《金龟钓囧女》第2/61页


  “韩菲儿同学,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噢。”高中毕业聚会散席时,他在耳边说的戏谑话语还那么清楚。不就是他来邀舞时没有买他的帐,便与别人打赌说定会让自己哭着去求他。凭什么!我韩菲儿要钓也得钓大金龟,他算什么?
  对啊,自己一时意气冲那流星许的愿便是要钓大金龟,莫非到这里来就是这个原因?钓金龟好啊,有金有银有珠宝,菲儿边吃边琢磨,慢慢定下自己来此的目标。
  而俗话说,饱暖思XX(此处X可以自由发挥)。吃饱喝足后,菲儿心里最思念的便成了又宽又软的席梦思,困意袭人,她胸中的昂扬斗志急剧萎缩,只想尽快美美睡上一觉。于是,拖着酸软发痛的手脚,菲儿乖乖跟在甜姐身后,往她家走去。
  一路上,菲儿听甜姐嘿嘿笑着向所有人介绍自己是她新找的工人,总觉得不大对劲,好像是热情得过头了些,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等到了甜姐家后院,她便终于明白后悔两个字该怎么写。

  二 碰瓷

  在甜姐家后院呆了不到一盏茶功夫,菲儿就瞠目结舌地看着甜姐颠着一身大肥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去进来进来又出去。不一会儿,小山般的一大堆衣服便五颜六色臭气哄哄地出现在菲儿面前。
  “哦呵呵呵,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你是我家的人,要跑你都跑不掉。方圆五百里,只要我叫唤一声,自然有人帮我把你抓回来。”倒完最后一筐衣服,甜姐把门一关笑得灿烂无比,露出满口烟黄大牙,“你今天就把这些衣服洗了,刚接下的活必须好好干!”
  望着衣山,菲儿两眼发直,这么多的衣服自己今天就是长出八只手不吃喝拉撒不眠不休也洗不完。
  观音菩萨,上帝耶稣,玉皇大帝,你们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我要钓金龟,不是要忆苦思甜!
  转向面前真真实实笑得畅快淋漓的人,菲儿只觉得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甜姐一定是一杯不折不扣的黑水!
  不过怨归怨,她的脑袋还是灵光。眼珠转转便计上心来,“甜姐,其实除了洗衣,我还能做更赚钱的事!”
  “什么事?”甜姐闻言两眼发光,这话显然对上了她的胃口。
  “那就是——碰瓷!”菲儿得意洋洋。
  第二天,永乐城中就多了一个四处晃荡贼眉鼠眼的假小子。其实碰瓷只是借口,打望金龟才是菲儿的真正目的。
  从甜姐的描述中,她已经明白这是个架空的时代。自己掉到了一个名为周尧的古国。根据自己的观察来看,这里还算国泰民安。所以,金龟绝对不少。
  得知周尧都城就在响石镇近旁时,她已动起了心思。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等真正钓上大金龟,圆了当时许下的愿,或许就能回去。
  而在听了她天花乱坠的一番渲染后,甜姐也开始认同找有钱人碰瓷确实是一件无本万利的事,便同意了放长线出去。
  作为堂堂大国都城,永乐城内各类府邸密布情况错综复杂。为了方便打探,菲儿特意女扮男装,一到这里就着手打探富庶底细。
  正当她站在一处门口有两只铜狮的五开门大宅外专心研究时,耳边却传来一阵欢呼:“相国公子过来啦!相国公子过来啦!”
  顿时,所有的行人群情激动,两旁的店铺宅院里也跑出来不少。几乎全都城的女人,都齐齐往一个方向奔涌而去。
  相国公子这个名词深深地打动了菲儿,于是她也立即条件反射跟着人群就奔跑起来。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万人齐聚的那条最宽敞的大道,这里已经是里五层外五层,挤得水泄不通。满头大汗的她一门心思想往里钻,结果换来不少白眼。
  “挤什么挤,你一个爷们居然来跟大娘我争睹相国公子风仪?”
  “话不能这样讲,如果连男人都被迷住,更能说明我的相国公子闭月羞花!”
  “什么你的相国公子!看你那腌臢样,不懂就别装!闭月羞花是形容我的好不好,相国公子明明就是沉鱼落雁!”
  “沉鱼落雁?封将军一张神弓百发百中,那才叫沉鱼落雁!”
  “来了,来了,啊啊啊!这里,这里!”眨眼的功夫,这几人的争吵便被狂热的欢呼打断。
  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细碎的轱辘声,仿佛是车轱辘碾过青石板之声。这声音反映到人墙之上便如飓风刮过,掀起成片尖叫。整条道上的女人们此起彼伏地发出简单重复的单音。
  有人不停往道中央扔丝绢,有人大张着嘴口水稀里哗啦,有人举起手中的菜蔬、鲜花或撕下的一截外袍来回狂舞,有人双手捂嘴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这场景让菲儿越加急切,那中间的人明摆着就是一个极品,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居然被排斥在外!不行不行,定要看个究竟!
  看了看面前激动的人墙,菲儿深吸一口气,埋头将脚往后刨了两刨,用力,向前瞬间爆发——撞!
  被弹回。
  再撞,还是被弹回。
  那轱辘声越来越近,面前的人墙越来越激越。焦心时间不等人,菲儿无奈回头看见背后不远处一家茶楼的廊柱貌似粗细比较合适。她赶紧一段助跑冲过去,双手双脚往柱上一抱,施出笨熊招式快速又费力地向上蹭了三步,借势张望。
  刚好,视线方越过众人头顶,手脚已然无力,她便如落了藤的南瓜般一滚到地。
  刚好,方才还堵在面前的人墙尖叫着哗啦啦倒掉,现出一个缺口。
  刚好,道中正在行进的锦玉马车垂帘微掀,她看见那帘后有一双明净眼眸闪出非常玩味的笑意,如同看猴把戏一样看着自己。
  还没能多看上一眼,菲儿的屁股已经狠狠着地,她顿时觉得眼前有无数金星闪烁。好不容易才从被摔开两瓣的痛感中恢复了神智,她泛着泪花爬起来,再看方才人山人海之处,马车已行过,着眼处人去道空。
  行人稀稀拉拉,八匹马的大道上留下了杂乱的绢帕、菜叶、残花、破布和一些分不清是涕泪还是口水的湿痕。还有,满腹哀怨的清道工。
  一瘸一拐走过去,想到刚才的狼狈样,菲儿悻悻地在满地狼藉上踢了几脚,开始总结经验教训:
  一、大人物必定会从这条道上过。
  二、自己一开始就该站这条道当中。
  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也不会被挤得挨不着边。主意拿定,菲儿为自己的聪明睿智自豪不已,毫不犹豫地矗立在了道中央。
  让菲儿觉得非常幸运的是,只等了一小会儿,前面街上又有人开始狂呼起来:“封将军回府啦!封将军回府啦!”
  根据不完全收集的信息提示,这封将军是一位年少英武圣前颇红的才俊,而且,目前单身。所以,传过来的喊叫让她心花怒放,一时间忘了自己此刻的尊容,立在道中喜笑颜开翘首盼顾,却发现两边的行人闻声居然四散奔逃,本来正在清扫地上垃圾的工人也丢了扫帚三两下蹦得不见踪影。
  心中困惑,菲儿又往喊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而气势汹汹的马蹄得得声裹在一片翻滚的黄云中,有几个黑点已如疾风骤雨般眨眼就飞驰到跟前,赫然是几个黑人几匹黑马几身黑盔黑甲。那迫人煞气骇得菲儿忘了闪躲,眼看着其中一人扬起的长长黑鞭抽到了自己身上。
  啪——,响亮的一声,菲儿顿时觉得大腿上生出火辣辣的一条线,烧灼般的感觉顺着那线还在往外蔓延。
  她的人反而被这一下抽得恢复清醒,当即扑倒在地抱头屈身,前滚后滚左滚右滚抱头滚侧腰滚,居然让她闪过了奔腾的马蹄和翻飞的长鞭,一口气滚到街边,撞倒了一排竹栏。
  就这电光火石的片刻,那群彪悍的人马已经绝尘而去。
  惊魂甫定,菲儿拍了拍小心口,埋头检查自己的伤势。今日新换的男式袍衫上,大腿侧那处一道鞭印无比显眼,破口的地方还渗着淡淡血痕。菲儿小心地用手在那口子附近压了压,一阵痛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街上那些人听到将军来了就开始乱跑,原来都是知道会有这般情形,只有自己不明就里高兴过了头,不但不逃还巴巴地立在道中。那马也跑的太快……
  唉,落到这步田地,怪来怪去,还是只有怪自己。
  不过还好,没有伤到重要部位。菲儿满不在乎,埋头就开始总结起今天的失败经验。只要是认准了的事,她总是有着不懈的精神和不泄的精力去争取,就算遇到失败也不怕。
  因为,成功是失败的娃娃,碰上失败好好搞搞自然就能生出它。
  而在避过风头过来拾起扫帚继续打扫街道的满腹牢骚的清道工看来,蜷在街边的那个披头散发满身尘土衣衫破烂的家伙显然是一个白痴加倒霉蛋。
  白了菲儿一眼,一个清道工很是不屑地说:“真是的,这是谁家的娃啊?恁大的人生成这般,爹娘也不好好看住就让他跑出来。”
  另外一个则非常愤慨:“是啊,就那腌臢的模样,他跑出来自己吃点亏倒没什么,反正也是没感觉,但污染了我们永乐的街容就太过分了!”
  “那些竹栏等会儿还得去收拾,这简直是给咱哥几个找事做!”
  “就是,你们谁去把他扫走?”
  清道工之间义愤填膺的指指戳戳和嗤笑完全没有被菲儿注意到,她的整个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完美计划中。
  要注意自己着装,要注意周围环境,要打探清楚细节……
  她埋头想得正起劲,却发觉有一股冷气自头顶压下,禁不住抬头打望——一个黑人站在面前!
  准确的说,是黑盔黑甲黑面具的人。
  但她的注意力却很快被黑人头盔上的一支短翎吸引。那是一支黑色翎毛,黑得发亮,在日光下反射出淡淡晕泽,看起来非常神秘。
  而那个挺拔的黑人见菲儿抬了头,扬起下颌扔出一锭银子砸到她面前的地上,又指了指她袍衫上的破口和血痕,回身翻上后面的一匹黑马扬长而去。
  无意识地瞥了眼越变越小的黑影,菲儿拾起那锭银子掂了掂,脑子里还有些糊涂。
  这时,边上的那几个清道工已经炸开了锅,“封将军居然给这个白痴赏银!那么大一锭,天呀!我们扫几个月地都攒不到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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