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4:蛊人》第122/165页


党大师悄声警示说:“你们看,这就来了。”
“当然是失传了一千多年的张天师《敦煌夜魇图》。”郑道长的目光瞥向了有良这边。
此刻,那两个黄衣僧人停住了筷子,默默的聆听着。
店内蓦地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隐隐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新华社北京六月四日电,本报记者获悉,’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江青,在保外就医期间于1991年5月14日凌晨,在北京她的居住地自杀身亡。江青在1981年1月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1983年1月改判无期徒刑,1984年5月4日保外就医......”靠窗的桌上,彭人突然开大了半导体收音机的音量。
“江青死了......”老板娘从厨房里出来,闻言不仅惊呼了一声。
“相公,’江青‘是谁?”可儿疑惑的问道。
“她是毛泽东主席的爱人,也就是老婆,嗯,相当于一国之母的’皇后‘吧。”邢书记尽可能解释得通俗易懂。
“啊,”可儿怔了一下,仍是不解,“这位正宫娘娘为何要自杀呢,是皇上对她不好么?”
“这个......”邢书记也不知应该怎么解释了,“反正’皇上‘一死,她就被抓起来了。”
“那太子呢?他为何不管?”可儿仍旧究根问底。
“原来是个呆脑壳......”道士们望着天真的可儿哄堂大笑。
“把收音机闭上!”郑道长高声喝道。
“闭上!快闭上,听到没有?”道士们鼓噪起来。
“老夫喜欢听央广晚间新闻,怎么就碍着你们了?”彭人不满的说,随手将音量开到最大。
“咕噜。”彭兽的喉管里又一声怪叫。
“你说什么?”一个年轻气盛的道士手指着彭兽怒道。
“咕噜,咕噜......”彭兽鄙夷的目光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老板娘,请他们出去,饭钱贫道付了。”郑道长自怀中掏出钱包,拽出两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甩,看来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完全富家公子哥的脾性。
“怎么,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么?老夫平生最恨这种人,亏你还是个出家人,简直有辱天师道的清誉。”彭人反唇相讥。
郑道长眉头皱起,恼怒的吩咐道:“赶他们出去。”
众道士遂起身离座,各自从腰后抽出拂尘走过去驱赶。
三位散仙根本无动于衷,一直从未说话的老太婆此刻开口了:“二弟,你修炼了这么久,也该展示一下了。”
“咕噜”一声,彭兽阴鸷的目光瞥了这帮道士,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划根火柴点燃了水烟斗。
道士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四五柄拂尘齐刷刷刺向了这个枯槁如大烟鬼般的老头。
彭兽不躲不闪,猛然间吸了一大口烟吞落肚里,此刻白色拂尘已然刺中了他的前胸与腹部。
白毛拂尘转瞬间变得焦黑,紧接着往上蔓延至尘柄以及手臂,道士们大惊失色撒手扔掉了拂尘,定睛望去,整条胳膊都成了墨黑色......
“锁鼻飞精!”邻座的两个黄衣僧人失声叫道。
老太婆诧异的扭头望了俩和尚一眼。
“什么’锁屄飞精‘?这老东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玩邪的,简直不把鹤鸣山放在眼里。”郑道长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叫嚷着,就是不敢上前,他自己是国家宗教局派来基层锻炼的干部,人脉倒是相当好,但是却不会一点武功。
“党大师,这是什么功夫?”有良悄声问道。
党大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锁鼻飞精,”老白在一旁插话说,吐字依然含糊不清,但可以勉强听得懂,“相传当年陈抟老祖离开武当山,西游青城、峨嵋至邛州天庆观时,得到一位高道何昌一传授’锁鼻飞精术‘,大概就是这个了。”
“何为’锁鼻飞精术‘?”有良感觉这个名字很怪,于是问道。
“据说’锁鼻术‘就是锁住鼻孔,逐渐控制住鼻息,将其移到或者说飞到肚脐之中。肚脐的背后是两肾之间的命门,谓之’藏精之府‘,故而称作’飞精‘。此功炼成以后,便不再用口鼻而改用肚脐呼吸了,类似胎儿在母腹内以脐带呼吸一样,这即是道家高深的’胎息法‘。”老白尽自己当年在二酉山藏书洞中修炼时所学到的知识为有良讲解着。
怪不得这个枯槁老头喉咙里老是发出怪声呢,原来是在修炼“锁鼻飞精”功,有良寻思着。


第117章 彭门三散仙
众道士哭丧着脸纷纷退下,举起焦黑色的手臂给郑道长看:“我们都中毒啦,胳膊怕是要废了......”
郑道长此刻的骄横劲儿也没了,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些道士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是烟气熏黑了而已,肥皂洗洗就得了,一副娘娘腔。”两和尚不屑的说道。
“走。”郑道长带着手下的道士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饭店大门,朝着巷子口的停车场方向而去。
天黑沉沉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青石板上反射出淡淡的冷光。
“怎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没能拿到画轴?”对面民宅的屋檐下蓦地闪出来一个老僧,以嘲笑的口吻说道。
“原来是无欲大师。”郑道长看清楚了此人正是那个传话的老和尚,肩上挎着个背囊。
“出了什么事儿?”无欲老僧望着那几个狼狈的道士问道。
“哼,张天师的画轴没见着,倒伤了几个道兄,真是晦气。”郑道长没好气儿的答道。
“老衲瞧瞧。”无欲老僧抓过一名道士的手臂,鼻子嗅了嗅,然后吐了口唾沫在上面,手指头蹭蹭,立刻便露出了原来皮肤的本色。
“呵呵,不过是烟垢而已,谁干的?”他微笑着说道。
道士们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向无欲老僧讲了那个枯槁如大烟鬼般的老头。
原来是彭门三散仙所为,他们和那两位黄衣和尚也是自己通知的,仓促之间也只能这么多人了。不过既然话头已在江湖上传开,接踵而来的能人只会是越来越多,任凭释了去和那只五色幼魇功力再高,也绝对难以抵御,届时趁乱总是能抓到下手机会的。
无欲老僧一面寻思着,开口说道:“郑道长,张天师的《敦煌夜魇图》果真是鹤鸣山之物么?”
“那还用说,贫道不是已经同大师讲过了么,画轴肯定是他当年在此开山立派时所画,而作为’道教祖庭‘的鹤鸣山道观乃是张天师最正宗的道场,画轴自然要归我们所有。”
“那道长想如何从那伙盗贼手中索回呢?”无欲老僧微笑着。
“当然是回山去搬救兵了,召唤全观几百个道士一起来,不信他们就不肯交出画轴。”郑道长答道。
“那样’远水不解近渴‘,一来盗贼有可能远遁,二者恐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那你说该怎么办?”郑道长瞅着老和尚。
“这恩阳古镇应该有公安派出所吧,也可以报案嘛。”无欲老僧建议道。
“不行,画轴若是被公安收走,作为赃物一层层的上缴,这中间得经过多少手?万一中间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岂不是前功尽弃?现在这社会谁见了宝贝不眼红啊。”郑道长摇了摇头,一口拒绝。
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傻,自己已经买了一幅外观相同的画轴藏在背囊里,准备借机调包的。
“贫道现在就去打电话,鹤鸣山的人天亮前就能赶到这里。”郑道长信心十足的说道。
无欲老僧望着他们几个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巴人遗风”饭店里的那两拨人岂能等到天亮,等鹤鸣山的大批道士赶来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巴人遗风”饭店里此刻已是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两位黄衣和尚一唱一和,有意的挑起事端,但目标却是冲着临窗桌子上的那三位’散仙‘。
“师兄,陈抟老祖的’锁鼻飞精术‘原本是修炼胎息睡功的,可传到今天竟然变成了’肚脐喷烟功‘,这岂不是暴殄天物么?”其中一个僧人说道。
“这也难怪,瞧那老儿骨瘦如柴,营养不良,断不能如陈抟老祖那般’食气辟谷‘。每日里抽大烟涮着’太婆串串‘,这还是不错的呢,否则来个’肚脐喷屎‘,嘿嘿,这屋里还能吃饭么?”另一僧人嘻嘻笑道。
“师兄所言极是,万一喷出的是带血痢疾,你我可就......哈哈哈......阿弥陀佛了。”两个僧人相视开怀大笑。
党大师疑惑的望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按理说今晚的三拨人应该是冲着张道陵的那幅画轴而来,而结果却是自相掐起来了。
“咕噜”又是一声怪叫,彭兽面色铁青,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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