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令(重生)》第59/152页


  顾宜宁哪还记得自己具体说过什么,当下就借用了陆旌之前怼她的话。
  悠悠问道:“殿下怎么不记我的好?只顾着记仇了。”
  陆旌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两人距离更近,他道:“好也记下了,你说过的,喜欢的,都记得。”
  “那……可还记得我昨夜说过的话?比如那个秘密?”顾宜宁不断提示:“和父兄同样重要……”
  陆旌偏不听,反而轻描淡写道:“时琰哥哥?”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不惨杂任何情感,就是个冷冰冰的字眼,禁欲又清冷。
  顾宜宁的脸色却腾地变红发烫,这可是……是行那事时,陆旌斯条慢理地,一下又一下,逼着她唤出口的,一声不够,还要接着唤。
  他听完之后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动作更重。
  后劲着实大了些。
  顾宜宁觉得腿更软了。
  陆旌:“又或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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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顾宜宁先去元秋院,向陆老夫人敬茶。
  说了一番温情话后,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你们母亲病了,今早连我这儿都没来,可能也无法喝你敬的茶了。”
  顾宜宁反应了一下,才知祖母说的母亲是陆夫人,“母亲病了,我更应该去看看才是。”
  陆老夫人叹道,“也好,看看情况也好,不过可能进不去啊,她虽然为人和善,但并不是个爱打交道的性子。”
  “况且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就更加……唉,若你去了被拒之门外,可千万别怨恨,她并非不喜你这个儿媳,能来京城参加婚宴并在众人面前受高堂之礼就已经很难得了,只是打不开自己的心结……”陆老夫人掩面,已是说不下去。
  顾宜宁点头,心情颇为沉重,宛若压了一颗石头。
  走到黛水居后,那扇门果然关着,身后的侍女上前敲门,知会里面的人进去通报一声。
  顾宜宁走路走得劳累,坐在了旁边的小亭子里。
  黛水居许久未住过人,由于常年清扫修补,并不显得陈旧,只是庭内空旷,有些寂寥。
  清渠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温婉贤淑,有弱柳扶风之姿,正看着水中几条嬉闹的锦鲤。
  听见下人的传话后,有些犹豫,“昨日拜礼敬喜茶时,新娘盖着喜帕,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小小的姑娘,出落成什么模样了。”
  下人低声道:“夫人若是想见,奴婢这就开门把王妃迎进来。”
  陆夫人摇摇头,“罢了,先帮我回绝。”
  下人还想劝一两句,突然瞥到身侧走来的段嬷嬷,被那双混浊的眼一瞪,她顿时打了个机灵。
  “不知眼色的东西,下去。”
  “是……是!”
  段嬷嬷倒了杯热茶,送到陆夫人跟前,“夫人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殿下新娶的王妃,指不定按着什么坏心思来的。她顾家那一摊子乱事闹得人尽皆知,殿下跟中了迷魂汤似的人,非娶个定过亲的人……”
  陆夫人神色淡淡,用帕子捂住口咳了两声,“那孩子小时候很是可爱。”
  “小时候是小时候,长大之后那可是嚣张娇纵,声名在外。老奴就是担心她乱说话,对夫人不敬。毕竟……她可是十分痛恨她的姐姐啊,顾新月,和林笙行苟且之事的四姐姐,老奴先前同夫人说过这件事,不知夫人可还清楚?”
  “嗯。”
  “王妃对她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都是如此,只怕会对您更为不尊啊。殿下娶这么个女子回家,就不怕会膈应到您,然后加重病情?”


第40章
  天色湛蓝, 万里无云,从廊亭向远处看去,湖面开阔, 波光粼粼,再过几日, 天气就没有这般热了,正适合钓鱼。
  顾宜宁撑着下巴,在想哪一片水域里的鱼儿较为肥美, 这般优质的水中,养出来的鱼定比饭馆酒楼里的鲜嫩。
  “小姐......不, 王妃,”春桃总是口误,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 指了指黛水居门前,“刚才进去通报的侍女出来了。”
  “我们过去看看。”顾宜宁拿起桌上的海棠团扇,站起身徐徐走过去。
  侍女一脸畏惧, 低着头不断道歉,“王妃, 夫人的身体不舒服,实在无法见您, 还请王妃改日再来......”
  顾宜宁早在陆老夫人那里被提醒过, 现在吃了闭门羹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这侍女的表现太过奇怪, 仿佛她会吃人似的,难不成是自己的名声传地太开了?
  她叹口气,笑着看了眼春桃。
  春桃顿悟,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玉镯, 拉过侍女的手,佩戴在她的手腕上,和煦道:“辛苦妹妹传话,待夫人身体痊愈后,王妃再来敬茶尽孝。”
  侍女一看镯子的成色,连连推脱,“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她吓地都快跪下去了,春桃和顾宜宁对视一眼,无奈地弯腰把人扶起来。
  顾宜宁尚未发话,余光突然瞥到向这边走来的少年。
  陆卓将他那身七缝八补的江湖衣服换了下来,穿了身靛蓝色的锦衣,领口袖口用银线勾勒出边纹,远远看着,倒是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了。
  他疾步走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黛水居侍女,朝顾宜宁弯腰行礼,大概是被陆旌收拾了一顿,表面恭恭敬敬,不敢再挥刀动武,但看向她目光仍然满是防备。
  顾宜宁撇了撇嘴,这黛水居,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防着她?
  陆卓扫向身后的侍卫,“送五小姐回去。”
  “五小姐?”顾宜宁轻摇团扇,语气颇为不满。
  陆卓再次开口,“送王妃回去。”
  她看着眼前固执的少年,问道:“陆旌是你兄长,你该如何称呼我?”
  陆卓垂着眼,死死绷着唇角,愣是不肯叫一句嫂嫂。
  他远居北疆边关,整日在军营操练,以陆旌为榜样,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兄长一样保家卫国。
  学了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无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陆旌在北疆那段时日,大大小小几场战争下来,把周边众国震慑到至今不敢来犯。
  大晋国域最属北边复杂,北边既无战事发生,南方就更太平。
  如此一来,陆卓闲地发慌,就开始游历山水,途中碰见过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山贼土匪,也都接触过。
  他曾误闯过深山老林,差点死于虎口,后来强撑着一口气死里逃生,摔下山崖,掉入了湍急的流水中,弄得满身是伤,醒来后养了好一段时间才将骨头养好。
  养伤的日子他常做梦,时而梦见顾宜宁,时而梦见他哥,梦境千奇百怪,有些简直就是荒谬,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兴许是想家了。
  他拖着伤残身体,慢慢往京城的方向走,沿途中听闻越来越多的消息,全是京城发生的事。
  一一和他的梦境重叠起来。
  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好像得了个预知未来的能力。
  经历过那些梦境,陆卓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那声嫂嫂。
  正准备开口时,身后黛水居的大门突然开了,里面急匆匆走来一位娴静端庄的女子,陆卓走上前扶住她,“母亲。”
  顾宜宁也讶然地看过去,而后福身行礼。
  陆夫人绕过陆卓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身上并无伤口,松了一口气。
  陆卓自然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什么,担心自己拿刀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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