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令(重生)》第84/152页


  忽然,外面有人匆匆来报,“启禀殿下,从徐州回来的闻单,就在刚刚,吐血而亡。”
  许阁老立刻问:“从徐州回来到现在,总共吐了几次?”
  “两次,现在已经没气儿了。”
  老人脸上顿生肃穆,“此毒确实霸道,连训练有素的暗卫都撑不过两次。”
  吴川担忧道:“许阁老可有解毒的法子?”
  “这毒和之前的不一样,我需再研制新药。”他看向陆旌,“请殿下给老身些许时日。”
  陆旌手肘撑在桌面上,擦拭掉嘴边的血迹,眉目间全是倦意,“阁老有无暂时压制吐血的药物?”
  “老身刚才把脉,凭殿下的能力,只要克制一下对王妃的思念就行,药物不可多用。”
  他淡道:“呈上来。”
  许阁老探究道:“殿下是要回王府?以老身之见,还是莫要回去了,最终受苦的还是殿下。”
  陆旌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在马车旁边等他的模样,从京郊鹭江追到景元殿,又被强制送回王府,已是极限了,两次都未见到他,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她那性子,见风使舵,死要面子。
  有人宠有人捧就大张旗鼓地发发脾气,矜傲地很,若是无人问津,就只躲在被子里生闷气,以免落入耍性子没人理的尴尬境地。
  脚腕伤到那天,独自一人躲在床幔里可怜兮兮地哭湿了半个枕头。
  他不在,她连气都没处发,就只会哭了。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偷摸着抹眼泪。
  光是想想那场面,连呼吸都带上了疼。
  陆旌已是等不及,与其在这承受身心双重折磨,不如回去抱着小姑娘免了相思之苦。
  许阁老还在尽心尽力地劝着,“你刚吐了一回血,断情散威力之大,想必已经经受过了,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便是暂时不去想那些个红尘事。”
  他搪塞道:“府中有门禁,不可不回。”
  许阁老似乎被这荒唐的理由震慑住了,半天没说话。
  一个具有实权的摄政王,得陛下礼遇,满朝文武敬重,掌管三军五阁十二铁骑,说府中有门禁,离谱至极,荒谬绝伦,简直就是闹天下之大笑话。
  然而许阁老信了。
  毕竟摄政王妃是顾宜宁,王府定了多少规矩他不清楚,总而言之,一切皆有可能。
  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偏心顾五小姐,长大了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甚从前。
  但那又怎样,并没有长成一个昏庸无能的主儿,陆旌有如今的声势和地位,都是一步一步拼过来的。
  他是真心信服这个陆家的少主。
  对方吩咐什么,他便做什么,不一会儿就将药物呈了上来,“殿下,这药啊,最多用两次,每次只能持续五个时辰。”
  -
  陆旌赶在大部分人未睡觉前回到了王府。
  清扫院子的下人不断地为他让路,让完路之后,一个个都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了这里。
  他携裹着满身疼痛和寒气,缓慢地走到卧房面前,停顿了一下,似平常那般直接推门。
  第一下,门没推开。
  第二下,还是没推开。
  第三下,依然没有。
  陆旌看着上锁的紧闭着的房门,沉默片刻后,嗤弄地扯了扯唇角。
  是他小瞧小姑娘,惯是个会折磨人的。
  门口值守的侍女颤颤巍巍地跪下,生怕祸及到自己身上,不断地解释,“殿下饶命,奴婢真的没钥匙。”
  “下去吧。”
  人走以后,陆旌绕到窗户边上,随手推了推窗扇,同样上了锁。
  小姑娘心思还挺缜密,看来平时没少提防他。
  他回到门口,坐在了台阶上,揉着额角以消减怠倦。
  月下清凉,月光映在地上仿佛水影一般撩媚清晃,身后卧房传出点微不可查的动静。
  陆旌察觉到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捡起地上两颗石子,勾唇笑了笑。
  只听嘎吱一声响,两指宽的门缝里探出一道目光。
  他背着身坐在台阶上,状若无意地投掷出两颗石子,奇准无比,一颗卡在门缝,关不得房门,另一颗混到了顾宜宁脚下。
  她被石子绊倒,轻呼了一声,直往前栽。
  陆旌将掌心置于腰侧,稳稳接住她的膝盖,不至于让她直接跪在冰凉冷硬的地面上。
  然而刚一碰到小姑娘,胸口处的疼痛就汹涌来袭,仿佛涨潮水一般,一阵比一阵疼。
  他悉数忍下,呼吸声放缓了许多。
  身后,顾宜宁攀着他的肩,先发制人,“说吧,殿下的马车里究竟藏了几个姑娘,才故意又心虚地躲着我不让我看的?”
  陆旌轻笑了下,净会血口喷人。
  他有样学样,低声道:“几日不见,王妃投怀送抱的本事也越来越自然了。”


第55章
  陆旌道:“几日不见, 王妃投怀送抱的本事也越来越自然了。”
  眼前的姿势,确实像她主动扑过来一般,顾宜宁闻言, 打算挣脱开陆旌的桎梏。
  刚轻微一动,男人的手臂便抬起了她的腿窝, 站起身来,往房间内走。
  顾宜宁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嘴上却道:“我还没允许你进去。”
  陆旌只当没听见, 自顾自地绕过屏风,把背上的人放在床沿上, 俯身撩开她的裙尾,“听周寒说,你不愿在府内养伤, 常出门乱跑。”
  他语气无丝毫责怪的意思,好像只是在平直地陈述一件事情。
  然而脚腕上的伤口处已结痂,渐渐长出新肉, 疤痕狰狞又恐怖,自己都看不下去, 怎么可能毫无顾忌地展露在别人面前。
  顾宜宁别过头,推开陆旌的手, 抱着双膝护住衣裙, 坚决不肯把伤口露出来, 小声道:“不好看, 别污了殿下的眼。”
  陆旌手下动作一滞。
  污了他的眼?
  他心疼还来不及。
  但到底舍不得凶她。
  良久后,轻叹道:“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顾宜宁耳根一烫,继续严防死守,“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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