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有何》第2/57页


  大会结束后,一片乱糟糟的人群都往外涌。白朝歌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才想起来秦大老师要的资料还没送去,不得不打起精神,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赶。蹬蹬的爬上七楼,相较楼下的一片喧哗,七楼的走道上一片安静。白朝歌径直走到秦大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咚咚”的敲了下门。办公室里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秦学言高兴的招呼她“白朝歌,快进来啊”
  白朝歌慢慢进来,站在秦学言桌边的少年冲她露出柔和的笑“朝歌,很久没见了”
  
  事情交代完,白朝歌和原禾一起走出办公室。白朝歌磨机了会,最后还是先开了口“那个,恭喜啊!”却没想到,原禾“噗’的笑了起来。白朝歌莫名的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原禾看她一脸疑惑,抿了抿嘴边的笑说道“我在想,你一定是很困扰的想怎么跟我打招呼,才不显得太亲密,又不失礼貌。最后,一定会先跟我说些恭喜类的话。却没想到,果然、、、”
  “嗯”白朝歌一阵尴尬,低头拨了拨头发,实在没什么好反驳的,事实上,她还在想,要不要干脆说还有事先走呢。现在被人当面揭穿,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所以啊,自己才讨厌和原禾见面说话啊,他总是能将别人特意隐藏起来的东西轻易的挑出来,偏偏还是一脸带笑的样子,让人想发火都不行。
  原禾似乎并没有在意这种尴尬的氛围,照样一脸的笑“没想到这次秦老师找的人是你啊,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共事过了,这次,说真的,我还蛮期待的。”
  “我可没什么可期待的”白朝歌一阵腹语。
  “我知道,你一定没什么期待的”看到白朝歌一脸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意加深“可没有办法,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大概要忍耐一下了”
  “怎么会,我也蛮开心的、、、”对着原禾一脸戏虐明了的表情,下面的话怎么都没法说出口。最后没办法了,只好仍下一句“我先走了,再见再见”落荒而逃了。
  对着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原禾有些失笑,笑容拉到一半,又添了些淡淡的苦涩。无论他怎样努力,似乎还是离她很远。白朝歌的心,总是不开,总是不开。
  
  确定原禾看不到自己了,白朝歌停下脚步。伸手敲敲额头,闭闭眼又睁开,深呼吸了下,才迈开步往班级走去。刚在座位上坐好,顾时一派悠闲的倚在桌角,手里转着笔,侧过头朝她笑。白朝歌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可不是你那些小女朋友,对我这招不管用。”
  “管用不管用可不是你说了算,我自认还是很有魅力的,说不准你心里早对我含有爱意,只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
  白朝歌合上刚打开的复习资料,侧过头,眼睛直视过去“谢谢你的提点,那么,顾大少你有和指示,请明说。”
  “哎呀”顾时摆摆手,一脸满足的笑“指示不敢说,一点小忙,你和隔壁班的葛语若不是挺熟,帮我约她出来,大家认识一下,以后。。。。”
  “没可能”还不等顾时说完,白朝歌就打断了他,一脸难看的表情瞪着她“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啊”顾时叫了起来“又不让你干嘛,只是约一下,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我又没让你去强迫她一定要出来干嘛的。”
  “我管你怎么想,反正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少打她主意。”
  “喂,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这点忙都不帮。不会,你真喜欢我吧。”白朝歌直接无视他的长篇大论,头都不抬了。顾时却不死心,继续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看白朝歌不理自己,又用笔敲敲她的桌子“喂,考虑考虑,要不咱俩就谈算了,当我女朋友好处不少哟。”说到后来,语气中几乎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诱哄。
  白朝歌用书隔开他的笔,眼仍然看着书,答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人自己知道,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语若是个好女孩,不是你玩乐的对象。更何况,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要是生活无聊了,可以多看看书,我知道你成绩好,不用担心上大学的事。可即便如此,也不要随便谈感情游戏,”语气顿了顿“那不道德”
  说完后,一段沉默。顾时收回笔,半晌又笑了笑“这么认真啊,不约就不约吧,也没什么”
  
  




少年心事

  
  晚自习放学后,顾时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青石板路上,少年的背影被无限拉长。顾时将书包单肩勾在后背上,摇摇晃晃的走过公交,穿过马路,走到众多私家车停靠的地方,停在其中一辆边。倒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将目光投在排队上车的人群中,定定看了一会,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烦躁的扒拉了下头发,又觉得不解气似地,飞起一脚就踹到了身边的车门上,高档的轿车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车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和顾时眉间有几分相似。只是相较顾时的一张苦瓜脸,车内的青年显然心情很好,嘴角挂着舒心的笑,连语气都沾了春意“怎么了,我的大少爷,谁惹得你这么大火气,还是被那个小女生给甩了?”
  看到他,顾时也很惊讶“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可以稍后再说,你现在是不是该先进来。”说完,身体侧开,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顾时撇撇嘴,将书包往车内一丢,人也随后弯腰进去,车门也紧接着关上。车内的青年向前排的司机吩咐了声“走吧”随后,高档的轿车错过也要出站的公交,驶入夜色中。
  
  顾谦看了眼从上车后就沉默不语只看着车窗外的少年,有些宠溺的拦过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真不高兴了啊,有什么麻烦跟表哥说,表哥给你解决。”少年侧过头,表情有些迷茫,低低道“六表哥,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好久了,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顾谦吞了口唾沫,喜欢?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顾少爷也到了少年思春为情所困的季节,不禁调笑道“你不是有很多喜欢的女孩子吗,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啊。我顾家的人还怕没人喜欢吗?”看少年还是迷茫的表情,也收了玩笑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问道“真喜欢啊?”
  “恩,真喜欢。”顾时的声音还是低低地。
  “可你才17岁,知道什么是真的喜欢吗?你不是一直都有很多交往的女生,也许你只是一时没得到,心里不甘心。不是我自贬,也不是贬你,顾家的人有这方面的毛病。。。。”
  “不是。。。”
  “什么”
  “不是”顾时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带着少年的迷茫与无措“不是不甘心,不是。我也希望是,可不是。。。”说完看向窗外,街道的路灯光打在脸上,留出一片侧影,他沉默片刻,又低笑了一声“原来,连你也不信我。”
  顾谦一时无语,半晌才试着宽慰道“这也没什么,你要真喜欢,就去告诉她。说不准她也是喜欢你的,”又小心问了句“你告诉过她没有”?心里却在想,不会今天告白被拒了吧,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却不想顾时回他“没有。”顾谦一时没听清“什么?”
  顾时抿抿嘴,答道“我没告诉过她。”顾谦瞪大眼,确认没听错,语气又轻松起来“那你担心什么,明天就去表白,说不准人家也是喜欢你的,就等着你主动呢。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不是我顾家的人啊”
  顾时不说话,顾谦碰碰他“听到没,还没试就认输,我可没这样教过你吧”
  顾时用手抓了抓头发,一头新作的发型已经被破坏殆尽,顾时也不去管它,有些烦恼的说道“你不明白,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说的话,她以后大概都不会理我了,我不想这样。”
  “这我相信,什么都没做,就能把你折腾成这样,不特别才怪。”顾谦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她是这样吊着你的?那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女孩”
  “你别瞎想”顾时看他误会,有些着急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把我当朋友,是我的问题。”说到这,有些泄气的甩过头“算了,你就当今晚我发神经好了,我自己的事会自己处理好的。”
  顾谦也不追问,看他又恢复了精神,才笑起来“这才对嘛,我难得回来,你也表情好些。”
  顾时这时才想起来要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嘛”
  顾谦翘着腿,手在腿上打着拍子,斜睨着他“终于想起我来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六表哥呢,我也不跟你计较。下午刚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学校碰到些麻烦事,觉得烦就回来了,躲个清静。”
  见顾时还要再问,忙不迭打断他“别再问了,我可不会告诉你的。”
  车在此时正好驶进大门内停下,顾谦率先打开车门,腿一伸,下了车就走“你去休息吧,表哥不陪你了。”顾时从车里出来,提着书包,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老狐狸,每次都会套别人的话,轮到自己就闭口不言。
  




青梅竹马上

  
  毕业画报上需要配图,秦大班主任一声令下,要原稿图,就把这问题丢给了白朝歌,不管不问了。好在,管阳人才辈出,艺术系潜在的未来奇葩中就有和她相熟的。
  这几天难得的好天气,冬日暖暖。下午放完学五六点的光景,夕阳正浓,透过古色古香的原木窗照进室内,窗外的万年青积了一些霜冻,整日不化。穿过一个厅门,就是管阳的艺术系作画的地方,建筑比照江南白墙红瓦的复古楼阁,据说,是管阳的一位学生,功成名就后回来投资所建,由他取名为―― 一线阁。至于意思,说法不一,颇有些神秘色彩。
  白朝歌走到门口,对着身后的原禾叮嘱“我那个同学可能正在忙,待会进去的时候,麻烦小声点可以吗?”原禾好脾气的笑“我知道的,别对我这么没信心。”白朝歌尴尬一笑,回过头,轻轻的推开了画室的门。宽大的空间里,杂乱的摆着许多画架和颜料桶什么的,靠墙边的桌子上散布着很多颜色的纸,讲台的方向,是摆好的静物。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中间的画架后坐着一个少年,不过他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俩个人轻轻走到教室后面的木椅上坐下。因为不能出声,原禾悄悄打量起了这间教室。他虽然也在管阳上了三年学,但艺术班的画室还是第一次来。
  管阳的艺术班是个独立的存在,班里的学生很少到教学楼上课,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画室里,作息不定,跟正常的学生很容易就错开了交接的时间,加上这座别院又偏僻,所以其实在学校里很少能见到他们。而且,艺术生也很少参加学校的公共活动,说起来,大概只有每周的例行大会上能见到他们的集体亮相。艺术班的花费与物资都有一笔独立的资金,最初由这所别院的投资者支持,后来,由这位前辈的后人接管。百年来,艺术班已经很有名气,能进来的学生都是很有艺术天份的。
  想到关于艺术班的种种,原禾又不经打量起了中间的少年,大概因为屋里开了暖气,他只穿了件白衬衫,不过现在已经被颜料污染的乱七八糟了,最醒目的要数少年那头火红的头发,即便只看个背影,原禾也能想到他的这个造型有多惊人。握着画笔的手突出了骨节,有些陈年的茧。
  也许是感应到原禾打量的目光,也许是终于画完了,终之,少年停下了笔,将画小心的卷起后转过头来。白朝歌起身叫了他一声“冬至”
  冬至?真是很稀少的姓,很稀少的名啊,原禾想。
  “朝歌?”少年走向他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来拜托你办事的,怎么好再打扰到你,吓跑了你的艺术灵感我可赔不起。”白朝歌笑着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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