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时间豁口中的爱》第20/61页

陈静没有作答，她知道苏澈心里也非常清楚，对于这个等了六年的答案苏澈一直都明白，只是不自觉地欺骗自己，慢慢的，欺骗就成了他内心的主角，和现实斗争到了今天。&#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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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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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浚的妈妈把林浚转到了这座城市的某所重点中学。&#172;
“林浚这孩子很认生，老师你多照顾照顾他呀。”林浚的妈妈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老师的办公桌上，老师惊讶里带着愉悦，把信封拿下放进了抽屉，顺口应和着“一定，一定，你看这孩子多聪明啊。”&#172;
吴老师透着玻璃看着办公室外面满脸踌躇的林浚，硬朗的脸型，高挑的身材，虽然看起来不是乖巧的外形，但她知道这是一份无穷的财富，只要她慢慢发觉。&#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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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浚被班主任领到了新的班级，班里一张张稚嫩的脸与他的外观格格不入，他不喜欢这样的一个环境，崭新得约束住他，可是自从父母离异以后，他也懂得有些不适应的东西总得去学着适应，生活就是在磨合着我们去接受它的现实，然后把自己那些与它相悖的习性渐渐忘记。&#172;
“大家好，我叫林浚，林浚的林，林浚的浚。”他无奈地做了自我介绍，引得教室里一阵发笑，他漠然地扫视了全班，唯独一个女生面无表情地观望着，还有两个男生，一个不知埋头做着什么，还有一个开着镜子拿着粉扑在脸上拍打着。&#172;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笑了，安静下来。苏澈，苏澈！”&#172;
“啊？”埋头的男生突然抬起脸，林浚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男生的眉宇非常凌利，可是眼神又多温和，让人看起来他脸上的五官非常矛盾，揉合起来又显得非常和谐俊美。&#172;
“苏澈，这个新同学以后就是你的新同桌了。”&#172;
苏澈的脸上掠过些许不屑和嘲讽，林浚随意地走下去，把包猛地甩在书桌上，苏澈一惊，四下里一片唏嘘，他眉头皱了皱，凑过去在林浚的耳边说了一句，“以后，就叫我大哥吧。”&#172;林浚看了一眼手表，冷漠地对他说，“该上课了。”一句话让苏澈呆住了。&#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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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苏澈一半的时间都在拨弄自己的手机，时常不顾老师犀利的目光捂着嘴巴发出窃笑。林浚感到很奇怪，对于这样一个时而暴躁时而惆怅的同桌真的很无奈。
斜前方的女生一堂课耳朵里都塞着耳机在听歌，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遮着两耳黑色的耳机。
苏澈经常愣愣地看着女生的背影，但林浚从未看到女生主动来和他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一般。苏澈的桌子上刻着一个“静”字，陈旧的棕色木桌上，细小分明的笔画历历在目。
“苏澈，苏澈！”林浚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干嘛啊！吵死了你。”苏澈不耐烦地敲了林浚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噢！痛！你个白痴，老师喊你。”林浚捂着头，看着苏澈唰得看向老师，猛地站了起来。
“苏澈同学，不要上课有空没空看着陈静啊，没什么好看的。坐下吧！”地理老师扶了扶下沉的眼镜，看着苏澈站在位置上挠着头发。
苏澈缓缓地坐了下来，周围的女生都把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前方那个满脸妆容的男生坐直了起来，看着四周混乱的环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起头发。
“你无聊不无聊！”那个听歌的女生摘了自己的耳机，冲着讲台上的四只眼随性地吼了出来。
“陈静同学，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爱听可以出去。”老师把书放下来，怒目盯着女生。
苏澈焦躁地观望着，双手紧紧攥成一团，刚睡醒的那个男生把整个身子都侧了过来，也关切地看着女生。
“我只是想提醒你说话注意点，看你是老教师，我对你也比较客气。”女生不罢休，对着老师一阵唇枪舌雨。
“请你出去吧！我不想在课堂上看见你！”
“出去是吗？你等着！”陈静把桌子上的书一股脑地灌进了书包，踢开横在面前的课桌就想走人，却被那个化妆的男生拦了下来。
“陈静，别闹了，回去位置上吧。”男生把她往后推，被陈静果断地甩开来。
“宋一，你也看到他的态度了。分明找茬！”陈静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讲台，宋一还是推攘着让她冷静冷静。
“姐！你还听着点吧！”宋一有点退让，陈静脸上的表情扭在一起，看起来吓人，宋一慢慢松开了手。
陈静拎着书包猛地往外冲，把宋一撞倒在座位上，宋一坐着喘了喘气，班上稍稍安静了些，课继续开始上。
苏澈剩余的时间里都在发呆，一脸自责的痛苦表情，地理老师依旧在上面娓娓道来。林浚看见不远处的宋一低头打开了手机，然后拿着包肆无忌惮地走出了教室。
老师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就像完全看不见一般，苏澈“噌”地抬起头，然后慌忙翻出手机，滴滴嗒嗒地发起了信息。
林浚重新把头埋进了书里，还在思索着刚才的事情，直到苏澈突然喊了他，开口便问，“诶，你号码多少？”
“我？”林浚茫然地看着他。
“不然呢？”
3
你是不是喜欢陈静呀。
林浚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给苏澈发了一条调侃式的信息。
“浚浚，今天第一天上学还开心吗？”林浚的妈妈端着咖啡一席大红色的睡裙倚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挺顺利挺有意思。”林浚想着苏澈忍不住偷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乐呀？”林浚的妈妈狐疑地看着，林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镇定，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女人往门外推，嘴里还附和着“没有啦，困了困了”。
他把门反锁上，脑海里全是陈静和宋一的纠结模样，陈静刚烈的说话语气，宋一我行我素的作风，还有一个十足玩世不恭的同桌，以后的日子应该很有趣吧。
“林小弟，你听谁说的呀。我……我堂堂苏爷怎么会喜欢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林浚在电话这头听着苏澈支支吾吾地解释，抱着枕头笑得不可开交，苏澈骂骂咧咧地指责着林浚。
“喂，你小子是不是喜欢陈静了？今天怎么没完没了地说她啊！”苏澈叼着香烟，把烟灰缸拉到身边，试探性地质问林浚。
“哈哈，喜欢不行嘛！”林浚捂着嘴巴笑得满脸通红，想象着苏澈一跳而起的样子。
“你……你……林浚我跟你说，人家陈静怎么说也是个班花，那个……那个人家估计看不上你呢！”
“这个……难说。”
“难说你个大头，很好说，她看不上你的，然后她只能是我的！BS！”
“哈哈哈，还不是承认了！”林浚重新坐回床上，拎着手机咯咯咯地笑着，“那个桌子上的字是她吧。”
“关你什么事！睡你的觉吧！大半夜鬼嚎个没完！”
他“啪”地挂掉了电话，林浚敏感地停下笑声，把手机丢到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中央。
4
第二天，林浚惯常地出门，早晨的校园分外拥挤，阳光还没有出来校门口已经是拥扰的人流。
他懒散地走在人流中，所有的烦恼都因为进了这所学校遇到了苏澈这样的朋友而烟消云散，这些快乐是再多的金钱换取不了，虽然他有钱，有人脉，但是他从来没有现在的自由与快乐。
“嗨，你是那个新同学吧。”
林浚被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喊住，他缓缓地回过头，宋一苍白的脸跳到了他的面前。
“吓死，宋一啊。”林浚惊喜地冲他微笑。
“你知道我？”宋一把书包放下来，改用手拎着，看着林浚俊美的脸微微觉得全身发热。
“听说的。昨天的事。”
“噢……你说的是昨天我和陈静吧。你新来的所以不懂，这事也见怪不怪了。”宋一倒退着上楼，方便和林浚说话，一只手随性地搭在林浚的肩膀上，林浚一直持续着阳光般温柔的微笑。
“是老师跟你们过不去吧。”
“聪明。”
“是因为你们家庭的原因吧。”
“嗯？”
“是你们没有钱满足那些胃口巨大的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