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时间豁口中的爱》第23/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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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睡眠是用来分割“今天”和“明天”的界限，那他也许只是度过了一个过于漫长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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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轻微的鼾声，即使张言新把淋浴的水开到最大也能听见，这是自己第一次为未来做这么沉重的打算，其实内心并没有对男人的喜爱，这种畸形的感情是怎么酝酿出来的。¬
宋一与杨正的拥吻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感觉陌生、不自然，他以为这是接受一件新事物所必须经历的过程，从陌生走向熟悉，从排斥变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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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里的酒气直直地灌入他的口腔，第一次难受得胃痛，第二次还是想吐，第三次还是受不了把头撇向了一旁。第四次第五次……第几次已经不记得了，他终于可以包容他，快意地接受他占领自己的领地。却在冲刺的瞬间突然听到杨正喊出了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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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床上焦躁地翻滚着的杨正，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缓缓地向下流淌，他极力地冲洗着自己刚才被男人蹂躏的私处，黄色的液体慢慢变得淡下来，变得和清亮的热水一样的透明。¬
烟雾蒸腾着自己，眼睛越来越感觉到胀，他关了水，裹着浴巾缓缓走出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张言新布满血丝的眼睛刺探着男人苍老的面容。¬
“呵呵，我才不会像宋一那么傻，喜欢这样一个男人。”¬
他轻蔑地笑了，全身无力地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点了一支低劣地烟，狠狠地把它吸进肺里。¬
我是不是很坏，他这样想，杨正的手机突然在黯淡的光线环境中闪烁着。张言新看了看熟睡的杨正，把他的手机从桌上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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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
发信人：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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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新默默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还有一个即将到来的明天，迟早会真相大白的吧，他恐惧着，彷徨着，等待着，这个不知如何是好的该死的未来，到底要他浪费多少感情，甚至已经学会用心去争夺，去伤害别人。¬
过去的自己不是这样。¬
可过去的自己也没少吃苦不是吗。¬
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既然决定走一条捷径，那再多挫折也必须走下去，当我回头的时候，来路已成了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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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些，他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轻轻地倒在杨正的身边，深深地吻了醉得不省人事的他，按下了红色警醒的删除键。¬
“宋一……”杨正嘴里嘟囔着，一个挥手把张言新搂在怀里。¬
“再见了，宋一。”张言新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光，窗外的天已经开始泛白。¬
2
雨季慢慢地过去，整座城市陷入了气候最为反常的二月。潮湿的天气被温润的阳光驱逐，街道旁的高大的温带植被还没有抽芽。阳光里驻扎着淡淡的青草香。
之前因为下雨的缘故很多酒吧餐厅关闭歇业，现在也陆陆续续开门营业。常年不变的7-11的便利店，还有路边刷得像个消防栓的书报亭都在这个冬天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宋一所在的学校位于城市的中心，客流量是别处很罕见的那么多，公交路线虽然发达却堵得很厉害，每次眼前的一个地方要挤上好久才能到达。
乘坐地铁的站台离学校比较远，没有那么方便，沿街都是大大小小港式奶茶店还有很多小小的地方口味的餐厅。
以前的宋一和陈静总是喜欢在一家叫“Today”的奶茶店里消磨时光，尤其是在这样温暖的季节，更让宋一怀念起过去陪陈静打打闹闹的日子。
Today的老板非常和蔼，对于我们这些常客，他时常请我们品尝别的一般顾客所品尝不到的新鲜糕点，然后问我们要一些宝贵的经验。
“陈静啊，你老公又来了，还是白兰地奶茶吗？”
“谢谢老板。”
陈静冲着老板微笑，拉着宋一坐在露天的茶座边享受春天和煦的阳光。
“宋一你呢？”
“老规律。”
“好的，红豆奶茶。”老板进去里屋，又不好意思地探出头来，“宋一，你吃那么多相思豆是在思谁呢？”
宋一笑红了脸，尴尬地望了望陈静，然后娇气地白了老板一眼，“你讨厌！没有谁啦！就是你煮得好吃呗。”
老板和陈静不谋而合地笑了，宋一刚想反驳他的挖苦，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事这么好笑呀？”
他还是觉得林浚一定还藏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当听到他的声音，不需要回头，就能在脑海里刻画出他的模样。
他和陈静经常会意地对视微笑，宋一只是看在眼里，尽管嘴上吵吵闹闹应和着他们的追问和玩笑，心里的空缺却始终得不到填补。
“什么事这么好笑呀。”
“宋一他……”
“老板老板！我帮你进去捞红豆。”
“宋一你让我说完呀！”
“不说了不说了，”宋一一边推攘着喜笑颜开的老板，一边回头对着林浚和陈静说，“你们先聊吧。”
进门的时候，宋一看了一眼阳光里的他们，一直都那么适合，陪伴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自己也会感受到幸福。
他爱着林浚，一直都是，但他从不勉强，也不懂得悄悄努力。只是每一次，他都会在林浚的白兰地奶茶里偷偷地放一颗红豆，这样让他觉得，只要每次林浚拿起奶茶的时候就仿佛和他心意相通了。
“红豆是相思豆，你每次这样只能加重你对他相思的痛。”老板对他这样说。
“老板你懂的真多，好好煮你的奶茶吧。”
宋一嚼着稀烂柔软的红豆，感受着林浚透明的心思，包括他炙热的内心，狂燥的爱情，包括他对自己无法弥补的无尽的愧疚。
“其实煮茶是要看那个人的心境的。宋一，你这样会开心吗。”
“谁说我不开心，老板，你说我这样的心境适合煮奶茶吗？”
老板静静地看着宋一单纯的笑脸，他点点头，“你不是正吃着自己煮的红豆吗，很多人都说Today的红豆奶茶很好喝，谁知道这都是一个毫无经验的美少年煮出来的呢？”
“谢谢，你的白兰地奶茶也非常温和好喝。”
宋一的目光中微笑中带泪，隐隐约约地穿梭着伤感和心寒，这是老板很多年眼里的宋一，把眼泪藏在心底别人触碰不到的地方，看似找寻不到，仔细察觉，又发现无处不在。
“为什么你不让他明白你的难过。”老板把淡红色的奶茶放在宋一的面前，轻轻地摇晃着，将杯子里的沉淀全都扬起。
“他能感受我的心痛。”宋一说。
那么多过去的回忆，现在即使我们把那些破碎的东西全都无一遗漏地找到，也再也拼凑不出过去的我们。
我曾在爱情面前出卖过灵魂，最后输空了爱情也赔上了青春。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相信过不变的爱情。
我问过自己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当初的退让，后悔当初的软弱，或者后悔当初不知不觉地喜欢上爱上他。
这么久我都没有再找到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陪我走以后的路，默默承受，默默挣扎，最后也同样默默失去。
宋一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温暖的季节不会一直停留，也许安定的背后才真正滂沱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等到我们想要躲闪的时候已经被裹挟了进去。
岁月让我们迟钝淡怀，岁月也要我们释然。
我好想你。收信人：杨正
确认，发送。
“帅哥，来嘛，让我亲亲，不要冷冰冰的啊！”
一张油腻的脸在宋一的脸上蹭了又蹭，宋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信息缓慢地发送出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把你的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