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半仙》第125/229页


  冥差回转打听,过了半个小时才来,讶异地道:“此人寿命未到而横死,本是老爷降恩,升往阴庙当差,可是当差的也没找到魂魄,可是被带往他方了?”
  方虚山一听也急了,又烧了大把的元宝,“恐怕是被红阳道人引走了,既然何居士本是要当差的,虽然尚未入职,但现在消失无踪,力士能否上禀城隍,勘察此事。”
  冥差拿人手短,说道:“你们写了表来,我便递上去。”
  这方面谢灵涯不如他们,方虚山做道士几十年了,各位表文信手拈来,当即铺纸写了一篇,阐明经过,烧给冥差。
  冥差把文看了一遍,卷起来插在腰间,“成了,我给呈上去。”
  “多谢力士。”众人把冥差送走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何太太和小何先生就看他们云里雾里弄了一通,忐忑问道。
  “去警察局啊。”谢灵涯把那本经书拿了起来,“不能光指着阴庙,到时候还不是要在阳间动手。”
  而且此地和净土宗祖庭相隔一省,证明红阳道作案范围还更广。
  “……”何太太犹豫地道,“怎、怎么和警方说啊。”
  “就提供线索呗。”谢灵涯也想过了,虽然他们没法把什么魂魄之类拿出来给人当证据,人家就算信,怎么好把这种东西录入卷宗。
  但是,好在莲谈大师拿来了另一件案子的线索,而且,何居士接到茶叶电话,多少能够证明一点二者有干系。警方现在也在追查线索,他们一定会对这个“巧合”感兴趣。
  何太太点了点头,她也想好了,不管花费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出那个杀害了她丈夫的凶手。
  ……
  把线索报给了警方之后,时间也不早了。
  莲谈和尚说自己会在本地一个佛寺挂单,明天他会自己继续找线索,大家保持联络,发现了什么就共享。
  方虚山很想请谢灵涯继续一同行动,但是问道团明天去参观道教学院,后天就要离开去往下一站了。而红阳道的线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现,谢灵涯不能一直留下来吧。
  再说了……
  “你们说,红阳道人还在这个城市吗?”
  他们对红阳道了解得还不够多,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样活动,又是以什么地方为据点,作案后会不会留下来,或直接换一个地方传道。
  “要是需要的话,等有线索了,打电话叫我们来吧。”谢灵涯说道。
  方虚山喜出望外。因为今日种种不顺,但他隐隐感觉到了困难程度,还真没太大把握。谢灵涯不说,到时候他估计也得向本省的道协求助。
  好在,谢灵涯和施长悬身上还有那种长辈影响下的习惯,能跑到百里之外去祭孤,当然也能到千里之外帮人抓害人的邪门歪道。
  _
  第二天,杻阳问道团去玉皇宫承办的道教学院参观。
  华夏各地有大大小小的道教学院,多是各地道协主办的,有的直接放在宫观之内。道教学院一般面对全国招生,不过一般都是面对出家人,不会招毫无基础的社会人士,学历也是内部承认。
  玉皇宫的道教学院是在本省政府支持下建设的,有专修班,也有进修班,还有短期学习班,甚至有只收坤道也就是女道士的班级。
  这些学生都是本省各地道协、宫观推介来的,如果之前没有单位,成绩又优秀,毕业后学院还可以推荐宫观。
  谢灵涯对这地方感兴趣啊,玉皇宫不可能吸纳所有无宫观的优秀毕业生,所以也不用担心抢人家的学生之类的。
  方虚山找到谢灵涯道:“既然小谢来了,讲一课如何?”
  谢灵涯差点把喝的茶给喷了,瞪着眼睛,他们周围还坐着很多道士,他迟疑地问:“你是说,让我去听一课?”
  方虚山重复道:“讲一课。”
  “……”谢灵涯汗了,“方住持,我都没出家,你找周道长,找施长悬啊,他都上到研究生了——”
  就算老有人劝他出家,他也没觉得自己能给人上课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半桶水,出门前他还和施长悬说,让施长悬帮着点,免得他在内行人面前露怯。
  方虚山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去讲课,而且那上课很多都是真道士,他竟是难得的害臊了。
  “小谢,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而且周道长也会略讲一讲,只是想邀请你也上去交流。”方虚山露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希望你去给大家说说,因为我想,你在这方面很有感触。不用讲太久,谁能听懂也都是天意。”
  其他道士竟也毫无意见,“也没说不是道士不能上课,何况小谢不是祭酒道士么?”
  大家笑了几声。
  就连施长悬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可以给他们讲一讲‘法是心之臣,心是法之主’。”
  历代能领悟心印者着实不多,谢灵涯就算知识学得不系统,但在法即是心这一点上,的确够格给人讲一课。这一点,是正一派祖庭龙虎山天师也认证过的。
  谢灵涯是想来有没有好苗子可以挖,但他想象中自己是暗搓搓地摸人骨,哦,现在施长悬不让摸了。
  他愣是没想到,还能让自己站到讲台上,光明正大地宣传抱阳观……不对,宣传心法相传。仔细想想还有点心痒。
  “我可当真了,我就讲几句啊。”谢灵涯谨慎地道。
  大家都笑起来,还拍他肩膀,“你怕什么。”
  谢灵涯:“……”
  总觉得又陷入了什么阴谋一般啊!
  ……
  玉皇宫建在山顶,玉皇山道教学院则在半山腰,方虚山领着问道团去学校,先参观,和老师们交流一番。
  谢灵涯讲到一半,出去上厕所,他也第一次来,半天愣是没找到,心说学校真的应该做好标识。一看有个胡子拉碴的道士靠着栏杆,就去问了一下,“道长,请问厕所在哪?”
  道士看他一眼,比了比身后。
  “谢谢。”谢灵涯上完厕所,洗了手一边擦一边走出来。
  走到原处时,道士还在那儿,抬起眼皮看了谢灵涯一眼,沧桑地道:“这位居士,你是杻阳问道团的吗?”
  “是啊。”谢灵涯一愣,随即答道,“道长你是这儿的学生还是老师?”
  年龄不是分辨学生或者老师的标准,有的道长也许四五十岁了来进修,那也是学生。
  “学生啊,我是青河市三官庙推荐来的。”道士摸了摸鼻子,说道,“前天还看到你们爬山了,累得很吧?”
  “是啊,从杻阳过来还坐了很久的大巴车。”谢灵涯索性也停住脚步,想借机打听一下。
  “哈哈,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了,做了道士更辛苦。”道士戏谑地道,心说这小居士和道协关系倒是不错,还能进问道团,这能念过几年经啊。
  谢灵涯一笑,问道:“第一次来玉皇山,昨天和玉皇宫的道长们见了,不知道学院里还有哪些高功法师,道法比较精深?”
  “我啊。”道士毫不犹豫地道,“艾玛,我可优秀了。”
  谢灵涯:“……”
  道士和他对视,样子非常理直气壮,“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讨教。”
  好在谢灵涯不是普通人,再优秀能有他优秀??
  谢灵涯点点头,说道:“我有个朋友叫爱马。”
  道士:“???”
  “先走了,回见啊。”谢灵涯对道士挥了挥手。
  ……
  回去后,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方虚山才说道:“去讲堂吧,我还和小谢约好了,叫他给大家讲一讲心法。”
  在场的各位就算之前没听过,昨天今天也都听说了谢灵涯的事迹,这时也抱着感兴趣的态度点头。
  谢灵涯一笑,“要是表述得不到位,请各位道长多指点。”
  方虚山带着人去学校的大讲堂,里头已经坐了很多道士,都是得到通知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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