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太子俏萌仙》第2/111页


落因急急地走上三楼,确定没有什么伤亡时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拍着胸口歉意道,“哎呀,我真是对不起大家,原来盖三楼的时候,估摸着一定会盖四楼,就,就把房梁盖得松垮些,考虑到这里从来不起风,柱子的中部差不多是锯开的,便于盖四楼的时候,用绳子捆住柱子的上半部分,大家爬到树上,将房梁掀开,没想到,竟然就起风了……”
冷真将掀开的锦被重新盖在身上,对正看着她的碧侨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边说边将她睡得歪歪扭扭的花苞头解下来,把散开的头发拢向一侧,“不要每次睡觉都舍不得解开,姐姐醒来会给你重新扎的。”
碧侨眨眨眼睛,声音又细又轻,夹杂着几丝焦虑,“姐姐,你打不过妙郁仙子的,我跟你去,或许会帮得上忙。”
冷真敲一下她的头,“那谁保证我的身体不出意外呢?不然就是魂魄归来又有什么用?听话。”见碧侨答允,半透明的魂魄从体内分离出来,站到床边,结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将她的身体和碧侨笼罩其间,然后挽起长发,戴上斗笠,消隐在半空。
妙郁仙子由花猫精修炼千年化成,冷真一路循着气味,轻而易举地经过两座山头,在一个山间平坦地带发现了她的身影,过渡带略微斜向下的去势在悬崖处顿然一止,她正伫立在千仞之壁的边缘,紫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棕黄色的卷长发如瀑般散于满背,头顶上佩戴着薄如蝉翼的镂金凤冠,两缕细柔的卷发顺着脸颊缱绻而下,鼻峰细挺,檀唇轻抿,眼中一片秋水荡漾,顾盼摄人心魄。
此刻盯着冷真,却是充满嘲意,“我就知道你会来,不过,我说冷真仙子,你该不会是毁容得无法见人了罢,大半夜的,却弄一个斗笠躲躲藏藏。”
冷真伸手将斗笠前面的黑锦布揭起,露出那张艳绝红尘的脸来,淡淡道,“不然,你就回去杀了渺遗居的所有人,方才你想连同我和碧侨一道暗算,可也太低估我了些。”
遗憾之色在妙郁仙子脸上一闪而过,复又轻笑起来,“我一生追随龙三太子,所以,他的吩咐,我可是万万不敢置若罔闻的。”
冷真的眼皮抬了抬,“吩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妙郁仙子摇摇头,声音飘着蔑视,“冷真,就连我都可怜你了,龙三太子,南泽,令我前来取了你的性命。” 怕她不相信,从怀中掏出一条蓝缎腰带,上面镶嵌的四颗深橙色宝石,在夜间发出幽幽的静芒,稍有缺憾的是,正中位置少了一块玉的点缀,凹下去的嵌槽显得空荡荡的。
妙郁眼中流转着妩媚的柔波,“三天前晚上,我亲自解下他的腰带,他说我能给他快乐,而你总让他烦心,就随口叫我来将你杀了好了。”
冷真咳嗽了两声,闭上眼睛,南泽的法力如此高强,别说是在六色海域无双,即便是所有仙域的仙者都要忌惮他一分,倘若不是他愿意,谁又能从他的身上取下一根头发来?然而,终究只是平静地开口道,“回去告诉他,三日后我在渺遗居行剃度之礼,与他再无瓜葛,无须赶尽杀绝,给人一条活路也好。”
妙郁仙子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哎哟,这,三太子的吩咐,我不遵从的话回去不知要领什么惩罚,忒不好卖你人情了也,不过,刚才你是在求我么?”
冷真手一扬,一柄浑体碧色的剑显出行来,剑身流窜着点点荧光,随着她身形掠起和移换,幻影呈扇形展开,所经之处,空气为之一滞,青绿色的光芒忽隐忽现,几经转折之间,已经近到妙郁仙子眼前,直直朝她喉咙逼去。
仙界六海各呈一色,青白色的是辰沐海,蓝色的是冰焰海,赤色的是罗刹海,绿色的是玺珏海,橙色的是苍丹海,紫色的是澳若海,六海之间,遍布无数座仙山,那是位列仙班的仙人管辖的地域,皆挺拔出缭绕的雾气之上,然近看却是景景不同,各有特点和千秋,实力最为强大的,莫过于苍丹海往东南方向三十里的瑾莱仙山,辰沐海往西北方向五十里的音屏山,罗刹海往东北方向两千里的羽漱山。
微风拂过青白色的海域,将浅浅的涟漪推送来去,辰沐海一派风平浪静,阳光在上面晕染开一层波光粼粼,自海域中央凌空俯瞰,可隐约看到海底深处一群金碧辉煌的宫殿,正中是龙王召臣议事的麟晟殿,偏东位置那栋门楣题写着“引痕殿”的大殿,正是龙三太子南泽的寝殿。
正殿宝座上,青年男子眉头微蹙,眸中的光芒好似无风拂过的秋水,一动不动。
容貌俊美非常,剑眉星目,薄唇挺鼻,玄色的长发散了满背,一袭黑色龙袍高贵肃穆,雍容雅华,袖口和衣角镶着金紫线交错的滚边,胸口处的暗黄色龙纹图案比父王的略淡些,空隙处刺星辰略作点缀,缥缈寥远,让人一眼即生出由衷的敬仰来。
然而,他的神色却是黯淡的,疲倦而不甘,愤怒又疑惑。
在他终于可以去瑾莱提亲时,她无缘无故,消失得了无痕迹,分明是故意躲着他,任他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有一丁点对不住她?
两个月过去,他使了无数次微观之镜,亲自寻遍了上千座山头,以及天宫和二重天其余十几个区域,甚至下七重天也翻了个遍,却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倘若月孤域关了瀑镜,那微观之镜中会呈现漆黑之色,而不是一片白茫,因此,定是人为的缘故,十年前,她体内的避影丸已经服药化解,然而,究竟又是谁?掩藏了她的踪迹。
是瑾莱那强势的女山主么?定然的,她的娘亲,看他的眼神愈加地排斥和疏漠,要不是女儿的命缘人是他,她早就拿出将他打得魂飞魄散的势头了吧?
可是,他做错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
五百多年前,他从三丈深的海水之中,将窒息过去,已经濒临死亡的冷真仙子抱起,有些讶然地发现她的手中竟紧紧攥着一颗珠子,他怎么扳她手指也扳不开,只好使用法术取出来,一看,竟是一颗假的避水珠,而她则是仙人之躯。
仙人虽大部分无欲无求,逍遥自在,但也有不少对奇珍异宝感兴趣的,特别是六色海域的海底,不知有多少令人垂涎欲滴的宝贝,因此,那些仙人便仗着一身仙术,进入海底寻宝,但必需带上避水珠,否则无论仙术有多厉害,都会溺水而亡。
他只当她是怀着这样目的的仙人,虽然通过狼狈样,仍看出她拥有冠绝六海千山的姿容,却有些不待见,边灌输气息为她引导呼吸边将她送上岸去,正要离开时看到她鼓胀的小腹,才意识到还未将她喝下的水排出去,手凌空覆在她的小腹上,她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水自口中飙起,形成一条水柱,正在这时她睁开眼,好奇地看着水源源不断地从口中涌出,依旧回洒在自己的脸上,睫毛沾上了晶莹细碎的水珠,搭在脸颊的几缕湿发衬得她明艳潮湿的脸更加楚楚动人。
“龙三太子。”她眼中有惊喜的光芒在闪烁,再重复一次,“龙三太子。” 润唇一张一合之间,喷出的水断断续续,忍不住被呛了几口,水从鼻孔间流出来。
二重天一域六海千山,几乎所有仙者都认得他,因此这名女仙叫出他的品次也不足为怪,他只是一言不发,加大了力道,她想要开口,嘴巴却被迅疾冲出的水撑开,占不到一丝便宜,只有透过飙出的水定定地看着他的脸,眼睛被打湿成一片水泽。
过了稍长的一段时间,她腹中的水才被清理干净,湿漉漉的蓝衫紧紧贴附上面,没有一丝起伏,她坐立起来,施法术将衣服和头发弄干,恢复了风姿卓绝的原样,乌发在海风下轻轻舞动,衣祙也翩跹张扬。
“海底的宝藏一向归龙宫,你们这些仙人也太不正经了。”他冷哼,转身就朝海中走去,黑袍衬得他的脸更加冷峻,他往往一旦出海便将龙纹隐去,以一袭黑袍示人,却依旧能穿出龙袍的味道。
“哎呀,我的避水珠,去哪了?”她惊呼一声,顿时慌乱了起来,手不断在袖间怀中摸来摸去。
方才救她时,那颗以假乱真的珠子已经被他扔到了不知何处,然而,她虽是行觊觎海洋宝贝之事,辰沐海龙三太子,又岂是毁了别人的财产不赔之辈,他只好变出一颗假的来,反手向她掷去,她接住珠子,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不料,几天后,遥听见海域边缘传来气泡紊乱的声音,他意识到了什么,赶到事发地点,果然是她,手中紧紧攥着他给的假避水珠,小腹被水灌得鼓胀,再一次处于濒死状态,心脏已经停跳,但抢救及时尚还来得及。
他将她抱回龙宫引痕殿,却不料带来了一场五百二十年的纠葛。
无论如何,她终究是属于他的人,不料她无声无息地离去,没有理由,没有归期,像在故意折磨他,然而,她曾经带给她的折磨,还不够么?
他结的微观之镜,凝注了他一身不俗的仙力,从未出过差错,不想搜寻她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三哥。”一个蓝衣男子步入大殿,手中高兴地举着一面镜子,镜面呈现青白色,看上去仿佛辰沐海水穿镜而过,以紫檀木作镜框,上面浮凸起一些水银纹路,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第三章 抢了先机,却食恶果

南泽神色微动,四弟南阶是六海千山的神仙中,造仙法器的高手,但凡有神仙上门,提出对法器的外形,功能要求,他通通能够造得出来,不偏差分毫,因此,这面镜子定然不普通。
南阶将镜子递到南泽的手中,“我专给取了个名字,叫物魂引,每个仙人用过之物都残留着他本人的一些仙泽,倘若要寻觅那人的踪影,只需将他用过的东西放在物魂引旁边,这样,就可以追索得到。”
南泽坐正身体,仔细端详手中的物魂引,眼中有点点星芒泛起,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我记得除非有仙人花重金提要求,不然你是不会主动造仙器的,还是说,这次替为兄着想,特地破了一次例?”
南阶尴尬地笑了笑,在宝座旁的侧椅上坐下,“十天前,楚赤暝捧着一颗盆大的夜明珠来找我,要我造一面根据仙人用过之物寻觅其踪迹的镜子,额,今早他才来过,取走了最好的那面,我随口问他用来寻谁,他说是他在意的一位女仙,我当然知道他对冷真用心,揣测着冷真是不是失踪了,又听虾兵蟹将议论三哥这段时间来郁郁寡欢,就赶紧将这面次品给你送来,因为是初成品的缘故,可能有些模糊,不过,多花一点时间应该能寻到她。”
说罢抬眼扫了一下龙三太子,心里一咯噔,匆匆告辞离开。南泽一张俊美的脸密布乌云,有些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看上去就像冷冰冰的雕塑蒙上了一层灰色,随时可能倒塌下去。
半晌,南泽敲了敲宝座扶手,后靠边缘一个延出来的龙嘴中,衔的不是宝石,夜明珠,而是一颗看似圆润晶亮,实则不值几文的珠子,经这一敲,珠子滚了下来,稳稳落到他的手心,他举起物魂引,靠近假避水珠,镜中果然是模糊的景致,然而,可以肯定是一座山的轮廓,从透出的凡息来判断,也可确定在人间,人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然而,具体是哪一座山,却要一座座搜寻,的确有些困难。
没有片刻犹豫和懊恼,将物魂引置于宝座上,手向下一抹,龙袍上龙袍隐去,人也旋即消失在引痕殿中。
延出五丈的紫袖似一条翻卷的长虹,将蓝衣身影紧紧缠住,在她身上劈下几道穿肤入骨的伤,却不见任何鲜血涌出,钰歌剑光影万千,笼罩住翩飞腾移的两人,削了妙郁仙子一截长发,亦在她脊背上留了一剑,紫衣被鲜血浸染,着了一层令人炫目的颜色,在月光下一派暗红。
因为是在夜间,妙郁仙子不知跟她打斗的是离体的魂魄,长袖狠狠地斫了几次,却不见鲜血渗出,以为她习得了什么高深的法术,攻势中带着防御,直到天将亮的时候,见她竟是半透明身,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心想着将她的魂魄打飞,目光一亮,长袖挥绕得更加凌厉,冷真清楚她的意图,竭力想要冲破长袖的束缚,却一次次无果而终,只能拼命以剑格挡,避免长袖再一次打到身上。
两个时辰过去了,晨曦静静洒落万道霞光,蓝衣魂灵看起来更加透明,身体上几道裂口森然见虚骨,随着妙郁仙子攻势越来越猛烈,且冷真的力气在长时间的缠斗中逐渐耗尽,无法眷顾间,肩上又挨了紫袖一着,钰歌剑脱手飞出,身体从半空跌到地上,妙郁仙子眼神雪亮,长袖迅疾缠向她的喉咙。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闪现,空手挥向间,一柄剑散发着绯色光芒斩落,妙郁仙子忙退向悬崖边,长袖仍断成两截,一截被剑风震飞,余下部分飞快向手上缩去,在手肘处止住去势,露出白皙柔润的一截手臂。
那力道惊天动地,剑风在地面上劈开一尺宽的裂缝,猛一偏折,悬崖发出倒塌的轰隆声,向外拗翻,无数巨石从上面裂开,向下滚落而去,妙郁仙子急忙飞起,愤恨地瞪了一眼来人,“好个赤狐,又来坏我的好事。”说罢左手在右手臂上一抹,断袖长处虚无的一截来补充,身形向辰沐海方向掠去。
落地的男子一袭红衣,衬着他那双星辰闪熠的眸子,风神俊逸的脸,让他看起来仿佛烈火中衔起的泽润珠,红花中吐出的流酥粒,紫发似瀑上隐约笼罩的紫烟那般不真实,头戴宽窄得当的玄色护额,中心点缀一颗深蓝宝石,发出幽亮的光芒,他未必是六海千山最俊美的男子,要说容貌,南泽恐要比他稍好一些,然而,他却是最撩拨女仙心神的男仙。
楚赤暝扶起冷真,一向清朗的声音此时却十分低沉,带着一丝责备,“魂魄出体跟她打,不要命了?你看你,魂魄四分五裂,要不是强行维持着,怕就要散了。”说着手凌空在她身体上游移,将绯红色的光芒渡向她全身,光芒在各个部位流窜,一牵一扯之间,裂骨的几道大伤口相继弥合。
冷真从他护额上的宝石中隐约看到她的斗笠歪了,伸手扶正,“总不能跟落因居主说我要出来跟人打架吧?让身体躺在渺遗居,让居主不要担心才好。”
楚赤暝眼中的星芒一下子黯淡下来,扶住她的肩膀,“你竟是剃度来了,你……”他的身体有些沉,手嵌入她的肩胛中,仿佛一股大力压下,让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才想起她现在是冥灵之躯,忙将手伸出,却在半空微微颤抖一下,不知落向何处。
竟是这样的结局么?倘若早知到最后,谁的念想都是一场空,当初还不如一笑而过,再不相遇。
二十年前一日,六海千山飘落鹅毛大雪,雪狼族的她化为狼形,在雪中欢快地奔跑,留下一朵朵梅花印,这样不知行了多远,速度因疲倦逐渐慢了下来,终于没有再跑的力气时,坐在雪地上歇息了一阵,正要回瑾莱仙山,却发现一片白雪茫茫,不知东南西北,她成了雪盲。
化作人形,在空中绕了一圈,在落雪纷纷中仍然寻不到方向,她气馁地重归雪狼的模样,在雪地中垂头丧气地行走,夜幕来临时卧在雪地中睡了一晚。第二日早晨醒来,天空仍在飘雪,积雪已经没了她的腿部,她肚子饿得慌,艰难地扬着腿跋涉在雪地中,只想先填饱肚子再说,待大雪停下,她即便走不出雪地,化回人形也能够回瑾莱。
附近传来的气息引起了她的警惕,她的耳朵和鼻子动了动,确定是在东向,便折身向东,在某处感知最强烈的时候停了下来,伸出爪子刨开积雪一看,翻肚皮躺着一只鲜红似血的赤狐,正微弱地呼吸,赤狐摇摇头,将脸上的薄雪抖落下来,睁开水澄的眼睛看着她。
虽然她早已修炼成仙,但原身毕竟是雪狼,本能仍旧存在着噬血的本性,况且她实在太饿,此刻眼睛血红得有些可怕,身体扑起,两侧爪一前一后,毫不犹豫地踩在它的胸膛和小腹末的突起处,塌肩陷背,张开嘴,咬向它的喉咙。
赤狐睁大眼睛,水汪汪地快要滴下来,却是它本来的光泽,不是眼泪,也不是祈求,在她的尖牙快要触碰到喉咙时,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也是神仙,你不能吃我。”
她顿了顿,仍旧不变初衷,“这个我闻气息就知道了,可惜,化作动物又是一回事。”看他的星点双眸,忽然有些心软,“反正我只是想填饱肚子,就只吃你一条腿好了。”嘴便偏向他的前右腿。
然而,却咬在一只手臂上,牙齿陷入肉中,被骨头硌住,鲜血从她嘴边渗出来,一看,原来赤狐已化作一个俊美的男子,着一袭红衣,头发竟然是紫色的,有些卷曲,像是紫藤蔓爬在雪地上。
他嘴唇有些泛白,“那么,我化作人形呢?”
她怔了怔,只好忍住饥饿,“那当然是不吃。”
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你的脚,能不能从我上面移开,再这样下去我就废了。”
她低头一看,后左脚正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
狼嚎一声,迅速跳开,在附近颤抖不已,他有些艰难地起身来,用仙术将血止了,对哆嗦得更加厉害的她道,“你就一直盯着我的红衣看好了,我带你走出雪地。”
在离开雪地的过程中,她注意到他的背后有一道新鲜的抓痕,划破里衣,深入到肺腑处,差点切到心脉,皱了皱眉问他,“谁将你伤的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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