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馆》第55/98页


  “哦,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问题,但是那个人问得很直接,令我有些不舒服。沃勒医生,我正要找你呢,你怎么倒先来了?”玛莎坐在安妮身边。

  “嗯,该怎么说呢,你们看了今天的报纸吗?喏,在这里。”沃勒掏出报纸,玛莎和安东尼先生都看过了。

  “可是,这和您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吗?”玛莎不明白医生的意思。

  “呵呵,那个红灯区,我前几天也去过的。”医生这么说着,但是,他脸上挨打的痕迹都消失了。安妮为他惊人的修复功能感到欣喜。

  “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目光,“您到那种地方……”

  “是的,我也被人跟踪了,第二天安妮认出了他,我们就驾车去追查他,很遗憾,没能发现什么。”

  “那您可真是好运气啦,”安东尼先生感慨着,“听说那附近有黑手党呢。”

  “嗯,不过我没有遇见就是了。”沃勒无意增加他们的不安,也就没提那件事。

  “可是,”玛莎还是不很理解,“这和医生您到此还是没有联系啊。”

  “是这样的,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我想是因为我和玛莎女士您的案子有关联,所以有人想了解案情才会调查我的。报纸上说三位警官去了我去过的地方,那是为什么呢?我猜测很可能也是在找那个跟踪者,但是我没有把我被跟踪的消息告诉警官,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其他人也被调查了。我一下子想起了你们,所以就来看看,而且,玛莎女士,我也很想见到你。”医生自然有省略了另一种可能。

  “可是,这位先生,您是按照玛莎女士留下的地址找到这里的吗?”

  “我没有留下地址啊。”

  “呵呵,这个嘛,”医生笑了,“我不知道萨姆兰警官为什么信任我,不过他几天前就把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了,我是按照他的说法找来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调查我们呢?”

  “玛莎女士,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调查者,以及他背后的指使者,可能都不清楚你的那起案件,但是,他们出于什么理由怀疑着什么。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可以这样说,我不觉得你们会再有什么麻烦,但我还是有些担心。玛莎女士,恕我无礼,我觉得你说杀死那个企图侵犯你的人是很可信的。请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提供任何对你不利的证词,如果有人问道,我也会矢口否认的。但是,我不客气地说,玛莎女士,我认为你很可能真的杀死了那个‘迪亚特’。”……

  罗伯特局长又一次大发雷霆,他真捉摸不透为什么运气最近总是那么背!

  “米尔!看看,你上报了!不错吧,媒体的混蛋们正要我们作出一个解释呢!”局长把报纸摔在一边,“来吧,你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

  “我们只是调查那个‘观察者’而已,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米尔辩解道。

  “‘观察者’、‘观察者’!媒体才是真正的观察者呢!你看看,你的线人也没了,八成被人家灭了口,你要是真觉得他知情就把他保护好啊!真是废物!”

  保护好?萨姆兰想着,他不觉得雷恩还藏有秘密,可是他的被杀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是观察者不允许他身边存在一个多嘴的人。

  萨姆兰的手机响起来,“是的,我是,一个黄种人?他去了安东尼家,嗯,他什么样子……哦,我知道了,他一个人吗?嗯,明白了,继续注意,他们走了以后给我来个电话。”

  萨姆兰挂上手机,八成是赛斯.沃勒,他去那里干什么……

  “局长先生,我认为警官们所做的是合理的。”鲁夫这是时候走了进来,“谁都有料想不到的事情,您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儿呢。”

  局长看到这个探员,气就更不打一出来,遗憾的是,他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玛莎女士,你是说,他只是问了这些和案件有关的问题吗,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玛莎点点头。

  这家伙很小心,他没让房东和玛莎看出破绽。根据他只对案件本身抱有兴趣这一点来看,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怀疑这个案子,这个人会是谁?他又发现了什么疑点呢?

  “那么,玛莎女士,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我想对你进行催眠。”沃勒医生亮出了底牌。

  见玛莎不做声,医生接着说,“玛莎女士,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出自案件的考虑占了主要成份,而催眠对你心理平复不会起太大的作用。我之前说过,我基本上相信你确实开枪射中了迪亚特,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我们都被人调查了,这背后隐藏的很多东西,我希望我们能把它找出来。但是,这里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我们要确定你是否真的杀了人。我也说了,我对法律没有兴趣,更不会做出对玛莎你不利的事情。在我看来,就算你杀了他,那也不是犯罪行为。一个可能是,随着我们进行了催眠,我可能看出压抑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些障碍,确实可以由此考虑出改变你现在生活状态的可行办法。如果你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侵害性的行为,那么,安东尼先生和安妮会留在这里。监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我这样解释,你看可以吗?”

  “只要你能相信我就够了,我不希望被杀人的事实控制一辈子。不过,沃勒医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也不知道……”

  几乎世界各地流行的“请仙游戏”都是利用了暗示的原理。人的体质各异,在里面就包含一项叫做受暗示性。易受暗示性的人容易被催眠,因此也有些人是极难被催眠的。曾经有一个著名的案例,一名黑人无法被催眠,因为他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催眠大师成功地教会了他催眠的原理,叫他自我催眠,结果是成功的。但这里有一个危险:被催眠的人意识层面消失,完全受无意识的支配。一个容易被人利用的特点是,被催眠者只能被催眠他的人叫醒。(如果我们能用“叫醒”这个词的话)其他的人做任何努力都是白费。被催眠者可以按照催眠者的吩咐做任何的事,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他(她)被要求做了太多与他本来性格相反的事,则很可能引发被催眠者人格系统的崩溃。一个可怕的地方在于,高阶的催眠被怀疑可能是在被催眠者不注意的情况下开启的。(下注:美国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的著名小说《神秘的火焰》和日本恐怖电影《催眠》就是在这一可能的基础上创作出来的。)也就是说,催眠者可能表现出与平时生活完全相同的形态进入人群中。当然,这种催眠本身是否存在还值得探讨。

  每一项工作都有它的专业人员,这些菁英们做出了他的同事所不可能完成的成绩,这不是通过努力能赶得上的。催眠一样如此,学习催眠的人本身必须具有良好的被催眠性,而高阶的催眠师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他先天的独特体质。

  催眠在外行人看起来像一种神秘的仪式(这和那些“请仙游戏”相类似),但是内行人就不以为然了。沃勒请玛莎女士躺在二楼起居室的床上,房东和安妮静静地站在门口。

  安妮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沃勒的催眠过程。出于她独有的天真,她才感觉到医生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那声音变得具有强烈的磁性,吸引着别人的意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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