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第107/108页


  叶潜换上家常便衣,走到朝阳公主身后,靠着她坐在榻边,这才道:“狄人犯境,皇上要我带军出征。”
  朝阳公主娥眉微动,缓缓呷下一口香茶,这才云淡风轻地道:“那就去吧。”
  叶潜却是眉目凝重:“今日我们议事之时,煦儿也去了。”
  朝阳公主端着香茶的手停顿了下,抬眸望向他道:“为何?”
  叶潜道:“今日皇上暗示,煦儿太子之位不会变。看来此次出征,只能胜,不能败。”
  朝阳公主蹙眉:“看来你为了皇后和太子,必须竭尽全力了。”
  叶潜揽过她的削肩,不敢苟同地道:“我自然是为了他们,但何尝不是为了你?”
  朝阳公主垂眸,轻哼了声道:“我不管那些,左右你总要平安归来才是。”
  叶潜闻言,低首凝视着自己身侧的女子,面上凝重转而化为温柔之色:“那是自然。”
  朝阳公主放下手中茶具,偎依在他怀中道:“这一次你若是真得灭了北狄,你说皇上该怎么封赏于你?”
  叶潜听了这个,不免头疼:“我已至极位,封无可封。”
  朝阳公主闻言笑道:“不如借着你这才出征,回来之时便伤痛越发严重,从此不能上朝,如何?”
  叶潜想想也是:“这个主意虽然必会被皇上看穿,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朝阳公主哼笑一声道:“若说我的主意不好,叶大司马倒是想个好主意听听?”
  叶潜情知自己说错了话,忙笑着赔礼,朝阳公主这才作罢。一时之间,叶潜又觉得口渴,见案几之上有朝阳公主品过的香茗,便拿过来一饮而尽。
  朝阳公主见此,摇头蹙眉:“你――”
  叶潜自然明白朝阳公主要说什么,当下放下茶杯,用自己刚刚饮过茶的唇舌堵住了朝阳公主要说的话,大手握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提,便将她打横抱起。
  朝阳公主推拒道:“青天白日,你要做什么?”
  叶潜不容拒绝地道:“我即将远征,总是要临行之前捞个够本。”
  朝阳公主无语,嫌恶地道:“你说话真是越来越粗俗,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
  叶潜没有回答她,他将她放在床上,很快用自己厚重的身子压了上去,压得朝阳公主一个娇哼之声。
  驾轻就熟,褪去深衣,解下罗裙,玉白柔腻的身子便在大掌之下轻颤。
  身下之人犹自挣扎了下,可是那挣扎却越发引得两团娇软颤动,荡=漾出妩媚的弧度,引得上方的男人欲罢不能。
  很快,他便轻车熟路地进入了那处惯常来往的温润紧致之地,开始他床榻之上的猛力征讨。
  这十几年,他在外征战,多是不利,胜时极少,可是在内,他床榻之上却是一直无往不利的。无论这身下女子怎地不满,只要他利剑一出,讨伐征战,捶捶打打,保准她化为春江里的一汪汪水儿。
  而此时,恰如往日的许多次一般,这二人在汗湿淋漓中几乎合二为一,难舍难分。低吼冲刺之声震得玉床微动,娇哼**之音在室内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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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秋季,大司马叶潜率兵三十万北上,阻击北狄于塞外河套一带。两军对垒数月之久,胜负难分,大司马叶潜将手下三十万大军分为三路,一路悄悄绕到匈奴军的后方,迅速攻占高阙,切断了驻守河南地的北狄楼烦王同王庭的联系,另一路则从侧翼埋伏袭击,从而形成了对北狄大军的包围之势。此时北狄领军楼烦王见势不好,便破釜沉舟发起对大炎军的攻势。但是在大炎军三路包抄之下,溃败,于是率领残部仓惶往北而去。
  战报传入敦阳后,天子大悦,下令叶潜率军北上,务必彻底将北狄王庭赶尽杀绝。于是叶潜受命北上,穿越数千里的茫茫沙漠,直插北狄王庭驻地,与严陈以待的北狄军遭遇。此时大炎军远途而来,疲惫不堪,士气低迷,当此时,身为统帅的叶潜临危不乱,沉声下令将士以所乘之铁甲车围起以做防护,然后排出精锐骑兵冲击敌阵。恰双方激战之时,大风来袭,尘土飞扬沙砾扑面,众人目不能视前方,双方将士难以分辨敌我,于是叶潜借此时机派出两支轻骑,从左右分别包抄到敌军之后,将敌方大营形成包围之势。敌军见大炎朝军队仿佛从天而降,一时之间仓皇不已,兵败如山倒。北狄王匆忙带老母和幼子北逃往北疆苦寒之处,叶潜所部一举俘虏七位皇子,王后,以及众多大臣无数,斩俘3万多不降之军。
  消息传至敦阳城中后,皇上赵彘此时正去栖霞殿看望深居简出的皇后叶长云,听闻这个消息,他拉着皇后的手叹息道:“从此之后,天下唯我大炎朝一支独大,再无阻碍。”
  朝阳公主听闻这个消息,却是垂眸不语良久,最后终于对自己的儿子阿狸道:“阿狸,以后不可习武。”
  而此时远在漠北的叶潜,大胜之后,携带着众多俘虏开始班师回朝,一路南行时有当地流民试图阻击,都不过是螳螂挡车罢了。可是这一日,大军安营扎寨歇息之后,统帅叶潜亲自巡视营地时,来到一处灌木丛中,正走着时,不远处行来一位副将,见了叶潜,目光却放在他的剑上,沉声问道:“不知道大司马可知剑上之穗,是何人所送?”
  叶潜佩戴此剑多年,从未关注过剑穗,隐约只记得昔日朝阳公主曾因为此而横生不快,可是后来再没提及,当下不解,道:“不知。”
  此副将忽然冷笑一声道:“大司马忘性太大。”说着骑马转身离去,竟然不曾拜别。
  晚间时分,叶潜独自在帐中枯灯之下读着兵书,忽外面一箭射来,他忙躲闪,却是不及,那箭正中他大腿之上。一时之间营中哗然,纷纷追查刺客,可是遍翻营中,丝毫没有可疑之人,于是成为一桩悬案。
  当此时,叶潜三位义子之中的叶起,叶渡以及众多子侄甥辈都随机出战,见到叶潜受伤,群情愤慨。特别是两位义子,一向视义父为亲生父亲般对待,见他被射冷箭,不免担忧,一方面彻查军中众人,一方面竟然亲自日夜轮班值守在叶潜大帐之前。
  幸得一路还算平安,这种事再也没发生过,待到回到敦阳城,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自然免不了天子重赏,皇上携着因重伤而只能坐在榻上大司马的手,询问叶潜要什么封赏,可是叶潜坚辞,皇上见此,又要封赏叶潜手下几位义子为侯,叶潜以小儿年幼不堪重赏为由坚拒了。
  回到公主府后,长公主见虚弱地躺在车中的叶潜,面色冷淡,叶潜不明所以,吃过接风晚宴之后,身边侍从都已退下,叶潜躺在帐中,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和不满:“我受了重伤,难道你竟然没有半分心疼?”
  朝阳公主冷哼一声,立在一旁问道:“本宫问你,你这箭伤,是何人所为?”
  叶潜心虚,笑道:“我若知道,早将此人拿下了。”
  朝阳公主凤眸微挑,斜睨了他一眼,便转首不再离他。
  叶潜讪讪地躺在那里,半响之后终于唤道:“朝阳……”
  朝阳公主敛袖,冷声道:“你唤本宫有何事?”
  叶潜指指桌上茶水,笑着求道:“我口渴,不知道公主可否为我端茶?”
  朝阳公主动都不动一下:“不。”
  叶潜无奈,靠着锦枕仰面叹息,抚着自己的伤腿道:“好,既如此,我渴着便是。”
  朝阳公主坐在那里,片刻之后,睨了他一眼,终究还是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
  谁知她甫一坐在榻边,便听叶潜隐忍地痛声低呼道:“啊――”
  朝阳公主见此,倒是惊了一跳,忙起身,眸中闪过心痛之意,急问道:“我压到你伤口了?”
  叶潜痛苦地闭眸,呻-吟,半响才费力答道:“是啊……好痛……”
  朝阳公主咬唇,脸上带着自责之意,蹙眉道:“要不要去召大夫来看一看?”
  叶潜缓缓摇头,虚弱地道:“不用……只是比较痛罢了,你能不能先帮我揉上一揉”
  朝阳公主越发蹙眉:“可是我不会揉。”
  叶潜望了眼她,安慰道:“没关系,我教你。”
  朝阳公主点头:“好。”
  当下叶潜拉着她的手,先是轻抚了一番,只觉触手之处,那手真是柔若无骨,不免叹道:“这许多日在外征战,塞北苦寒,如今握着你的手,倒是有恍如隔世之感。”
  朝阳公主越发心疼:“以后再也不需要出外征战了。”
  叶潜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色,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之上,缓缓轻抚。朝阳公主有心弥补,便用手轻揉他的大腿。
  叶潜见此,干脆放开她的手,让她自行揉捏,而自己则是眯眸感受。朝阳公主见他不再疼痛,以为管用了,便干脆改换一下姿势,用两只手按在他大腿之处轻轻为他揉捏。怎奈叶潜还不满足,时而闭眸提醒道:“再往上一些,对对……”又或者“还要用些力道……”朝阳公主低着头,渐渐便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渗出脸颊。
  她正在卖力为他按摩揉捏,却忽然一个不小心,手肘竟然碰到他的裆部,顿时碰触到那里昂扬的热烫之物。
  朝阳公主开始之时还斥责道:“身受重伤,竟然还不忘……”话说到一半,她就明白过来,顿时满面潮红,那是气怒。
  她猛地放开他,长身而起,立在那里,怒声道:“好你个叶潜,竟然敢戏耍本宫!”
  叶潜忙赔笑,上前拉着她安抚道:“公主不要生气,都是你揉捏得好,才不痛的。”
  朝阳公主冷哼一声,坐在那里:“罢了,本宫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和你计较那么多。”
  叶潜这才放心,忙小心地避过腿伤,将朝阳公主揽在怀里道:“朝阳,我知道你心里是牵挂我的。”
  朝阳公主转首,微微眯起凤眸,询问道:“你既知这个,何必对我隐瞒受伤一事?”
  叶潜见躲不过,只好道:“此事应是怀柔郡主之兄所为。”
  朝阳公主早已知道,不过是听他亲口讲罢了,当下不满道:“你心中倒是对她极为惦念,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今日今时自己落得个箭伤还要为她的兄长遮掩。”
  叶潜轻柔地叹息道:“朝阳,往日之事,我心中自有歉意,她的兄长心中有气也是理所应当,我便受他一箭那又如何?”
  朝阳公主眼角余光白他道:“今日能给你大腿射一箭,明日就能对着你的心窝射一箭。若真如此,你倒是好,自然一命呜呼,倒是留的我,白白地再当一次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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