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穿成恶毒继母[快穿]》第258/299页


  连声音也给烧的变了音,比平日里弱了许多。
  采红端着小罐子进去,盛了一碗,到木床边递给了靠在床上的小六子。
  小六子掀起眼帘看住了她。
  那不太俊俏的脸上,这双眼却出奇的剔透好看,倒是让采红惊奇,说来也怪,小六子自从被从医馆抬回来之后,这双眼比从前可亮堂漂亮多了。
  整个人也好像俊俏了些,性子也没从前那么糙了。
  小六子端着碗喝了两口,又问她:“干娘,夫人和兰池少爷今日还没回府?”
  “不是跟你说夫人回济南老家了吗?”采红被他问好几次了,天天问:“打从夫人走后,兰池少爷也没回来过。”
  采红又问他:“你小子老问夫人回没回府干什么?”
  小六子轻轻叹气说:“干娘,你对我好,我也不瞒你,府中不是常传夫人在外有个姘头吗?其实那姘头,是我。”
  采红给吓懵了,盯着他的脸又哈哈笑起来,“你小子不止被马坏了腿,脑子也踩坏了吧?夫人能瞧上你这德性?”
  小六子又抬起眼,一双眼珍珠似得流转,盈盈的说:“干娘若是不信,等夫人回来,你和她说,她的姘头被马踩断了腿,看她会不会来瞧我。”
  “得了得了。”采红只当他烧坏了脑子,胡说八道,夫人要是能看上一个粗苯丑陋的马夫,那她们老爷定然气的从棺材里活过来。


第97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 [VIP]
  到底还是落了雨。
  侍卫全部退出寝殿, 殿中重新安静下来。
  乔纱坐在龙榻边,小心翼翼替新帝处理着脖颈上的伤口。
  顾泽和谢兰池站在内室之外的殿中,隔着一层帘子, 看着新帝与乔纱, 新帝如此安静乖顺地坐在龙榻边, 仰着头任由乔纱替他清理伤口。
  时不时,乔纱会温柔又小心地问一句:“疼吗?”
  新帝只轻轻摇头。
  顾泽与谢兰池都很明白, 新帝已经被这个女人迷住了,至少是现在, 动她就会激恼一只学会了咬人的兔子。
  现在不能动她。
  好生了得的女人,不但蛊惑了新帝, 还教会了他反击,咬人。
  顾泽瞧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倒是觉得说不定可以捏住这个女人,让新帝更乖更听话一些。
  在他看来,新帝的逆反之心迟早会爆发,新帝从前听话是因为还没有体会到真正的权力, 他还和在行宫里一样, 懵懂无知。
  可他既然坐在了皇位之上,就迟早会体会到这些, 那时候必定会不再听话了。
  就像新帝拒绝立他的妹妹为后,新帝会越来越抗拒,他不愿意做的事。
  倒不如留下这个女人,利用起来这个女人。
  只是, 谢兰池只怕……
  顾泽扭头看向了谢兰池, 他下巴上的一道血痕将他衬得冰雪一般, 他直勾勾地在盯着帘子后的影子, 阴冷的眼睛刀子一般。
  他过去拍了拍谢兰池,让他一同到窗下来说话。
  窗外吵吵闹闹地落着大雨,顾泽站在窗下低声与谢兰池说:“你已忍了这么多年,要让这个女人毁了你的苦心布局吗?留下她,等同留下新帝的软肋。”
  谢兰池看着那扇窗户,听着殿外的落雨声,那颗腐烂的心早已没了怒火,剩下的是只有沼泽一般的死寂。
  他想起什么似的静静与顾泽说:“你还记得有一年秋猎,也是下了大雨,我与三皇子同猎一只白鹿吗?”
  记得。
  顾泽当然记得,那时意气风发的谢兰池连射两箭,一箭撞歪李容修的箭,另一箭直接贯穿了鹿。
  也是那一次,谢兰池拔得头筹,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三皇子李容修。
  那时京中人谁不赞叹谢兰池文武全才,并非池中之物。
  正是因为如此,谢兰池入宫做了太监,才格外令人……唏嘘。
  这样的折辱,哪个人能受得住?
  “我被下药送进宫的那夜也下雨,我醒过来想起那只鹿,那只鹿在被我猎得后,被剥了皮做靴子,做药酒。”谢兰池静静说:“成王败寇,我输了便该被射杀,就像那只鹿。”
  他又说:“我父亲曾在临死前见过我最后一面,他让我将我的继母好好送回济南老家,我继母对我下药的那一天,我刚刚安排好送她逃离京都的车马。”
  顾泽看着他,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成王败寇的道理谢兰池怎能不懂,他恨的是,他的继母对他下药将他送去折辱。
  谢兰池苦笑了一下,看着窗影说:“方才我竟有些嫉妒李容昭,在我那位继母为他站在你面前,替他说话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替他说过话,维护过他,从她嫁给他父亲起,她将自己粉饰成疼爱他的继母,可次次他受责罚,她都躲得远远。
  他也期望过,她能替他说句话,哪怕一句,像他的母亲一样。
  可没有。
  下雪的冬天,他被罚跪在父亲卧房外,她躲在房间里叫回来送斗篷的小丫鬟,低低说:老爷既让他跪着,偷偷送斗篷给他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他垂下了眼,当初她可以逃,甚至可以杀了他向李容修表忠心,可她却选了让他最痛苦的一种方式。
  顾泽不知该说什么,便听谢兰池垂着眼说:“顾大人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可以留下,但绝不能留在宫中,留在李容昭的身边。”
  他抬起眼看顾泽,眼神冷又定,“我图谋的从来不是江山,是她和李容修。”
  顾泽反而心定了,那个女人,何止是新帝的软肋,也是谢兰池的。
  恨到了一种地步,比爱还难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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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听到了吧?”101为乔纱开了窃听,顾泽和谢兰池的谈话一清二楚地传送给了宿主,“其实,谢兰池可恨也可怜,如果当初原主刚嫁进谢家时,能替谢兰池求情,会不会谢兰池对她这位继母就不同了?”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吧。
  乔纱冷笑了一声,替李容昭吹了吹伤口上的药膏,心里满是讥讽,如果当初谢兰池的父亲能够真把原主当妻子,对她好一点,她会在谢家活得那么小心翼翼?连送一件斗篷也怕被怪责惹麻烦?
  她不求情,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在谢家,在谢兰池父亲面前什么也不是,求情只会让她难堪,被怪责。
  谢兰池不去怪对他责罚的父亲,倒是来怪这个无辜的继母。
  好笑得很。
  101一时之间竟然被她说服了,宿主说得也没错……
  李容昭轻轻握了握乔纱手,低低对她重复:“我会保护你。”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乔纱奖励一般,对他笑了笑,抬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痕,轻轻与他说:“傻子,下次不要真的伤到自己。”
  他那颗心立刻被她塞得满满,值得的,她对他笑一笑,就是值得的。
  帘子外,顾泽和谢兰池已经又挑开帘子,进到了内室里。
  乔纱清晰地感觉到谢兰池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也侧过头看他们,对他们说:“要不要我替两位将伤口处理一下?”
  顾泽愣了一下,到了这种境地,她还能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她可真沉得住气。
  “不劳烦母亲大人。”谢兰池慢悠悠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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