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轩辕录》第3/45页


岳梓翔让四师弟林非去叫小师妹出来。林非言语滑稽,冷雪儿平日最喜听他说故事,不像覃谨风,动辄挨骂。不一会儿,冷雪儿红着眼睛出来了。
岳梓翔转达师傅训示,命冷雪儿闭门面壁思过三个月,又说自己这三个月也不再下山,师父六十大寿事宜便得劳动两位师弟了。林非和覃谨风都拱手遵命。
冷雪儿急道:“那这三个月,我也不能下山了?”
岳梓翔道:“面壁思过,便是不许出屋,悔过反省,好好练功。哼!你还想下山!四师弟、五师弟也不许去打扰。每月我考察一次功夫进境!”
冷雪儿泪水夺眶而出,哭道:“你又欺负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闷也闷死我了!”
岳梓翔温言道:“小师妹,面壁思过,是师父对你的期望,你练功轻灵跳脱,总是不能静心,他老人家盼你在这三个月中能将‘玄玉功’练至第三层,方可起始习练‘玄女剑’。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的一番苦心你可不能会错了意。”
林非插言道:“小师妹,愚兄玄玉功已练到第四层,师父却不教我玄女剑,等三个月后,你练成“玄女剑”,我这‘夺命剑’一遇‘千面玄女’,可就被你夺了命了。乖乖,现下就得想法子保命才是,五师弟,你有什么好主意?”
覃谨风看了一眼冷雪儿,讷讷道:“我――我――”
冷雪儿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擦了擦眼泪,道:“四师兄,到那时我自会让着你的,五师兄么,哼,那可不能容让了。”
覃谨风忙道:“是,是,到时小师妹尽管教训我就是。”
林非道:“小师妹,话得说回来,你五师兄现今玄玉功已练到第三层,倘若三个月后你还是第二层,那――”他故意拖长声调,冷雪儿俏脸一板,大声道:“等着瞧!”瞪了覃谨风一眼,转身进房去了。
岳梓翔道:“四师弟的激将法用得好,但盼咱们的小师妹能练成‘玄女剑’,也好让师父放心。”
林非道:“三师兄,小师妹聪慧得很,只是不愿下苦功。你看师父的易容术,竟被她学了七成,上次假扮五师弟,连我都没认清呢。”
覃谨风道:“小师妹就喜欢胡闹。”
林非笑道:“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
覃谨风脸一红,道:“四师兄,你别开玩笑。小师妹心里喜欢――三师兄,我――大家都当她是好师妹。”
岳梓翔忙岔开话题:“我这次下山,遇上了‘白鹫三姝’。”
林非、覃谨风忙问详情。岳梓翔将下山的遭遇一一告知两位师弟,只没提那位紫衣少女,在他心里,只盼着能再见着这位姑娘,对她的音容样貌时时回味,这份相思,连师父都未禀知,又如何能告诉两位师弟?
匆匆过了两个月,岳梓翔带着师弟们忙着采办师父六十大寿用品。虽然公孙无邪不愿铺张,但见弟子们各尽心意,也不便驳了徒儿们的孝心,再加上他已决定在自己寿宴上立岳梓翔为掌门,弟子开山立派的掌门大典自是要风光一些的,便也由得徒弟们安排。冷雪儿练功心切,外面热闹非凡,竟也能收住心不闻不问。
既要开山立派,便得将武林中各大门派掌门请来参与大典,也好做个见证,今后门下弟子行走江湖也有个照应。寿宴请柬四个月前早已先后送出,岳梓翔心下却暗暗担心,‘鬼相’二十余年不与江湖中人来往,自己师兄弟虽然交游广阔,却无缘得见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四大门派掌门,不知到时会有几家门派来贺师父寿辰。
这日岳梓翔正与师父闲谈,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外覃谨风道:“启禀师傅、三师兄,有人闯山,我与四师兄不是对手。”
岳梓翔一愣,难道是给师父拜寿的?太早了吧,道:“师父,我去瞧瞧。”辞了出来,跟着覃谨风往山下奔去,一边问:“不是游山的吧?”
覃谨风道:“不像,我和四师兄下山,在半山见到两个女子护着一顶轿子上山,本没在意,谁知她二人拦住我们问路,一听我们名号,便说要切磋切磋,就动起手来。我们不是对手,四师兄怕对师父不利,便让我上山禀告三师兄。”
他们师徒几人虽居于华山,除居处外,却不禁游人上山,因此甚少与人争执。说话间到得半山,只见四师弟林非正与一红衣女子打斗,四师弟已尽全力,兀自处于下风。
岳梓翔飞身上前,喝道:“住手!”
那红衣女子回剑入鞘,撤身后退,格格娇笑,道:“大姐, 这个是你的了。”
林非喘息道:“三师兄,这两个女子功夫厉害,你要小心。”
岳梓翔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姑娘,忽然盯着轿旁的女子,骇然地合不拢嘴,心道:“我只盼这一生能再见你的面,没料这么快就见到了,上天待我不薄!”
覃谨风见师兄痴愣愣地盯着那位穿紫衣的姑娘,不言不动,便叫道:“三师兄!”岳梓翔恍若没听见。
紫衣女子媚然一笑,道:“关大侠,你这师弟没见过美女啊!”声音娇甜腻耳,岳梓翔等三人听了只觉心动难抑。
只听轿中一人微弱的声音道:“唐姑娘,玩笑也开够了。咱们这便上山吧。”
林非、覃谨风齐声叫道:“大师兄!”两人一同拔剑,逼到轿旁。
姓唐的紫衣女子一笑闪开,挥手命轿夫退后。
林非掀开轿帘一看,惊呼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岳梓翔这时也回过神来,奔到轿边查看,只见轿中斜躺着一人,长方脸,两颊深陷,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显见受伤不轻,正是自己的大师兄“追风剑”关浩。

夺命天山

岳梓翔见两个师弟已护住轿子,便回身冲那两位姑娘一抱拳,道:“不敢请教两位姑娘大名?如何将我师兄害成这般模样?是何居心?”
他这几句话一问,紫衣女子微笑不答,红衣姑娘却恼了,道:“大姐,咱把这病猫送回来,倒是害他了!”
关浩轻声道:“三师弟,不得无礼,这两位姑娘是朋友。带我去见师父。”
岳梓翔当下不再多言,命覃谨风背着关浩飞步上山,请师父医治。自己与林非一前一后陪着两位姑娘缓步上山,心下暗自提防,倘师兄有什么不测,可不能让这两个女子走脱了,心下只盼如师兄所言,这两位姑娘是友非敌。
红衣姑娘回身瞪了岳梓翔一眼,道:“大姐,你那“青芒”宝剑可是送错人了。” 紫衣女子仍是笑而不言。
岳梓翔一愣,暗道:“青芒”剑?这两位姑娘便是“白鹫三姝”中人?那可怪错人了,也罢,等见了师兄便知端详。
却说覃谨风将关浩送至师父房间,公孙无邪一看大惊,忙将他扶进内室。
关浩道:“师父莫急,徒儿已无大碍。徒儿是先中了毒,后受了内伤,现在毒性已除,内伤将养些时日便可复原。”
公孙无邪把脉细查,良久方道:“这毒性好生厉害,竟似附着人的血脉之上,一运内力,毒气便会攻心,几无可救。”
关浩点头道:“师父说得极是,此毒不运内力,便不发作。弟子一觉中毒便运功驱毒,不料立时毒气攻心,险险见不到师父。幸亏得人所救,服了解药,又救治得法,方能生还。”
公孙无邪点了点头,道:“救你之人必与毒药主人有极深的渊源。他因何救你,倒是难解。”
关浩疑道:“不会吧。”
公孙无邪微微一笑,道:“你日后自知。你的内伤却是于中毒之后未能运功护住心脉时所伤,好在救治及时,也无大碍,咱们的熊胆丸你也一直吃着吧,调养三两个月便能康复。待为师给你调理调理吧。”说完运功给关浩疗伤。
关浩面上渐渐有了些血色,便将受伤的情由告诉了师父。
几个月前,关浩听说公孙离在天山附近居留,便匆匆赶去,想劝得师弟回山,同祝师父大寿。不料天山绵延数百里,转了一日,竟迷路了。关浩只得不停地向前走,渐觉身子不适,潜运内力调息,心头却愈加烦恶,险险晕倒,竟似中了毒。
好容易在半山寻得一处石屋,似是猎户人家,关浩大喜,忙上前轻轻叩门,里面没有动静,看来是无人。
关浩犹豫片刻,轻轻推开了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已是躺在榻上。眼前一对乌溜溜的眼珠正凝视着他。
关浩微微一惊,忙要起身坐起。眼前姑娘一按他肩膀,关浩全身无力,只得又倒回榻上。
这姑娘笑道:“你不知如何中了毒,现下已服了解药,虽无大碍,却要多休息些时日。”
“多谢姑娘。姑娘可是本地的猎户?”
这姑娘眼珠一转:“猎户?啊!是的。” 顿了顿道,“此地山水蕴着奇毒,不可久留。只我们猎户人家平日备着解药,长期食用,便不再惧怕此毒。”
关浩静养了两日,见姑娘的父亲打猎还未回来,便挣扎着要下山。这姑娘极力劝阻,关浩只是不允。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对姑娘名节有污。
这姑娘无奈,只得将关浩送出天山,嘱关浩一个月内不可运功,每三日服一剂解药,连服十剂方可痊愈。关浩担心长途跋涉,中毒体弱,又不能运功,行走不便,便在山下雪镇一家客栈住下休养。
将养了几日,也是该着有事。这日深夜,关浩盘膝打坐冥思,正到了物我两忘之境,客栈中忽的乱了起来,人生嘈杂,哭闹之声乍起。
“不许哭,谁再出声就宰了谁!”有人厉声喝道。哭闹之声顿时息了。
“掌柜的,去把房间一个一个打开,都站到外面来,识相的把值钱东西拿出来,否则可别怪爷爷动粗,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原来是打劫的!这偏僻之地,官府管辖难以企及,果真不安生。关浩皱皱眉头,缓缓收了意念。自己现在不能用功,能避则避吧。
他走到窗边,透过窗缝细看,只见院中灯火通明,灯下立着两人,虎背熊腰,手持大刀,面色狠煞。这两人关浩认识,是“川西三虎”中的老二老三,三虎中的老大年前曾因滥杀无辜为关浩所杀。真是冤家路窄!
院中已稀稀拉拉地站了十多个人,大多将囊中银两和身上的首饰取了放在了二虎眼前。
这时,“哇”地一声孩童啼声响起,瞬间又断了,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三虎来到院子角落的柴堆旁,揪出躲在后面的一个妇人,一把夺了她怀中的孩子扔在地上。
三虎指着孩子喝道:“再有不听话的,就如同这小儿。”说着,举刀便要砍下。
那妇人扑了上去,用身子护住孩子,苦苦哀求。三虎只是不理,一脚踢开妇人,又举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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