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05/717页



  果然,甫进殿内,她就觉到,有丝异样。

  今晚,下了雨,可殿内的毡毯上,却有着不合时宜的,一些水渍。

  这种毡毯为皇室专用,极为柔软,色泽又鲜艳,也正因此,哪怕沾上些许的渍意,都是瞧不大出,除非背着光看,才能看到端倪。

  现在她所站的位置,恰是背光的。

  若按着宫人所说,西蔺姝早已歇下,那这些水渍则是不该出现的。何况,她看到西蔺姝站的那一隅没有任何水渍。

  当然,那些水渍不会是她的,她坐肩辇来,丝履上即便沾了些许水渍,都不至会在毡毯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也不可能是殿外伺候的宫人留下的,源于,距离西蔺姝摒退所有宫人已隔了一个时辰,哪怕不慎染上水渍,都该被这毡毯吸收怠尽了。

  所以,这个水渍无疑只传递了一种信息,在她之前,有人在这殿里,并且这人,还不是她能瞧见的。

  联系方才殿外那宫女太过大声的请安及拦阻,只让太后更确定了这个念头。

  “不知太后有何示下?”西蔺姝直接问出这句话,并没有接着太后方才的话,再做虚意地应承。

  “三日后就是蚕桑典,哀家今晚想来想去却无法定心,皇后身为中官,按着祖制,理该率众命妇,同往田埂行蚕桑典。只是,如今皇后身怀有孕,哀家心里倒有些犹豫,这才到皇后宫中来,想问问皇后,这典礼,是皇后亲自主持呢? 还是,哀加从宫里另选位分稍高的嫔妃来王持?”

  西蔺姝浅浅一笑,道:

  “太后,臣妾初被册为中官,自当事事表率,况且臣妾的姐姐昔日临盆在即 ,不也主持了蚕桑典吗?臣妾亦是可以的。”

  太后缓缓走近西蔺姝,目光在殿内流转了-遍,见那水渍除了妆台附近,又延伸去了橱柜那端。

  她唇边浮起一抹笑意,手搭上西蔺妹的,携着她一并坐于榻上,道:

  “皇后,正是因为倾仪皇后主持桑蚕礼,导致最后――”太后顿了一顿,再说不下去,显见十分悲伤,借此松开西蔺姝的手,执起帕子,拭了下眼角,方道,“是以,哀家今晚,想起八年前那一幕,才真的定不下心啊,毕竟,如今,你的腹里,也有咱们皇家的子嗣,皇上又不在官里,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让哀家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这一语出,太后的目光锁在西蔺姝的脸上,西蔺姝姣好的脸上,稍稍现唏嘘之态外,亦执帕拭了一下,其实,仍旧干燥的眼部。

 这一拭间,太后的手悄然移到身后,执起一隅绡罗的裙裾,轻轻把它勾在床栏的雕凤花格中。

  “太后请放心,臣妾这胎一定会安好诞下的。”西蔺姝将丝帕收于掌中,语意佯做艰涩地道。

  太后话里的意思,她怎听不明白,不就偏着那轩辕宸,见不得她腹中这个吗?

  可惜,她一定会好好把这孩子生下来,并且,让太后知道,这官里,哪怕到了太后的位置,亦不是平稳的。

  昔日,太后待她的种种,她都会加倍的要回来!

  “听皇后这么说,哀家今晚终是放心了。”

  一语甫落,太后起身,这一起,分明是快疾的,只听得‘撕拉’一声,半幅裙裾生生地被扯拉开来,露出内里绛紫的罗缎。

  “太后,您的锦裙。”西蔺姝的目光随着太后身子微欠,说出这话时,本抚于腹部的手不自禁地稍稍紧握。

  “呃,皇后的凤榻看来还是识人坐的。”太后悠悠说出这句话,“皇后虽然比哀家年轻不少,但夜已深,想是也无人会注意,哀家向皇后讨要一件裙衫披上,皇后不介意吧?”

  “因着奉行节俭,臣妾的裙衫已有月余没置换新的了,不如,让梅姑姑替太后另取了来吧?”

  “天色已晚,慈安宫离这不算近,来回一趟,倒是折腾?难道,皇后连一件裙衫都不乐意予裹家?”

  “臣妾怎会有此意呢,只是怕这半新不旧的裙衫辱及太后。”她顿了一顿,语意一转,“不知太后喜着什么样的颜色,臣妾亲自为太后去选来。”

  “嗳――”太后的手按住皇后要站起的身子,道,“哀家自个去就行了,皇后你怀了身子,还是少走动为好。”

  “太后,臣妾――”西蔺姝还要说什么,却被太后的手用力按着,再动弹不得。

  太后缓缓走近那橱柜,玉手打开其中一扇雕着金凰栖牡丹的柜门,里面,满是绚丽的缝罗绸裙。

  一眼望进去,排得密密紧紧,她的手只拿住面前那件碧绿的锦裙,轻轻一提,那件锦裙便落入她的手心,随后,她关上柜门,这一关,她能觉到手心,有着冰冷的腻汗:

  “皇后的裙裳果真太过鲜艳,哀家看得眼花缭乱,就随便取一件罢了。”

  转身离开橱柜,这一次,她尽量控住自己的步子依旧如常,可,手心的腻汗只渗进了那件罗裙里,愈发让她的脚步不由地虚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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