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54/717页


  他意识到不妥,毕竟,周围有着宫人禁军相随。

  可,真的想牵住她的手,哪怕,相伴走的路,不会太长了,能牵一刻是一刻吧。

  是的,刚刚,就在她去银啻苍的那时,他的寒毒终于发作的开始没有规律起来。

  若不是张仲恰好来送晚膳前的汤药,现在,他该是痛苦地蜷缩在躺椅上,被她察觉。

  原来,从早膳时多了那碗看似滋补的汤药起,就是张仲察觉他的毒开始进入毒杀期的最后阶段才多煎的药,希望能将赤魈丸的药效加大,来控住千机。

  只是,再怎样控,噬心之际,离得不远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撑到战争结束。

  或许,在某一日,突然毒发,任何药都控不住,他的生命,就结束了。

  这里,该是他最后的归途。

  但,他还是做不到告诉她,她是有了怀疑。

  只是怀疑吧。

  她说过,不会多问。

  这点空间,实则是他逼着她给他的。

  只着她亦步趋地走在他身后,这种感觉很安然。

  如果能一直到老,就这样,他走在前面,替他挡着一切风寒,她跟着他,永远不离不弃,该多好啊。

  因着顾虑到她的身子,他要了车辇,往城楼行去。

  下车辇,他摒退众宫人、禁军,仅带了她往城楼跟去,李公公因是近身的太监,亦拿了御寒的大氅,一并跟了上去。

  饶是三月的夜晚,城楼上风仍是大的,吹得人衣袂飘飘。

  越往前走,四下里哪怕没三步站着一守城的兵士,却只是寂静无声。

  惟见那如墨的天上一钩清月,低得像是触手可得。然,这份可得,一如感情,看似很近,伸出手,即使能触到,又能握得住吗?

  轩辕聿的步子不急不缓,风声里隐约听得见他腰际佩剑的坠子摇动中发出微微的声响。她跟着他,瞧到那摇晃的坠子该是一块上好的古玉,只是穗子终究在麈战中,愈显旧了,她紧跟上几步,恰好,他停住了步子,措不及防,她只顾着瞧着穗子,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旁边正站着一守城的兵士,但,由于是背向他们,警戒着城墙外的一切,是以,除了听到这些许动静,却是瞧不到动作的。

  “瞧什么呢?”

  “没。”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里,不会有闲人看到,除了后面跟着的李公公。

  他揉了下她的额头,只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往城楼最高处走去。

  这是她第二次登上杭京的城楼,第一次的记忆,犹历历在目,只能远远得一个他的身影,这一次,他的手,却是真真切切地攥着她的。

  她不想抽出手了,毕竟,现在,除了李公公外,他们走的甬道,借着城墙的遮挡,不会有再多的人看到。

  他的手心,冰冷,这份冰冷,让她不自禁地将手反握住他的,只是,再怎样捂,终究是捂不热。一如,此时,此夜,凉如水。

  城楼上的风刮得愈是大大了,愈大间,他携着她行至最高处,城顶,悬有巨制纱灯,径圆逾丈,在风中摇曳不定。

  那纱灯,只映出明亮的一团光照在两人足下,耀目如同白日,在这耀目中,他携她,返身,往杭京城内望去,却仅见几点的灯光,昏暗地洒落于城内,衬着尚未有打更声时的死寂,竟仿似一座空城一般。

  “冷么?”他语音温柔,戴着面具,他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觉得她的小手的暖意,似在褪去。

  她摇了摇脸,摇脸间,跟着他们的李公公早奉上一件金龙大氅,他将大氅欲披到她的身上,她却欠身避开,一如从前,她就是这般地避开过他一样。

  他知道,她想让他披着,他的手,看起不更凉,不是吗?

  他不再勉强披到她身上,自己系了,将大氅张开,把她娇小的身子一并地拢进大氅内,她有些窘迫,却再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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