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65/717页



“娘娘,刚刚夜帝又发了告文,称要见我们守城的主将,未将想着,这就过去,所以,才请娘娘暂代未将守着这城楼,容未将去谈一谈,或许――”

  一切,就都没有余地了。

  杭京,是重要。

  但,之于人的性命,却是凌驾于这份重要之上。

  毕竟,哪怕失守,可以再得。

  若,性命没有了,还能重来么?

  她的足尖徐徐落到城楼下的堑壕旁,她看到,站于堑壕旁,将死未死那批巽军哀哀的眼神,哪怕,身为鏖战过疆场的士兵,临到死亡的跟前,却仍会比沐血疆场,更缺了那份勇气。

  区别在于,沐血疆场,你并不知道,哪一刻会死。死亡对于疆场来说,不过是那。恐惧因着这份刹那的存在,不会蔓延得太深。

  而立于堑壕旁,看着足下的尸体,知道死亡就在下刻时,那样的等待才是种煎熬,恐惧会随着蔓延,轻易催垮之前仍是钢铁般的意志。

  这些,她能明白,是以除了对这批士兵,抱起宽慰的目光外,她的足尖小心翼翼地从堑壕旁爬下去。

  她尽量小心翼翼了。

  只是足底可及处,仿能觉到,那摞堆起来的尸身里,还有隐隐的呼吸在喘促着。

  是那种濒临死亡的生命,最后的挣扎的喘促。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臆想。抑或那堆尸身时,其实还有侥幸存活的人,她仅知道,再在这上面待下去,她的神经恐怕无法承受得住,会很快的崩断。

  百里南知道她不会放吊桥,他要的,就是让她更近地看到这些残忍,然后,选择妥协吧。

  她尽量轻,尽量快地,几乎是踉跄着涉过堑壕,手搭在堑壕旁,却一下子,似没有力气撑住身体爬上去一般。

  鼻端的血腥气,真是浓郁啊。

  胸口彼时的窒闷,早演变成了一种呕吐的感觉,她强行抑制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手腕用力,伤口似有些裂开,但无妨,至少,她上得了堑壕。

  爬上堑壕,绕过壕旁的巽军,一步一步向夜军对列行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这是一道墨守成规的规矩。

  然,现在,她的心底,仍湮出一丝的惧意。

  眼前这位夜帝,其实为了膨胀的野心,不止一次,不按常规行事,譬如,方才斩杀战俘于壕内。

  她怕的,从来不是他要杀她,只是,他是否存了别样的心思。

  这种,心思,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才是最会惧怕的。

  她慢慢地向他走去,夜军该是得了他的指令,向两侧分开一条道路,容她通过。

  空气里,弥漫不尽的是血腥味,在血腥味中,她瞧到他,驾弛于马上,依旧如初见时那般风华绝代。

他高高在上的睨着她,他的眼睛蕴涵着世间最明莹的光华,这份最明莹的光华后,恰是最不为人知的残酷。

  她瞧得懂。

  近了,近了,就在这一刻,忽然,两名士兵拦住她的去路,伸手就要向她身上搜来,她是不悦的,步子向后一退,一退间,眼前,华光一闪,有人揽住她的腰,一并,掠过那拦着的士兵,带她向后面掠去。

  这一掠,她不由想起,上元节那晚,亦是这样一掠,有人带她避过那场绝杀,又送她回府。

  此时,对于这种象飞一样的掠起,她在心悸后,是雀跃的。

  只是,现在,不会了。

  纵然,揽着她掠去的人,还是那一人,夜帝,百里南。

  他轻柔地揽住她,带她坐于他的战马上,她甫要格开他的相揽,跳落马去,他本轻柔地相揽却变成了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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