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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怀孕了，不能献血！”
小羽下班回家有条必经的巷子，巷子很安静！金暴牙一会儿就埋伏在那里。他们看惯了香港的警匪片，这样鲜有人的巷子最适合他们上演情景剧。他们有经验，这样的情况下，三吓五吓地就让能让对方害怕，很快就能还出钱来！他们胸有成竹，他们处事老道，他们下手也狠毒，没有失手的理由，这就是江湖。 小羽和小红通电话：“你多躺躺，我等下给你送饭去，做你爱喝的猪肝汤……” “成杰是你哥对不对？”金暴牙一伙人冒了出来。 小羽看到这么多不像善类的陌生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幸”与这些流氓扯上关系！他们认错人了，一定是，可自己怎么脱身呢？ “你们是……”她心里想着怎么逃开他们的包围。 “长话短说，你哥哥成杰借了我们10万，零头我们不算了，找不到他人只能找你！” 金暴牙随口一说就让已在低谷的小羽背上巨债！小羽明白今天的出门犯晦气，冤家寻错仇。人家居然是冤有头债有主－－－－－哥哥欠了10万，怎么可能，他是那样小心谨慎地过日子的人！ “这里是借据，仔细看好了，哪时还钱你说吧！别害我们兄弟出来吹西北风，欠债还钱天经地仪！” “10万，你们为什么不去抢银行！” 金暴牙拉过躲在他们后面的宋培德说：“你来跟她说！” 宋培德不敢看小羽的眼睛：“是……真的！小杰欠的是赌债，利滚利，10万还是少算的呢！你男朋友不是亚宇的老总吗？10万是小数字，别僵着，对大家都不好！”说完他赶忙缩进人群！ “没钱，不可能的，你们在做违法的事！你们……我没有钱，也没有男朋友，宋培德，是你害人对不对，你太过分了！你自己人都害，你是不是人啊……” “吵什么啊，欠钱还有理了是吧！”金暴牙有些恼火，他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我们报警处理吧！” 金暴牙的一个手下抢先一步夺过小羽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势嚣张地说：“报警？你问问，这片的‘条子’要不要给我们老大几分面子！你别自作聪明，还钱才是正事！” “住手，不准碰我妹妹！” 小杰终于回家了，他本来是回来拿几身换洗的衣服，却正好碰上催债的打手！他躲不了，今天必须面对！ “你出现就好了啊！哪时还钱，你他妈的躲哪去了？” “我没那么多钱，要不命拿去！” “我呸，你耍狠还嫩点！没钱也行，漂亮妹妹拿来抵，我们洗头房正缺小姐呢！” “金暴牙你要敢碰我妹妹，我就把你老娘卖进洗头房！” “哥……你……” “哎呀，你个臭小子，给我打，气死我了！”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小杰一身蛮力，几个打手倒也畏惧几分。小杰不是几个人的对手，他死死地盯着金暴牙用尽全力揍他，他不管那群手下给他的一棒又一棒。金暴牙直叫唤着，脸上鲜血直涌，小杰的拳头也开始淌血。金暴牙哇叫道：“抓住他妹妹，快！” 小杰听到后立马松开口手站在一边。 “操你妈，你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打老子，老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金暴牙拔出刀子直向小杰捅来，小羽眼敏手快，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刀，还踢破了他手上皮。金暴牙反抄出一根很粗的棍子一棒将小羽打闷在地。小杰刚想上前阻止金暴牙，却被一窝手下围打，棍棒落在身上，钻心得痛，猛然头部被重击一下，有些麻木，至后就没有了感觉，他只还清晰地记得，小羽还倒在地上。 小羽勇猛地站起，她得挡住金暴牙继续对哥哥下手。她拼尽全力撕打着。金暴牙被自已的鞋带绊倒在地，他抓起地上的尖刀狠狠地刺穿了小羽的右小腿…… 小羽和小红通电话时没有挂断，手机摔坏前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呆滞了5秒钟，抓起一件外套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飞奔去找沈明义，她知道只有他能救小羽。途中还打了个电话给韩少阳：“韩总，小羽出事了，你在亚宇等我！” 韩少阳接到电话时猛地从钢琴坐凳上站起，死死地撞到钢琴上，那股撞力能把三角钢琴翻倒过去！他居然没觉得疼，只是飞快地跑下楼开车！ “金暴牙的手机不开，我打不通，我不可能去现场！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想卷进这些江湖事！我建议你直接报警！”沈明义很有头脑，他只管挣钱！这是刑事案件，他宁愿钱打水漂，也不能置身其中！ “我想过了，这些人善于逃窜，警察能全部抓住吗？其实根源还在你这儿，只有你对借出去的钱不追究了，那成家兄妹才能真正自由！” “你什么都知道？”沈明义觉得小红的聪明让他陌生，“你是真的单纯还是我……不过没有用，我不会去，你了解我！” “好啊，你不去，那我只能报警！不过我会作为证人向警察说明你是这帮人的幕后老板！我好像看报纸说，最近你搞了什么福利院的募捐，挣点社会荣誉不容易吧……” “我真是小看你啊！”沈明义有些看不透想不透眼前这个曾经他认为“简单”的女人。 “迫于无奈！沈总见谅吧！”这次之后小红和沈明义应该是恩断义绝了。 沈明义和小红一起下楼，韩少阳正好赶到，着急地想说什么。 “跟我们走！”小红不想浪费时间。 他们去了金暴牙的老巢，可人不在。他们只能漫无目的地顺着小羽回家的路线寻找着，巷子里，眼前－－－－ “不……” 金暴牙一伙儿逃窜了。沈明义仁至义尽悄悄离开！ “方医生又加班，标准的劳模啊！”今晚值夜班的荣医生和方骏开玩笑。 方骏勉强地一笑：“哦，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方骏不想走，他也不忙只是不想回家！上次听了小羽的话回家后本想和胡珊珊促膝聊一聊，没想到胡珊珊看到他回家，反而将房门死死地锁上，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于是他滚了，滚地很轻松！ “荣医生，两个急救的病人刚送到！”一个护士跑进办公室！ “好，我马上到，叫上林医生！” “我来就是想说荣医生突发肠胃炎，这可……！” 方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我可以帮忙！” “好！” 方骏和荣医生一起跑去急救室。 “小羽，小杰你们不要吓我，撑下去，撑下去！”小红哭着喊着。 方骏被这两个名字吓得连忙细看病人的脸，眼前的两个病人让他忘记了奔跑－－－－ “怎么会是他们！怎么回事！小红怎么回事？”方骏看到小羽的腿部鲜血浸渍的裤子已经滴出血来。脸上有很重的抓伤的印痕。嘴角流着血，腮部红肿应该是被硬物击打过！ “成羽，成羽，成羽，醒醒，你别吓我！”这种表现让方医生很不专业。 “方医生救人要紧！”荣医生提醒方骏的失态，不适宜的失态。 小杰小羽被推急救室，没多久方骏冲出来：“病人要输血，RH阴性血，血库里去查一下！” “方医生这种血型血库早就告急了！” “告急！对啊，早没有这种血型了！”方骏自言自语道，“那谁有，谁有！” “方骏今天你又值班啊！”胡珊珊突然出现，她没有在意方骏正处于工作中，她是在手术室前喧哗着。她再也没有耐心在家等方骏回去，虽然她知道方骏就是回家她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但方骏只能忍着，这是女人的特权。可方骏太久没有回家了，他用实际行动在削弱胡珊珊的骄傲和自尊。胡珊珊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从来不允许这个她下嫁的男人有违她的任何意念！ 方骏盯着胡珊珊看了几秒钟：“珊珊，你是RH阴性血，跟我来，只有你能救成羽！”方骏几乎没有征求胡珊珊的意见，拉着她就往验血室走！ “等下，救成羽？那‘气球’？”胡珊珊反应了过来，“我有义务救她吗？” 胡珊珊甩开方骏的手：“要我救她，你不用想！早就看出来你和那‘气球’有一腿，犯贱的女人，她死是应该的！” 方骏愣在那儿，他突然自责为什么自己不是RH阴性血。还有胡珊珊那个他曾相信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是泼妇。 “胡小姐求你了，要不，小羽会死的！”小红差点向胡珊珊跪下。 “你怎么不求我啊！”胡珊珊朝着沉默的韩少阳说，“你们不是都很在乎成羽吗，求啊！” 韩少阳看了一眼胡珊珊，然后说：“决定权在你手里！什么都隔不开我和小羽，到哪我都陪着！” 胡珊珊无趣地耻笑起来，她笑这儿的所有人，也笑自己的滑稽！她转身离开，被方骏一把拽住：“我求你，救她！不仅是因为她是成羽，就算是个普通病人你我能见死不救吗？再信我一次，救治完这个病人我就回家！” “你以为我在乎你回家！方骏别高抬了自己！别做梦了，方骏！”胡珊珊提高八度的嗓音吓到了每一个人，“我是来谈离婚的！” “离婚？”方骏再次震惊，他不是恋眷这场婚姻，只是从领结婚证到现在才不足一年，他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交待！ “方骏我只是来通知你没打算和你商量，过两天把字签了！”胡珊珊正要走，一把被方骏拉住－－－－ “求你，救救成羽，你要离多少次婚我都答应你！”方骏被焦急逼得说话没头没脑。 “你胡说些什么？医院没有献血自由吗？”胡珊珊叫嚣道。 “当时你车祸，血库告急，是成羽救了你，这次你算是还她吧！” “什么，她救的我！呵，天啊！我用这种没档次的血！”胡珊珊一时间有想过滤血液的冲动，“可我……” 方骏死拉着胡珊珊往验血室走，胡珊珊用力停住脚步：“我怀孕了，不能献血！” “不可能……” “应该有一个月了！” 孩子来了，成羽没救了，我也没救了，方骏眼前一片漆黑！ “方医生，联系到血源了……” ……
第四十四章 “你有什么资格死！”
手术完成，小杰小羽同时被推出，只是一前一后，一个直接被白床单蒙住了所有！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小红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韩少阳依然不语，轻轻地摸了摸小羽的手，眼泪“唰”地一下掉了出来－－－－－还好，手还是暖和的！ “我们尽力了，只是……”荣医生叹了口气，“咦，白护士，你蒙住男伤者的脸做什么，你搞什么啊！” “啊……不小心，不小心，对不起，对不起……” 珍燕阿姨此刻冲进了医院，眼前，她不能自已：“老天啊，为什么啊！小杰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怎么不听话啊，起来！”珍燕疯狂地试图拉起已经安静躺下的小杰。 “阿姨，别这样！别这样！都没事，只是护士的疏忽！” “哪位是家属？” “我们都是！” 他们随医生到了办公室，医生说：“女伤者腿部骨神经损伤，日后会致残！最好的迹象也就是走路有些瘸，如果恢复不好，可能走路都很费力！” 韩少阳舒了口气，他差点就想到会生离死别！还好只是这样而已！ “医生不能这样，我们小羽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珍燕已经哭到没有力气。 小红傻傻得没有表情：“小羽接受不了的！她那么要强，现在老天连她健全的肢体也要剥夺，为什么这么残忍！” “男伤者……脑部创伤很严重，会有后遗症！可能大脑日后反应迟钝！” “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都是我的错，我这个害人精，为什么到现在还拖着不死……” 小羽醒来，第一句话：“我哥呢？” “在另一个病房，睡得很安静！” “是吗？”小羽有些不安，“我先去看一下！” “你腿伤成这样等好些再去看他吧！”小红拦住小羽。 正在大家沉浸在悲伤中时，一个保健品推销员溜了进来。 “我刚听到医生说这位小姐的骨神经损伤，以后可能会瘸！用我们的产品，保证……” 韩少阳一把就将推销员扔了出去！大家又同时惊恐地看着小羽－－－－－ “啊……！”小羽的叫声那么惨烈那么撕心。 医生给小羽打了镇定针，小羽死死地睡着了！珍燕从小红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我……我该死啊，不该信那无赖，不该啊……” “阿姨，其实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小杰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小红咒骂自己，“为什么，我这该死的不死，为什么要连累到别人，我真是扫把星吗？” “大家都别这样，这样帮不了任何人！阿姨你回家给小羽煮点粥吧，我在医院料理看着小杰和小羽！”韩少阳在大家都乱了心志时成了这场灾难的救援者。 小红站了起来刚要回病房，一下子晕了过去，一个晚上没有睡对于她来说已是超负荷！ “可怜的丫头，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珍燕哽咽住，她和韩少阳扶起小红。 “病了，什么病？” “白血病！” 韩少阳的心狠狠一沉，无能为力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小红还有躺在床上的小羽。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世上的可怜人，可此时这两个柔弱的女孩子又幸运多少呢？ 珍燕离开病房时，细细地扶摸着小羽的脸：“多好的孩子啊，阿姨看着你呢！” 第二天中午小羽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比昨天平静了许多。韩少阳在灾难后使出所有的力气微笑地看着小羽：“想吃什么？” 小羽看着韩少阳，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突然又开口：“糖炒栗子，而且要最出名的‘洪香’糖炒栗子！” “嗯，好，你躺着，我马上回来！”韩少阳没有多想直接跑出了医院。 小羽支开了韩少阳整理了一下，自己拄着拐杖离开了医院！ 路上有些堵，韩少阳来回用了40几分钟，当回到病房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他才意识到自己高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的恢复能力。他不得不再喊上病重的小红一起寻找小羽。 “她会去哪？”韩少阳一边开车一边问小红。 “先打个电话回家，看看是不是回家了！” “说话小心不要吓到阿姨！” “知道！”小红拨通电话，“阿姨，你哪时来医院，小羽等着喝粥呢！” 电话里珍燕的不知情让韩少阳和小红很失望。 “会去哪，她伤成这样？”韩少阳很焦急。 小红使劲地想，灵感一晃：“我知道她喜欢躲的地方，完了，别真去那儿啊！” 小羽万念惧灰，她想既然无力抗挣命运，那就不如归去，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上拼搏着太难了。展翅高飞已经是不可能，她的翅膀不是被折断而是被连根拔起，再也没了希望。 一步一步朝河里走去，河水一点一点漫上脚背，漫过双腿，漫过腰际……快了，水已经没到了下巴，微微地能感觉到一点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只要没过头顶，就能看到父母，他们在前面微笑呢，快走几步就能拉住他们。 正当小羽感觉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人世时，后面一只手强有力地拽回了她！韩少阳用尽全力将小羽拖向岸边，小羽不配合地往水里钻！ “你要死对不对！”小红训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死！” 韩少阳小羽盯着语气越来越重的小红，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父母至少还有外婆，我呢？什么亲人也没有；你独立撑着生活至少还有小杰这个哥哥，我呢？完全自己扛着；你不能拥有爱情至少韩少阳爱着你，我呢，沈明义当我什么；你或许会瘸条腿，我呢，将要失去整个生命！”小红歇斯底里地说，“我们谁更惨一点！啊？你要死是吧，好，我陪你！” 小红快速地走进河里：“你试试，你前脚走我后脚跟上！你别想甩下我！不过就是到了阎王殿我也要狠狠地骂你这个没出息的！” “小红你别乱来啊！我一个人拉不住你们两个！”韩少阳很着急，“小羽上来吧，小红的身体受不了这么凉的河水！” 小羽的心志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韩少阳死死地抱住小羽：“回来吧，除了抑郁症发作时我从来不想死！因为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奇迹！别让我失去你，我活着是让你记恨的，否则我的生命也没有价值！难道我们真要三人结伴走黄泉吗？” 小红慢慢地靠近小羽和韩少阳，小羽回过神来像是魂魄回了躯体，三个人抱作一团，相拥而泣！ 方骏和胡珊珊四目相对地坐着。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孩子这样不合时宜的到来，这婚要怎么离，又能不能离。离吧，两边父母大概都能扒了他的皮，而且丢下怀孕的妻子不是一个负责的男人该做的事！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认命吧，不能离婚，至少这不是一个谈离婚的最佳时期。他看了眼胡珊珊，她的脸上满布的骄纵，满脸的怒气。胡珊珊眼珠子不逊地瞪了方骏一眼。方骏又很想离婚，他受够了，如果不离，以后永远这样看着胡珊珊的脸色过日子，恐怕自己迟早选择驾鹤西去。方父方母一旁虽然不吱声，但很严厉地看着方骏。他们要儿子，他们也要眼前的儿媳，更要孙子。一来婚姻里少不了争吵，二来哪有一年不到就离婚的道理，三来再也找不到比胡家更有势力的亲家！ “走吧，去医院做个检查，总要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孩子！” “方骏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骗你吗？哼……有孩子怎么样，没孩子怎么样？你在做多项选择题吗，你有选择权吗？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高兴要就要，不高兴我马上去打掉，我胡珊珊天不怕地不怕，你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孩子妨碍你找新欢了对不对？呵，你要找也找个和我有得拼的人，找‘气球’，你眼光差了点吧！瞧你在医院里的那副心痛的样子，人家男朋友站在旁边呢，轮不到你什么，别做梦了！” “我眼光是差，我也希望我只是在做梦！你不要我陪你去医院你就自己去吧，检查结果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孩子想生就生，不想生打不打随你！我上班了，我的病人更需要我！” “方骏，你站住，你太过分了……不是病人需要你！是那‘破气球’需要你吧！你们都好贱，背着我偷偷摸摸。这个成羽真厉害啊，一手抓住亚宇的韩少阳随时可以飞上枝头，一手又抓着你这个包治百病的医生，真是手段啊。一个给她钱，一个治她的相思病，哟，真是齐人之福！” “你说够了吗，成羽哪里得罪你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她之间有染！胡珊珊你的高学历你的高出身，我现在真的好质疑。你不过只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是啊，我是草包，可也是你追了我这么多年才追回来的！”胡珊珊被方骏的辱骂气昏了头，“方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的婚姻是我对你的施舍！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你能娶到我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也是我胡珊珊大发慈悲！我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想当初追我的人，现在都有头有脸，你算什么！一个破医院的破医生，做不出成绩尽给自己找麻烦，帮别人代垫医药费，发善心，结果人家病好了跑了，你倒欠一屁股债！结婚后你给过我一天开心的日子吗，我在家从来不沾水的，在你家我居然要自己洗衣服，太过分了，你娶不起老婆你就别害人！” “我还真娶不起菩萨回来当老婆，你另谋高就吧！” “你……”胡珊珊忽然捂住肚子说，“我，我下身好像有一股血涌出来！” “啊，快去医院，小骏你少说两句吧，都闹出人命了！”
第四十五章 胡珊珊嫁他时明明是处女身！
方骏呆呆地坐在医院检查室的门外，他在想，孩子会怎么样？他听到胡珊珊几乎是一路哭喊着来到医院，她说如果孩子有事，要他偿命！父母岳父岳母四个人组成了车轮战，轮番痛骂方骏。“你太不像话了！”“气死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凶手！”“小骏你就不能让着点珊珊吗？”方骏听过就忘，也没能记下什么。只是四个人的架势让他有些想笑，审问犯人也不过如此吧。检查室外，他变成了一个点，四个长辈，硕大的身姿，就像金刚随时能把人捏死。不过他好像也不在乎，甚至孩子真的没有了也不在乎，或许他有些恶毒地希望孩子突然没有了！ “你们搞什么啊？不弄清情况就害我们医生瞎忙！”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我媳妇没事吧？” “她没事，不过……哪来什么孩子啊！女患者月经不调，上个月出现闭经，今天是月经来潮的正常现象！” “啊？” “哈哈哈哈！”方骏笑得猛烈，笑得慑人！ “先别开心！还没说完呢，女患者曾经打胎时损伤了子宫，应该经常有月经不调的情况发生，怀孕的机率比较小！” “什么？”方骏虽然已经不怎么在乎胡珊珊，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有些睛天霹雳的感觉，他和胡珊珊可是新婚夫妻怎么可能打过胎，再说胡珊珊嫁他时明明是处女身！ “年轻人要懂得爱惜妻子，动不动就打胎，把生孩子当儿戏，早晚要出这样的后果！”医生是一位年纪稍长的妇科主任，她最看不惯现在年轻人在坠胎问题上的轻描淡写。 胡父胡母突然从刚才“金刚”的形象缩成了侏儒。这件事情暴露地太仓促，太戏剧，他们没有做好准备。他们脸色一阵一阵越来越红，他们向亲家赔着笑脸，他们借口先去看看女儿。胡珊珊早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她再也不敢大声放肆。方骏回头看到她时居然很平静，没有多少不能接受现实的表现。胡珊珊有些意外，方骏不责怪她吗，方骏以后会怎么做？ “方骏，我……我不是有意……我，我真的以为我们有孩子了！” “我相信你不是想骗我，但我也很感激我们之间没有孩子！今天的一切我都不会责怪你什么！说真的，你蛮横的个性比今天这个事实更可怕！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想我真的高估了自己，我给不了你一个完美浪漫的婚姻。我想我们曾经都不明白婚姻本来就是一个乏味过程，我们耐得住这些无趣才能换得温暖，然而我们做得都不够尽力！珊珊，我们都需要休息，都需要好好重新找回自己真的想要的，所以我们离婚吧！” “这，小夫妻俩吵吵嘴的事，离婚也就不……”胡家父母打着圆场，他们当年为女儿发生的意外想出了天衣无缝的处理办法，结果最后还是闹得脸面丢尽。他们痛恨眼前的医生，更埋怨女儿的无知，明知道自己的事，怀孕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等确定了再说！ “你要离婚，然后去找成羽是不是？” “你能不能……算了，你要是能明白，你就不是胡珊珊了！” 小羽在家养腿伤定期去医院复诊。小杰出院后，智力反应明显迟钝，有时又非常正常。阿姨整天以泪洗面，好好的两个孩子，一个残了，一个废了。成家的灾难到底哪时能结束，如果可以她愿意为这两个孩子承担所有的痛苦。她知道宋赔德就是罪魁祸首，这人杀千刀的，活着就是个千年祸害。小羽拒绝韩少阳的帮助，她的骨气有些愚蠢，因为她没有半点可以傲气的资本。她的骨气又有些刚烈，无论如何不接受仇人的恩赐。她的骨气还有些多情，因为怕自己看到柔肠的眼泪。她投了很多份简历，但以她的工作经验和瘸腿状态没有一家企业要她。无论如何她必须活着，而活着就得吃饭，她找了份兼职给别人打字，挣些糊口钱！可心里的一份纠缠让她常常无法入睡，深夜里她会拿出硬币不停地旅转，到底何去何从？她已经身处绝境，她对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她再也没有坚定的信念。她很想就这样毫无目的地活着了此残生。可她不能，哥哥以后会需要花钱，需要一个监护人，自己绝对不能逃避这个责任。小羽看着自己的腿－－－－－“残疾人”，以后她将归于这类人群了吧！她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还能为哥哥做些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样没有用，哥哥可以挣钱养她供她读书，而当哥哥需要她时，她却成了“残疾人”，但又好像谁都没有天大的错误。 “阿姨，我想给小红治病！” “当然要治啊，怎么了？” “我……我想卖掉这里的房子，以后我们住您给我哥的房子行吗？”小羽鼓起所有的勇气才敢说出口，毕竟她的安排是在动用别人的财产，羞愧无奈让她无所是从。 珍燕长长地叹口气：“你要真问阿姨啊，阿姨没那么伟大！尤其是你和小杰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多留些钱给你！” “我……” “可我也明白，要你对小红见死不救，会立马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没有意见！” “谢谢，真的！”小羽知道这就是亲人的味道。 “院长，为什么这样？为了这个机会我努力了好久，为什么偏偏就少了我这个名额！”方骏为了这次进修能和血液病理上著名的李教授相互切磋，费尽了所有的心神。当他努力将所有的竞争对手都击败时院方居然莫名其妙地告诉他，名额有限，让他下次努力。 “方医生，不要激动，你还年轻……”院长事不关已已不愁心。 “这和年轻无关，我有这个实力，为什么院方偏偏要扼杀我！”方骏义愤填膺。 “方医生你别这么教条，医院也要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你别大呼小叫的！”院长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我马上有个会要开！” 方骏被院长的逐客令赶出了办公室，走到楼道气愤的情绪还没有平息时只听两个小医生在议论－－－－ “唉，我是没那命，进修的事我想也不用想。不像方骏瞧他起劲的，有个卫生局局长的岳父说话也响亮啊！” “得了吧，方骏早被刷下来了，听说就是为了那岳父！” “啊，有这种事？” “当然，说是怕难服众，这么多双眼睛呢，院方怕落个包庇权贵的骂名！再说季院长是出了名的名哲保身型的！” “哈哈，真有这事啊！” 方骏听到谈话后立刻从洗手间再次往院长室冲，他觉得这件事太不公平，没有人可以这样扼杀他的才华，无视他的努力。他气急败坏，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他的前途。他有些失去理智，他甚至没有考虑他听到的只是流言，如何以此来向院长讨回公道。他穿过走道，气愤地按着电梯的按钮，直到看到一瘸一拐来医院复诊的小羽时才稍稍安定。 “又好久不见了吧，好吗？” “我这样子你看好吗，呵呵，不算太好，但还能活！”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但我相信医学有奇迹，结果也不可能永远绝对，有天也许你能好起来！” “嗯，我知道，结果总是变化着的。但我也相信就是我努力，我的腿没个10年也不会出现奇迹，这就叫过程吧。” “过程？呵，过程……复诊完了就快回家吧！” “不，我还要去照顾小红！还有，方医生，小红的骨髓配型是不是很困难？” “嗯，而且就是配型成功，医疗费方面，你们……你现在又……” “没关系，我已经在卖房子了，一旦配型成功，希望方医生能立刻安排小红手术！” “你……”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帮你，小红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还有一些存款……” “嗯，谢谢，我替小红谢谢你！” 方骏目送小羽艰难移步的背影，她曾经娇巧轻盈的身影如今举步维艰。她努力地让自己走得快些，却反而叫方骏心痛，心痛到恨不得冲上去扶住她。方骏突然打消了去质问院长的念头，什么叫公平什么叫不公平，凡事如果都能如意那就不是人生了吧！他也没有理由再去质问，对于已经决定的事，他的理论只会变成胡搅蛮缠。他不是最可怜的，他也犯不着为了一点挫折就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费尽全力兴师问罪。他此时有些怜惜比他更可怜的成羽，她日后又要承受多少，而此时她又如此善良。他不经意间想到一个自私的问题，如果当时他接受成羽的气球，现在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他又淡淡一笑，人生没有如果吧！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四十六章 给我30万！
“小骏啊，你总算回来了！”方母带着哭腔拉过刚进门鞋子也没脱的方骏，“你说你和珊珊，她……”方母这两天像做了场恶梦醒来后现实更糟。胡珊珊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儿媳。她不能生育对于方家来讲那是天大的不幸，方家一直想要孙子，把传宗接代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对他们来讲胡珊珊的不孕简直比要他们的命还可怕。可胡珊珊的家境却是实打实的，她的父亲应该会是儿子以后的助力。儿子飞黄腾达就是方家飞黄腾达，他们又怎么肯就这样放弃，取舍之间左右为难。 “小骏，珊珊在房里等你呢，你语气缓和些，不管怎么样，她爸也是局长！我们想个万全之策再和她离婚！” “妈……呵呵！”方骏没有把话说完，也不想说什么，又还能说什么。这些年对方家的感激让他对方家父母的话言听计从。他相信方家父母也是真心疼他，可今天他才发现，方家对他的疼爱太自私。他是方家的儿子更是方家显耀的武器。方家需要一个显赫的外表来粉饰他们没有因为失去儿子而委靡。方骏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愚孝，他除了是方家的儿子还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喜怒，有自己的自由！他已经因为一时的贪心，自以为是地在婚姻里吃尽苦头，难道他还要继续被自己的过错愚弄着，只是为了讨好父母！ “你回来了，方骏！”胡珊珊突变的温柔让方骏有些反胃。曾经他多么盼望胡珊珊能这样温和地对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最后结婚以及婚后的一段生活，他都无限憧憬着这种温柔，只是温柔真的来时，他才发现胡珊珊永远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她好做作，好假！ “我……” “吃饭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我……” “不用了，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你看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胡珊珊接过协议书撕碎揉住一团后说：“别做梦，我没离婚的打算！我不会成全你和成羽，你休想！” “呵……你签字吧！”方骏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来，“我这儿好多份呢，我了解你的脾气！签字是救我们大家的唯一办法！” “医生只是说我怀孕的机率很小，不是说一定没可能了！你凭什么和我离婚！” 方母听了胡珊珊的话感觉也很有道理，他们并不是一定没孙子抱！为什么不劝儿子再多想想，何必一定离婚，就是要离也得等胡珊珊的爸爸将方骏提上去再说！ “呵，那好吧，你不签字，我们就起诉离婚！” “你要敢做得那么绝，我就死给你看！” “你……随你吧！” 方骏开门正想走出去，一把被胡珊珊拉住，胡珊珊绝不容许自己的丈夫刚和自己闹离婚接着又是离家出走。在僵持中，胡珊珊的手机响了，她接了她妈妈的电话，正要哭诉方骏和她离婚的事，却听她妈妈说－－－－ “珊珊出大事了，你爸可能要被撤职了……食物中毒……死了好几十个人……”胡母的话刚完，胡珊珊昏死倒地。 没过多久小羽和珍燕联系好了房子的买家，她们收拾着这间她们住了好久的屋子，翻找着每个角落，生怕有些该带走的记忆会不小心遗漏！这里有多少辛酸已经多得记不住了，细细回想也不想带走它们，虽然有些文人说苦难也是一种财富－－－－关于这种财富小羽的瘸腿已经让自己富甲天下。这里开心的事也很多，小羽在细心打包，哪怕是再小的快乐也塞进口袋形影相随。离开一个住惯了而且是熟识的地方是件痛苦的事，这里的所有痕迹都记录着自己的成长，换个地方总会在不经意处丢掉一些一去不返的亲切。 小羽翻到一个笔记本，她好奇地打开，是妈妈的日记！小羽不由一阵温暖，她知道妈妈有手漂亮的好字，这是她没有达到的境界！小羽慢慢翻开，嘴角露出一丝丝的笑－－－－好精彩的文笔，这点她得到了真传。直到翻到最后几页笑容一下子僵住。 “我这儿收拾好了，你呢?” 小羽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像是不认识珍燕一样：“我到底还要知道多少真相？老天让我一次承受完吧！”眼皮和泪水一起颤抖。 珍燕拿过笔记本，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羽会用这样生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最后一个真相，老天终于让小羽了解，珍燕也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她一点也不轻松地看着小羽，她不知道能说什么来缓解这些矛盾。说到底她和宋培德才是真正杀死两个孩子父母的凶手。可她总在心里不断地为自己辩护，她或许可恨但并不可杀，她只是图了点小便宜，是宋培德的罪恶将她拖下水。她应该在当年姐姐姐夫出事时就一刀了结了宋培德，也省得现在又害了两个孩子！ “我一直没办法对你说出真相！当年是我们造的孽，如果不是我们图小便宜进了有毒的原料，你爸妈也不会那么惨，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车祸！” “呵……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 “我真的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但其实我心里一直被这个真相折磨着，我一直都害怕，真的！” “别说了……少阳骗了我，阿姨你也骗我，小红命悬一线，哥哥现在轻度弱智……哈哈哈哈……我的生活，这就是我的生活……哦，对了，对了，我还是个瘸子……哈哈哈哈，我活得真精彩啊！”小羽吃力地说，“为什么生活得这么戏剧，那……能不能倒带重演，我不想演这个角色，我太累了！能不能重演，能不能……” “小羽！” “别碰我！”小羽突然躲开，“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我可以逃开少阳，可是我把你当妈啊，怎么逃……怎么逃……” “我……” 门外冲进一个邻居，急冲冲地说：“快，刚看到小杰，爬上一辆车走了，他神志不清地能去哪啊？” “是不是我们吵到他吓到他了？”小羽连忙跑出去，看到门口贴纸条：我走了，我对不起你们！” “他会写字了，他好多了对吗，那他去哪，去哪啊？” “小羽你别急，一起找吧！” 小羽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亚宇门口，一瘸一拐坚难地平衡着脚下的路。房子她卖不成了，她不能和珍燕一起住，她不能再见到她。她不得不来亚宇，她要见韩少阳，她需要他再帮她最后一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和韩少阳见面，阿姨和韩少阳这两个她爱的人她都不能再见了！昔日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更多无情的猜测！“天啊，怎么混的！”“哈哈，还来找韩总啊，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样！”“唉，这女人也够倒霉的，吊大款是不行了，以后嫁不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呢！”亚宇的每一层台阶对小羽来讲都那样高不可攀，她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亚宇这幢楼里多余的空间太多，总让人感觉有些寒冷。她记得第一次来亚宇面试，保安用鄙夷的眼神训斥她差点走错进了贵宾电梯。后来所有的一切，从那时开始发生，如果再选择一次，也许她真的是一个最不该来亚宇的人。她是一个假冒“贵宾”，在太高档的场所一不小心就乐极生悲。 “你来了？” “嗯，早该来了！” “你等下，我马上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 “给我30万！”小羽的要求差点震塌韩少阳的心。但从韩少阳看到小羽走进办公室时他就知道，今天小羽绝不是来看他，只是她这个要求还是让他稍稍有些失望。 “30万，了断两家的恩冤！也算是对当年车祸的赔偿！韩总同意吧！” “当然，我马上开现金支票给你！” “那我去会计部拿支票！”小羽刚要走，被韩少阳一把拉住－－－－ “就这样了吗，不再说些什么了吗？”韩少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小羽。 “好好活着，至少让我有个可以恨的人！” “我会听你的话，所以也请你答应我，好好坚强地活着，别夺走我爱的人！” “知道了，我走了……” 没有过多的表白，小羽走进亚宇，找到韩少阳，开口要了钱，30万拿到手，永别！韩少阳没有用任何一句温存的话来挽留小羽，小羽也没有用多情似水的眼神再看韩少阳一眼。在相同的时间，他们却躲在彼此心里哭，而且都在为对方拭干眼泪。 “方医生，现在配型成功了，能尽快准备小红的手术吗？我马上来医院办理所有的手续！”小羽电话里对方骏说。 “嗯，当然！医药费我们一起想办法！”方骏知道小羽拿不出这笔费用。 “不用了！”小羽挂上电话。再回头看了一眼亚宇，心里默默地想，这次真的不会再回头了！韩少阳则在窗口看着小羽一点一点远离，这样也好，真的很好！要不我会更害怕自己哪天的不辞而别！如果有天我不小心离开了，你也不会知道！ “漂亮吗？”小羽拿着一顶新买的女式帽给小红看，“等你做好手术就能戴上！” “嗯，好漂亮！”小红含着眼泪，“小羽，你以后真的不见韩少阳了吗？” “嗯，应该是这样！如果再选一次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我和他之间被命运捉弄了。” “那，以后……小杰呢，都快半年了，有消息吗？”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我哥哥好吗？” “嗯，我希望我快好起来！” 小红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刹那，她拉住小羽的手：“如果万一，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我不想见到你！” “你一定要见到我，你得努力见到我，要不小心我跑去向你兴师问罪！”小羽侧过欲流泪的脸。 方骏扶住小羽的肩膀说：“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羽不作声，她心里默默念着：不会有事的，人不可能倒霉成那样，已经够多的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七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长青新村104幢304室这个屋子闲置了太久了，新主人成杰没来得及给这个房子增添一点人气就出了事故现在生死末卜，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珍燕坐在空荡的屋子里，没有声息地等着宋培德。 宋培德鬼鬼祟祟地推开门，珍燕早就听到声响：“来了啊！”宋培德没有设防地听到珍燕的声音，差点摔了个跟头！“干嘛啊，屋里也不开灯，想吓死人啊！” “你真愿意把房子给我，那成杰也没有意见！”宋培德心里也奇怪，这珍燕他们难道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想来她们又的确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出事那天他没有参与打斗，警察连金暴牙都还没抓到呢，他怕什么！ “真的，我们也算夫妻一场，终究是自家人！现在小杰出了事，娶妻生子是不可能了，以后就跟我过吧！” “那把房产证给我吧！” “培德啊，房子给你了，我们离婚吧！”珍燕最后的要求，“你把这离婚协议的字签了！” “这……”宋培德有些吃惊，不过想到和珍燕空挂个夫妻名也没有意义，既然房子到手她想离婚就成全她吧。宋培德叹了口气，在协议上签下了他歪斜不正的大名。 珍燕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心愿，摆脱了多年的束缚：“这么多年，终于离成了！” 宋培德拿着房产证突然想起：“不对啊，你给我证有什么用，得我们一起去办手续才行啊！” “本来你急什么！”珍燕起身，到厨房端出了准备好的饭菜，“留下来最后吃顿饭吧，我们也算夫妻一场！” 宋培德摸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唉，还真是好些日子没有吃上像样的饭菜！” 珍燕为宋培德买了烧酒，宋培德几盅下肚，开始借酒说话，倒也像是真心话。 “珍燕啊，我知道你恨我，我呢也实在没出息！”宋培德酒劲上来居然也抹起眼泪，“其实我也想让你过好日子，我也想活得风风光光的，我也想给你撑个安乐窝啊！可就是事事不顺，我到处碰壁！”宋培德又闷了口酒。 珍燕不语。 “我知道我他妈就一个人渣！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一直在努力想混出个人样来！可……”宋培德感觉自己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眼睛看什么都是重叠的，手举不起筷子。 “差不多了！”珍燕冷冷一句话。 “啊？”宋培德稀里糊涂地好像听到珍燕说了什么，他慢慢地趴到桌上，最后说了一句话，“唉，不该拉小杰下水啊……” 珍燕冷笑，突然感悟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小红的骨髓移植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现在就等新的白细胞生成。这个过程小红一直表现地很坚强，小羽也愿意相信这份坚强能打动上天。她几夜不合眼，一直等着小红的手术完成成功！ “以后有什么打算？” “等小红康复后，一起想办法！或是开个小店什么的！我会努力养好腿伤。暂时就这样吧，太宏伟的目标也定不起了！” “你知道吗，你总是让我感觉很现实！不过我相信，只要你的腿稍有起色，你的下一个目标就会出现，而且你一定会实现它！” “你不觉得我很累了吗，我可能真要放弃了，远没有你想的那样自信！” “你是累了，但你很坚强，如果你连小红的生命都没有放弃，那你一定不会放弃自己！” “呵呵，被你这顶高帽子戴得我不坚强些都不好意思！” “成羽，我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我希望能陪在你的身边！当然，我知道你有韩少阳。呵呵，其实我也蛮有意思的，每次的情敌都是他！我只是想知道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和他公平竞争吗？” “方骏，我只是一个瘸子，而你可能前途无量，我们不般配！” “你是这个世上难得的心灵没有瘸的人！所以我还能有那个荣幸与你并肩吗？”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这样低谷的时候还能这样看重我！只是，有些事一旦错过感觉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你已经有了妻子，实在不应该奢图与任何别的女人并肩！” “我在结束我那段错误的婚姻，只要她肯离婚，我作出什么样的退步都可以！” “但……”小羽话没出口－－－－－ 一个护士跑过来：“方医生，你快过来，张旭红情况不对！” 方骏突然有种失信的恐慌感，小羽像面临世界末日。 “病人接受手术一个星期了，却不能生成新的白细胞，现在居然在高烧……” 方骏这次真的要失信小羽了吗？他答应小羽，小红一定会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他还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这是他想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艰难！ “情况很坏吗？” 方骏不敢回答。 “让我进去陪她一会儿！” 小羽走进手术室，微笑着，坐到小红的身边：“感觉好些了吗？” “不要太好哦，我刚还做了个梦，猜我梦到了谁？”小红好像精神特别好，“是小杰！” “哦，太好了！”小羽依然笑着。 “小羽，小杰好像进来了，我看到他了！你们找到他了吧！”小红眼神里露出少有的期待！ “是吗？如果是，替我向他问好，就说我一定不让他失望，我说到做到！”小羽在配合小红说话。 “小杰比以前帅多了！”小红终于笑了，“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去吧，他会保护你的！”小羽强忍的泪滑落，“这次你们的手一定要抓得紧紧的，一定要幸福哦！” 小红的眼神里居然有越来越多的神采，慢慢地又合上双眼…… 小羽替小红整理了下：“漂亮漂亮地走吧！放心，没个五六十年我不会去见你，所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方骏愧欠地对小羽说：“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知道，我们都在尽力……” 手机又响起，小羽不得不立刻缓住情绪：“喂？” “请问你叫成羽吗？”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请问哪位！” “我们是公安局的，许珍燕和宋培德你认识吗？” “我阿姨姨夫，怎么了？”小羽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姨了。 “许珍燕杀了宋培德，她自杀未遂，我们需要你做个口供！” “什么！” …… 因为宋培德的种种劣行，许珍燕最后被判死缓，终身要在牢狱中度过！小羽很埋怨阿姨，阿姨就容不得她发些小脾气吗，非要以这样激烈的方式来惩罚她吗？总是这样突然，总是什么都不让她知道。阿姨为什么要这样极端，她用这样的方式赎罪却增加了自己的罪恶感。她本来可以昂起头高调地做个债主，现在却感觉背负着对阿姨的亏欠。她在监狱见到珍燕时，本来有千万的话要说，最后只是哭，两个女人隔着玻璃只是哭……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十八章 “我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小红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到在别人看来只是扫墓。她没有亲人，那个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老爹早在很多年前就不知道他的踪迹，可能死了，可能活得很好，或者相信他活着不如相信他已经死了。几个朋友以西式的祭奠方式送来几束花，为她穿袭黑色，为她再流最后一次眼泪。小羽花了所有的钱为小红买了墓，让她死后有个安身之所，因为她身前看上去光鲜却过得很不踏实。她能为小红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给她死后有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小羽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她却做了许多看上去愚昧的事：纸钱，房子，衣物……她说，每做一件事都能减少她失去小红的痛苦。小羽已经是个“倾家荡产”的人，一年不到她的人生输个精光，她并没有参与赌博却还是输了！哥哥失踪了，阿姨坐牢了，小红死了，自己瘸了，韩少阳不能再想了。她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再做些什么，生活再糟她都得继续活着，可怎么活着呢？工作，得工作！她心里这样想，但以她现在的条件，连糊*儿都非常难找到。这个时候谈重新站起来有些不知死活的英勇！ 小羽回家整理小红的遗物，她想留下些什么用来寄托哀思！小羽翻到了小红的手机想起里面还有几张她的照片想导进电脑。当发现手机上面有几十个沈明义的未接电话时，小羽一阵厌恶，这个混蛋，这个败类！她直接删除了这些纪录！她在手机里找到小红的照片时，手机又传来沈明义的电话，小羽直接掐掉。小经已经不在了，就是活着也没有义务接沈明义的电话！刚掐断的电话又响起，小羽再掐，电话再响，小羽火冒三丈，接通电话就骂：“行了吧，小红不想接你的电话！” “救我，小红，只有你能救我了！我被绑架了！” “啊！” 小羽只听沈明义惊慌失措而且又气喘吁吁的求救，让她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挂断电话置之不理！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电话那头又换了女人的声音：“张旭红，带50万来赎他！” “啊？” “啊什么，你不想他活命吗？没有他你也完了！快把钱送到鹏程路桥新公园北大门往左第三个垃圾箱！限你在5点前送到，要不你就会收到沈明义一只手！” “好，可是我……” “别废话，快做！” “把电话给沈明义，我不知道他钱放在哪里？” 电话里又传来沈明义的声音：“家里的……” “你别出声，我是成羽，小红来不了了！你在哪儿？我得救你！” “我……小红，你喜欢吃全德福超市的酥油包你记得吗，快新开一家了，快新开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吃！” “沈明义，你说完没……让她快拿钱来！” “小红，家里的保险柜里有50万，你记得钥匙放哪吧？” “你再说清楚点，我……” 小羽没来得及再细问，电话已经被挂断。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港产片里那些歹徒撕票的情节，她手心发冷。她不会处理这个问题，她拿起电话想报警，可沈明义在哪？甚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她想按对方说的去交赎金，可是钱在哪？而且她和小红的外形相差那么多！她四下无援，她不知道这事能找谁商量，她的心跳得很急，让她有些心动过速。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得想法，即使她想不出办法！她努力一遍一遍回忆沈明义的话，努力一边一边找到可以救他的希望？超市？酥油包？他说这个做什么，还有吃的心情吗？小红，小红爱吃？什么和什么，小红从不爱吃包子类的食品？对啊，小红不爱吃，他说这个做什么？小羽像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沈明义还说了什么？保险柜，钱，钥匙？全德福超市？这个超市里有酥油包？新开的？什么时候新开了这个超市，根本就没有！全市只有华盛路上有家全德福超市，听说年前在德美路上打算再盖家仓储式的，但由于合同及资金问题，一直拖着，地皮空着，几座破房子歪斜不正地坚在那里！那块地太偏僻，就是盖出超市也不会有人去光顾！对了，超市，对了，超市！小羽连忙报了警，她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救不了沈明义！ 警察接警后按照小羽提供的线索用了12小时就破了这个技术并不精湛的绑架案。沈明义当看到晶晶和两个帮凶被警察压倒在地时，他的七魂六魄好像还没有完全归位，直到医生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恶梦已经醒了。他恶梦初醒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明义你个杀千刀的，你居然报警！你个吝啬鬼，50万对于你来讲算什么！” 沈明义僵直沉重地走到晶晶面前，他没有了刚才的惧怕，他安全了。他上下再次打量了这个晶晶。他发现自己的游戏人生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他一直认为自己完全可以驾驭他想驾驭的任何女人，给女人钱女人就可以听话。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天他不给钱了，这个女人是怎么样的反应！他这样游戏是因为他有资本游戏，在个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别的所有都是附属品，女人尤其！他从来不考虑自己会伤到谁，也不考虑会不会被别人伤到，他是强大的。从13岁起沈明义就已经开始闯世界，他所经历的，他所领悟的便是强大了就可以对生活为所欲为！他又是温和的，他从来没有做过会让自己下地狱的事，可今天为什么晶晶恨不得要让他下地狱呢？他问晶晶：“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你毁了我的梦想！” “你不感恩我曾给过你一段人人艳羡的生活吗？” “我呸，你把当女人‘乐子’，这是你当然要做的！” “你就这样翻脸不认人吗？” “好笑，难道我还要爱上你啊……” 沈明义看着晶晶被押上警车，她那杀气逼人，她恨不得咬一口沈明义，咬得他血淋淋的！他咆哮着：“沈明义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还要报复，你为了50万居然把我送进监狱！”沈明义闭上眼睛，不看；沉下心，不听。若换在平时，他会不屑地说一句：“你还有机会吗？”可这次他有些参悟，他以为他主宰着别人，其实他看不到别人的心正张着血盆大口想吞食自己。他明白了，这些年除了钱，他什么也没有！ 小羽在警察局做完口供已经是晚上，她的身影在夜路上摇摇晃晃。她陷在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里，显得那样落魄无奈。她手里拎着3毛钱的面，回家只要做碗面洒上酱油她就能过完今天。她吃力地走着，可能是因为今天过得太紧张，她的腿伤隐隐作痛。她救了沈明义，总算没有猜错的意思，他被关在那停止施工的工地仓库里。她有些骄傲，这样的问题她都能处理好，那以后应该没有比这个更棘手的事了吧！她嘴角微露笑意，赞叹自己真的很聪明！ “成羽！” “你？你找我！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员工登记上有你的地址，再说我沈明义想找的人不可能找不到！” “呵，安全了就好，我累了，如果你来说‘谢谢’，你可以走了！” “成羽你还是这样傲气，一点没变！好吧，我走，只是在走之前我想亲口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沈明义不像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为什么会对我另眼相看？” “今天如果遇到任何一个别人，我说的‘谜’大概不见得猜到答案。可当我知道是你时，我至少抱了70%被救的希望，因为你很聪明！” “你不怕绑你的人也听出来吗？” “晶晶只是个坐台女别看她学历高其实只是个草包，除了钱她什么也不关心，那里盖全德福超市已经是年前的事了，她不可能关注！从他们的谈话中只知道关我的地方比较偏僻！成羽，为什么救我？我知道你讨厌我！” “本能，怜惜生命的本能，不管要救的是谁！但不代表我不讨厌你！” “……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呵呵，我猜你会这样说！你又在犯自以为是的毛病！不过你救了我的命，我答应你试试！” “呵，我知道对你很难……” “有绝对的好人吗？我尽力而为吧！对了，小红在哪，为什么是你接电话？” “白血病，她死了！” “什么……” ……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四十九章 我走了，离开这个城市！
小羽在拖着残笨的腿继续找工作，手里拿的招聘资料比她的腿还要沉重，每一个单位都想要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她这样应该叫不健康吧！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忙忙碌碌，小羽完全可以在这种忙碌里置身事外，她能做的就是继续询问继续被拒绝。她不知道现在能往哪走，哪儿可以收容她这个快被生活击跨的难民！哥哥已经失踪快一年了，还是杳无音讯。但小羽还是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找到哥哥，然后带着他一起回家，就像小时候哥哥将自己捧在手心一样。 “成羽，快，有人说看到成杰了，快上车！” “真的吗？”小羽边向沈明义询问边坐上他的车！ “是啊，有人提供线索看到和成杰长得很像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去看了再说！” “可是……自从你登出20万的悬赏广告后，线索很多却一次比一次失望！” “怎么了，这哪像成羽说出来的话，成羽可是越挫越勇的人！” “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还鼓励我！” “别，你千万别谢，成杰的事，多少和我有关……唉！走吧，去看下，说不定有惊喜！” …… 又一次的失望，小羽习惯于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然后等天明又一次一次地等待希望。在这个世界里重复回绕着痛苦快乐，可光顾小羽的痛苦却迟迟不肯离去！她失落地看着夜幕降临，晚霞当空时，她突然说：“我想离开，离开这个城市，我记得哥哥说他想看海！” “离开？这个时候？我不是很赞同！你这个样子要出去闯，你不找哥哥了吗，还有你的腿……” “沈总，我想哥哥在这里也许找不到了吧！其实我心里有准备……” “成羽，我都没有放弃，你怎么能放弃成杰呢？” “不是啊，我是想说我有准备找哥哥将是个长期过程。我哥只是轻度弱智，有时候很清醒的！我记得他说他想看海，我想去海滨城市找找看！” “也好，只是你一个人行吗，我派个人跟你去吧，还有你要去哪？” “离这儿最近的是厦门，就一个人去，相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好吧，我在这儿继续帮你找成杰！但记住，你有事就麻烦我，相信我处理事情的能力，不管你在哪里！” …… 小羽的具体行程日期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坚难地走着。机场人不多，很安静，小羽坐在一旁等待登机！她其实有些不舍离开这个生活了快26年的城市。这里的每个街道，每个弄堂，她都了如指掌，她的身上能闻到这个城市的气息，要离开那是需要勇气的！她现在谈不上任何魄力和能力，她只是一定要去碰运气，她要找哥哥，她还想找一份新鲜的空气。小羽的生活早已经严重缺氧，希望换个地方能吸收到更好的空气，听说当氧气充足时，人的肺就能充分运动，久而久之人就能练就非凡的气度。手机上显示韩少阳的电话，小羽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舍不得不最后听一次韩少阳的声音－－－－－ “对不起，还是给你打电话了！”韩少阳的声音，“现金失窃的事查清楚了，是一个被辞退的保安干的！” “那就好，我终于清白了！”在这座城市里小羽所有的牵挂和无奈都随风而逝了吧。 “你在哪，在机场？”韩少阳能从电话里听到登机通知的广播！ “嗯，我走了，离开这个城市！” “要多久？” “不知道！” “我来送你！”韩少阳立马挂上电话。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10分钟我就登机了！”小羽自言自语道。 小羽回拨电话时被一个淘气的孩子撞了一下，不经意间打给了方骏。“不用来送了，飞机马上就起飞！” “你去哪，你身体还没有复原，你一个人去哪？”方骏口气很激动。 小羽听到声音一阵眩晕：“打错了！” “不，你告诉我你要去哪！不……不对，你不能走！成羽别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好不好？” “方骏，有些事发生了就注定你对于我只是方医生！好好对待胡珊珊吧，不管发生什么，她也是你承诺要照顾一生的人，别为了小事就打退堂鼓！好了，我得登机了，再见！” 她在登机时将手机卡取出拿在手里一会儿，最终还是扔进了垃圾箱里。 生平第一次坐飞机的小羽没有一点新鲜感，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不知道一切不幸能不能被她狠狠地抛回地面，她只带走所有的希望，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希望。当飞机穿过镶着金光的云层，撞击出五彩的光束时，她明白至少现在是个晴天。关于每一个在她生命里留下深刻记忆的人，她最后一次回想一遍后，终于怪罪于“缘份”二字，只怪她和他们没有缘份，若不然今天应该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只是现在各分东西七零八落。过去还是不能再多想，那一层层的痛被刨开，又被掩埋上，又被刨开，只是一个残忍的自虐行为。她试着不再去想，试着调整自己对于这些思绪的痛苦周期，希望有一天她能做到一年，或是二年才想起一次！ 飞机只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厦门。时间用得太少了，却已经行之千万里。小羽离开那个有着深刻记忆的地方也已经千万里。交通太便捷了，反而让人心理失重，小羽想我真的离开了过去来到将来了吗？小羽走出厦门国际机场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真的很陌生，身无常物没有怀揣一片云彩，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小羽拿出一枚硬币，刚要旋转，瞬间又握住掌心，还是自己做决定吧。 已经是傍晚了，小羽还是去了海边，为海而来哪有不去的道理。她寄希望哥哥若能一个人坐在海边等她那该是生命怎么样的恩赐！ 厦门的海很静，说它静是因为这片海没有太多簇拥的游客。当四处无人时，你可以完全相信这片海就是多情地在等你的到来，第一次小羽感觉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这么多！当然她并没有看到哥哥，生命里很少出现奇迹，奇迹是生命里太奢侈的财富，一般人不可能拥有！留下，小羽又作了个冲动的决定。她的盘缠已经不多了，她必须挣钱，否则再也没有找哥哥的费用！这里至少还有拥有的感觉，那就留下吧，她想或许哪天她真的能在这里和哥哥不期而遇。 通过租房中介她找了间阁楼住下来，她做好了自己的简历，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如果还有新的生活的话。 “这位小姐，我们……”面试官看了一下小羽的瘸腿，将她拒之千里。 “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而且对于商场会计我也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小羽心里明白考官很难接受她的瘸腿，可她只能硬着脸皮力荐自己，否则半点机会都不会有！ “对不起！”考官直接对秘书说，“喊下一位进来！” 小羽不得不退出办公室，突然又回头：“你们的面试几天结束！” 考官感觉这个姑娘问了个多余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一个星期吧，面试成功的人员还要接受我们的书面考试，才真正决定是否录用！”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天天来等，等到你们面试结束！”小羽再和命运搏一把，“如果你们一星期后找不到最合适的人选，请允许我参加你们的考试！对于你们来讲只是多费一张纸，可对我来讲却是一次人生机会，希望贵公司成全！而且万一我是个人才呢！”谦逊，自信，已经被小羽融合于一身，并且发挥到了极致。 考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敷衍一笑：“你愿意你就等吧！” 小羽深深地鞠了个躬，恳求地说：“谢谢，我一定会等的！” “这姑娘简历倒是还行，可偏偏瘸了条腿！”另一个考官惋惜地说。 “很执着啊，不过正好证明我们‘华锦’商厦在外界的名气，这块牌子吸引了多少人来面试啊！” 小羽第二天依然来到华锦，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没有意义，考官们早把她否决了！可她必须等，如果自己都不等了，要别人怎么再给自己希望呢！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个星期过后，小羽还是执着地在华锦等待最后能参加面试考核的机会！ “总经理好！”考官对着一个中年女人这样称呼道。 小羽突然有股神奇地勇气冲到总经理面前：“总经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参加你们会计部的面试考核！” 考官被小羽的突发状况搞得有些尴尬：“你怎么还在啊？” “呵呵，挺会挑机会啊！”总经理想了一下，“多张纸的事，让她去试吧！” “谢谢，谢谢！” “跟我来吧！”一个工作人员在前引路。小羽跟在后面前。只听－－－－－ “等下，你的腿？” 小羽回过头：“对，我的腿有点瘸！但不影响我做会计，而且因为我的腿，我会更出色更卖力地做好我的工作！”小羽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明白，没有希望了！她刚才碰到救星一样的高涨情绪突然跌至谷底，没有人愿意请个瘸子！ “没事了，先去考试吧，光说没用！” “你是说……谢谢，谢谢！”总经理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小羽差点感激地流出眼泪，原来有时生活也会给些额外的恩赐！她小羽翼翼慎重地捧着这份恩赐，千恩万谢！ 总经理自言自语道：“让我想起了30年前的我就是这么自信！哈哈！” 小羽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博得会计部经理的赞许：“恭喜你，明天来上班吧！” “嗯！”生活真的出现了奇怪，她相信自己的晦气已经散尽，她为自己的坚韧而热泪盈眶，她终于找到重生的起点，她可以开始启航，这次她要好好把握命运！
第五十章 作为女人她是女中豪杰
“韩总，你看我也是没有办法，看在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要帮我啊！”华锦退休的会计助理老杨老泪纵横。 “老杨看你说的，你的事我当然要帮！”韩总说完向会计部经理打个电话，“老黄，老杨我们留用！至于招来的新人，给点补偿吧……”韩总对通过面试的新人深感愧疚，可老杨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现在儿子得了胃癌又不能不帮。 第二天小羽兴高采烈地走在上班的路上，虽然她的腿不方便，不能向过去那样兴冲冲地跑啊跳啊，可喜悦神情在她的脸上跳动着。她想自己真是个运气极佳的人，一到厦门就遇上了救星。她的欢快让她感觉不到腿行走的异样，她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她兴致勃勃地到经理室报到：“经理，请安排我工作！” 经理很犯难地看了小羽一眼，欲言又止。这一眼让小羽很紧张，不会生出什么变卦吧？“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能用你，这是我们为浪费您的时间给得一点补偿！” “什么意思，为什么？”小羽从天堂直接摔到地狱，那种高速坠地的撞击将她砸得粉碎！ “对不起，真的，你是优秀的人才，问题在我们这边！” “我懂了！”小羽陷在美梦里还不肯醒，但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好事落在她的头上，即使她尽力了。她顺眼看到经理摊开的的通讯录，总经理的手机号她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我不需要补偿，我要一个机会！”小羽挪着步子走出几分钟前还给她无限希望的华锦。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到天黑，小羽其实不喜欢黑夜，更害怕黑夜衬托她的孤寂和漂泊。可不这样在冷风里被吹着似乎又对不起她现在的可怜，这算不算有些变态的发泄！人行道的对面高悬着一面很大很大的液晶显示屏，小羽问自己，有几个人真的停下脚步看过里面的广告，可为什么还是不放弃还是天天循环地播呢……突然她灵光闪过，拿起手机努力记起扫示过的总经理的手机号。 “喂，你好，哪位？”华锦韩总的声音，小羽能听出来，手机号没有记错。 “你好，韩总！我是昨天面试会计助理的成羽！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腿瘸所以公司才不能用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 “偶尔看到的，所以就记下了！” “好聪明的姑娘！”韩总赞赏道，“不是你腿的问题，是因为公司不得不留用以前的助理，他家有困难，公司不能见死不救！” “那也就是说，我有希望的！公司还是会给我机会的是吗？”小羽在坚持着最后的生机。 “这……”韩总是个心软的人，她真的不忍拒绝这样一个好姑娘，“说实话吧，会计助理是肯定不缺人！但我也知道你考试的成绩非常好！如果你真要一个机会，只能从出纳做起！出纳小李在产假，所以我可以让你试试！如果你真是人才公司会考虑日后你的晋升！” 小羽想了5秒钟：“我明天来上班！” 韩总在电话里笑了：“好，欢迎加入华锦！” 小羽在出纳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两年，她沉着淡定心无杂念，工作中从来没有出过错，两年后她以绝对的优势晋升为华锦的会计助理。她经常加班，工作完成后她还是会留下来翻看各年的会计资料，写出最有价值的会计决策报告。这两年里她很平静，也很上劲。但过去的痛苦没有想像中清除得快，当她压抑到快崩溃时，她学会了写，写下无奈写下悲伤同时也写下成长写下快乐。渐渐地她的心胸越来越宽广，她的品行越来越高洁。 “小成啊，努力干！我马上要退休了，这个位置我可看好你！”会计部的经理也是当年的考官之一，“你说要是当时我们没用你，不是一大损失吗？” “您老说笑了，我这后生晚辈还有得学呢！” 经理翻开小羽写的决策报告：“小成，有时感觉看你写得决策报告是种享受，文笔真的不错！要是换个方向发展说不定能成个出色的作家！” “哈哈！”小羽调皮地笑了起来，“悄悄地告诉您哦，我已经开始写书了，要是出版您可得捧个场！” “真的？这厦门要多个美女作家了啊！” “哈哈哈哈！” 在坚强地努力中一晃又6年而过。小羽在这6年里到底是怎么样撑过来的，她已经不怎么记得清。只知道她看了很多书也写了很多字，她从以前的不戴眼镜到现在的500度近视证明了她的用功！她平均每天的睡眠是6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在工作，几乎没有假期！她考下了注册会计师资格，有了自己的会计事务所，成了华锦的会计部经理，而且还出了一本畅销的励志小说。在别人看来成羽一段时间就能出一个成绩，那样顺风顺水，那样没有阻碍。这些光彩让所有的外人都羡慕不已，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幸运的人。他们看到成羽那伟岸的身影叫人望尘莫及，成羽太历害了，作为女人她是女中豪杰，可即使是男人又有几个能与她的成绩相媲美？可小羽明白由于长期坐着工作她差点坐坏了坐骨神经！但这6年也有让她自己不可思议的事，她和沈明义竟然真的成了朋友！她原本以为丢了以前的号码就是和过去一刀两断，没想到沈明义神通广大还是将她从人海里揪了出来。现在的沈明义比起从前在做人上大有改观，他经常默默地做一些善事，少了过去的嚣张怪异，多了几分平静详和，小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绑架事件让他有些醒悟。在生意场上沈明义绝对是一个很值得学习的前辈，小羽开始相信再不济的人都有他过人之处，如果原意用平和宽容的心去对待，自己也必所获！ “韩总！”小羽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唉，你不用说了！”韩总有些无奈，想了半天，“这两天还真怕见到你，但还是躲不过啊！说吧，哪时离开公司！” “韩总放心，我一定会把工作交待得妥妥当当的！” “我也只好接受了，唉，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留住你！不过日后我还是可以和你们会计事务所合作的嘛！” “嗯，当然，我也会争取华锦这个大客户的！”小羽说，“韩总我明天请个假，我的腿做个物理治疗！” “嗯，好，这事不能耽搁！看你的腿这两年是恢复得越来越好！” “是啊，只要不快走，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这时韩总接到一个让她喜出望外的电话：“臭小子，你来了啊，我晚上才能回去，你自己随便点啊！” “韩总我出去了，您忙吧！” 晚上，*的夜色，厦门的夜景叫人迷醉。作为外乡人小羽迄今都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过这种美！她没有留意身旁景物，她相信这种诱人的景致浪漫地让她如此感伤，她只是个他乡异客孤独清冷！但她并不埋怨，只是一个选择，她选择了承受孤独，她选择了独立奋进。她坐在城市的20楼，品尝着这餐厅里最好的咖啡。小羽不喜欢品咖啡，这些时尚昂贵的洋货，不及她的绿茶，她喜欢那种清新淡雅！这里的服务员素质也是一流的，小羽从进门到坐下到点餐享受的是一流的服务。她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走进高档餐厅时的窘迫，总算她现在拿捏得当！她看了看楼下，人影渺小，再看看楼上，20楼往上还有得爬！她现在在20楼歇脚，有一天她可能坐在了25楼，也有可能她坐在一楼！她在等人，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她放任迟到，这样正好可以体现她的早到！这是一个商务约会，税务局的某某某和她谈些工作上的事。她不记得这个某某某，几乎没有半点影响包括他的名字。听说是个人物，还听说是个钻石王老五。她遇到各式各样的官员，也和他们打过交道，人品极差的也不乏其人，她希望这次不会又遇到一个！ “对不起，工作忙，迟到了！” “没关系，我正好多了15分钟看夜景的时间，好好享受了一把这厦门的美！” “成羽你来厦门这么久了，喜欢这儿吗，这儿可有好多好玩好看的地方，你喜欢哪里？” “都喜欢！”小羽突然有些尴尬，她来厦门有些时间了但却并不了解厦门的玩乐。而且她一直没办法旁敲侧击地问出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事务所开张到现在，客源百分之八十是她找的，可和政府机关打交道她却不在行。 “哪天我能约你去打网球吗？我知道一家星级的球场！” “呵呵！”小羽和对方开始了半个小时的谈话，怎么也不见他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她开始对眼前这个人设防，但又不好得罪。而这个某某某亦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小羽。小羽之所以还忍受下去是因为他暧昧得还算有风度还算不邪恶。他的暧昧可以美其名曰“欣赏”。 “谢谢你，我腿受过伤，不能激烈运动，而且我也不会打网球！” “这样啊，那你喜欢什么，听音乐会怎么样？” “哦，我没什么音乐细胞，对不起！”小羽想结束这顿商务餐，她感觉到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没有与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周旋的时间和精力。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只是欣赏你，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的气质深深吸引，你让我看到了完美！你知道吗，我是个挑剔的人，从读书到大学毕业到出国留学全都做到最好，我也一直在等一个能全部做到最好的人，所以至今单身！呵呵，说来也惭愧，找了好久，应该说真的很久了，我都没有找到！可我看到你时真的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想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个高贵的出身接受过最高等的教育，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气质！你知道你最让人心动的是什么吗，你这样完美却还有着那样谦逊和善的性格，这是普通人达不到的！时尚，魅力，坚毅，果断，你将男人和女人的优点全部融为一身，你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呵呵，我想我不完美！我瘸一条腿，只要一走快就能看得出来！我出身也不高贵，初中时父母双亡和一个哥哥在一间30平米的小屋里住了十几年！哥哥为了家人误入歧途落下病根后失踪了，还生死末卜！我也没受过正规教育，大学的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营业员，后来我半工半读好不容易过了自考拿了张本科文凭！8年前，我没才没貌一个人拖着残疾的身体只身来到厦门，若那时你看到，你会说我值得心动吗？” “别开玩笑，怎么可能！你……” “我没开玩笑，真的……”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朵，一群记者和一群工商检查人员出现在这家高档的餐厅。大家好奇地看发生了什么－－－－－ “有人举报，你们餐厅用地沟油做菜，请配合检查！” “啊！怎么可能！”某某某大叫道，“我还特意约在这个高档地方！”书包网 www.bookbao.com
第五十一章 那我们心里都应该是富足了！
“我侄子呢？”晚上韩总一回家就问家里的保姆。 “姑姑，我在这儿！” 韩总突然喜极而泣：“少阳，你臭小子没良心，8年都没来看过姑姑，抗战也就8年啊！” 韩少阳扶着姑姑：“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来向您老人家赔罪了嘛！” “臭小子！” 饭桌上，姑姑仔细端详着侄子，他瘦了，8年里抑郁症对他的折磨有增无减吧，可他却还是这样坚强。姑姑惋惜地流泪。 “少阳，我听说你将亚宇抵压做房产生意，运作得不是很好吗？” “没事！” “你听着，姑姑永远可以做你的后盾，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动！” “我知道，谢谢姑姑！” 第二天一早，韩少阳起床为姑姑准备好早餐，乐得姑姑嘴都合不拢。 “少阳啊，你比我那在美国没良心的儿子会讨我喜欢！就一点不好……”姑姑开玩笑说，“你想让我们韩家绝后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韩少阳故意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不够数了……”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姑姑。 “好啦，别装了！”姑姑突然想到什么，“要不我帮你介召一个吧！对了，想起来了，她还在你们亚宇做过！” 韩少阳皱了皱眉：“姑姑，你哪时也做起媒来了！在亚宇？亚宇来来走走的人太多了！” “这女孩好，想来真的和你太配了，我怎么不早点撮合一下！人家可是注册会计师兼作家！你要是娶了她还能把这样的人才永远留在我们韩家！” “姑姑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在引进人才！” “就是……”姑姑突然打住了，“就是腿有些瘸，不过现在好多了，不仔细还瞧不出来！” 韩少阳镇住：“腿瘸？她……她叫什么？” “成羽！” “她在哪？”韩少阳激动地拉住姑姑问。 “华锦啊！” 韩少阳抓起衣服就往门外跑：“我去华锦！” “成经理你今天不是去做物理治疗了吗？” “想起今天得交报表了，还是过两天去吧！” “成经理可真是工作狂！” “呵呵！”小羽笑了一下，眼睛却盯着另一个同事看：“小陈她怎么了？” “她啊，没头没脑的，刚下楼梯时扭伤了脚！” “小董说什么呢，在经理面前说我坏话！”小陈一瘸一拐地过来。 “等下收拾你！”小陈对小羽说，“成经理我听说你要离开公司了，我真是舍不得！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的，一直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哟哟哟，还哭了呢！我说陈雨啊，你哪时改掉粗心的毛病才有希望像我们经理一样出色！”小董做了个鬼脸，“虽然你俩名字听起来一样，不过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呵呵，好啦，大家别闹了！今天要交报表，大家加油工作！小陈你完成今天的工作后早点下班！” “嗯，谢谢经理！” “大家加油！” “成羽！成羽……”8年里的牵挂，让此时的韩少阳失去应有的礼节，在华锦的每个角落大喊大叫，他希望再见她一面，就如当年在机场他发疯地四处寻找她时一样的心情。韩少阳不知道小羽现在好不好，他想她一定不好，一定吃了好多苦！她只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她怎么能忍心让自己这样坚苦，她难道不知道，这8年里对她的思念折磨着他。成羽你太狠心了，韩少阳心里哭诉着，你怎么能不给我一点你的消息，你是在惩罚我吗？ “小陈有人叫你吧！”小董开玩笑地说，“是个男人的声音，男朋友找上门来了啊！” “别胡说，不过好像是有人在叫我，我自己都听到了！”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韩少阳也看到一个女孩颠簸地向他走来，他屏住呼吸，他感觉是她…… “先生你认识我？” 韩少阳使劲地睁了睁眼睛：“你是成羽？” “嗯！” 韩少阳回头，他真想大哭一场撒泼地哭一场，他太失望了！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地回头。又是一场误会，他嘲笑自己，他嘲笑自己的敏感，世上叫“成羽”的人太多了！ 姑姑也赶到了华锦，拉住失神的韩少阳：“你啊，怎么做事风风火火的，跟在你后面追都来不及！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韩少阳点了点头。 “不错吧！”姑姑称赞自己的办公室。 “嗯！”韩少阳无心欣赏。 “你坐会儿，我去一下业务部！” “嗯！”韩少阳坐到了姑姑的办公椅上，转过椅子，脸对着墙！他要到哪找她，他们这辈子还能见面吗？ 门被敲了两声，韩少阳无心应答。只听有人进门－－－－－ “韩总，这个月的资产负债表！” 韩少阳惯性地回头！ 小羽猛地瞪大眼睛，眼前的是在做梦吗？ 韩少阳的震惊让他忘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小羽，千言万语全部堵在了喉咙口，他只是说：“真是你？” 小羽相信眼前是真实的韩少阳，一时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她从来不关心亚宇从来不打听韩少阳，是因为她一直坚定地相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韩少阳真的好好的在她面前！ 韩少阳绕过桌子走近小羽：“我很想你！” “我的腿恢复得很好，医生说是奇迹，但不能穿短裙了，哈哈！” 韩少阳一把将小羽搂进怀里：“总算最后我还是见到你了！” 小羽听到韩少阳在哭，她很心痛，她用力抱住了他，她忽然好怕再失去他！此时她不想再记起怨恨纠葛，她想靠在他的怀里哭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韩少阳和小羽坐在海边。潮水轻打岸边，淡淡的海水味道和悠悠的惆怅融在一起，弥漫在四周。大家都不愿意多说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们久别重逢，却不能像对失散的恋人那样恩爱缠绵，也不能像对朋友一样开怀畅饮。他们之间还有放不下的怨，打不开的结。孝道告诉小羽她不能爱韩少阳，抑郁症让韩少阳没了说爱的勇气。 “为什么来厦门？” “以前知道，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韩少阳看了一下四处：“人是不多，可能是因为厦门的海不算太美！” “嗯，拥有并不需要最完美的，只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悄悄地拥有属于自己心里的就够了！” “那我们心里都应该是富足了！” “嗯！” “明天我陪你去做物理治疗！” “好！” “后天我就回去！这次厦门之行，上天对我不薄，我不该再贪心！” “好！” 第二天小羽在等韩少阳陪她去医院，过了约定时间还是没有看见韩少阳，她收拾一下东西一个人出门，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一个去医院。 途中她收到韩少阳的一个短信：我走了，怕再多看你一眼，我会舍不得走！你以后依然不需要知道我的任何消息，为了某天我们的突然重逢，我会好好地活着。 小羽看完短信，语言信箱里还有一只韩少阳新写的歌： 幻想在街头闲逛邂逅熟悉眼光醒来发现是多年以后影像 这么多年你依旧在左右在躲藏眼神仍然无法将感情隐藏 忘记了过了多长将你慢慢遗忘再见到你才发现徒劳感伤 我的信仰和倔强无法学会坚强雨水在眼眶过滤再次流淌 谁在说每个故事必须要有个好的收场为何积累感情一定会受伤 明知道月亮无法在你的白天照亮却依然期待在黑夜里想象 曾经是见证过的流星依然划过夜晚没划出过希望却将心划伤 天亮没感觉温暖因为你已不在身旁 理解是奢望看我们慢慢陌生就如此寻常 幸福不是一个人凭想象的愿望再多痴情也需要你来合唱 象踏上末班公车司机已经打烊只凭着幻想如何赶去天堂 化蝶双飞陪爱情翩翩梦上一场不是肤浅地要肆守到天亮 而是想坐着慢慢数对方的白霜刻意的遗忘加深你的印象 我不想失去美好记忆也只是轻轻的回唱 手机的响铃打断了小羽的思绪：“华主编你好！” “小羽啊，你得回家一趟了，家乡的联谊书店邀请你签名售书呢！” “是吗？好，您安排时间！”小羽挂上电话，“是好久没回去了！”
第五十二章 《天边云彩》
半个月后小羽回到家，这次她依然只是悄悄地回来！心中百感交集的她想通知亲人朋友她回来了，可是刹那的冲动后她只得将手机放下，通知谁呢？她拎着不多的行李，舒了口气，拿出行程表，三天，她要做很多事，既然没有时间叙旧那又何必在乎有没有人可以叙旧呢？ “美女，要不要打车，免费的！” 小羽顺着声音看过去，她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还这样巧地等着我！” “我联系过华主编！你别老玩独行侠好不好，女人太好强就是自以为是！” “好啦，你不说我自以为是你难受啊！”小羽看了眼沈明义的新车，“哇！沈明义你抢银行了啊！新买的吗，这么漂亮的奔驰跑车！” “我在你眼里就只会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吗？唉，新买的车就来载你了，没想到还不落个好！郁闷！” “对不起，对不起！唉，你可真能耐啊，早知道我跟你混，现在至少也能开辆宝马吧！” “那倒是，考虑下吗？” “唉……算了，怕是道不同，那个……什么盟的……” “瞧你那样啊，又自以为是，哪时改掉这臭毛病！” “很难哦，哈哈！沈明义谢谢你，真的没有想到，我回家接我的人居然是你……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高傲的沈明义会容忍我这个更傲气的人！” “哈……我也有些不明白！不过你不感觉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吗，而且我是个很有用的朋友吧！”沈明义的语气有些得意，“我听说，你想搞定‘万捷’这个客户，掌门人可是个很认死理很倔的老头子，但是我有办法……” “你消息还真灵通啊，我的动向你都知道，你是不是派间谍在我身边啊，哈哈！”小羽调皮地笑了笑，“我自己来吧，如果我不能直接和‘万捷’建立友好关系，这个客户也保不长！” “呵！自己要去硬碰硬啊？好，如果搞不定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谢谢你，你现在真的是……嗯，算是好人了……” “别，别，你别这样说，你对好人的标准我绝对没有达到，商场上也没有绝对的好！其实这些年也的确受你的感染，开始做一些‘好事’！有时我也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救我，以你对我的讨厌恨不能把我送进牢里，应该很希望我死才对！” “坐牢，死，这都是很惨重的代价，如果能不付出代价就能让一个人变好，我会非常高兴！我知道你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你做善事会大肆宣扬，可你现在只是默默去做，这不是很好的变化吗？” “呵呵，你才是‘好人’……好了，大好人，这本书帮我签上名！” “你哪时也成我的粉丝了！” “谁有那空啊？我讨好我老婆的，不过千万别让她知道我们认识，要不估计得和我闹腾！” “沈明义你结婚了吗，不是吧，哪时的事？” “快了！呵呵，她人不错哦！” “沈明义要结婚？这比美国白宫里住上黑人总统还要爆炸啊！” …… 次日小羽正式受联谊书店之邀，坐堂签名售书，活动还没有开始，大家正在做准备工作。 “成作家，想亲眼见你一面的读者可多着呢！这次活动我们也做了大力的宣传！” “见笑了，我只是写了本书，谈不上作家！” 书店刚开门，一个少妇走了进来，直接拿了本小羽的《天边云彩》就向小羽走来。小羽接过书签上自己的名字，女人开口说：“把我的名字也写在你的旁边！” “啊？”这么奇怪的要求，小羽心里纳闷但还是问，“叫什么！” “胡珊珊！” 小羽使劲抬头，她定神分辨，是胡珊珊！只是干黄的脸和深陷的眼窝已经很难看到当年公主的气息。“好久不见，你好！” “果然不一样了，不亏美女作家！岁月好像侵蚀不了你，还漂亮时尚了好多！” “怎么可能，人总会老的！” 胡珊珊突然转换口气，语言有些激烈，“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回来会打扰到别人的生活，你知道吗？我们好不容易平静了许多，你一回来全打乱了！” “我……” “方骏从来没有放弃过打听你的消息，你为什么要出什么书，为什么还要让他找到你，为什么要让他看到希望，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胡珊珊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我……”小羽插不上话。 “为什么你不放弃让别人注意到你，为什么，为什么……”有些失控的胡珊珊被保安请出了书店。 小羽看着胡珊珊积满怨恨的眼神突然冲出去拉住她：“珊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回来也很快会走！” 尴尬的气氛用了好久才缓和，小羽也得克制住所有的情绪，笑脸面对所有的读者，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专业，我们总得专业地面对生活。 签名售书活动结束后，小羽去了一个必须得去的地方。她有些狠心，8年里都没有去看过阿姨，除了一些信件，她没有去面对她！她回来了，虽然马上就要离开，但她得去，她该去！如果一直找不到哥哥，阿姨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还应该计较那么多对错吗？ 她们隔着破璃，小羽一时又不知道能说什么，阿姨瘦了许多，但人看上去还算精神。她的眼神里反而没有了以前的焦灼，她看小羽时那样慈祥再也没有半点遮藏的无奈。她很想伸手去摸摸小羽，她长大了，变得很成熟！她有几张小羽近期的照片，从照片上她就能看出小羽的变化，可真人到了眼前，还是让她有些不敢认！微卷的头发盘得很有女人味，简洁的白衬衣加一条黑色的吊带裤，时尚精干，哪怕坐着不说话都能透出高雅的气质。珍燕并不知道小羽为了这一天，这一身自信，这一身处之泰然付出了太多的艰苦和努力！她只是感觉很安心，小丫头长大了，而且还很有出息！ “我减刑了！” “我知道，我为你高兴呢！” “回来几天啊？” “明天就走！” “嗯，路上小心些吧！” “我知道！” 良久大家又没有再挑起话题，可会见的时间有限，小羽想再说些什么，可珍燕却抢先说：“小羽，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小杰现在生死不明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该结婚了！” “哦，嗯，我知道！” “但是，千万要找个真心对你的人，能和你一起扛日子的人！想当年，我会嫁那宋培德就是看上他表面风光，谁知道他只是个混帐！小羽你一定要当心，你一定要幸福！其实阿姨很后悔为什么非杀了宋培德让自己失去自由！我不是怕坐牢，我也罪有应得，只是这样就扔下了你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谁来照顾你，你这样孤孤单单的我很心痛！你这丫头虽然让人省心，可是你毕竟是个孩子，没个大人在身边怎么行呢？” “我……我……” “别哭啊傻孩子，我是不是嘴笨了，让你伤心了！你别哭，你一哭我也哭了！” “嗯，嗯！” “走吧，我这儿都好！别放弃找小杰，也别放弃找幸福，你这丫头行的！” “嗯，我知道，我一定……” 珍燕抹了抹泪，起身不舍地看了眼小羽，回转头，她听到小羽猛敲玻璃的声音，她拿起听筒－－－－－ “妈……我会听你的话！” 珍燕有些意外，她听到了一个她愧不敢当却又梦寐以求的词，她不知道能作出什么反应！她呆着，不敢应声却又很想应声！ “妈……妈妈！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为了我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我可能没有很多时间来看你，但我会给你写信，我保证！” “哎，我听到了！我……我会的！傻闺女，妈……会照顾自己！下次再来看我时，记得带上我的‘女婿’！”珍燕喜极而泣，“不，别，别！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个坐牢的妈，别人会小瞧了你！” “不会的，放心吧！我想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一定是一个能在我光彩时为我鼓掌，在我落败时为我抹泪的人。他一定知道幸福到底为何物？”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五十三章 “我羡慕你的富有！”
下午小羽按约定去电台做节目。她像是个机器一样地不停地动作，成功意味着忙碌，忙碌意味着失去娱乐失去享受！ “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天边云彩》的作者成羽作为我们这次节目的特邀嘉宾！”一阵音乐后，一位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在电波中涓淌，“成羽，给家乡喜欢你的朋友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成羽，回家的感觉真好！”8年了，小羽藏在心底的话。 “成羽，你的处女作《天边云彩》很受大家欢迎，你的书让很多年轻人大受鼓励，那能不能谈谈这本小说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什么！” 小羽刚要开口，主持人朝小羽作了个稍等的手势：“下面我们接听一位听众的热线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微微地抽泣声，小羽和主持人奇怪地相互看了一眼－－－－－－－ “我看过你的小说，很精彩！不过一点也不真实，我感觉像是你这样成功的人在唱高调，你没有失去过，没有痛苦过，没有绝望过！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经常被生活愚弄，我真的很想死！”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孩子凄泣的声音。 电台的工作人员立即紧张起来，大家有些措手不及。小羽思考了半分钟，对那女孩说：“那你很勇敢！”话音刚落，电波里的所有人震惊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女孩子也不能理解。 “有人说死是弱者的行为，我倒是觉得可以抛开珍贵的只有一次的生命那需要太大的勇气！”小羽的观点很独特，“倒是我们这些珍惜生命的人不得不一直努力一直坚强，期待着生活的奇迹。你已经有了天下最大的勇气，已经做到能人所不能，那活着不更容易了嘛！凭着这份勇气你会活得很好！” “我没有前途，没有朋友，没有爱情，所有人都瞧不起我！” “你多大了？” “20岁！” “我20岁时除了一个爱我的孪生哥哥，其它一无所有！”说完小羽略微低下头，轻叹一口气，“你有爱你的父母吗？” “嗯！” “我羡慕你的富有！” …… 电台节目完成后，小羽独自走在默默的人群里，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亚宇”，听说市政改建，市中心向北偏移，“亚宇”已经大不如从前。她停下凝视着这座有她故事的商城，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好好的，就好！”…… 小羽回家了，住一个晚上她就走！家前面的那条巷子经过8年居然还没有拆。她有些惊叹虽说世事变化，但只是人们忘了恒久不变的事。这条巷子次次逃过市政的铁铲，是不是就是为了留下些人们会一不小心被遗忘的东西。小羽想起了巷子由于各家扩张领地越变越狭小，又想到自家那个自始没变的小屋子……这个巷子里又有了多少成龙多凤的故事在上演着呢？巷子是不会被拆的，小羽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它会被拆，生活总要留下些实物，即使你相信你对这些实物的记忆会永远念念不忘。当记忆只是记忆时很快就会在生生不息的新事物里被忘得一干二净！ 小羽在巷子口又遇上了熟人，她不陌生，但方骏对她有些陌生，她变得太多，有些不像过去的小羽。乍一看下，她多了几分冷傲，再细看，她的眼神依然温柔，依然是他心里的那份遗憾！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从联谊书店的广告打出开始，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个星期，我相信你回来后一定会回家。今天总算等到你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 “我下个月去美国，我是去深造！”方骏突然扶住小羽的肩，“跟我一起走吧！要不等我回来！你知道吗，我找了你8年或者说我等了你8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和胡珊珊之间也只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小红走后，我一直苦心钻研医术，我现在已经是学科的带头人！你还记得那个送你算盘的老板的儿子吗，他好了，他现在16岁了！他一直嚷着要和你再切磋，一直问你哪时回来！” “真的吗，太好了，这是我回来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好人有好报！” “小羽，我……” “别再说吧，我们没有机会了！人生很多事只有一次机会！我一直没有回避过我曾经喜欢你的事实，但在你选择胡珊珊时我的感情就只能很道德得随风而逝！你也一样，你牵起谁的手就不能轻意放开，这是责任！” 方骏落下无望的泪水：“其实我希望从你这儿得到勇气，得到离开那场婚姻的勇气，虽然我知道我有责任不离开。为了胡珊珊的不孕为了她父亲的撤职，我必须留下，我必须仗义地留下，否则我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小人！” “胡珊珊发生了那么多事？难怪……”小羽没有再说下去，没有再提起书店胡珊珊的那场闹剧！ 方骏颓然地抹掉眼泪：“小羽，人真的不能犯错吗，人真的不能有一时的私心吗，路真的不可以重走一次吗？” “我从来没有走过回头路，因为回头的路总是断了，想回也回不去！所以往前吧，虽然彼岸遥遥无期，但却是唯一的路！” “小羽，其实我只想去美国前再见你一面，因为怕后会无期了！今天真的很高兴！我走了，但我不后悔今天的自作多情，虽然没有挽回你，但我总算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努力了一把！看到你这样完美我也安心了，再见！”方骏倒退着走了两步，分明是想多看小羽两眼，怕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不能再见！ 小羽突然叫住方骏，方骏有些惊喜，只听小羽挥着手说：“方骏珍惜拥有的，去美国后要为中国人长脸！” 所有的事都完成后小羽还是独自坐在机场等待回厦门的班机。三天里她很忙，每一件事都是接踵而至。她还来不及稍作休息，又在计划着回厦门的工作。她想起已经有好久没有收过邮件，打开自己的电脑，眼前赫然一封韩少阳半个月前给她的信。 小羽： 我走了，其实真的不舍得！我常在想如果没有抑郁症的阻隔，我会死皮赖脸地追你到天涯海角！我甚至会不顾你心里还有对韩家的怨恨，死死地将你栓在身边！可事与愿违，我不能这样做。越是靠近你，我越不能坦然地面对抑郁症，越是不能坦然就越会引发病症，越有离开你的危险，这种无奈的恶性循环你明白吗？ 亚宇出现了严重的危机，我的房地产生意很不顺，这些烦恼让我加大服药量。我想活下去，我真的想活下去！生活再不精彩，至少有你让我牵挂，有你让我留恋我原本脆弱的生命！我爱你！ 小羽看得泪眼婆娑，这时机场的电视里播报一则新闻－－－－－－－ “亚宇商城的总经理因工作压力过大企图自杀，现已送往就近医院抢救，暂未脱离危险……” 小羽差点摔掉手里的笔记本，她本能地想冲出机场，却收住了脚步。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十四章 你的生命并不脆弱 （结局）
她坐下给韩少阳回信－－－－－－ 少阳： 你的生命不脆弱，人本来就得用很大的勇气活在世上！细细想来，我们不都在勇敢地活下去吗？ 小杰牺牲自己供我读书，小红拼尽所有为了争取生活的怜爱，方骏一直在为实现方家的要求而努力，胡珊珊全力追逐心中的一份完美，阿姨就是死也不忘从悲哀的婚姻里解脱，甚至宋培德不也在用极端的手段撑在生命的浪河里吗？我则时常在庆幸当时你们将我从死亡里拉出，要不我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少阳你没有那么惨，也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只是生活加大了对你的考验！我知道你顶得过！ 我会听你的话不刻意地去打听你的消息，因为我坚定地相信你一直都好好地坚强地微笑着。我在天涯海角等你，不见不散！ 还有，记得一定给我回信！ “你看你看，那是谁啊？”一个人轻声议论道，“好像是那很火的美女作家成羽吧！” “嗯，是，像得很！” “哟，居然在哭啊！我要像她这么火，天天笑都来不及，哪会哭啊！” 小羽的手机响起，是会计事务所的电话。 “成总你哪时回来？那个东科股份的老总简直无理取闹，索性让我们做假账得了！” “先别激动，东科也算是个大客户，缓和一下语气，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飞机离地起飞，小羽靠在椅子上，突然感觉好累，她对空姐说：“请给我条毯子，我想睡一会儿！” 空姐温柔地将毯子盖在小羽身上！小羽侧头睡着了，只是眼角处溢出一滴眼泪，嘴里还说了句：“加油！”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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