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女》第2/366页


一边跑一边喊着:“爷爷,救命啊!大伯娘要杀了姐姐!杀人啦,杀人啦,大伯娘要杀人啦!救命啊,爷爷……”
骆霖躲过了巴掌,骆含烟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头一偏,嘴角立即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撩起被子往刘凤梅的身上一掀,一跃而起,抬脚对着被子里头的人连踹了好几脚,顺手端子早已凉掉的水吵被子泼去。
骆含烟的清秀的小脸蛋被打的红肿了起来,嘴角还淌着丝丝的血迹,额头扎着的泛黄白布在剧烈的动作下掉落地上,露出结了红黑色的疤痕,横在她右额上足足有六七厘米长,看上去十分可怖。
而刘凤梅显然没想到往日里任由打骂的骆含烟竟然敢反抗,加上她脚下没留情,疼的叫嚷起来,像极了杀猪惨叫。
趁着刘凤梅还没从被子里逃出来,骆含烟躲过她的身体,跑了出去。
刘凤梅崭新的棉衣浸了水,留下几块深色的水渍,这可是她求爷爷告奶奶才得的一件新衣裳,怒火可想而知!咒骂着追了出来,“死丫头!老娘今天不抽死你,别跑!你这个赔钱货……”
摇晃着水桶腰就追进了大院,骆霖叫喊的声音刚刚好被骆家大家长骆良和骆李氏给听见了,听到这要了命的叫喊声,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正在厨房里忙着一家子的早餐的沈妙云听到自家小儿子的叫喊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了出来。
“大清早的叫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清静啊,这要是让街坊邻居听见了,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恶毒的话!给我闭嘴!你这个丧门星……”骆李氏看着是骆霖站在院子里叫喊,脸色顿时一沉,不满道。
她以前就看骆四郎一家子不顺眼,要不是看在他整日的打猎能给家里添点东西,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人都死了,还留下几个尽是赔钱货的东西,都害死了自己男人还好意思呆在这家里,不是老爷子拦着点,她老早就想把这几个丧门星给丢出去,省的克到她!
骆良看着发怒的骆李氏,脸上升起一抹惧色,可是想到正在被刘凤梅追着打的姐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跑到了骆良的面前,跪在地上直磕头,哭着求道,“爷爷,你可得救救姐姐啊,姐姐这才刚刚醒过来,大伯娘就要杀她!”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骆家也不是很大,各房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沈妙云听着儿子的苦求,心中一慌,快步的走到骆良的面前,跪下哭道,“您就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求求您!救救含烟吧,她还这么小,求求您了……”
骆良是个好面子的,骆七郎是个有出息的成了童生,在过上一两年的时间就要准备考状元了,到时候官府会派人来骆家查看家底,若是这虐待的事情传出去名声不好,还极有可能毁了骆七郎的前途。
“你先起来……”骆良阴沉着脸,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会多留意妇孺的事情,这下都冲到他面前告状了,他也清楚自己婆娘和大房媳妇的德性,定是她们又看着四方没男人作怪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骆含烟肿着脸从侧门小院冲了出来,她的身子骨还没恢复过来,身体轻飘飘的,跑两步就软了,一头栽在了地上,沈妙云心头一紧,忙跑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赔钱货!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让你跑……”刘凤梅面露凶色追了进来。
“大伯娘,你行行好吧……烟儿,病这才刚刚好,禁不住打的,你要打打我吧……”沈妙云紧了紧抱着骆含烟的手,眼底氤氲着惊恐,往后退了几步,被石头绊了一下,跟着骆含烟一道摔在了地上。
“娘!”骆霖流着泪跑到她两的身边,扶着沈妙云的手,可怜兮兮的喊着。
一家子身上衣服破烂不堪,瘦的皮包骨头,加上骆含烟特地将自己受了伤的脸朝着骆良,瞧着让人心酸不已。沈妙云看着这两个孩子,可恨自己不争气,没法保护好这两孩子,让他们跟着一块受苦。
“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着你一块打……养头猪还能卖钱吃肉,养你们顶个屁用,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动不动就生病,眼瞅着哗哗的银子往外流,还在这里装可怜!老娘可不是那些给你勾搭上的男人,没工夫同情你!”刘凤梅可没搭理沈妙云的哀求,几步走过去,一脚就踹开她。
刘凤梅仗着骆李氏的默许,骆良又不太理会这后院的事情,平日里欺负她们一家子已经成了习惯了,之前又被骆含烟给反手打了,真憋着火没处撒呢,眼珠子都红了,连带着站在台阶上的骆良和李秀没看见,就想打死骆含烟!
“小贱人!我打死你……”刘凤梅照着她的脸呼巴掌,还没打下去……
骆良率先出声了,背着他欺负就算了,这下居然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孙女,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骆家大家长,未来状元的爹,他的权威怎么能让一个妇人给挑衅了呢,他走下台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根,对着刘凤梅砸了过去!
“给我住手!”骆良暴喝道,“当我死了是吧,给我住手……”
刘凤梅的脸上被棍子划出了一道血痕,看说话的人是骆良,张口要骂的脏话硬是咽了回去,讪讪的收回手,垂下头的同时狠狠的刮了骆含烟一眼。
她性子泼辣一张利嘴在向山村所向披靡,没人愿意跟她吵架的,她也没怕过什么人,就是面对骆良这个骆家当家的时候,她心里是犯怵的。

  ☆、第三章 好戏即将登场

骆钰是个胆小的,跟着骆英子一道欺负骆含烟,看她倒在河里还流了血,被吓着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哎哟的叫唤,骆大朗听院子里闹声越拉越大,伸手掖好了罗万勇的被子,忙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问问你媳妇……当着我的面打烟儿,烟儿这病才刚刚好点,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骆良怒道。
骆大朗紧了紧眉头,走到刘凤梅的面前,低声责备道,“让你平日里别老是欺负弟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下惹老爷子生气了吧……”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刘凤梅怕骆良是不错,可不怕骆大朗,听他这么一说瞪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知道一家子一天吃要花多少银子吗?你知道吗?天杀的啊!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辛辛苦苦为这家,到头来还给人指着鼻子骂,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说着,她就当真是朝着的院子里放着的大磨盘走过去,要把自己撞死,骆大朗见自己媳妇发了火,忙追上去要解释。
骆含烟乐见其成,嘴角弯起冷讽的弧度,碰巧,被刘凤梅看见了,这刚被骆良镇压下去的怒火,蹭一下窜起来了。
转而朝着她气势汹汹而来,“死丫头!敢笑话我,我今天不撕了你……”
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好笑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这生的就是暴脾气,把骆良的权威又忘在了脑后去了。
“大朗还不拦着你媳妇!你个没用的,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骆良愤怒的吼道。
“爹。”刘凤梅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呐呐的喊了一声,看他发了怒,低着脑袋不敢吱声了。
骆大朗乘机拉着她回到了旁边,骆良转眸看骆含烟,小脸红肿不堪,额头还落了一条吓人的疤痕,一头凌乱的散发,破烂的衣服和瑟瑟发抖的身子,胆怯的蜷缩在沈妙云怀里的模样,心里就来火。
加之骆含烟还特地把自己伤的严重的一边脸面对着他,心一横,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从嘴角的位置蜿蜒而下,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骆含烟看了刘凤梅一眼,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像是很怕死了她,望向骆良的时候眼底满满的信任,小声懂事道:“爷爷,你别怪大伯娘了,都是烟儿不好,是烟儿擅自去河里玩,不小心滑了脚,把自己的头撞破了,真的跟大伯娘没关系,也跟英子姐让我下河捡镯子没关系,都是烟儿自己……大伯娘平日里太忙了,不小心就忘了给我们吃的,我们懂,大伯娘是因为太忙了才忘记的……冬天少了钱,不能买棉衣给我们,要留给七叔去学堂上课,我们也懂……爷爷,你就不要怪大伯娘了吧。”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刘凤梅说话,却是在告诉骆良,她发烧磕破头是因为骆英子让她下河找镯子!刘凤梅平日里私底下没少对他们做过分的事情,买东西没他们的份,吃东西也没他们的份,只有干活的时候巴不得把他们一人掰成两半,多干点活。
骆李氏是个贪财的,年纪大了耳朵却尖利的很,听到骆含烟的话,健步如飞的冲了过来,对准了刘凤梅的嘴巴就是一耳光,骆良站在旁边沉默不语,默许了她的行为。
家里的钱都是给七郎准备的,一家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还敢藏私房钱,哼,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贱人!居然敢藏私房钱,看我不打死你,这钱是留着给七郎读书用的,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连自己弟弟的钱都要黑……”李秀抓着她的头发,使劲的扯,扯得她呲牙痛叫起来。
骆李氏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她藏私房钱,她年轻时候跟着骆良在镇上的呆过一段时间,跟着那些有点钱的女人们瞎混,知道把握家里的财政大权是多重要的事情,再加上,这些钱都是为了有出息的七郎准备的,七郎是她的命根子,她还想着未来能当个诰命夫人呢!
这下是戳到了她的禁忌点了,谁要敢动读书的钱,就是要了她的命!
骆良的想法跟她如出一撤,不满的看刘凤梅,“这件事你的不对了,七郎一月读书的银子要这么多,他得了状元郎你也有好处……”
刘凤梅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这么些银子都送到了骆七郎的手里,每个月拿走家里三四十两银子,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可她不能反驳,她在骆家呆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清楚骆七郎在这公婆心目中的地位。
“爹,娘……这镯子是我娘家姐妹刚送来的,英子看着喜欢,就想戴一会儿就交给娘,没成想被这个小贱人给偷了去……娘,我怎么敢藏私房钱呢?”刘凤梅强笑着辩解道。
这下看这个小贱人还怎么逃过这一劫,敢把事情捅到爹娘的面前,真是活腻歪了。
“对啊,奶奶,我就想着戴一小会儿,就回来给您的,就是这个小贱人偷走的!”骆英子压着粗眉,委屈控诉,心里却得意的很,原本以为骆含烟死定了,居然活过来了,真让人生气,这次一定要让奶奶这个贱人赶出去!
“是啊,奶奶,我也听见了,就是小贱人偷的!她早就看着了姐姐的手镯了。”站在一边的骆万勇也不甘示弱,“奶奶,她们都是贱人,你干嘛不把她们都赶出去,要是她们把家里的东西都偷了怎么办?”
骆李氏听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也这么说,瞪了骆含烟一眼,骂道,“不知道死活的贱胚子!今天你不把手镯交出来,看我不柠烂了你的嘴,做事没看多勤快,整日就知道偷懒,当初我就该把你们都赶出去!”说着,她白了一眼骆良,“都是你,说什么传出去名声不好,现在可倒好,养出贼来了!”
“爷爷……”骆含烟可怜巴巴的望向骆良,“手镯真的是英子姐丢进河里的,她还说,大伯娘手里还有好几个呢,她可以丢着玩儿……不信,您可以让人去我屋里搜,去大伯娘的房间里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有几个银镯子。”
她脑袋的温度直线上升,像是刚好了点的发烧吹了风又严重了些,咽了咽口水,又道:“爷爷,真的不是我偷得……”她眼前的事物蒙山了一层雾气,模糊起来,声音小的跟刚出生的猫似得,让人看了都不忍心。
骆李氏一听,还有好几个镯子,一双浑浊的眼睛射出了逼人的光亮,紧紧的盯着刘凤梅,表情扭曲的像是要一口把她给撕了。
“烟儿!烟儿!你快醒醒,别吓娘啊……”沈妙云感觉到怀里的重量增加,骆含烟的头无力的靠在她的怀里,心里咯噔一下,忙扭过她的头,看她紧闭着双眼昏过去,惊慌喊道。
怀里的女儿一点没动静,沈妙云贴手放在她的额头,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烫!不行,要请太夫才行,她跪在地上移着膝盖到了骆良的面前,哭泣道,“爹,求求你,快给烟儿请个太夫吧,您不能看着她死啊!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说着,含着泪望向刘凤梅,“婶子,你咋能这么狠心呢,烟儿是你的亲侄女啊!你干脆把我们都打死算了!”
“打死你们又怎么样,一家子赔钱货,留着也是白瞎,就是个累赘!”刘凤梅瞪眼反驳道。
“娘,我看这丫头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不如看看大嫂的房间吧,要是没找出来,也不用请郎中了,都做了偷儿的,咱们家也不能留。”二房媳妇常花朵站出来说道。
她往日里没少被刘凤梅这个大房媳妇压着,这下能给她找点麻烦,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己丈夫又是个没出息的,整日的就知道跟村子里的混混凑在一起,不干正经事,她要是不努力点,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你敢!不准进我的房间……”刘凤梅急了,她就是藏着银两怕被发现了,这才请人做成了几个银镯子,这可是她这么多年在李秀的眼皮底下一文一文攒起来的,可不能被发现了。
“她不敢,我敢!”骆李氏冷哼了一声,命令道,“老二媳妇,你去她房间里瞅瞅……给我仔细的找找。”
“是,娘!”常花朵笑眯眯的应了声,转身朝着刘凤梅的房间里走了去,沈妙云抱着昏迷的骆含烟低低的哭着,骆大朗于心不忍,朝着他们的方向刚抬脚就被刘凤梅掐着胳膊拉回来了。
骆大朗长得人高马大,性格却怯弱的,没什么主张,刘凤梅又生的厉害,把他捏在手里死死的,见自己媳妇不高兴了,他也不敢吱声,撇开视线不看骆含烟一家,站在了她的身后。
刘凤梅的心就跟猪扒扒着一样难受,暗暗祈祷,藏在屋里墙角的银镯子千万不要被找到……
这里正祈祷着,从她房里传来了一声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常花朵手里提着一个红底百花的布包冲了来,冲骆李氏喊道,“娘,真的有!还有些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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