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第23/207页


  胡善仪一袭红衣,直接一手按着栏杆从二楼单膝跳了下来,花团锦簇的大红色衣裙在空中划开一道艳丽的红线,惊鸿一现,热烈似火。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她落在路杳杳面前这才发现站在她身旁的男子,眼珠子一转,想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殿下。”她惊讶地喊着。
  太子!
  人群中骚动声响起,这个消息顺着风传遍菡萏院,不少人朝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便是阁楼上也有不少人探出出去张望。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好生恩爱啊。”有人看着两人交缠的手,羡慕地说着。
  “听说回门那日呆到暮鼓响起才走呢。”
  “汝阳公主送的四个丫鬟可都没送进东宫。”
  “呲,还不是善妒。”
  “嫁为人妇了还打扮得如此妖艳。”
  “殿下长得真好看。”
  “他笑了!”
  “太温柔了吧。”
  阁楼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络绎不绝,这里的许多娘子都不曾如此近得看过太子。
  人人都道新太子好看,看了才知,好看不过是惊艳后的脱口而出的第一印象。
  而早已见过太子的长安城各大世家的高门贵女,此刻都站在窗前沉默地看着太子殿下低头对着路杳杳温柔笑着。
  眉梢眼尾俱是温柔,举手投足皆是贵气。
  白月如死死捏着扇子,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她前几日才偷听到祖母说过,幽惠大长公主原本属意的是她。
  一定又是路杳杳暗中捣鬼。
  “哼,不过是狼狈为奸。”
  就在下面一片祥和热闹的时候,突然传出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
  路杳杳和温归远同时扭头看向出声的地方。
  脸上笑容越发温柔可亲。


第16章
  说话的书生长了一张黑方脸,见众人把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面色不由涨成紫红色,背在身后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不知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温归远安抚地看着他,笑脸盈盈,一点也没有不悦之色,神态极为自然大方。
  原本怕太子震怒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太子乃道义正统,谁不想在太子面前刷波好感,若是今年不幸落榜,能入东宫也是极好的选择。
  “是啊,慕言兄可要把话仔细说清楚。”有人嗤笑着,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之人。
  名叫慕言的人气得嘴角都哆嗦了,刻板严肃的脸死死僵硬着。
  “自然要说清楚。”他上前一步,嗓门极大,“月前白家一事,白平阳罪有应得,为何白申牧也要无辜牵连。”
  “他素来仁心,德才兼备,深知有可为有可不为,为何也要落得如此下场,多年付出毁于一旦,你们竟然让他三代不可参与科举,其心可诛。”
  “分明是路相挟私报复,党同伐异,牵连无辜。”
  他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一张脸憋得通红,眼底皆是愤怒之色。
  “殿下不循正道,娶奸相之女,有违正统,民心所违。”
  路杳杳原本漫不经心的视线微微凝固,终于把目光移到他激动的脸颊上。
  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露出惊惧之色,便连楼上的娘子们也都收敛笑容,脸色凝重。
  “想必慕言兄有所误会。”有人讪讪地开口劝着,想把人拉下去。
  “哪里是误会,此前路相为了把自己人安插进巡城军,把巡城军指挥使……”
  他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挣扎地把人拖了下去。
  巡城军指挥使唐一星乃是为国捐躯的唐大将军遗腹子,性格温吞,结果被路相的人顶了下去,被迫远走西南。
  “不必如此。”一直沉默的温归远温和出声,阻了此人动作。
  “何必惺惺作态,分明就是殿下贪图路相权势,如何堪任太子之位。”邹慕言冷笑着,一把推开制住他的人,大声嚷嚷着。
  温归远眉眼温和,眼眸低垂,嘴角含着笑意“慕言兄是哪里人?”
  “剑南道蜀州人。”
  “何时入长安。”
  “半月前。”
  “那你可知白家二房白平阳为何获罪。”温归远和和气气地问着。
  邹慕言冷笑“自然知道,欺压百姓,目无法纪,搜刮民脂民膏。”
  “那你觉得白申牧可否知情。”他笑脸盈盈地问着,温和而无杀伤力,就像询问着今日的荷花是否好看一般。
  邹慕言脸色红白交加,梗着脖子说道“他自是有阻止的,父命不可违,他有什么办法,归根到底就是路寻义咄咄逼人,不给人留活路。”
  “慕言兄不是世家子弟可能不知,世家众人既然享了世家带来的富贵就要承担世家带来的灾难。”
  一直不说话的路杳杳慢悠悠地开口说着,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啼叫,轻柔随和。
  “断没有得了好处却又能成功避祸的。”
  那双琥珀色琉璃双眸落在他涨红的脸颊上,嘴角带笑,眼底却又被长长的睫毛半敛着,没有丝毫笑意。
  “他劝不了白家人,便是他之过。”她轻声又坚定地说着。
  邹慕言双拳紧握,被激得说不出话来“那若是有一日路相也如此,那你这个女儿是也不是也要……”
  “别说了,祖宗。”有人见他开始胡言乱语,捂着人嘴,低声说道,“那是太子妃。”
  太子妃可是皇家的事。
  温归远眉头皱起,脸上笑意敛下。
  路杳杳歪头,天真地笑了笑,解了他的尴尬“堵不如疏,既然他受人蒙蔽,今日被推到这里,总该有个说法。”
  “不论你假设什么,但我爹不是奸臣,今日诸位能站在这里,都该明白是为什么。”她目光澄澈地扫过面前诸位学子,直把人看得纷纷低下头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邹慕言身上,温温柔柔地问道“你应该最是了解才是。”
  邹慕言脸色爆红,只觉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只把他看得无地自容,尴尬地扯了扯带着补丁的衣袖,牙关紧咬。
  “路相五年前推行投牒自进,至此从乡试到殿试都无需公卿大臣或州郡长官特别推荐,之后是士人一切以程文为去留,举人及第或黜落须通过严格的考校才能决定,最后是以进士科为主要取士科目,士人定期赴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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