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第25/207页


  两人腻腻歪歪地说了一会话,马车停了下来。
  路家早已收到消息,顺平领着人站在门口迎接。
  “爹爹呢?”路杳杳下车时,好奇地问着。
  “还未从宫中回来。”顺平也是接了消息自宫苑内快马加鞭回府的,奈何路相还在议事,脱不开身。
  “路相还在宫中?”
  “殿下。”顺平不曾想马车内还有太子,连忙行礼问安。
  “无须多礼。”温归远笑说着,“路相是刚入宫的吗?”
  顺平摇了摇头“午初时入的宫。”
  温归远目光微微凝结,点头致谢,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孤暮鼓之前来接你。”
  路杳杳笑着点点头,目送太子车马远去。
  “公主送的那四个丫鬟呢。”她转身的时候问道。
  “怕给娘娘惹麻烦,相爷私下处理了。”顺平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说着。
  “娘忌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她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顺平神色一冽“相爷半月前就准备好了,已经在镇国寺点了三个月的长明灯。”
  镇国寺的长明灯长明一天就要一两银子。
  路氏去世多年,路寻义从不曾如此高调。
  路杳杳皱眉扫了他一眼。
  顺平连忙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路杳杳收回视线,冷笑一声没说话。
  顺平连忙摇头解释着“娘娘想岔了。”他有心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喃喃地说着“今年是第十三年,相爷这才起了心思,办得隆重一些。”
  相传人逝世的第十三年的几日若是大肆举办忌礼,便能为逝世之人的下一世积福,保佑其余生平安安康。
  路杳杳视线微微下垂,冷淡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爹回来了叫我。”
  她头也不回地走近院子,粉色衣裙在热烈的日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衣裙飘摇,身姿如柳,柔软却又挺直。
  顺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的假山后,这才长叹一口气,转身去了门口等着相爷回府。
  院子早就被顺平打扫干净,她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爽之意。
  “卫风呢?”她熟练地靠在梨花木春色满园软靠上,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庐山云雾茶,这才舒服地眯了眯眼。
  “正在外面候着呢。”
  卫风进来的时候,路杳杳正捏着一颗酸梅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人出了菡萏院就直接回了客栈,没和其他人见面,但卑职查过了,他不曾和白申牧接触过,白家二房早早就被流放岭南了,不曾有人出逃,白申牧是重点监控对象。”
  路杳杳皱了皱眉。
  不是白家人,谁没事会让人找路家的晦气。
  “卑职发现,客栈周围共有三拨人,皆未查明是谁。”
  路杳杳吃惊的眨眨眼“除了唆使他的人,可能还有白家人,还有谁?”
  卫风严肃地摇摇头。
  “继续盯着他,不要让他出意外。”她仔细说着,“算了,等会我和爹说,让他自己找人盯着。”
  卫风点头。
  等路杳杳话本看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顺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相回家了。
  路杳杳收拾一下,朝着前院走去。
  路寻义一身绛紫色官袍还未换下,他常年治理政务,弄坏了肠胃,饿久了眉心总是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褶皱。
  路杳杳上前拿走他正在慢悠悠喝着的茶,把顺平送来的白粥放在他手边。
  “不舒服就别喝茶,饿了吃点粥垫垫,顺平已经去传膳了。”路杳杳坐在一旁,细声说着。
  “好端端回相府做什么?”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捂着温热的白瓷碗,抬眉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着。
  路杳杳捏着手指坐在下首,细声细气地说着“早上陪殿下去了尧王殿下的菡萏院,碰到一个书生了。”
  路相放下杯子,认真地听着她继续说道。
  “为白家二房伸冤的,虽此事爹爹做得公正,但传出去也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诟病。”她抬眉扫了路寻义一眼,见他神色不变,“卫风说有三拨人在看他,我就和您说一下。”
  “嗯,你做得对,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不可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免得给人抓住把柄,让自己难过。”
  路杳杳听话地点点头。
  路寻义见她这般乖巧,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来。
  “还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他不信地问着。
  “听说您给东宫送了两个詹事。”
  “嗯,太子在长安并无根基,这两人精通长安庶务,最是合适。”
  路寻义对子女的教育一向有问必答,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儿就不愿多说,相反因为她如今嫁入东宫,解释地更为详细。
  “我也为你准备了两位精通长安内院关系的嬷嬷,你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嗯。”路杳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盘中的酸梅吃。
  路寻义喝完手边的白粥,突然皱了皱眉“你有请太医看过吗?”
  路杳杳一愣。
  “你嫁去东宫已经一月有余了。”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肚子。
  路杳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没有!”她又凶又羞,咬牙说着。
  路寻义冷静地收回视线,安慰道“没有也很正常,你年纪还小,婚后的日子也不长,不必给自己压力。”
  路杳杳半低着头脸色青白交加,讪讪地不说话,脸颊微红。
  她没好意思说,两人圆房都还未圆。
  “你不会还以为是我阻了你去陇右道的事情,心中不甘,不曾和太子……”路寻义不经意地问着。
  路杳杳听的头皮发麻,哪敢点头,只好梗着脖子硬说道“没有的事。”
  路寻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东宫嫡长子必须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明白吗。”
  路杳杳胡乱地点点头,一时间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满肚子的话竟然是找不到时机问出口。
  “不过压力也别太大,若是真的没有动静,那必定是太子不行。”
  路杳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脑海中却是不由想起太子那张脸,还有不经意碰触下触及的温热胸膛。
  ――看上去不太像不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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