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前后的岁月》第135/147页


张凯在回忆中写道:这批伤员共六千余人,多数是重伤员,少数是轻伤员。
他们分布在中央苏区的于都、瑞金、博生(宁都)、西江、石城、宁化、长汀和
后来成立的瑞西等县的红军医院中。后来,这些医院陆续向于都、瑞西、瑞金等
县集中,因此大部分伤员也集中到了这些地方。

11月和12月初,也还较平静,到了12月底,敌人开始分区“清剿”。

这时,形势就紧张了。我们预计到了这个情况,为了保护伤员,决定将所有
重伤病员都分散到老百姓家中休养、隐蔽,轻伤员则动员归队。

我们将安置到老百姓家中的伤病员分成若干小组,每个小组都派有医护人员,
他们也住在老百姓家中。同时,发给每个伤病员三个月的钱、粮和一部分常用药
品,并向伤病员宣布了纪律。

当时,我和陈毅同志一起到一个医院对伤病员进行动员。陈毅同志自己是个
伤员,这时伤已快好了,离开了医院,到了中央政府办事处。

到了1935年1 月上旬,所有的伤员都已分散到了于都、瑞金、瑞西以及长汀、
宁都等县(主要是于都、瑞金两县)老百姓家中。

红二十四师政治部主任袁血卒也负责了一些伤病员的安置,他在回忆录中说
:我负责动员的医院,驻在一个三合大院的龙王庙里,有四五百个床位,几百名
伤员在这里治疗休养。为了配合动员疏散,工农剧社的同志也来了。

演出之前,我传达了疏散政治动员报告。不一会,伤病员们转给政治部的意
见就有几百个,有毛笔写的,有钢笔写的,大部分是铅笔写的。有的简单介绍了
战斗经历,有的在一张纸上写着“立即上前线,保卫苏维埃政权!”

两行大字,下面签上许多名,盖上手印。连躺在床上的重伤员也表示死也不
离开部队!这许多意见,表达了一个共同意志:为红色政权战斗到底!

可是,这个神圣的意志,与残废的、不健康的身体相矛盾,与严重的客观形
势相矛盾,也与我来医院的任务直接矛盾。我想这些伤病员都是忠实于共产主义
事业的,只要把道理说清,是能够做通工作的。于是,我首先找到周副团长,把
政治部决定的疏散名单给他看,疏散名单包括医院院长和政委,周副团长排在第
三。我动员他带头服从党的决定,并一起说服别的同志。经过反复动员,周副团
长思想通了。这样,整个医院的伤病员迅速疏散到了老百姓家中,有些则动员回
到了他们自己的家乡。

陈毅自己也是伤员。他拄着拐棍到医院做动员,对前来帮助转移疏散伤员的
乡亲们说:“这些红军战士都很年轻,是革命的宝贵财富。你们把这些同志抬回
去,藏起来,掩护好,治好伤,给你们做儿子也好,做女婿也好。

他们的伤好了,多一个劳动力,也多一个报仇的人。”

伤员们大多不愿分散,说挂彩也要跟部队上山打游击。陈毅对他们说:“野
战军出征了,中央苏区的局势今后会很紧张,每个人都要做好准备。回家种地也
好,打游击也好,在老乡家养伤也好,一定要生存下去,也许野战

军回来,苏区发展了,你们再回来。”

苏维埃政府和苏区群众对红军伤病员的转移疏散和安置治疗做了大量工作。
保存至今的一份文件――《瑞西县委给各区乡的一封信――关于保护和安置伤病
员事》这样写道:县苏维埃为保护伤病员在群众家里安全休养及解决目前寒冻一
切需要,使其伤病迅速痊愈和恢复他们的身体健康,参加游击工作,更活跃指挥
战争,胜利地消灭敌人的“清剿”,保障与巩固苏维埃政权,并保护工农群众的
土地财产,生命及自由等……特别是砂星区的工农群众更了解伤病员在前线牺牲
奋斗的精神,所以该区的群众很周到照顾伤员,竞赛搞鸡子与米果烹与他吃,好
似待遇生客一样。盼望各区把这个精神提出会议上安置具体讨论,并经常检查,
发动群众必须很好地保护和安置伤病员,特有如下指示:(一)每个伤病员都要
有一个火笼;(二)每个人要有一床棉被,无棉被的以蓑衣单被代替;(三)每
五天洗衣一次,无换衣服的借衣裳给他穿;(四)每三天洗汤(澡)一次,生疮
的每天一次或两次;(五)经常热茶热饭招待;(六)过年发动群众慰劳;(七)
每十天发动妇女儿童团慰问,支部书记参加;(八)每个休养员要有一副单架,
准备四个人无论任何环境不能使伤病员受危险;(九)十天召集组长联席会一次
检查工作。

上述保护休养员几点工作,望各区乡接此指示后,立即遵照执行为盼。

项英和妻子张亮住在一位名叫谢招娣的农妇家中。中央分局机关也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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