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第29/1131页



“就是,涵姐儿才六岁,哪里记得住多少东西,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顾琦忙道。

谢纾已经明白谢涵传递给他的意思了,冲谢涵笑了笑,“去吧,孩子,爹没事的,记住爹的话,好好抄,抄工整了,让你娘看看你的字可有长进。”

“是,爹。”谢涵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这才带着红芍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司琴在绣鞋面,司棋和红棠在粘鞋底,见到谢涵,三个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谢涵。

谢涵安抚了大家两句,便进了自己书房,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好好想想父亲的话。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开始,她说要弹琴,父亲说念诗,结果又很快改主意,让念什么《心经》。

对了,就算这《心经》是给母亲做法事时用的,可为什么这《心经》不是父亲亲自抄写的,而是明远大师抄的。

还有,既然是给母亲送寒衣,为什么要她把《心经》抄一遍烧了,为什么不直接把明远大师抄的烧了?

而且,谢涵念经的时候谢纾还没有这个意思让她抄经书烧经书,这个主意是后来顾琦来了之后才有的。

最后,父亲还特地点了一遍,让她记住他的话,好好抄,抄工整些。

记住父亲的话,难道说这经书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想到这,谢涵拿起经书再细看了一遍,经书的内容和字体是没有什么异常,落款的日子是天正二十年七月十五,这也没什么问题。

可父亲为什么要自己记住呢?记住这个日子还是记住这几页经书?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把正事赶出来。

谢涵琢磨了一会琢磨不透,便坐了下来,磨了点墨,认认真真地把这篇经书抄完了,正把纸上的墨迹吹干时,司琴进来了,说是有人来把红芍喊出去了。

“没事,以后她们两个做什么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别去管她们,记住了,她们问你什么,你们知道的都可以告诉她们。”谢涵叮嘱了司琴一句。

她当然猜到了红芍是去见顾琦了。想必是父亲又拒绝了他,只得上红芍这打探来了。

可父亲和她之间的秘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司琴、司棋和奶娘都不清楚,因此,她们三人也就没必要防备那两人了。

这话司琴就有点听不懂了。

“好了,不过有一点,她们做什么了你们还是得跟我说一声,问你们什么也得告诉我。”

这话司琴倒是懂了,忙点了点头。

“对了,我带司棋去一趟我父亲那,你好生在家看着,不许别人乱动我的东西。”谢涵是想到了正好这会红芍不在,她可以去找父亲问问到底这经书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谁知她刚拿着自己写的经书出了暖阁,红棠便在外间等着她,见她要出门,急忙跟了过来,谢涵见此,便把司棋留了下来,只带着红棠出了门。

第二十六章、二怒

其实此时的红芍并没走远,她就在涵园的外面跟顾琦说话,把这一上午谢涵和谢纾的对话细细地学了一遍。

谢纾听了半天,也没分析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不过他倒是确定了一件事,谢涵应该是还不知情。

论理,这么大的秘密谢纾也没道理会告诉一个六岁的奶娃娃,小孩子不知轻重,保不齐什么时候说漏了就会给这个家招来灭顶之灾。

因此,他判断这件事要么谢纾托付给别人了,想等着什么时候风声过了再说;要么就是他自己打算带着这个秘密离开人世,这样是最安全也是最万无一失的。

而且以他对谢纾的了解应该是后者的面居大一些。

在谢家虽然只待了短短的一天,可这一天他已经看出来了,谢家不穷,谢纾又只有谢涵一个女儿,他没有必要死了还给女儿留一个隐患,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谢涵牵连了。

可问题是,如果谢纾真的拿定了这个主意,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再把谢涵带走,以此来威胁他?

可不到万不得已,他又不想把事情做太绝了,谢纾对这个女儿有多心重他还是知道的,因此他怕一下玩大了,万一谢纾急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坏事了,那可就真的一点后悔的余地也没有了。

还有,皇上快到扬州来了,没准会召见谢纾,万一谢纾一怒之下来一个鱼死网破,顾家很有可能会为此毁了百年的基业,未免太因小失大了。

可不带走谢涵,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去说服谢纾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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