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赌妃》第120/152页


碧鲁格苏依言又给她倒了一杯。
仪妃再次一口气喝尽,啪地搁下紫砂杯子,扬唇欲说什么,被碧鲁格苏抢了话:“吓着你了?”
“额?”仪妃愣了愣,心虚地闪躲碧鲁格苏的视线:“肯,肯定啊,这么突然冒过来,我都以为……”
“以为什么?”
“咳咳!”仪妃一脸羞红,端起再次满上的紫砂杯子作掩饰,一边喝着一边道:“没什么啦!!”
真是的,都怪端木宝华那不知廉耻的家伙,干嘛偷袭强吻她,最可恶的是自己还糊里糊涂地回应了!害得碧鲁格苏凑过来得时候,她还以为又要上演这样的戏码,脑海还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那个辗转反侧绵绵无休的吻!
碧鲁格苏看着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入紫砂杯子里的仪妃,幽深无边的眸子越渐明晰,他忽而轻声道:“若你最后选择留在我身边,我笑给你看。”
说着,在仪妃一脸愕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然站起转身离去。
仪妃怔怔地望着碧鲁格苏高大伟岸的黑色身影,看着他这一年多以来为她所做的一切,脑海中不知为何飘过端木宝华那抹浅青色,心像是被人恶意用钝铲子扒拉着血肉一般,嘶拉拉嘶拉拉,极其磨人地疼。
碧鲁格苏,端木宝华。
我该拿你们两个怎么办才好?
***
深夜,碧鲁茜潼顶着一对熊猫眼义无反顾地跑进仪妃的凤仪宫,惊醒了大群昏昏靠着柱子欲睡的太监和宫婢。
“啊呼~”仪妃打着呵欠从被窝里坐起,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一脸憔悴,熊猫眼比拳头还大,装束也朴素随意得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得碧鲁茜潼:“我说,臭丫头,你疯闹也看看时辰好吗?”
她脑海里一直在想着碧鲁格苏和端木宝华,刚刚入睡,就被这丫头吵醒了,换着别人她怒火都要蔓延整个皇宫,一个不顺心就砍人脑袋玩儿了好吗!
“不是,嫂嫂,你听我说!”碧鲁茜潼脱掉披风鞋子,一咕噜爬上仪妃的床,钻入她的被窝,在仪妃嫌弃她整个人冰冷冷的推拒中,抖着委屈的哭腔道:“有人买凶要杀我!!”
“哈?”仪妃推拒她的动作一顿,还流连在眼底的丁点睡意,被她这话吹散得彻底:“你说什么?”
碧鲁茜潼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花大笔大笔的金子要取我这小命!”
“哪个傻蛋花大笔大笔金子请杀手,请来的狗屁还取不到你这三脚猫功夫的命?”仪妃眨眨眼揶揄着道。
碧鲁茜潼差点没被她嫂嫂这话气得吐血,抓狂地摇着仪妃的肩膀道:“这不是因为我福大命大有神明保佑吗!这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就溜进我们彤王府,趴我床边,拿狗尾巴草挠我鼻孔诶!!”
“……”仪妃额角刷下一排黑线,嘴角也狠狠地抽了抽,拨开碧鲁茜潼快要摇散自己,没个轻重的爪子:“你说这杀手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你闺房,没有第一时间杀掉你,而是用狗尾巴草挠你鼻孔?”
“没错!”碧鲁茜潼气得鼻孔都要喷气,盘腿而坐双手抱胸,气愤道:“娘勒个蛋蛋,究竟哪个挨千刀想要我命?让老娘知道,非打断他狗腿不可!”
仪妃只觉得一群乌鸦在自己脑壳上飘过:“所以,你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杀手为啥没第一时间灭了你,而是拿狗尾巴草挠你鼻孔吗?”
“哦,这个……”说至此,碧鲁茜潼脸颊飘过两朵可疑的红晕,然后羞答答地抓起被子,捂住自己大半张发滚发烫的脸,道:“他说看在我长得漂亮的份上,让我给钱他买回自己的小命就算了。”
“……”这到底是打哪儿来的神经病杀手?
仪妃为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默哀了几秒,才正经地斜睨着反应不太正常的碧鲁茜潼:“那你有顺势问问那杀手,是谁想要买凶要你命么?”
“我当然有啊!”一想起这根本性的问题,碧鲁茜潼再次冒气:“但他说这属于商业机密,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他不会泄露客人的资料。”
仪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躬起手指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真是够蠢的,既然对方要买凶杀你,你不会也买凶反杀吗,跟前就有现成的杀手,又知道对方是谁,那你花点钱让他去杀主使者不就好了!现在倒好,人海茫茫,要去哪儿找这知道幕后主使的杀手?!”
“对哦!”碧鲁茜潼捂住被仪妃敲出团子来的额头,委屈兮兮泪眼汪汪无辜地嘟囔:“哎呀,我这不是气糊涂了,忘记还可以用这招嘛!”
仪妃翻翻白眼:“你有和你父王说吗?”
“嗯?”碧鲁茜潼收起管用的泪汪汪伎俩,摇摇头:“父王身子不适,没敢打扰他,再加上我又安然无恙,那杀手武功高得很,来去无影无踪的,而且他很守诺啊,我从床底挖出千两票子给他,他就真的走了!”说到最后,碧鲁茜潼无精打采的眼眸里荡上点点失落。


第013章.问不出口

仪妃狐疑地睨着她打趣:“怎的听你这语气还希望留人家喝杯茶?”
“哪,哪,哪有!!”心事被点破,碧鲁茜潼脸涨得通红,一手抓麻利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慌慌急急地道:“嫂嫂,我要睡了,你也快点睡吧,啊呼嘎啊~”
听着装睡最高境界,一秒都不到就大打呼噜的躲被子里的碧鲁茜潼,仪妃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几声,躺下拉拉大半都被碧鲁茜潼抢了去的被子,继续找周公。
半响。
碧鲁茜潼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扭头望着似乎睡着了的仪妃,轻声试探地道:“嫂嫂,你睡了吗?”广讨他技。
好几秒后,在碧鲁茜潼满含期待的目光中,仪妃依旧闭着眼,似叹似应地道:“嗯,睡了。”她就知道,这丫头躺她旁边,她别指望能有个安稳的觉可以睡。
“不是没睡呢嘛!”碧鲁茜潼闪着眼睛,向仪妃靠了靠:“嫂嫂,你觉得堂兄怎么样?”
“很好啊!”仪妃不假思索地道,而的确如此,碧鲁格苏对她的好,不是她说说而已,是当今世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那你喜欢他么?”碧鲁茜潼道。
“为何这般问?”仪妃睁开眼,侧过身看着眨巴眨巴着眼,一脸单纯的碧鲁茜潼。
“唔,就是好奇吧?”碧鲁茜潼望着她,想起她初初回京之时,还不认识仪妃之前,她所知道的,她堂兄的模样,再想到拥有仪妃之后,她堂兄的变化,又想起他们之间不温不火,相敬如宾,不咸不淡的相处模式,再想到她如胶似漆,每天都火火热热的外公外婆,又想到她已逝去的母妃和父王年轻时黏黏腻腻的样子,总觉得他们这样的夫妻相处欠缺了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好奇这些作甚?”仪妃心底的沉吟百般徘徊,她对碧鲁格苏么?喜欢是喜欢,但她的喜欢和男女之间的喜欢有些区别,要说有什么区别,一下子的她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否和丢失从前的记忆有关,她无法想象没有他走在前方,她要怎么办。
想起白天他那突如其来的凑近,仪妃忽然有些惋惜。
倘若碧鲁格苏亲上来,她是否就能有答案了?
“嫂嫂还在纠结失去的记忆?”碧鲁茜潼看着仪妃不由自主拧起的秀眉,郁闷地道:“为何嫂嫂不愿意扔下过往,目视前方向前走呢?”
“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认。”仪妃抬手敲了敲她一根筋的脑袋,她曾想过,若一直想不起来关于从前的种种,那她就认命,不再频频回头张望,可端木宝华的出现,让她犹豫着向前迈的腿顿住了。
他说的一切,她虽没有追问,碧鲁格苏却都没有否认,甚至端木宝华的存在,碧鲁格苏都没有出言过一句,让她不要去相信的话语。
她很想很想问问碧鲁格苏,端木宝华说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但看着碧鲁格苏面无表情的脸庞,看着小梭月天真无邪的笑容,所有所有的疑惑,她都问不出口。
她一丁点从前相关的往事都想不起来,听着他们所说的一切,都空洞洞的,再多的言语都填补不了她心里越发张狂的缺口,甚至轻而易举地沦陷在端木宝华熟悉的吻里,明明是那样那样的熟悉,却怎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任何。
她只能挫败地站在分岔路上,看着各站一边的端木宝华和碧鲁格苏,从前想不起来的种种,以及这一年多以来历经的一切,都在要命地向她挥手。
仪妃幽幽地叹了声,在碧鲁茜潼扬唇欲说之时,暧昧地睨着她:“说吧,两位华夏皇子,你春心动了哪个。”
“啊?”碧鲁茜潼话锋一转大咧咧地道:“才没有呢,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牌,不过说起来吧,这华夏皇子还真是平民性诶!嫂嫂你知道么,他们与我一道去赌场,陪我打了六十多圈麻将,之后那二皇子受不了走了,但那四皇子还陪我去吃了午膳,送我回了府!”
“哟,对你这个野丫头倒是挺殷勤的嘛!”仪妃听得咋舌,以为华夏皇子早被碧鲁茜潼豪放粗鲁的举动,吓得脚底抹油才对。
“嘿嘿嘿,我们可是成为朋友啦,是兄弟!”碧鲁茜潼自豪得意地道,反正相比女子,她自小和男子更玩得来,再说这京中的女子一个个都鄙夷她这个从乡下回来的郡主,正眼都懒得瞧她,更别提好脸色了,而京中的男子,大多都是她口中的小白脸儿萝卜头,人家就是有心攀郡主的高枝,也被她的白眼吓退。
“你父王要知道这出人意表的发展,该伤心得躲被窝里哭了。”仪妃一额冷汗,听碧鲁茜潼说的,倒是有几分想见见那两位华夏皇子。
碧鲁茜潼哼唧道:“他才不会咧,再说了,人家华夏皇子说了,这两国联姻又不是非得我国的郡主,也可以换成华夏国的公主郡主,我鲁汉国的皇子皇孙啊!会挑上我不就是因为到了适婚年龄嘛!华夏与天蜀如今乱糟糟的,华夏不就是想安抚我们鲁汉,别到时候一触即发,我们鲁汉插一只脚进去么!”
仪妃眼眸一沉:“这话全是华夏皇子与你说的?”
“不是。”碧鲁茜潼茫然地道:“后半部分是我偷听父王和部下说的。”
仪妃敲了敲碧鲁茜潼的额头:“你这丫头嘴巴收敛点,别知道什么一个激动,就一股脑蹦出来!”
“哎唷哎唷,我知道啦!嫂嫂你手下留情点嘛!”碧鲁茜潼捂住额头挂着泪可怜兮兮地道:“我的嘴巴就是对着嫂嫂才会如此奔放呀!”
仪妃白她一眼:“行了行了,赶紧儿的给我睡觉,瞧你这黑漆漆眼窝的憔悴样,明儿走出去心血少一点的,都要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
“好啦好啦,那嫂嫂,明儿醒来咱们出宫看看那纸牌比赛去吧?听说筛选到十几人了呢!比赛超级激烈,百年难得一遇!咱可不能错过这种好戏啊!”
“看情况吧,看情况……”
“还看情况,你能有啥子事嘛,就这样说定吧,我可抓紧你了,别明儿醒来你就溜不见踪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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