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207/270页


  众人还来不及搞清楚这一幕是如何发生的,楚长歌已挡在柜台前慕容云舒的正前方,一手端着餐盘,盘子上有一壶酒和几碟花生米,而另一手将菜碟夹在两指之间,碟面上插满了比血管还细的针。
  楚长朝红衣童子冷哼一声:“不长眼的手,要来有何用!”语毕手一用力,碟面上的毒针反攻向红衣童子。
  红衣童子躲避不及,面露惊恐。忽然,一把折扇不知何时挡在他身前截住毒针。折扇上画着普通的山水画,他却认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红衣童子跪在执扇的白衣金冠男子身前,如一条红毛狗,温顺极了。
  “起来吧。以后不许如此鲁莽。”白衣金冠男子道。
  “是。”红衣童子起身,退到白衣金冠男子左侧,脸上还写着心有余悸。
  白衣金冠男子缓缓抬眼看向楚长歌,“楚教主果然如传闻那般心狠手辣。”
  楚长歌像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他隐约明白对方口中的‘楚教主’指的是他,脑中却没有那一段记忆。
  “魔教早已解散,这里没有什么楚教主,只有我九卦楼的店小二。如果阁下是来找他的,还请先问问我的意见。毕竟,得罪我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慕容云舒的声音极其轻淡,冷静地口吻里似乎透着些许笑意,带着嘲笑的味道。
  白衣金冠男子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又收起怒意温文尔雅地笑道,“慕容小姐果然也如传闻那般自信。”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双方皆陷入沉默,僵持片刻。白衣金冠男子道,“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慕容云舒轻轻抬了一下眉,示意他讲。
  白衣金冠男子:“你真的休了楚长歌吗?”说着,还瞟了楚长歌一眼。
  楚长歌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十分紧张。他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楚长歌’是谁,但总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而心底莫名地对白衣金冠男子有敌意。
  围观众人也皆默默作洗耳恭听状。能亲耳验证这个传言,便不虚此行了。
  慕容云舒的回答却让众人大跌眼镜――“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怎么扯到钱上面去了?众人不解。
  白衣金冠男子也面露困惑,不过很爽快地回答了慕容云舒的问题,“此次外出并未携带太多钱财,只有白银千余。”
  “那么你手上可有值钱的消息?”慕容云舒接着笑问。
  白衣金冠男子摇头,“没有。”
  见状,慕容云舒又笑了笑,低头继续算账,“绿儿,叫四娘来算一下损失。对方手上只有白银千余,多的记在账上,等他们下次来时补上。”淡淡地吩咐中伴随着非常愉悦的算盘声。
  “是。”绿儿得意地瞪白衣金冠男子主仆三人一眼,心道:哼哼,敢在慕容府的地盘闹事,坑不死你!
  白衣金冠男子则皱了一下眉,对慕容云舒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明天再来。”末了,慕容云舒又补上一句,“带足银两。”
  白衣金冠男子:“为什么?”
  “因为她一字值千金。”说这句话的是被绿儿从后院喊来的云四娘。她风姿绰约地走到大堂中央,途径柜台时随手拿起慕容云舒手边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了一阵之后,利索地抬起头道:“三千七百八十三。”
  白衣金冠男子目瞪口呆,“你们并未损失什么。”
  “我知道。”云四娘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可是我家老板想坑你,我能有什么办法?”某人难得露出奸商本色来,她能不配合吗?
  白衣金冠男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不要跟我提王法。”提起王法她就来气!人家儿子是皇帝,王法算什么?云四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有钱付钱,没钱签字画押。你放心,天涯海角我都会派人去向你讨的。”
  “……”他没有不放心。“赔偿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钱都赔在哪里,为什么要赔三千七百八十三两。”
  云四娘闻言皱了一下眉,道:“你非要把这件事上升到精神层面去吗?”
  “……”
  “那样你可能会赔的更多。”
  “……赔多也无所谓。”
  “好吧。”云四娘想了想,道:“我刚才说要你赔多少来着?”
  “……三千七百八十三两。”
  “哦,对,三千七百八十三两。”云四娘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啊,刚才随口说的数字,没上心。”
  白衣金冠男子顿时满脸黑线,随口说的数字……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突然闹事,影响我们经营,所以必须赔偿我们经营损失。而至于这个损失是多少,这由我来定。别问我是怎么定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只是随口说的。”
  “……还能更简单点吗?”
  “能啊!她看你不爽,所以你得破财。就这么简单。”云四娘指着慕容云舒说。
  “……”这年头奸商简直比土匪还猖獗。
  “好了,废话说完。”云四娘娴熟地将算盘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啪地一声巨响,淡淡道:“你该付钱了。”
  不待白衣金冠男子开口,他身侧的红衣童子便怒道,“公子,他们欺人太甚!”说罢便想动手。
  “不得无礼。”白衣金冠男子厉声斥退手下,道,“把银票拿出来。”
  “公子……”红衣童子还想说什么,却见主子一脸威严,便将不满咽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银票。
  云四娘见状笑意盈盈,道:“看在你长得还算讨喜的份上,我再免费给你一个忠告:在九卦楼提问题前,先把银票亮出来。尤其是像她到底有没有休离楚长歌这种私人问题,没有个几十上百万,甭想得到答案。”
  白衣金冠男子非常有涵养地笑了笑,道:“看出来了。”
  白衣金冠男子带着两个红衣童子离去后,众围观者也都纷纷意兴阑珊地收回了长长地脖子,喝茶地喝茶,闲聊地闲聊。楚长歌则继续端茶送水。九卦楼内一切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人注意,在白衣金冠男子一行人离开的同时,另外两道黑影也跟了出去。
  *
  日落西山在即,慕容云舒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盯着天边渐渐褪去颜色的夕阳,心中异常疲惫,连呼吸都显得很多余的累。
  今天那白衣金冠男子会出现在客栈绝非偶然,他对她和楚长歌都有所了解,显然是有备而来,为着某种目的。
  最近总有一些生面孔,为着某种目的出现在客栈。
  直觉告诉她,会有大事发生。
  这世上的大事,不是国政大事,便是江湖纷争。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注定她无法置身事外。
  慕容云舒轻叹一声,闭上眼,等待夜幕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中,身上好像多了一件衣服,带着她熟悉的体温和味道。慕容云舒反射性地抓住那只将要离去的手。那只手没有挣扎,任她静静拽住。
  两人沉默须臾。
  忽然,慕容云舒睁开眼,静静凝视那只手的主人良久,问:“你知道爱与恨的界限是什么吗?”
  正文 第十三章:有人提亲
  忽然,慕容云舒睁开眼,静静凝视那只手的主人良久,问:“你知道爱与恨的界限是什么吗?”
  楚长歌猛地一震,手狠狠抖了一下。“不知道。”
  慕容云舒又看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垂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你恨我吗?”楚长歌问,声音带着颤抖。
  闻言,慕容云舒惊奇地再次看向他,“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刚才问我爱与恨的界限,我以为……”楚长歌没有将话说完,低下头看。
  “你想多了。”慕容云舒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爱一个人爱到恨。明明,爱了,就是爱了,怎么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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