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的宠妻》第2/66页


  “你那老爹也太不是人了。” 阿鼠同情的说道。
  “猪狗不如!我才不会随了他的愿,谁爱嫁谁嫁,本少爷可不嫁给一个带把的男人。”
  “你们富人家也不全好。” 阿鼠叹气,拿手指在地上划拉着。
  他是个小乞丐,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大一点儿,就在这大街上要饭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去上了学堂,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嫌他又脏又邋遢。
  他们生活的地方,叫胡家塘,这镇子上,胡尚胡员外是这里的首富。然而胡彦却没有一点大少爷的架子,胡彦的亲爹和二娘待他不好。两个人惺惺相惜,这才成了“患难之交”。
  “也怪那天那个借我银两的臭男人,我还当他真心救我,原来是另有所图……” 胡彦正用力吐槽那天在堵坊替他还赌债的蒙面男人,对面阿鼠支支吾吾的喊着他。
  “…阿…阿彦……” 几个家丁堵在了巷子口,五花大绑便把他们家大少爷绑了回去。
  “明日就是王府里来接你的日子,你休要再逃走,否则,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抬着送进王府,听懂了没有!”
  胡尚训斥着被绑在床上的胡彦,训完了话便让婢女扶着离开。任由胡彦被五花大绑着乱扑腾。
  他才不要进城,他才不要嫁什么王府,他要逃离这个家,他要浪迹江湖,闯荡天涯!
  是夜,胡尚派了一房的小厮守着胡彦,生怕他再往外跑。
  正院,东厢房内,合着外衣的胡员外看着燃过一半的蜡烛,身后只着一件肚兜和亵裤的胡张氏附到他的身上。
  “老爷~您这是在忧愁什么呢?”
  “老爷我有些后悔,这哪有男子下嫁之理……”
  胡张氏把平日保养的精细的手指伸进胡尚的衣内,“老爷您这可是想错了,龙阳之好自先帝就有。再说,彦儿要嫁之人,可是咱们乾州城的定王爷,这可是您祖上三代烧香都求不来的福分呐。”
  胡张氏手上抚弄着胡尚的胸口,嘴里说服着他把儿子嫁出去。
  “攀上这门亲戚,您以后可就是皇亲国戚,数不清的荣华富贵,老爷您可要想清楚啊。” 胡张氏继续拐惑着胡尚。
  胡彦本是大房胡郭氏嫡生的儿子。她又为胡家生下一儿一女,胡彦的存在就是挡了她儿子的路,她为娘的还不是向着自己血亲骨肉。
  胡尚本就是个视金钱如命的土财主,被胡张氏这一说,愈发觉得这桩婚事值的大发。
  他那纨绔儿子只用二百五十两就换来这么多,更何况前两日送来的那几箱子金银财宝,就足以让他动心。回握着胸口前的柔夷吹了残蜡。
  翌日,热热闹闹的锣声炮响遍布胡家塘,镇上的老少站在胡宅外面凑热闹。
  胡宅里二更天就开始收拾。男子下嫁于男子本就是耻辱一桩,只因胡彦嫁的是乾州王府,这样的荒唐事才被热闹的昭告于众人。
  胡彦已经折腾了两天两夜,没了冲撞性子,垂着头任由房里的婢女婆子给他束发穿衣。
  胡彦的亲娘在寒冰腊月的日子里产下他便离世而去,他那好色老爹守了一年空房便从不知道哪个荒野村郊,带回来个泼辣不讲理的美村妇,两年的时间便诞下一儿一女。
  胡彦从小就被他老爹扔给奶娘喂养,除了挂着胡家大少爷的名堂,实则什么也没有。
  胡大少爷知道自己在这个府里是个累赘,也就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少爷,反正没有哪个好人真心待他,游戏着人间直到正月刚刚弱冠,家里人居然就要狠心把他当洗脚水一般泼出去。
  来接亲的队伍只有抬轿子的八个轿夫,六个抬嫁妆的家丁,两个服侍来的婢女,管家丁文带头。
  要和胡彦结亲的新郎都没有出现,不知是看不起胡员外一家还是怎的。
  胡彦就这样着着锦绣禾服,云罗朱裳被喜婆架进了花轿,头上还顶着龙凤呈祥的流苏红盖头。
  他那老爹二娘连过来说句体己的话都没说,真真叫他寒了心。
  连胡员外叫来的唢呐班都没有跟着接亲的队伍,一行人比送葬还凄凉一般上了路。
  轿子走到胡家塘的堂口,胡彦忽听得轿外有人喊他。
  “阿彦!阿彦!” 胡彦激动的掀开红盖头撩开轿帘往外看,清水河上,阿鼠撑着一支木船正在大喊着他的名字。
  胡彦也朝那里大喊,泪水在眼窝打转。 “阿鼠!阿鼠!” 想不到他胡家大少爷,在这胡家塘混了二十年,最终也只他阿鼠一个朋友心里记着他。
  眼眶湿润,泪珠断了线一般砸在朱色嫁衣上,浸湿一片火红,像流了血一般。
  “哎呦,大少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走在轿外的喜婆看着胡彦掀了红盖头,连忙遮好轿帘,不准他往外看。
  阿鼠的喊声停了,花轿稳稳的往前走,胡彦靠在着二方“牢笼里”想着生下他便撒手人寰的亲娘。
  乾州是整个凉边的大都会,送嫁接亲的一行人先行水路离开胡家塘,又行土路赶到玉吉县,再乘船走到乾州城,已是两日后的光景。
  偌大的定王府张灯结彩,王府里的一众丁眷候在门口。
  定王穿着喜服负手站在众人身前,敛了黑眸看着被喜婆扶下轿子的胡彦。
  “王爷在上,请王爷牵着新娘子跨过火盆。” 那喜婆的头都要垂到地上,压根不敢直视这个身形高大,气息逼人的关南乾州定王。
  立定在正门前的高大男子,向后拂袖,忽地,抗抱起盖着流苏盖头的胡彦往门槛里面跨。
  吓得喜婆和众家眷低呼一声,却又没人敢上前开口阻止。
  惊讶于这饱蓄力量的双臂,胡彦也不由的低叫一声。幸好隔着红盖头,不然非得闹个大红脸不成。
  “娘子怕什么,本王不过是抱着你进王府家门而已。” 抱着胡彦的定王凑在红盖头的一边,温热的嘴唇隔着红绸贴住了他的耳朵。
  声音厚重逼人,震得胡彦胸膛一颤,令他心生畏惧,只担心自己日后在这王府里,一个不小心惹到他这个夫君,落个不得好死。
  定王抱着胡彦从门口一直走到十丈远的大堂,步伐轻松,大步流星,气息未乱一分。一直抱定在堂内武仪大将军的排位和旁边坐着的武仪夫人面前。
  丁管家站在大将军的排位前吆喝着拜天地,蒙着盖头的胡彦被腰间的一条铁臂带着里外转身,又跟着那手臂弯下身子。天地拜完,便被喜婆和婢女带离了大堂。
  酒过三巡,一群要闹洞房的甲胄富商簇拥着定王来到喜房前。
  满身酒气的王家二公子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嗓子,“也不知道,王爷的这位男妻在床上,叫唤的能不能博王爷欢喜呀!”众人听完,附和着大笑起来。
  “若王二公子实在好奇,你可以加入到本王的洞房中,本王保你尽兴。”
  听着像是玩笑,定王的眉眼舒展,语气却十分不善,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那王二公子察觉了自己的失态,酒醒了大半连忙道歉赔罪,定王抬手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喜怒不形于色。
  待到众人战战兢兢地立定在他面前,垂着剑眉星目的男人才抬起眼皮。
  “各位,请回吧,本王要与我的夫人共饮合欢了。”
  定王扬了扬朱色喜服,那上面绣着细密的暗纹,广袖的袖口和长衫边缘绣有金丝祥云。修长夹衣在身,玄朱两色醒目相应,衬的这个男人三分妖艳七分内敛,十分地高大英俊。
  说罢,转身抬手推开喜房的外门,又“嘭”地关上,不待身后的这群浪荡子弟回应。
  一群醉鬼迫不及待的被家丁带回了前院。
  房门突然打开,胡彦攥紧了手里的喜服,直到红盖头下出现一双玄色缎面官靴。忽地,头上的红盖头被粗鲁的掀下。
  “哭什么?” 定王居高而下的看着满脸泪花的胡彦,上挑的细长眼尾被他一挑眉显得更加风流。
  这张小脸儿的确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前几日在堵坊看到的是素面,今日应是被家里的仆人上了妆容,反而有失他的容颜。
  玲珑剔透的双眼溢着泪,还这般无辜的看着他,真是我见犹怜。
  胡彦被放进这间房里就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身形高大,脸庞是他自己没有的刚毅,一双桃花眼看的他不敢直视。
  不愧是王爷,无形中凛冽着贵族的气质,让他又一次暗自生畏。
  眼角上挑的看着还在哭的美人儿,“嫁给本王,你很委屈?”
  负手走到楠木八宝桌前,坐在绣墩上喝下已经倒好的合欢酒,一杯闷下不过瘾,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银酒壶张开嘴豪饮。
  这边胡彦停止了抽泣,小心翼翼地看着喝酒的定王,有棱有角的侧脸,刀削地两片的薄唇,举着酒壶显得他十分风流潇洒。根本不同于他在醉春楼喝花酒的纨绔,竟然让他看定了眼。
  “呵” 放下酒壶的定王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床边。
  “时辰到了,夫人是不是该照顾本王歇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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