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错》第2/27页


“啊,好,楼下不就有卖吗,我带回去,”
“……,”
“恩,好了,拜拜”
如果接的是涉及到人命的生意,我习惯在做事之前回趟家,再顺便和奶奶说说接的生意,这就好像电视里演香港警察办案前先要拜关二爷是一样的,是习惯,是规矩,也是一种信仰;“未央……”,我打电话的时候,王子正陷在我书店的沙发里打盹,也许张家出事以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也许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明天早上都会尘埃落定,“嗯?”不知他什么时候醒来的,突然叫我反倒吓了我一跳,“我晚上想和你一起去”,他缓缓的说道,没有看我,声音却很坚定,“王子,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去”他抬起头看着我“你说过每次只有在比较严重的时候才会先回家一趟,我听到你打电话了”,他的眼神愈加坚毅,这份执着让我难以拒绝,可是今天上午去医院看玉龙的时候,他脖后的伤口让我心惊,人受外伤时鲜红血液下的肉是淡淡的粉红色,随着愈合的程度,肉的颜色也就愈深,最后呈暗褐的血痂,当血痂脱落,伤口出的新肉也就长成了,也就是说伤口完全愈合了;但如果所受的伤是“非人为”的话,那么自然就要另当别论了,“非人为伤”的意思其实也就是“阴伤”,我们管这种伤叫做“鬼偷生”,正所谓,人死为灵,灵分六道,这六道是指“三恶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和“三善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其中地狱中的鬼所受的苦难自是最多,而此中的鬼与饿鬼道中的鬼却不尽相同,狱中之鬼指的是恶鬼,而饿鬼所受的只是自己前生的“业报”,恶鬼受的则是天地之法,至于十八层地狱实际上指的是冥界十殿中的第九殿“阿鼻地狱”,地狱十殿各有阎王分管,各司其职:一殿秦广王,主管人间生死,幽冥吉凶。二殿楚江王。司掌大海之底活大地狱。三殿宋帝王。阳世为人,专司遗害后人等事件者。四殿五官王。与二殿阎王同司掌大海之底,正东沃石下合大地狱。五殿阎罗天子,这阎罗天子也就是包拯,亡故后调职此殿,专司屈死灵鬼。六殿六城王,司掌枉死城。七殿泰山王,司掌热恼地狱。八殿都市王,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九殿平等王,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十殿转轮王,专司各殿解到鬼魂的投生。而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奈何桥前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十八层地狱也并不像一般人所想的是空间上的差异,而在于时间和刑法上的不同,恶鬼要根据应受的惩罚从第一层地狱开始接受惩罚,直至第十八层的“无间地狱”永不超生,每增加一层地狱,恶鬼所受的痛苦便增加二十倍,受罚的时间便曾加一倍,而地狱的时间是以人间的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年,在这里的众生必须在此生活一万年,想要早死一天都不行,是以魔虽然已属六道之外,并且难以轮回,但反而没有了接受责罚一说,因此很多狱中之恶鬼都试图越而成魔,而“鬼偷生”就是恶鬼们成魔的必经之路,狱中恶鬼难再生,欲生则当偷人灵,而偷人之灵魄最佳的地方就是颈后脊骨处,玉龙颈后的伤口就是这种“鬼偷生”所导致的伤口,“鬼偷生”也分轻重,轻则呈灰黑色,重则是惨黑色夹带墨绿色的亮点,玉龙的伤口虽然不是最重的颜色,但子夜黑般的伤口对于一个五岁的孩童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鬼偷生”伤口的疼痛度随着颜色的变深反而会减轻,我很庆幸玉龙说他的伤口还会偶尔的痛一下下,如果玉龙的伤口真的不疼了,那么玉龙的父母恐怕就要心疼了,“鬼偷生”的后果虽然也是使人丧失“魂魄”,但症状却与受惊而至的极为不同,受惊所致的,往往是丢了“魂魄”后,人不愿意说话,打不起精神,从玉龙的表现看来,却是很生气勃勃,这也正是“鬼偷生”所造成的典型症状;而这次去一直没有见过张老太太也是让我心悸的一个原因,如果张老太太和玉龙一样恐惧于那个地下室,那么这件事反而没什么,但是如果像张老太太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每天回那所房子几次,这就着实让我感到担心了,其实担心的真正原因我并没有跟王子说过,鬼欲成魔,必定需要一个载体,就好像虫蛹成蝶就一定要破茧一样,鬼也好灵也罢,它们都不是实体,或者应该说它们在这个空间里不成实体状态存在更加合适,所以它们从阴界游走到阳间是不能对人体造成实际伤害的,就好像大多数遇到过鬼的人,在感受到鬼的存在时感到冷和心悸,而受到实际伤害的原因大多是因为意识受到控制的缘故;但如果灵鬼等物想要对人造成直接的实体伤害时,那么她就必须要通过一个载体,这个载体也刚好可以用来看着被偷生的人,做载体的人大多是“命火”虚弱之人,一旦成为了灵鬼的载体,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么这个人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如果这地下室的异物可以及时被清除,那么张老太太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如果没有……;我实在不知道当王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怎样,这也就是我不希望王子去的主要原因;“未央,你知道,我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张家人视我为家里人一样,而玉龙这次又差点……”说到这里,王子把双手覆在脸上狠劲的向后捋了把头发,站起来望了会儿窗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说:“我一定要去”……
沉默良久,“今晚去我家吃饭先”下楼前我扔下了这句话,今晚究竟会怎么样呢?
(一)鬼偷生 第六章 新居之魔
第六章新居之魔
“回来了阿,这就是王子吧,快进来啊”,回家之前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奶奶,带王子回来也是为了征询奶奶的意见;“奶奶您好啊,打扰了”,王子客气的边说边递上水果,“不打扰,未央难得带朋友回来,快去洗手吧,马上开饭了”;趁着王子去洗手间的空档,我把奶奶扯到厨房大致的说了一下经过,询问她的意见,“带着吧,这种容易出事的生意带个男人去也好,而且这孩子说不定帮得上忙”,我没想到奶奶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让王子一同去,我也只好同意了,本来我还想让奶奶帮我把王子唬走呢。
吃过晚饭大约是六点半左右,我让王子先小憩一下,我去准备东西,大约九点左右我准备好东西,又像奶奶要了几张辟邪符,这请符的过程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笔是上等的狼豪笔,墨是白芨研开的朱砂,起笔之前先要净手焚香,笔有笔咒,墨有墨咒,写符的时候有请符咒,请完符有谢神咒,如此种种,每请一种符便几乎要花上两个小时,而每年请符的时间又都是有限制的,所以这种事情大都有奶奶代劳了,临走前我又特意在神龛前拿了一个貔貅挂坠吊在王子的胸前,但求这神兽能保王子全身而退……
九点四十五分我们到达了张义岩的新居。
“还有两个小时地铁停运,我们尽量在地铁停运之前解决这些事情,这里本就偏僻,一旦过了子时又少了来往的人气,怕对我们不利”,在张家门前,我嘱咐王子道“进去之后,有什么感觉就告诉我,把手给我”,我边拿出朱砂笔便说道“有什么东西袭击你的话就用力向他打出去”,我边在他的手掌写字,便说道,“这是什么字?”王子点着头问道,看得出他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王子这样,每个人对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都是畏惧的,何况他曾真实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你只需要知道,它能让你活着回来就行了,走吧”。
我扭动了钥匙,“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股潮湿之气冲门而出,“张阿姨每天都回来,怎么会这么潮”,王子也觉得奇怪,“也许每天回来的不是她”我没有开灯,凭着窗外的路灯和月光,摸索着缓缓的行进,“未央,你的意思是……”,“只是也许”我还是不想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告诉王子,而且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一切的时候,屋子很大,一楼客厅南边是楼梯,西北边便是厨房,“他们家的卧房在哪边”我问道,“老太太住一楼,其他人住二楼”,“先去老太太房间”,“玄关左边就是”我和王子来到了房门前,镂花的木质房门还散发着新装修的油漆味,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右边是床,床头是个立式台灯,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藤椅,左边是个小衣柜,衣柜旁边放着老太太平时健身用的太极剑和毛衣针一类的东西;“站在门口”我对王子说,我不知道王子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打开房门的时候,我分明是闻到了一股焚烧香烛纸钱的味道,于情于理是不应该的,老太太没事在房间烧纸做什么,虽然此事于常理而不和,但却让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推断,张义岩的母亲只怕已经成为了地下室那东西偷生成魔的载体,“未央……”王子轻声唤我,“嗯?”,“那儿……”我顺着王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衣柜的顶端,立着一个长约四十厘米,宽约二十厘米左右的木板,没有开灯,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是——“牌位”,“什么?”王子向前走了一步试图看得清楚一些,“上面有字,你刚才说那是……”“牌位”我重复了一遍,并试图解释“地下室那东西的牌位,看来尚未成型,还需要香烛供奉,神、鬼都是需要香烛供奉的,否则只怕是神也会有饿肚子的时候,但狱中恶鬼一旦偷生成魔便再也无需阳间烧去的纸钱元宝,因为六道之生灵,无论是“三恶道”的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还是“三善道”的人道、阿修罗道和天道都遵循着盛衰的循环,就好比人之生老病死,神之三盛五衰一样,而魔属于六道之外,是以成魔之后便从此无盛无衰,无生无死,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狱中恶鬼削尖了脑袋的想要投生成魔”
“魔?,可是据我所知灵是人体衰竭后的遗留意识,而魔是不……”
“打住,现在这个时候别和我说你的宗教学理论,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王子此时此刻仍然活在他的科学理论中,这多多少少让我觉得有一些生气。
“不不,我的意思是,在经历了玉龙的事情后,我对曾经引以为傲的学识觉得迷茫和失望,我对于“魔”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概念,我只是……”,我再一次打断了王子的话“下楼吧”,我从张母的房间退了出来径直穿过明厅相处放走了过去;说实话,我知道这个男人向来受人崇拜,而今在他面对未知的世界时,我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这让我很是自豪,可他的此时此刻的科学理论却严重的伤害了我的骄傲,所以我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话顶了回去,而他后来的解释和说话时的无辜而内疚的表情又让我歉疚于自己的敏感。
厨房有着中世纪欧洲建筑的风格,是传统式的厨灶于饭厅一体的结构,布置和装修很简单,左边是橱柜和灶台,右边是长方形的实木桌子,窗帘是细纹的百叶窗,百叶窗并没有拉严,窗外的灯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散射在地上,桌子上铺的塑胶的台布也被映的闪着亮光,是以厨房反而较张母的房间亮一些,最左边靠近窗户的地方就是地下室的门,门关的很严,银色的门把手也莹莹的闪着亮光,其实门很普通,和这屋子里的其他房门一样,只是此时此刻站在这扇门前,莫名的觉得庆幸,庆幸这扇门是关着的,想必玉龙在这扇门前的感觉应该也是这样吧,或许是职业的关系,也或许是天生的异赋,我至今对外界的感应依然如孩子般敏感,但这一点儿都不值得庆幸,至少我这样认为。
我冲站在厨房门口的王子招了招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墨盒,然后从中衬出一条墨线,一端栓在门旁的窗棂上,另一端交在王子的左手里,“不管发生什么,守住门口,亦灵亦魔的东西已经有了一部分半透明的实体,虽然可以隐于无形,但却失去了没有实体时的自由,所以门口一定要守住”,王子看着墨线缓缓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进去,虽然灵灵鬼鬼的那些东西我没少清理过,但这魔着实是第一次,毕竟是有实体的东西,我也没有充分的把握,王子看了看我,笑着说:“明天我请你去吃大餐”,这样精致的脸庞,这样迷人的微笑,突然让我想马上就进去把那碍事的家伙消灭掉然后,然后该干嘛干嘛,想归想,我并没有回应王子,只是接着说“你不一定会看得见它,如果感觉有什么撞上墨线,用你右手的手心向着他狠命的打下去”……
我摸了摸腰上的小工具包,和左臂上的符袋,这是一种习惯,就好像上战场前的士兵总要擦拭他们的枪一样,我的小工具包是之前一个客户送的“凯芙拉”材质特制的,符袋是奶奶给的黑色绣花的丝绸小袋子,它们于我来说就好像战友一样,每每战前我都会这样做,之后我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已经磨的发亮的桃木剑柄,又抓起了一把朱砂,便拉开了门……
(一)鬼偷生 第七章 噬魂灵兽
第七章噬魂灵兽
“我想去香格里拉”
在我冲进门的一瞬间,王子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询问为什么了,因为,一冲进去,我除了满眼的漆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并且四周的时时传来骨头厮磨的声音,寒意四起,我知道虽然我此刻离门不过一米左右,但这一切门外的王子是听不到也看不到的,显然,这东西的领域只是地下室这一隅,如此说来,这哥们还是比较好解决的。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缓步走下楼梯,但却仍然无法分辨出声音的方向,似乎整个地下室都被笼罩在一个巨兽的口中,这房子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我,闯进了他的禁地,手中的桃木剑柄在这邪气肆意的地方,已经凭木中正气形成了一把“气剑”,这剑气也许就是它不敢献身的原因,虽然看不见它但我却能时刻感觉到它发出的威胁,对于一个即将投生成魔的恶鬼,此时就好比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是他最关键也是最虚弱的一刻,一旦失败了,那它既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不会烟消云散,而是重入阿鼻地狱,再受刑法之苦,而且在此之前它还要先在奈河之中忍受河中虫蛇啃食的钻心之痛,直至它的脑浆也被吸食掉,再重新长出而忘却了成魔的这段经历后方才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缓步走到地下室的中间,屋中的寒气让我步履艰难,我没有时间了,十二点之后也就是明日子时,就是张家搬进来的第四十九天,张家老小只怕都会性命不保了,而我和王子恐怕也就没机会去吃大餐了,我向四周撒出了手中的朱砂,西北角闪出点点荧光,我尚未来得及上前,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球形高约一米的物体已经向我扑来,我试图蹲下把它让过去,却被什么东西套住了脖子向后拖去,冷,并不觉得呼吸困难,却是感到莫名的寒冷,就好像我是一只已经死了千年的游魂,毫无生气,“唰”我挣扎着右手挥剑斩向脖后,砍断了那“绳子”,勉强站起来后,才看清楚,那漂浮空中的不是什么真的漂浮着的,而是一个人形怪物的上半身,这哥们由于还未修到时候,所以只有一半的身体是实体,下半身是透明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色的窟窿,其他地方却分外光滑,那东西虽然并不大,可这脸上的窟窿却如万丈深渊般摄人心魂,而刚才套住我脖子的是它还留露在外的肠子,被我斩断的那节在地上虫子一般的扭动着,连着身体的那一部分,正向下滴着闪着光的墨绿色粘稠液体,那液体落地便化作白烟散去,恐怕这些液体便是他从小玉龙那里偷来的“灵”,那液体每滴落一滴,这人形怪物便抽动着低吼一声,我想我已经把它激怒了……
是的,他发怒了,整间地下室,刹那变得狭小而压抑,它头上的窟窿里不停的向外蠕动出墨绿色的“噬魂虫”,看来这家伙在成魔之前是带着怨气的,或者应该说,它认为它死得不得其所;“噬魂虫”原是“枉死城”的送魂吏,但凡城中枉死者定罪之后,均由其押送至各阎罗宝殿,这送魂吏是高约半米左右的半透明双翼蛇身狱吏,头部有一根硬壳细针,坚硬无比,相传这细针之中装有可以让灵鬼魂飞魄散的“阴尘”,而这“阴尘”还具有着打破阴阳结界的力量,是以,枉死城中的恶鬼欲投生成魔则定要借用这送魂吏头部硬壳细针中的“阴尘”之力来打破结界进入阳间,而拥有这“阴尘”的唯一方法便是活吞下十三只送魂吏,地狱兵吏的厉害自不必说,单单就是活吞送魂吏并将其融于自身这过程中的痛苦,就足以让一般的恶鬼恶灵灰飞烟灭,可以说这样的痛苦丝毫不亚于阿鼻地狱的各大刑法,所以这虽是进入阳间最直接的办法,但真正能忍受住这份痛苦的恶鬼恶灵却极为罕有,这样的灵鬼通常要么是修炼过的灵兽,要么是生前罪恶罄竹难书的极恶之人,一旦恶鬼恶灵成功的将送魂吏融入自身,那么送魂吏则会被其本身的怨气所通化为墨绿色的噬魂虫,这噬魂虫虽然只能在地上蠕动前行,但如果碰到任何有灵魂的生命体,都会被其怨气所噬去魂魄,而这噬魂虫一旦吸噬灵魂之后,便会脱离母体重入轮回,也就是说,这简直就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可见,这哥们儿是不想让我活着出去了。
屋子突的变狭小,让我感觉窒息,前方两米左右的地方那怪物还在吐着“噬魂虫”,我扔出一袋黑狗血,用剑刺破,袋破血落,地上的噬魂虫具备困在了原地,“头顶天灵,脚踏地灵,身披黄灵,手托元灵,命当方土地,缉无主游灵,归往来处,急急如律令”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噬魂虫即将冲破血线,我扔出了三张“辟邪符”,“神剑请火,符灭灵归,急急如律令”,随着辟邪符的燃烧,地上的一十三只噬魂虫全部消失了。
噬魂虫消失的刹那,屋子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这样的静更加的加深了房间的窒息感,而那怪物也不见了踪影,这样的窒息让我突然呆滞住了一般,当我想起应该打出朱砂的时候,我已经被一股寒气袭倒在地,“我与你左氏一门宿无恩怨,你何苦坏我好事”,看来我已经猜对了,那怪物生前真是一只灵兽,此时体内的偷来之灵已经流尽的恶鬼,又失去了噬魂虫的蔽体,已经恢复了原形,原来是一只已经修成人形的黄皮子,此时此刻正用一双摄人魂魄的幽冥双瞳看着我,这双眼睛让人不由得打个冷战,我忙以桃剑护住印堂道:“那你又原何与张家人为难”,自古以来,黄狐具是灵兽,修练千年的灵兽便可幻化出世间万物,这些幻想便是通过那双幽冥之瞳所传递,而生命之元灵一般均集结于头部印堂之中,是以我今用辟邪桃木护住印堂,“是他们自己找死”,这黄皮子散发出的怨气所结成的气膜几乎将我压碎,但在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气膜突的撤去,“王子”我大喊一声,并将早已抓在手中的朱砂向门口打去;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究竟是怕这黄皮子恶灵逃脱,还是怕王子有事;好在王子手中的墨线已将它挡在门前,“打”我边向王子喊边现门口冲去,估计这黄皮子刚冲破结界不久,又是第一次偷生,所以在失去蔽体灵物之后才会被墨线所困,我方到门前,恰逢王子一掌将它打了回来,“一字二十笔,打去十年魔”我以剑凌空划出驱魔“氵聶”字,向它打了出去,但听一声尖锐而凄厉的惨叫,那恶灵已然化作了一股青烟……
“未央”
“站住”
我喝住了正要进来的王子,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做……
(一)鬼偷生 第八章 阴阳归位
第八章阴阳归位
“关门”王子听了我的话后,站在门口迟疑不定,也许是怕我再有危险吧,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开心,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开心了,我必须把这恶灵送走方才算是彻底了结了此事……
“御灵神符”方自燃灭,烟雾中赫然走出两个人,“两位神君,这想必是贵殿枉死城的游灵,今劳烦二位带回去吧”我双掌合十道,我口中的两位神君便是那“黑白无常”,白无常以手中的招魂幡在那青烟处轻轻一扫,手中便多了一只黄色游灵,二人向我微微点头后便消失了……
从张家的新居出来后,王子突的问我:“未央,刚才那是……”,“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打断了王子的话,这个时候我并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何况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解释,我搓着刚才跌倒时撞痛的左腿说:“马上给张义岩打电话,让他去买大量的纸钱元宝,我们现在过去,记着要大量”,王子并没有问为什么,甚至没有一丝质疑,这让我觉得这就是我今晚最大的收获;到张义岩家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十二点半左右,张义岩和妻子紧张的看着我们,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上堆着一米来高的纸钱元宝,张太太发现我的裤子上全是血迹,忙问我要不要叫医生,我摇摇头道:“张先生,张太太,今晚具体的事情等有时间让王子向你们解释吧,现在听我说,你母亲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话还没说完,张义岩便已经冲进了里间,张母此时面色安详,如睡着了一般,但无论张义岩如何摇晃,老太太依然如故,一动不动,“左小姐,左小姐,这……”,“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做,把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写下来给我”,张义岩去写的时候,我让王子和张太太把纸钱元宝全都搬到了楼后的空地上,“张教授,在这个圈儿里把张老太太的生辰点着然后喊她回家,张太太烦你回楼上守着老太太,用这红丝线把老太太双手绑住”我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红丝线递给张太太,“王子把钱给老太太送去,好让她回家”,在王子把纸钱点燃之后,我把张义岩拉到一旁说道:“张教授,我左未央今天一定竭尽全力接老太太回来,但你最好明白,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张义岩听了我这番话,眼泪虽然已经留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擦了擦眼泪去烧纸了,"这样含蓄却饱含深情的儿子一定能把母亲接回来吧"我想.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吾今令你,当方土地,各路山神,朝日搜寻,千里送魂至,归家本性来,急急如律令”我能做的也只是在王子给老太太送钱的时候,合着张教授唤老太太回家的声音不停的吟诵“聚魂咒”,就这样,快烧完了,就再去买一批,完了再买,完了再买,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张太太从楼上跑下来通知我们老太太醒了,那一刻我们三个瘫坐在了地上,谁也没有力气在站起来,而我的嗓子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家之后我一直在想,那黄皮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他们自己找死”难道是张教授得罪了它?“未央,吃水果,想什么呢”奶奶递过来一个苹果,我边吃苹果边把事情和奶她说了一下,“未央啊,快告诉张教授一家把那房子用来做生意吧,舞厅,网吧,酒吧都行,只要能让那里的人多起来就行了……”“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那房子底下有东西,黄皮子枉死于此,是以此次它又选择这里再生,即使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怕对人也不好”我恍然大悟,我十七岁时第一次跟姑姑参与实战遇到的就是这种家宅不安的事儿,怎么就忘了呢,我连忙打电话告诉了张教授这件事,他倒也欣然接受,显然把房子卖了是一定赔本,不如就用来最生意的好,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可能会算不明白账……
“左小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已经决定把房子改成茶座”,这件事过去两周后,张教授一家来到我的书店给我送了份厚礼,还说要把茶座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白送给我,我略微推脱便收下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钱虽然让我很开心,但张义岩带来的消息却让我郁闷了很久——王子真的去了香格里拉,一个男人准备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份迷茫恐怕会使前所未有的吧,何况是王子这样的男人,所以在回复他偶尔发过来的邮件时,我从没问过“你什么时候回来”……
王子在我的世界中虽然消失,但生活依然在继续,传奇依然在上演……
(二) 暗夜祭祀 第一章 本清大师
(二)暗夜祭祀
已经八月份了,张义岩的新居之事后,我一直没有接什么生意,张义岩的茶座已经开张快两个月了,生意很是不错,所以预计我的年底分红至少几十万;王子走了近三个月,却只来过一封邮件抱个平安,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消息;对于王子的离开我想我是理解的,也没有觉得过分的悲伤,只是没有王子的日子里多多少少总会觉得缺了一些情趣,毕竟是那么出色的男子,任谁也不想白白放手,虽然并不悲伤,但毫不否认我是期待着他回来的,而且对于他的不辞而别我是生气而伤感的,这样的气愤和伤感持续了两个礼拜后就不治自愈了;而小灵和那些王子的女fans们似乎没有我这么想得开,即便是在放假时期,也几乎每天都有六个人以上来柜台问“王教授来过没有”一类的问题,而我总是嘱咐小灵这样回答“前几天来过,买了一大堆书,说是要写学术论文”,“啊,昨天快关门的时候来过一趟”,“上周末还来了,这周都没有”,“这周一直没来,不过他打电话在我们这订了本书,说过几天来拿”……,其实我也不是很忍心欺骗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只是眼看三十挂零的我,在诚实和孔方兄之间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后者,也正是这些谎言让我的书店收益在王子走后不仅没有下降反而直线上升,毕竟学生们总是在付款的时候才有机会问这些问题,而且这些谎言让她们课余时间有书看,又时刻充满了希望,所以我也只有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些内疚,但后来也就不觉的怎么样了。
将近三个月的日子在数钱和陪奶奶去寺庙中度过,我并没有提过我对王子的感情,不过我想她老人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王子走后总是三天两头的让我陪她去寺庙或者尼姑庵,;老人家总是愿意无限的放大子孙受到的伤害,如果我瘦了,那么在她眼里我就是瘦骨嶙峋随风飘摇了,如果我偶尔咳嗽一声,那说不定她会认为我得了肺炎……,不过我并不反感,对于“爱”,不论是那种表现形式,我都是乐于接受的,何况寺庙里的素食都很好吃,尤其是广乐寺方丈亲手做的的素食更是一绝;也正是最近常去寺庙报道,所以我才有机会遇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第一章本清大师
那是八月的第二个周四刚刚吃过晚饭,我正在厨房刷碗,奶奶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到厨房问我今天晚上想穿哪件衣服,“嗯?”,奶奶边把我手里的碗接过去边说:“本清大师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个法式,问我们要不要去”,“都几点了,做哪辈子的法式啊,神经……”奶奶笑着打断我说“何止啊,今天还是农历七月初一呢,我突然明白了,“我的老佛爷啊,怎么不早说啊”我埋怨着冲进洗手间,“你个死丫头三更半夜的就别打扮了,没人看你啊,快着点……”。
法式预计在十一点刚入子时的时候开坛,而我们必须在开坛三个小时之前赶到,否则便可能破了“气”;一般寺庙里的法式大多都是送亡人往生或者是生人还愿一类的,说的通俗一些就是为活人而设的法式,即便是送死人往生也只是为了了活人的心愿,而这类法式大多在双日子的上午开坛,申时之前完成,像今天这样,选在农历七月,单日子,而且还是夜半子时开坛的法式是极其少见的,这样的法式我们叫做“阴坛”,开“阴坛”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了却亡人的心愿;而这开“阴坛”我也只是耳闻过,却从来没机会见识一下,一则是一般人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众阴灵之力,二则是这种法式极其危险,不要说极少有人敢私开“阴坛”单单就是得道高僧如果没有他人护法也是万万不敢的;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是——“阴坛”通常只为千年以上的冤鬼而设;这种冤气尚与怨气不同,怨气最多遗留三世且不妨碍投生轮回,最多就是世世枉死,而冤气不仅会妨碍轮回转世更有可能对日后为其平冤之人造成伤害,说白了就是一命换一命,是以若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开“阴坛”,我一直以为这本清老和尚只会念经骗钱原来还有这一手……
这本清大师的胡子和眉毛已经全白了,白白胖胖的脸上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大年纪,你若说他八十岁吧,他白胖脸上的那双豆大的眼睛却一点都不混沌,你若他六十岁吧,偏偏有的时候只要一坐在那里就会打瞌睡,还时不时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糊涂话,据说本清大师来这广乐寺有几十年了,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奶奶最常带我去的就是广乐寺,而当时的住持和尚就是本清和尚,奶奶说在本清和尚来到这个城市之前是个云游僧,这倒让我大大吃了一惊,这年头当云游和尚竟然没饿死倒也不容易呢,不过和本清和尚接触多了这个疑问自然也就打破了,本清和尚一副和和善善的得道高僧的样子,不仅是全省的权威佛法代言人,还接受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呢……
其实则不然,本清和尚虽然只吃素但是他却烟酒不戒,而且要求还很高,酒非茅台不喝,每天二两少一滴不行多一口不喝,烟非焦油含量低于7mg的不抽,每天三根,少一根心痒多一口不抽,好在他是住持,每天三餐均与僧众分开用,是以除了我和奶奶之外倒是很少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奶奶认识他有多久了,只知道只要我和奶奶去广乐寺,他讲完经后就会邀请我们去方丈房中用餐,有的时候这老尚还会开着他那“破红旗”晃悠一个多小时给我们送点寺庙里自己中的青菜,再顺便留下吃顿饭;这老和尚不止能“冒充”得道高僧,还很有经济头脑,广乐寺在他的“经营”下已经成了全省最大香火最旺盛的寺庙,除了公开地做一些法式让人们更加敬畏信仰广乐寺和尚的道行之外,其实寺庙四周的素食馆、元宝店有百分之八十广乐寺是入了股份的,而广乐寺每天的香火钱更是无数次填满所有的钱箱,所以一般人要想去广乐寺当和尚简直就和考国家公务员一样难,如此说来这老和尚有钱享受生活也就不足为奇了;其实就我本人来讲我很喜欢这老和尚,还在他那学了不少赚钱的本事,可是对于他在佛法上的修行我是持质疑态度的,毕竟这和尚太不像个和尚了……
我开着我的大宝X5快乐的向南区的广乐寺狂奔,这辆“宝马X5”还是三年前我的一个客户送的,如果让我自己买我是打死也舍不得的,不过人家地区总代理就是大手笔,这是我收到的最贵的酬劳;我一直兴奋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可奶奶似乎没那么乐观,“一千年啊,本清大师怎么……”老太太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着,“奶,你以前见过开“阴坛”吗?”,“见过四五次吧”,“真的每次都是一命换一命吗”我真的很好奇传说是不是属真,而对于“阴坛”经历,奶奶一向守口如瓶,不过今天她倒是很爽快的说了出来:“不止,有的时候多命换一命也不一定平得了这冤气”她停了一下接着说:“你想想,一千年足以轮回多少世啊,一世一命的去抵要多少人啊,如果不是设坛者有能耐你奶奶我都不一定活到现在啊”“那就没有一次是没死人的吗”我问道,“有那么一次,那可真危险啊……”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我扭头一看,显然老太太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真让人无奈,我刚想叫醒她继续说故事,车前面突然跑过去七只猫,一个急刹车,奶奶这次真是让我惊醒了,不过她并没有发脾气,显然也是看见了前面的七只猫,三白三黑一黄,瞪眼看着它们从车前跑过去进了路两旁的花丛,我看了看奶奶,奶奶的脸色很不好,想必我也是,如果只有一只猫,我最多缓一缓车速让过去就是了,可这是七只啊,七只——猫,万物之中,除了金毛种的猴子外与阴界最近的生灵便是猫,人们多说黑猫灵,实际上最阴最灵的是黄猫,不是农家养的花腰黄猫,而是满身鲜亮黄色没有一根杂毛的黄猫。
“七为艮,戌时为离,动爻属离,艮为木,离为火,互卦……”,
“奶,好旺的卦象啊”奶奶缓缓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晚上会很好看,只怕也会很危险了“未央,这么多年了,奶奶会的你也全会了,你也知道这七只猫在这个时辰突然穿过车前代表着什么,咱……”,“奶,“梅花易数”我不到十岁就开始学,到现在都用了将近二十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呢,但是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我知道老太太想说什么,但这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奶奶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笑道:“才二十年就这么狂啊,看看路牌吧,小丫头”,我探向左边,这个路牌上的字让我不由心情大好,“金泉路”,我向奶奶吐了吐舌头,真为刚才的大口气感到羞愧,这是一个火卦,而我加了时辰加了事物,却单单忽略了地点,这地方叫做“金泉路”,五行之中,水克火,火克金,金生水,这样的话那么今晚最多也只是有惊无险,刚才还那么郑重的说出那种话来,只怕要让奶奶笑好久了,我发动车子继续向广乐寺驶去,这广乐寺什么都好,就是盖得太偏了点,从市区到这里至少要一个小时,而我们又不得不在八点之前赶到,所以唯有一路飞奔……
(二) 暗夜祭祀 第二章 皇室冤魂
第二章皇室冤魂
“方丈师祖吩咐二位到了之后先请到禅房,二位施主请随我来”,在山门接我们的是“渺”字辈的“渺放”和尚,是掌管戒律院的“清明大师”的爱徒,估计这哥们儿以后会接手戒律院。“渺放”这个和尚年约三十五六岁,高高壮壮的很有男人味,是一个很像和尚的和尚,一双剑眉总是蹙着,倒是蛮帅的,只是我从来不敢和他开玩笑,他也从来不爱搭理我……
“有劳渺放师傅了”,奶奶双手合十打了个问讯答道,“渺放师傅,请问这次的”阴坛”是为谁开的啊”,我用最柔和的声调尽量客气的问道,“渺放只负责封锁山门,其他的一概不知,到了禅房方丈师祖自会为左施主解答”,渺放头也不抬的答道;得,这哥们儿一句话就把我封死了,看来是没得问了,我在后面剜了他一眼,奶奶忙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闭嘴。
“好好的男人当和尚,搞不好有病”进了禅房我嘀咕道,“左美女,你不是说我呢吧?”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和尚,手里抱着一大捧的黄纸元宝;“哟,我哪里敢说人见人爱鬼见鬼拜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天下第一帅气无敌与众不同的渺八大师啊”,“哪里哪里,施主客气了——”渺八双手合十拉长音道,“未央,别和渺八师傅贫嘴”奶奶站在我和渺八中间说道,“渺八师傅,本清方丈呢?”,渺八冲我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答道:“师祖在达摩三厅准备法式,他让小僧在此恭候二位,给您先说说今天的法式”,这“渺八”是渺字辈最小的一个徒弟,是掌管“藏经阁”的“清云大师”的小徒弟,今年虽然才二十岁,但却是本清和尚最喜欢的小徒孙;本清大师有六个徒弟,清明、清空、清雨、清风、清云、清松,分掌广乐寺六大厅和各大部门,而“清”字辈每人八个入室弟子,也就是下面的“渺”字辈,共有四十八人,“渺”字辈下面现有资格收徒弟的有七人,也就是说除了“渺八”外每人有八名小徒弟,是为“圆”字辈,除此之外还有约百来人的僧众,这也就是为什么“广乐寺”称的上是本市乃至本省最大的寺庙了,而这“渺八”能得到“本清大师”的喜欢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这哥们儿和那老和尚一样滑头,一样聪明,而且一样会享受生活,不但如此,这小“渺八”自幼随“清云大师”在藏经阁,所以他是唯一一个在二十岁之前读完藏经阁“下三阁”中所有经书的和尚,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渺放“那么大牌都只有守山门的份而“渺八”却能在这里向我们讲解今晚开“阴坛”的原因及具体程序了……
“这次的“阴坛”是为汉朝一女冤魂而设,师祖说这女冤魂是汉武帝后宫佳丽之一,世称“李夫人”,这……”
“等等,渺八,这李夫人可是轶史中写的那位病死的妃子,刘彻在其死后为其招魂以慰思念之情的昌邑哀王的母亲?”
“未央,别打断渺八师傅”,奶奶对我的插嘴有些不满。
“正是那位李夫人,未央姐不说,我也要提起的”渺八说到这,我向奶奶做了个鬼脸,老太太唯有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这李夫人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施了慢性毒药毒死的,这李夫人本就是枉死,偏偏又在招魂的时候出了问题,那位巫卜在招魂的时候,李夫人刚要上酴忘台却被一阵风遮住了去路,待其穿过那风的时候却是回到了她生前居住过的“阳禄宫”,汉武帝刘彻就坐在床帐之外,二人久叙离情之后,巫卜便要送了李夫人回去,可刘彻哪里舍得,便要留下李夫人,李夫人自然也是愿意的,这巫卜唯有遵命杀了一名使女替了李夫人的名额送回了冥界,李夫人便被奉养在了这阳禄宫中,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刘彻很快便有了新欢,何况李夫人终究是鬼魂,阴阳不相容,是以没多久刘彻就不常来了,李夫人唯有游荡在这阳禄宫中,生时看尽后宫欢歌,死后却还要忍受着争宠的苦楚,大约过了两年,刘彻的一个名为秀书的美人,诞下一子,可第二天母子两个便都被当时的皇后害死了,这巫卜见李夫人已经被刘彻遗忘,便串通皇后冤枉是其所为,刘彻大怒,命将其封入瓷瓶之内,投入大海;可怜这李夫人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丧荡游魂,冥界的名额已被那名使女所替,人间又容她不下,李夫人也不知道他自己应当何去何从,她思念丈夫思念儿子,却无能为力,唯有每日于海上哭泣,没多久她的哭声便扰的四周渔民不敢出海,还请了道士来逐她,这道士乃是一因偏习旁门左道而被逐出师门的散道人,见是李夫人,便起了歹心,将其喂养于瓷瓶之内,便于日后成一番霸业,左老施主您该知道,这李夫人先是枉死,而后到了这步田地本就冤气十足,只是尚未受到干扰,是以只是一普通冤魂而已,可若是有人以“阴气”喂养,天长日久她便真的会成冤中恶鬼了”,奶奶听到这里不住的点头,渺八接着道:“那道士日日以“阴灵”喂养这李夫人,聚集李夫人的冤气,想日后凭借李夫人的力量成其威风,可偏偏这道士命薄,未到李夫人成熟便被妖魔所害,而这李夫人由于已如上了瘾一般,不可一日无“阴灵”入体,此时的李夫人才是真的成了冤鬼,千百年来,李夫人吸噬阴灵无数,而今已近成魔的地步,如若再不平其冤气,只怕……”渺八说到这里停住了,显然后面的话他不打算说出来,“那本清大师是怎么识得这“李夫人”的?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奶奶问道,这一点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显然也是渺八想知道的,因为渺八也只是茫然的摇着头道:“我也曾问过,可师祖只说了一句话——前因后果无所忆,我入地狱不求佛”。
……
(二) 暗夜祭祀 第三章 轮回雄狮
第三章轮回雄狮
“本清大师”我隔着龛台冲正在仰头望天的本清老和尚喊道;“来来来,丫头,把这个戴上”本清大师眯着他豆子一般黑黑圆圆的小眼睛向我招手;“未央……”显然奶奶是认为我在和尚庙里张牙舞爪的大喊方丈名讳有失体统,不过在她训我之前,我已经跳过龛台跑过去了。“戴在左手上啊”,本清大师递给我一串黑曜石的佛珠还带着一个貔貅;
“大师,我入行的时候你给过我一个了”
“戴上戴上”,老和尚抓着我的左手套了进去,然后悄声说:“这个比那个牛B多了”,这老和尚可真是、真是、真是找不出词来形容啊;
“本清啊,这李夫人你是……”奶奶也绕过龛台过来了,
“金芬啊,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可这次是躲不过了啊,这李夫人是自己找来的”,
“自己找来?你欠她钱啊?”我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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