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别追了》第126/167页


  2302门口,陆文钦开门,“陆太太?”他叫她,她总算回过神来。
  “走吧!”他将门打了个全开,做出邀请的姿势。
  温柔看他,这扇门,是不是就是他的心门?他之前关的严丝合缝,现在才向她敞开吗?
  可她分明记得,他曾对她说过: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所以说,陆文钦其实没有刻意隐瞒她,只是她不乐的主动去窥探,他便也不好拉着她去探知自己的种种?
  温柔进门,上一次她进来2302的时候,他才刚回国,她只是跨进了一步,便被他壁咚在墙上吻乱了心。
  如此种种,温柔,若是这一步跨进去了,你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若是让她一无所知的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到,与其这样,不如趁早做个决断。
  她随着陆文钦穿过玄关走进了2302的客厅,第一眼入眼的,便是一副巨大的背影。
  这个背影她当然认得,那是她刚到沪市的时候林云溪给她拍的,斜阳初坠的下午,她一个墨黑的逆光剪影,身旁是一个空位,远处是东方明珠。
  再巡视别处,2302和她的户型一样,陆文钦的阳光房却改成了一个私密的书房,证信达和毋家的所有事情,他都在这儿处理了。
  整个2302都是简单明了的黑白色,陆文钦和她的照片随处可见。
  陆文钦的照片很多都是户外运动拍的,而她的,大多数她曾发在社交软件上的。
  她忽然想起陆文钦说的“温柔的路是我”,她转身问身后的他,“陆文钦,你一直有我的联系方式?”
  陆文钦看她,许久用鼻音回了个“嗯”
  温柔的心中蹭起一股无名火,抓起他的手一把塞进自己嘴里,她咬的用力,不带一点儿含糊。
  陆文钦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任由她咬着。如果这样她能撒气,那么他愿意,即使把他咬残,这也是他活该。
  温柔用力的咬他,直到嘴里冒出些许血腥味,她才渐渐松了口。
  陆文钦的虎口处一个深深的牙印,其中还有点点血迹从破皮处滲出来。
  咬他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看见他滲血的手,原本撒了气的温柔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怎么了,还没解气?我再给你咬一口好不好?”陆文钦慌忙哄她,抬手给她拭去眼泪,手一动,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不好!”温柔哭着说,“陆文钦!一直躲着看我很爽吗?看我像个猴似的上蹿下跳找你很满足是吗?我以为我和你远得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时候,你却一直躲在我的生活背后,谁他妈稀罕你这样关注我?我要的是陪伴,不是你这样默默的注视,你甚至都没问过我要什么,就执意给我你认为的爱,你太自私了!你的爱让我受伤,让我恐慌!我在你的世界里,接近透明,而你呢?不说过去那几年,就算现在我和你已经结婚了,依然是盲人摸象,我想你的时候不知道你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消失不见,你把我吃得死死的,可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变数?你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的泡泡,陆文钦,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陆文钦扯她入怀,温柔号啕大哭,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陆文钦的手还在流血,刚刚凹下去的牙印肿了起来,他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他吻她的面颊、她的眼睛,一寸寸吻干她的泪。
  “丫头,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对不起…。对不起…。”
  温柔哭得更大声,“陆文钦,我恨你!恨你!”
  陆文钦眼角温润,吻她的纯略微发抖,“丫头,相信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温柔推他,他把她圈得更紧,她挣脱不了,只能在他的怀里哭得嘤嘤宁宁,“什么逼不得已不能告诉我?陆文钦,你到底还是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胡乱的给我下决定,你就断定你那些逼不得已我听不得?”
  可是我的丫头,我就是太了解你才不告诉你啊!与其让你冲动,不如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心没肺着。
  这几年,他去了世界各地,唯独不敢回国。
  他每到一处,总会给她写一张明信片,然而,他去了几十个国家,明信片却一次都没有寄到她手上过。
  他留了自己纽约的地址,哪怕她已经恨他,哪怕他以为她已经和池乔订婚了,他仍然觉得他的丫头一直在他十几岁的年华中。
  若不是已到羽翼丰满,他定然不会涉险回来。
  他拭去她的眼泪,“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问。
  温柔不说话,只是哭,他便蹙紧了眉,一点点的吻上她的眼睛吻去她的泪痕,自言自语道,“从事情发生不一样的走向开始好了,可是陆太太,说之前能让我先涂点药吗?或者打个狂犬疫苗也行?”他举起自己受伤的手问她。
  她便破涕为笑,“滚!你说谁是狗呢?”
  见她笑了,陆文钦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地笑,能让她笑,这手废了又如何?
  他拿出药箱,温柔给他上药,她拿着棉签细细的涂着,陆文钦眼底的笑意更浓,“陆太太,你关心我的样子真美。”
  温柔抬眸看他,忽的响起那晚他胃疼去她家找药的事情,再看药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两盒胃药,所以说,什么刚搬家没药箱都是鬼话?
  她报复性的狠戳了一下他的伤口,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陆文钦疼得嗖的一声收回了手,“陆太太,你又谋杀亲夫?”
  温柔笑笑,“不好意思,手抖了。”
  陆文钦扔掉她手中的棉签,本想一把把她拽到自己腿上,一想到她现在不像以前那般夯实,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像抱个瓷娃娃一样把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
  他抚摸上她的肚子,眼底柔情无数,“陆太太,如果我没有去美国,或许我们的孩子已经会满地跑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她问他,深深的看进了他的眼里。
  为什么会去?因为池乔的自爆订婚?温老的警告?那群瘾君子的恐吓?
  不!都不是!
  池乔订婚又如何?他可以抢她回来,但他没料到她会那么反感私生子。
  温老的警告又如何?他可以努力取得他的认可,但他没料到私生子并不是他身上最糟糕的标签,那个他当年没敢去证实的陆佩珍的跳楼原因比私生子更可怕。
  瘾君子更没什么,他们已经认定了温柔的背景不敢惹,断然不会再去骚扰她第二次。
  那些原因统统可以克服,因为他为此努力的时候不会伤害她。
  他最怕的是自己的反抗会让她涉险,有人就能做到,那个人是郑欣宜。
  他不知道他安静了三年的生活为什么一夜之间被搅得鸡飞狗跳。
  温柔生日那天,毋远国找过他,苦口婆心的让他回台北,他冷笑,“休想!”
  毋远国失望而归,刚前后脚的功夫,郑欣宜出现了。
  她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让他消失,她不允许毋远国再找到他第二次。
  陆文钦对毋远国的反感,比别人想象中的还要多,或许是出于报复,他故意挑衅郑欣宜“不可能。”
  正在此时,温柔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喂!看见陆文钦没有?”
  听到温柔声音的自然不仅仅有他,郑欣宜笑,“我好像说过,你伤了我的怀安,我一定会伤了你身边的所有人,据我所知,小姑娘和你关系不浅哦?”
  陆文钦的眸子紧缩,血性的眸子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敢!”
  “哈?我不敢?”郑欣宜不可置信的看他,“姓陆的,你太低估我了,我根本没必要不惧怕她的背景,我不和你谈一国两制的政策,我只跟你谈郑家,我动她,谁能把我怎么样?”
  陆文钦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所以他才拧不过她。
  他如鹰一般的眸子盯了她许久,扭头看见远处温柔跑跳着找他的背影,最终还是为了温柔的安危败下阵来。
  “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他找到我,谁稀罕?”他看回她,眼里尽是不屑。
  “啧啧啧,情深呐!可是我改变主意了。”郑欣宜狂笑,“我刚刚说的是不让远国找到你,但是现在,我要你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特别是她!”郑欣宜指了指刚刚温柔的方向。
  “我要这个世界上没有陆文钦,也没有毋怀恩,你随意选择滚去哪里,或者选择去死,当然我推荐你选择后者。”
  陆文钦的手紧握成拳,冷眼看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不可能!”
  他可以让毋远国找不到他,也可以让任何人找不到他,但这任何人里绝对不包括温柔。
  陆佩珍对毋远国来说,不是他莺莺燕燕中的一个,那是对他很重要的存在。
  那又如何?她可以回了她,郑欣宜恨她,不仅是恨陆佩珍抢了毋远国,更恨陆文钦伤害了他的怀安,至于安晓晓,她怎么看不出安晓晓对陆文钦也存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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