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第152/171页


  他后背挨着迟骋,慢慢说着:“我很怕它变成我威胁你的一个筹码,我也害怕把你心疼我变成一个勾你回来的手段。”
  “我想让你爱我纯粹一些,”陶淮南低声说,“恨也纯粹一些。”
  感情里一旦带上了复杂的附加情绪,爱恨就都不纯粹了。爱里夹着后悔,恨里裹着心疼。
  “想多了,陶淮南。”迟骋在他身后开了口,“没想原谅你。”
  “那我还继续哄你,”陶淮南回头贴贴他,诚恳地说,“让你相信我。”
  他们嘴唇碰在一起,接了个安安静静的吻。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我可能都只想弄死你,”迟骋说,“你胆子太大了。”
  陶淮南点点头,说我长记性了。
  迟骋转开头,看向窗户外面。窗户最下面结了层霜,看着很冷。
  陶淮南坐了会儿,又有些困了。他倚在迟骋身上,和着迟骋的呼吸,慢慢地睡着了。
  俩孩子一走好几天没回来,陶晓东时不时打个电话溜一溜,问问上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陶淮南前面两天都是哑着小嗓子敷衍,说哎别问别问。
  后面嗓子不那么哑了,可也还是不回家,问就说明后天回。
  陶晓东问:“你俩是把你哥扔了啊?上哪儿玩了不领着我?”
  “没玩儿!”陶淮南裹着迟骋的外套,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陪着,迟骋在给他做糖葫芦,满屋子飘的都是熬糖的味儿。
  “你俩回房子了?”陶晓东问。
  陶淮南倒也不撒谎,承认说:“是在这儿。”
  晓东其实早猜着了,他俩还能上哪儿,只不过没说出来。现在故意逗他,问:“那我跟汤哥也过去转一圈?”
  “可别来,”陶淮南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和下巴,“你俩忙着吧,我们等会儿要出去。”
  晓东笑着问:“那明天?明天我俩去?”
  “明天我俩回去了!”陶淮南马上说。
  晓东就是使坏,在那边“哈哈”乐个没完,乐完说:“行了你俩待着吧。”
  陶淮南挂了电话,把手机攥在手里缩回外套里头,问迟骋:“小哥弄好了没?”
  “没。”迟骋站在灶前,一只手拿着筷子搅糖,另外一只揣在裤兜里。
  “尝尝?”陶淮南往前挪挪小凳子,做到迟骋腿边去,“尝一口。”
  迟骋把筷子往他嘴边递了递,陶淮南张嘴含住了嗦一口,说:“甜。”
  迟骋转回去接着搅糖:“糖还能不甜?”
  “还有点香。”陶淮南把头往迟骋腿上一靠,像一只讨好的小猫。
  迟骋伸手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陶淮南已经一周没回哥那儿了,倒也不是不想回,实在是回不去。孩子搞得有点惨,看着吓人,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怎么了。晓东就算再不管事再惯着他们,看见陶淮南这样那肯定不行,平时不管不代表当哥的真没长心。
  而且迟骋之前咬出来的晓东已经看见过了,这次比从前更是加倍的,真看见了俩哥猜也该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陶淮南希望两个哥哥知道他们的事是他亲口告诉的,而不是通过这种事看出来的。何况次次都搞成这样,哥哥们该以为迟骋有什么不好的癖好了,陶淮南不想他被误会。
  小哥明明就很温柔。
  所以陶淮南这几天都是医院有事儿就去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一趟,要是没事他就不出门了。好在下巴上的快好了,现在看着泛青泛黄,搭上嘴唇上的伤口就显得很惨,哪怕下巴或者嘴上的好了一处陶淮南都能回哥那儿了。
  “咋整,回不去家了。”晚上,陶淮南抱着个小盆,吃迟骋给他沾的糖葫芦。山楂没几个,橘子草莓蜜枣多一些,都裹了焦糖粘了芝麻,陶淮南拿勺吃。
  迟骋又看看他的下巴和嘴角,问:“还疼不疼了?”
  “不疼,没有感觉。”陶淮南说。
  真不疼就不舔了,陶淮南这几天总是下意识舔嘴上那处伤,这就还是觉得疼。迟骋低头在他嘴边那处亲了亲,陶淮南没想到他能突然亲,还愣了下。
  愣完笑着问:“是不是甜?”
  就亲一下能有什么甜味儿,但是离近了确实能闻到那股焦糖和芝麻的香甜气。迟骋刮刮他的脸,没说话。
  陶淮南又过去补了一口,眯着眼睛舌尖往迟骋唇缝一扫,迟骋轻轻咬住,含了一下。
  迟骋嘴上说着不原谅,可这些天他们经常这样短短地亲吻,也时常拥抱在一起,就像一对寻常的恋人。
  晚上睡觉时他也会把陶淮南搂得很紧,有时陶淮南甚至会被他的胳膊勒醒,迟骋在睡着时总是抱着他。
  这晚陶淮南又一次醒过来,迟骋的胳膊像是要把他腰折断了。陶淮南伸手去摸,迟骋把头埋在陶淮南胸前,上半身微微弓着,是一个缩起来的姿势。
  “小哥……”陶淮南手放在他头上,揉着迟骋短短的头发,用指腹轻抓他的头皮,“小哥。”
  迟骋没醒过来,陶淮南亲亲他头顶,被迟骋勒着也不挣,只一下下地轻抚他后背。
  陶淮南把被子扯开一点,怕迟骋脸埋在被子里闷。迟骋在他不断的拍抚之下慢慢松了力道,胳膊没勒得那么紧了。
  陶淮南手贴在他后背上,轻声哄着:“好好睡吧。”
  迟骋在睡梦中把脸又往陶淮南身上贴了贴,他鼻梁很挺,鼻子也很硬,陶淮南能感觉到迟骋的鼻子顶着他的骨头。
  潘小卓在这些天里就要约陶淮南出来,陶淮南说没空。潘小卓以为他生气了,不停地在微信上给陶淮南发小红包。
  陶淮南没领,只问:有钱了哈?
  潘小卓:没有!
  陶淮南:没有你发这么多红包?
  潘小卓:都是六块八块的,这种我还是可以的!
  陶淮南:不收。
  潘小卓:收吧!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好吗?
  陶淮南:不去。
  潘小卓:不是真的想瞒你,我就是不好意思说……而且也没好上多长时间,我想告诉你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潘小卓很认真地在解释,其实陶淮南就是逗他,在这边笑着问迟骋:“凯哥跟小卓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迟骋说不知道。
  “小卓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能看出来,不过我也没问过他。”陶淮南身上围着个毯子,坐在床上说,“凯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俩我真的联系不到一起。”
  迟骋在工作,分不开神搭理他。
  潘小卓还在微信上发消息:别不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我社交不行,你知道的。
  陶淮南:你跟我还社交上了?
  潘小卓: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陶淮南盘腿在床上使坏逗小卓,迟骋在旁边的桌前工作。一时间现在的他们和高中时重叠了起来,那会儿就经常是迟骋坐在桌前学习,陶淮南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陶淮南一直在和潘小卓说话。
  过会儿那边再发来消息,是一条语音。
  陶淮南点开,听见石凯在那边笑着说:“行了淮南,给凯哥个面子,孩子丧得快哭了都,凯哥请吃饭行不?”
  “你听见了吗?”陶淮南往前挪挪地方,离迟骋更近了点,手搭着桌子边问迟骋,“小哥你听没听见,凯哥帮说话!”
  迟骋看了一眼陶淮南的手,手指上还有没消干净的压印,白皙的细长手指,指关节边染着一点青。迟骋看了两秒,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在嘴边,在食指边又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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