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第166/171页


  舒舒服服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直到迟骋搂着他的手突然抬起来捏他脸。
  “看不够了?”迟骋把他脸捏起来,“也不起来也不说话,直勾勾地在这儿看什么?”
  陶淮南先愣了下,然后笑了, 被捏着脸也挡不住笑:“你醒了啊?那你咋不说话啊?”
  刚睡醒声音也没那么透,听着有点薄, 还软乎乎的:“我以为你还睡呢。”
  “然后就在这儿愣神, ”迟骋放开陶淮南的脸,又来回搓他,“睡傻了?”
  “没睡傻, ”陶淮南拿开他的手不让搓了,放在嘴边亲了亲,“就是觉得舒服,想看你。”
  “能看见?”迟骋问。
  “看不见。”陶淮南说完停顿了下,马上又跟了句, “汤哥说马上要进三期了。”
  “嗯,”迟骋说, “听说了。”
  “说不定还能看见更多点儿呢?”陶淮南笑着说,“说不准哪天我就能看见你鼻子了。”
  迟骋说:“看我鼻子干什么。”
  “你鼻梁高, ”陶淮南伸手摸摸迟骋鼻子, “第一个看见的肯定是鼻子。”
  迟骋没说话,陶淮南自己又说:“看不见也没事儿, 反正我有你了。”
  手机在床头响,陶淮南摸过来,是有人群发消息过来让点赞朋友圈第一条。陶淮南正要去帮点,被迟骋把手机抽走了,扔在一边。
  陶淮南也就不管了,脑门往迟骋身上一撞,接着和他说话。
  迟骋揉揉陶淮南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陶淮南声音里有点小小的雀跃:“晓东的基因类型也正式立项了,汤哥说已经批下来了。”
  陶晓东那眼睛在他们家现在都不算什么事儿了,除了晚上暗的时候看不清东西,其他都没影响,五年多了这也没见着明显退行性发展。
  迟骋说:“哥没事儿。”
  陶淮南说:“汤哥也这么说。晓东天天让汤哥管得板板正正的,让干啥干啥。”
  陶晓东就在眼科专家眼皮底下,眼睛被把控得很严,在这方面晓东向来听话。陶淮南从最初的巨大担忧,到后来的隐隐担忧,再到现在不拿他眼睛当回事了。
  有时哥自己还在那儿自嘲说,本来他们家崽儿晚上用不着开灯,省的那点电都让他给使了,他只要在家就得一直开着灯。
  他这么说的时候汤哥肯定会收拾他。
  说什么来什么,陶淮南话音刚落,陶晓东视频就发过来了。
  俩小的衣服都没穿,这视频怎么接。迟骋坐起来去穿衣服,陶淮南拿被子把自己围严实了,只露着脸,才点了接通。
  “哟,还没起呢?”陶晓东在那边惊讶地问。
  陶淮南说“没起呢”,问:“你在哪儿呢?”
  “店里,”陶晓东看看时间,失笑,“不是,十一点了还不起?”
  陶淮南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惊讶,平静反问:“你俩不还睡到下午过吗?”
  陶晓东笑着回:“那不是头天晚上汤哥加班了?”
  陶淮南不讲理地说:“那我也睡得晚。”
  陶晓东赶紧打住不说这个了,笑问:“苦哥呢?”
  “洗漱去了。”陶淮南说。
  晓东找他俩也没什么正事儿,上午俩小时干活时间结束了,闲得无聊找俩弟说话。迟骋洗漱出来跟他说了会儿,陶淮南才在一边穿衣服起床。
  他是明天下午的高铁,今天还有一晚呢,陶淮南原本想陪迟骋回学校干活,结果恰好石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石凯在那边问:“哎迟哥,我来你这边办点事儿,出来吃个饭?”
  陶淮南“哈!”了一声说:“吃!”
  “哟,谁啊这?”石凯乐了,说,“谁拿我迟哥手机接电话?”
  陶淮南笑着配合:“我啊我啊。”
  “你啊……”石凯更配合地说,“难道是我们淮南?”
  “淮南本南!”陶淮南说,“一块儿吃饭!”
  “你俩在哪儿呢?”石凯问。
  陶淮南转头:“咱俩在哪儿呢?”
  迟骋说了个位置,陶淮南转述,石凯说:“那更近了,我这边完事儿过去找你们,大概一个小时,等我?”
  “等你,不着急。”陶淮南说。
  本来他俩收拾收拾要出门吃饭了,等石凯的话就先不出去了。
  迟骋刚才洗完头也没好好擦,这会儿脸上头上还泛着潮。时间一闲下来,人的心思就容易活泛起来。有些之前被搁置的小心思又冒了头,陶淮南跨坐在椅子上,迟骋收拾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陶淮南的视线就跟着那点不明显的影子转来转去。
  迟骋在床边叠衣服,看了陶淮南一眼。
  陶淮南胳膊叠着放在椅背上,坐得直溜溜的,朝着迟骋的方向执着地看着。
  像一只揣着手盯着一处的圆眼睛猫。
  迟骋把叠完的衣服放在一遍,垂着眼无声地笑了笑。
  陶淮南后来把下巴搭在自己胳膊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也不出声,就自己在那儿琢磨。
  迟骋也不主动搭理他,把手机充电器拔下来卷好放在床头。
  陶淮南变成了侧脸枕着手臂的姿势。
  直到迟骋都收拾完了,走到他前面再就没动,把陶淮南的眼前挡得黑乎乎的。
  陶淮南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
  迟骋眼里带着笑意,微俯身,握着椅背两边,把椅子往前拖。陶淮南被拖得吓了一跳,可也没躲,笑了起来。
  迟骋拖完椅子绕到陶淮南身侧,掐着侧崾直接给拎了起来。
  陶淮南眯眼“哎”了声,迟骋动作一起呵成,胳博圈过去一用力,把陶淮南拎到桌边坐着,椅子随意踢开。
  陶淮南两只手握着桌沿,坐那儿问:“干什么……”
  迟骋也双手拄着桌沿,手挨着陶淮南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这样的姿势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迟骋问他:“脑子里想什么呢?”
  陶淮南也不说,只抿着嘴笑。
  “没想?”迟骋挑眉问他。
  陶淮南说没想。
  迟骋右手突然抬起来往某处一按。陶淮南这次是真的吓一跳,后背繃直,猛猛地吸了口气。
  迟骋在陶淮南鼻尖咬了一口,说:“脑子里那点东西都写脸上了。”
  陶淮南向来不害臊,添添嘴唇问:“写什么了?”
  迟骋跟他顶顶鼻尖,声音低低的,看着陶淮南的眼睛说:“色——情。”
  小哥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凶。
  毕竟最凶是他,最温柔也是他。
  迟骋穿着连帽卫衣,他这样的衣服很多,高高的男生这么穿又干净又好看。陶淮南手搭在他扃膀上时,两只手的手栺在他帽子底下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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