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不想活(重生)》第2/97页


  这一句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穿透力十足,正巧引来了在附近巡夜的禁卫军。
  “什么声音?”铿将有力的一记男低音响起后,旋即整齐划一的步伐朝这头走来,沉稳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佩剑磕碰在铠甲上的‘乒、乒’声,异常震慑人心。
  未等赵宁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道银光乍现,身上男人抽离自己的同时,冰冷的利剑刹那间封喉。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水眸便渐渐涣散开来,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赵宁还在想:死……死了么?
  怎么就死了呢?
  这一生,她过的甚是凄惨。
  因着燕帝登基那年,战乱不断,小国番邦联合攻打尚在国丧中的北燕。边疆城池接连失守,为重振将士们的颓丧士气,赵稷御驾亲征,也就是那一次,伤了根本,自此,再也不能生养子嗣。
  好在出征前,燕后太史淑兰便已怀有龙嗣,待赵宁一出生,便被推上了太子的宝座。
  其实赵宁一直不明白,虽然赵岘不是嫡出,好歹也是个男儿身,论智谋、才学、沉稳的性格,哪一点不是万人之中的佼佼者?即使被养在宫外两年,那也是燕帝的亲生儿子啊。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直接问燕帝。
  赵宁顶着太子的身份小心翼翼的过活了十七年,每日里循规蹈矩、当只听话的小白羊,兢(无)兢(所)业(事)业(事)为国为民,甚至从未出过宫。活泼好动的性子因怕被人识破自己是女儿身,生生压制。每每见到漂亮的女装都忍不住要瞄上几眼,心想,若是她能穿上就好了。
  今夜,趁着禁卫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御花园,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换上女装后,想浑水摸鱼的偷偷溜出宫瞧一瞧外面的世界,可……怎么就死了?
  早知死这么早,还不如活着时想怎么疯就怎么疯,过的自在潇洒些,总好过到临死时,心中满满的遗憾。
  赵宁想,若是能重来一世,她定要昂首挺胸任性妄为的活着、断不再做那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想她位居东宫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燕帝燕后护着,还有何惧怕?
  还有那赵岘,枉她以前那么喜欢他,有什么好东西都差人第一时间送给他,只以为那是自己的亲兄长,哪怕有一日被人识破女儿身,兄长也定会护她周全。
  屁,都是扯淡,若是上天眷顾,再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定要弄死他。
  赵宁再一次睁开眼,人还有些恍惚。
  身下的疼痛没有一丝缓解,身上的男人仍旧没有一丝怜惜,死命的撞击着。
  “嗯~”她闷哼一声。当真真切切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赵宁糊涂了。
  她不是被赵岘一剑刺死了么?
  现在是怎么回事?
  “赵岘?”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两个字,说的支离破碎。
  头顶上,男人轻笑,低沉沉的,貌似心情很愉悦。
  “你是第一个敢叫本王名字的女人。”
  赵宁没注意赵岘话语里的语气,此刻,她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懵逼状态中出不来,直至男人托着她的臀将她从榻上抱到了桌子上,挺身,再一次进入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上天真的怜悯,她重生了?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重生在了这个时候合着上一世未伺候好那位爷,重新来过是么?
  男人的力道加重,握着她腰身的大手如同烙铁一样紧紧的禁锢着她,沉声问道:“你叫什么?”
  “……”
  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哭。
  因着上一世,自己忍不住疼痛尖叫出声才会引来侍卫,导致狗男人不知发什么邪风一剑解决了她,这一次,哪怕再疼痛再难忍,她也得闭紧了嘴巴。
  谁哭谁闹谁是王八!
  嗯……呜……好疼~
  赵宁哼唧出声,眼角挂着泪,不知是气愤、委屈,还是疼痛羞愧,小手乱抓的拍打着他的胸膛,貌似不觉得解气,又去抓他的脸。
  “放肆。”男人低呵一声,旋即俯身,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牙痕深深,仿佛势必要留下个印记,要她记住了一般。
  “嘶。”赵宁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上一世,她活的窝囊,死的憋屈,这一次刚苏醒,还是窝窝囊囊,怎能甘心?
  越想越是气,也不管自己是否还在他手上,当即翻脸,怒斥道:“赵岘,你放肆,你个乌龟蛋壳王八羔子,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连生气骂人时都是软嫩嫩的,可爱至极。
  他低低笑出声,平生难得的放柔了语气,哄着道:“乖一些,我自会对你负责。”
  “负你姥姥的责。”小姑娘来劲儿了,死命挣扎,又刻意压低声音,生怕惊扰到其它人。
  “赵岘,我恨你,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咬牙切齿的一句话,恨意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赵岘不气,由着她,将她抱起又走回了榻上折腾了一会儿,直至自己泄了出来。
  他翻身躺在她身边,重重的喘着粗气。体内的药效渐渐散去,脸上的红晕却是一丝不消,仿若两团上等的腮红,煞是好看。
  此刻,俩人心思各异。
  一个时刻防备着,提防他再一次拔刀相向丢了小命,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什么道德廉耻,什么伦理纲常,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另一个,脑海中慢慢勾勒着自己平生第一个女人的模样,虽然屋内未有一丝光亮,他不知她的容颜,可赵岘莫名的,就觉得这定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姑娘。
  冰封的脸上弯唇一笑,心情愉悦。
  休息够了,赵岘起身,跪坐着刚欲伸手去够搭在床榻旁屏风上的衣袍,不想后背受敌,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毫不客气的招呼上来。
  赵宁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踹向他的脊背,恶狠狠的骂道:“你个乌龟蛋,去死吧。”
  也不管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赵岘,抱起衣裙撒丫子往外跑。
  直至跑出了老远,赵宁才站在一方暗黑的树下,她拢好身上破碎的衣裙,大口的喘着粗气,回身,望向追出来的赵岘,朝着地上‘呸’了一声,含着眼泪怒气腾腾的道:“想娶本宫,做梦。死男人,翻遍康州城你也找不到本太子。”


第2章
  赵宁只觉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又重组一番,腿心更是疼痛难忍。她撇着腿,走路的姿势跟只旱鸭子似的。怕被人发现,只得穿梭于那不见光亮的地方亦步亦趋的往回走。
  她抬手,手背蹭干脸上的泪痕。奈何鼻子酸酸的,喉咙处似梗着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还是想要哭,仿佛只有眼泪才是发泄感情的唯一方式。
  不该哭么?连宫门都没出去,死了一个来回,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可眼泪除了再一次证明她的失败与无能,还有什么用?
  “本宫才不哭!”赵宁小声呢喃了一句,抬起袖子用力蹭了把脸颊,模样倔强。
  晚风萧瑟,不远处的御花园仍旧歌舞升平,琴声余音袅袅,热闹非凡。
  唯有她,孤零一人,无依无靠。
  想到此,压抑了一整晚的委屈终是抵不住心头的苦楚,像被放置在了显微镜下,无限放大的结果是,眼泪凶猛而落。
  她蹲在一处两人抱的槐花树下,咬着下唇,隐忍着,嗡嗡的哭出声来。
  “赵岘,你再也不是本宫的皇兄,你个龟蛋壳臭王八,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呜~我们是亲兄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
  拐进通往东宫的曲径小路,远远的,便瞧见清月站在殿前不安的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月光笼罩,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
  听见窸窣的脚步声后,清月忙寻着响动望过去,看清来人是谁后,兴奋的险些叫出声。她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忙跑上前去迎赵宁,手中的月白色披风直接罩在她的脑袋上,将人捂了个严实,小声道:“奴婢醒来后便寻不到您,又不敢声张,只得回来等。主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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