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有个白月光》第46/102页
说到底这次公孙里还是被她连累,若是有机会定会加以补偿。
林惜香想到昨天祁景乾莫名其妙跟自己置气,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原因,只能叹口气,刚到内殿,就看见福公公带着流水般的赏赐过来了。
福公公行礼道:“皇后娘娘,这是新进贡上来的绸缎跟器皿,陛下说让您先挑,喜欢的拿去用,剩下的也请娘娘清点清点放到西库里。”
西库是皇后掌管的库房,福公公说的已经足够明白,这十几箱东西,都是祁景乾赏赐下来的。
林惜香打开礼单看了看,皆是上好的东西,昨天还在生气,今日就送来这么多好东西,林惜香想了想祁景乾的冷脸,这不会是祁景乾换了方式跟她道歉吧。
林惜香迟疑片刻,问福公公:“陛下还说了什么?”
“陛下说要是这些东西娘娘都不喜欢,就把东库的钥匙交给娘娘,看上哪一样了,直接取用就是。”
林惜香嘴角勾了勾,把礼单放了回去:“陛下真大方。”
虽是说祁景乾大方,但林惜香语气里满满的揶揄,福公公险些失笑:“陛下今日心情不愉,等会陛下来了,娘娘说话软和些,想必陛下定会高兴。”
林惜香心想,每次两人置气,不管真假都是自己先服软,这次可不行,林惜香看了看满院子的赏赐,对福公公道:“你跟陛下说,皇后的屋里差一捧花,若是陛下回来的路上恰好看见开的正好的花,就请陛下折下几支带给我。”
这是什么请求,不去挑东库的珠宝珍品,反而要一捧花,福公公愣了几秒,见皇后勾着嘴角满眼笑意,恭敬的回去复命。
祁景乾得知林惜香的要求,淡淡道:“她倒是想的出来。”
听见陛下这么冷淡的语气,福公公以为陛下多半不会去折什么花,堂堂的皇帝去花园里折花?怎么想也不像回事。
公务处理完,已近黄昏,漫天的晚霞中沉下的落日,像是披上五彩斑斓的外衣,层层叠叠,美丽的无与伦比。
祁景乾刚走几步,看着天边的晚霞,挪步去了慈元宫的小花园里,说是小花园,但慈元宫的每一处无不透着锦绣繁华。
如今正是十月,芙蓉花开的极好,祁景乾道:“去折几支漂亮的过来。”
福公公心里诧异,陛下当真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在心里了。
宫人们正要动手,就听祁景乾又道:“朕自己来吧。”
朝霞满天,院子里的花开的也正好,祁景乾往前走了几步,手刚碰到花枝,就听见花丛后棋子落下的声音。
祁景乾皱眉,隐约看见花丛后的人穿着晚霞般的衣衫,宽大的袖子微微坠着,手指纤细洁白,只看见这手,祁景乾的眉头松下,将手边的芙蓉花折下来,走到那人的身后。
林惜香听见声音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捏着棋子佁然不动,直到祁景乾把芙蓉花放在她面前,林惜香这才忍不住笑了出的来,眼角眉梢都是放松的喜悦:“真好,这下内殿里的瓶子就不用空着了。”
祁景乾意味不明的挑挑眉,坐在林惜香身侧,看她解棋盘上的残局。
慈元宫多少宫人,若是林惜香真的想要插花,怎会真的缺这一支芙蓉花,缺的分明是祁景乾亲手折下的。
林惜香扯了扯祁景乾:“陛下今日开心了吗?”
祁景乾奇怪的看过去。
林惜香看着棋盘道:“要是陛下今日还是不开心,那我就离你远一点,省的再吃冷脸。”
林惜香刚要落下棋子,被祁景乾拦着,落在了别处,这么一看,似乎棋局真的被解开了。
见此林惜香把剩下的棋子放下,目不转睛的看向祁景乾。
祁景乾沉默的点点头,眼中的情绪有些看不清,总归是比昨日好多了,可终归还是沉默的。
林惜香抿抿唇,拿起那支芙蓉花,起身道:“我们回吧。”
风吹过花丛,叶子沙沙作响,祁景乾握住林惜香的手,沉默片刻:“朕有错。”
林惜香低头看过去,祁景乾起身半搂着林惜香道:“朕错了。”
听到这话,林惜香把芙蓉花扔到祁景乾怀里:“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祁景乾收紧手臂,让林惜香靠在自己怀里,见宫人跟在后面,低声在林惜香耳边道:“因为,太喜欢你了。”
太喜欢你了,这是什么答案。
林惜香有心想问,但这是在花园里,人前人后看着,总归是不好意思,只能被祁景乾搂着慢慢往内殿走。
祁景乾确实为公孙里憋气,但到底娶了林惜香的人是他,再想其他并没有太多意义,只是看着林惜香因为自己而牵动情绪,这种感觉太好了。
好到让祁景乾有些享受。
直到今天坐到垂拱殿里,祁景乾才察觉不对,让福公公带着礼物去道歉,只是明显用那些赏赐做歉意,林惜香不买账。
林惜香顾忌着旁人,只能低声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不能突然不理人,好不好。”
祁景乾绷着下颚,沉默点头,林惜香想了想又道:“要是真的不想理,也请提前告诉我,我要是心里有了准备,就不会那么难过。”
听林惜香说到这里,祁景乾这才发觉他昨天的举动让林惜香多难受,下意识道:“不会有下次了,朕有错。”
林惜香听祁景乾说了三次他错了,心里的气也平了些,忍不住道:“别道歉了,你可是皇帝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肯定说我是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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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到内殿里才说起正事:“今日见了和将军的夫人,她让我替宁美人给陛下求情。”
祁景乾淡淡的看了林惜香一眼:“不准。”
“我说什么了吗,陛下就说不准。”林惜香好笑道。
两人昨天的事情说开,这会相处明显自然许多,林惜香拿来宫人刚采的小花,准备将带来的芙蓉花插好放到内室。
祁景乾靠着软塌,不时给林惜香递一下剪刀:“不管是什么,都不准。”
林惜香暗笑,但又强忍着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高兴:“那好吧,听你的。”
见林惜香为这点小事高兴,祁景乾说出早在他心里许久的想法:“不仅是宁美人。”
林惜香看过去,祁景乾随意道:“淑妃,还有那个谁,都不能留。”
林惜香拿着花枝的手顿了顿,祁景乾从带回来的奏章中拿出两封信出来,递给林惜香道:“宫外的流言,跟梨仙园的新戏,都是和家的人做的,找不出淑妃的把柄。”
今日林惜香还在想,她手中的能用的人不多,查出宫外是谁在作乱比较难,晚上祁景乾就递来证据,林惜香拆开信,只见这两封信的内容大同小异,竟然是两拨人查出来的结果。
林惜香道:“乾哥哥找了那么人去查,乾哥哥就那么信我?”
祁景乾手顿了顿,替林惜香修剪剩下的花枝:“一份是朕的人查的,另一份皇后猜猜是谁的手笔。”
还有另外的人帮她查流言的事?林惜香百思不得其解:“我在宫外也没有很熟悉的人啊,到底是谁?”
祁景乾见林惜香眼里都是疑惑,摸了摸她的眼角,沉声道:“公孙里。”
林惜香的手指下意识缩紧,捏了捏剪下来的花叶:“怎么会是他。”
“你是不是早把他忘了?”
林惜香心里一紧,脑子里突然闪过灵光,昨日祁景乾就是问了公孙里之后,才变得气压低沉,今日又是装作无意提起,忍不住好笑道:“陛下吃什么飞醋。”
祁景乾斜眼看了林惜香道:“这叫飞醋?”
“难道不是?公孙里他能跟你比?”林惜香对公孙里的印象就停留在游园会上,只觉得这人兰芝玉树,是个翩翩公子,那日摘木槿花之时再见公孙里,却没有当初的感觉,毕竟有祁景乾珠玉在前,又怎么会想公孙里。
祁景乾听见这话,抬起眼皮道:“那皇后倒是说说,他怎么就不如我。”
林惜香捂嘴笑,就是不说话,直到被祁景乾看的毛毛的,这才开口:“让我想想,当初有人是怎么夸乾哥哥的。”
听到这里,祁景乾来了兴趣,看向林惜香,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林惜香想了想胡妙珍当初夸祁景乾的模样,双手放在腿上,清了清嗓子,眼神也变得沉稳起来:“陛下之仪,天下无不敬慕他,以得见他为荣,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说完林惜香挑挑眉看向祁景乾道:“乾哥哥还不知道,京城里有位美人这么敬仰你吧。”
祁景乾笑笑:“她们如何,朕又不在意。”
“那乾哥哥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