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幼儿园全是妖怪》第110/158页


  小兽被拎着给众人参观,大眼睛惊慌的瞟了瞟,竟然夹着尾巴瑟瑟发抖起来,嘴里还发出示弱一样的低呜。
  殷烛之凑近看了一眼,讶异道:“现在竟然还有年兽?”
  “年兽?”荣岁的惊讶不比他们小,“这么巴掌大点的年兽?是还没长大吗?”
  除夕夜放鞭炮赶年兽是华国的传统了,但是传说里的年兽,都是巨大又凶恶,而且吃人的凶兽。但是手里这只巴掌大的小兽,怎么看也跟凶恶搭不上边。
  殷烛之摇摇头,“这就是年兽。年兽不算是一种妖兽。确切的说,它只是一种人类‘意志’凝聚而成的造物。”
  古时的人类信奉神明,也畏惧妖魔鬼怪。而年兽就是他们所能想象出来的最凶恶的妖怪。古代传说中,年兽每逢年夜就会出来吃人,一开始或许只是以讹传讹或者一句玩笑话罢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说法后来越传越广,甚至真的有人相信年兽的存在,从而产生了畏惧。
  而年兽就是因此而诞生。它从人类的恐惧之中诞生,人类越是畏惧害怕,年兽的就越强大凶猛。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
  殷烛之道:“年兽只有十五天的生命,每一年的除夕会诞生一只年兽,大年十五时消失。到了下一年,人类又会‘制造’出新的年兽。直到神明时代过去,人族的信仰越来越淡薄,年兽的存在才渐渐被削弱。”
  人类不再信奉神明,也不再畏惧妖魔鬼怪。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了自己的家园和文明。而从由此诞生的年兽,也变得越来越弱小。到了后来,甚至不再有年兽出现。
  “我们还以为年兽已经消失了。”殷烛之也有些新鲜,“这么小的年兽还是第一次见。”
  荣岁拎着可怜巴巴吓得要哭的年兽,“所以这是一只刚诞生的年兽?”
  殷烛之点点头,“这么小也生不了事,放着不管,可能过几天就散了。”
  年兽耳朵动了动,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尾巴蔫蔫的垂下去。荣岁看着觉得有些可怜,想了想将它放在一边没人坐的椅子上,又去拿了个一次性的餐盘夹了饭菜放在年兽面前。
  年兽刚才被吓狠了,被放下来后就缩着身体将脑袋使劲的往肚子底下躲,短短的爪子护着头部。在他的传承记忆里,被驱赶、遍体鳞伤的前辈要比威风赫赫四处吃人的前辈多得多。前辈们惨痛的教训只告诉了他两件事:该怂的时候要怂,还有挨打的时候护住头。
  此刻它就谨记着前辈的教训,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蜷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荣岁看着它这个样子,又好笑又有点怜悯,抬手在它的脑袋上轻轻点了点,把香喷喷的饭菜又往它面前推了推,温声道:“没人打你,吃饭吧。”
  年兽压下来的耳朵动了动,感受着身上轻柔的抚摸,片刻后它才小心翼翼的露出半边脑袋,偷偷的看荣岁。
  荣岁体贴的站远了一些,尽量减少给它的压迫感。年兽耸了耸鼻子,目光看向面前的食物,小心翼翼的靠近两步,又回头看了看荣岁的反应,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扑到餐盘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荣岁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吃了,一整盘饭菜没一会儿就吃完了,见状只好又给它盛了一盘,年兽瞪圆了眼睛瞅着他,见他确确实实没有恶意,才迈着小碎步上前,伸出舌头在他手上舔了舔表示感谢。
  荣岁用手指揉揉它的脑袋,温声道:“吃吧,不够再给你添。”
  ……
  年夜饭之后要守岁,等十二点过后放鞭炮。年兽吃饱饭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荣岁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它,就只能作罢。
  大妖们今年则又发现了新的年夜节目――打麻将。
  怎么说麻将是华国国粹呢,上到老,下到小,甚至横跨了物种,都能让人沉迷其中。客厅里收拾收拾,开了两桌麻将。荣富熊大壮夜行游女还有熊北四个老司机一桌。谢风朱芷李真真和白图几个新手一桌,其他人在一旁观战。
  他们打麻将也不赌钱,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拿卡纸裁了纸片,上书“免家务一天券”或者“免家务半天券”之类的内容。用做打牌的筹码,谁赢了以后就能用“家务券”来抵扣家务,让其他人来做。
  客厅里开着取暖器,两桌麻将搓的哗啦啦响,幼崽们也不放烟花了,搬着着小板凳在边上看热闹。这种时候貔貅就最为抢手了,大家都争抢着要抱。最后为了比赛公平,大家一致决定把貔貅让荣岁抱着。打牌途中谁也不许偷偷抱。
  这么打了一圈,战况十分激烈,连荣岁都看的眼热,正好谢风要去厕所,荣岁就顶了上去。
  荣岁一上桌,就连着三把坐庄,一把天和一把杠上开花一把自摸清一色。桌上三家大半的券全进了荣岁口袋里。
  朱芷细声细气的数了数自己面前的券,道:“再输我明年就全年无休了。”
  李真真紧紧捂住自己仅剩的两张券,绿着脸道:“我都输光了,不来了!”
  白图运气比他们俩好一点,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更加刁钻,他攥着自己的券小声问旁边的朱芷,“家务券是不是也可以抵做饭啊?”
  朱芷眼睛一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他们三个人大半的券全被荣岁赢走了,加起来都有一个多月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荣岁要是不做饭,他们就得吃一个月的食堂!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妖怪们来说,吃食堂就等于吃糖咽菜!多么可怕!
  于是意犹未尽还想来几局的荣岁,就被大家残忍又无情的赶下了牌桌。
  荣岁攥着大把的券,看见一旁看热闹的殷烛之,笑眯眯的将券塞给他,“都送给你了。”
  殷烛之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五颜六色的小卡片,嘴角弯了弯,神情温柔的看着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荣岁看了看热闹的牌局,想了想反正也没有自己的份,不如出去散散步,还可以放会儿烟花,就跟殷烛之一起出了门。
  深夜外面有些冷,荣岁一出门就缩了缩脖子,将手揣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你等等。”殷烛之拉住他,转身回屋拿了一条厚围巾出来,就着身高优势直接给他围好了。荣岁半边脸缩在暖和的围巾里,弯了弯眼睛道谢。
  “这个也拿着。”殷烛之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暖手宝塞进他口袋里。
  荣岁一边口袋揣上一个,有些凉的手也变得暖呼呼起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殷烛之,“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越来越贴心了?”
  殷烛之给他把帽子戴好,闻言自然道:“百度上看的。”


第108章
  午夜零点整,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倒计时结束,清脆的报时钟声咚咚响起。远处的高楼顶上,巨大的电子时钟也跳到了零点零分零秒。江边的天空上同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点亮了半片天空。汉城区的家家户户也响起了短暂的鞭炮声。
  城市里已经禁了烟花爆竹,但是靠近郊区的人们还是会悄悄的放上小盘的鞭炮热闹热闹,仿佛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这个新年才算完整。
  屋里的牌局也散了,荣富拎着一小盘鞭炮出来,放在门口的空地上,用烟头点了,红色的鞭炮就噼里啪啦的炸响。
  先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年兽被鞭炮声吓得四处乱窜,最后晕头晕脑的撞到了荣岁的腿上,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才偎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荣岁察觉到脚边的动静,低头就看见一小团红色紧紧蜷着。他这才想起来年兽应该是害怕鞭炮声的。弯腰将发抖的年兽抱起来,荣岁把它揣进了放着暖手宝的暖和口袋里。
  羽绒服的口袋绵软暖和,空间并不大,颤抖的年兽被软绵绵的布料包裹着,反而渐渐安心下来。荣岁用手心包裹住它,动作轻柔的安抚着。
  鞭炮放完,众人回了屋里,牌局已经散了,夜行游女喜滋滋的把自己座位上的抽屉拉开,里面放着厚厚一沓卡纸,再看看同桌的其他三人,抽屉就不是空空如也就是只剩下零星几张。
  夜行游女一家赢三家,那厚厚一沓家务券估计都能让她半年不干活了,她开心的不得了,美滋滋的跟朱芷回去数赢回来的“赌资”去了。
  守完岁,其他人也陆续回去休息。
  荣岁回了房间,换衣服时才感觉到口袋里沉甸甸的重量,将口袋拉开一看,年兽已经蜷着身体在口袋里睡着了。
  荣岁想了想,去柜子里把之前给奢比尸做的小窝找了出来。布窝不大,还是奢比尸刚来的时候荣岁给做的,现在奢比尸受着供奉,越长越大,用不上之后布窝就被荣岁收了起来,现在倒是正好可以给年兽用上。
  将年兽从口袋里掏出来,将还散发着热量的暖手宝一并放进窝里,再把年兽放进去,盖上一条围巾,也是个温暖的小窝了。
  被吵醒的年兽警惕抬起头,等看见是荣岁时竖起的耳朵又贴回了脑袋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抱着暖融融的暖手宝睡着了。
  …………
  ……
  过了大年初一,之后就是走亲访友的日子。今年除了常有来往的几家,荣岁还跟着荣富出门给甲方爸爸们送礼。
  两人拖着一满车的节礼出门,回来时装满了回礼。荣岁跟着应酬到了初七,才终于能缓一口气,因为荣富要开工了。
  今年汉城区要重点扶持的消息已经在政府网站上公示了,东城的荒地也要尽快开发。荣富每天早出晚归,带着几个工程师去荒地上测量数据,做规划设计。
  不用跟着荣富应酬,荣岁闲下来了,就又开始看书。有空的时候就逗一逗年兽。
  按殷烛之的说法,年兽还有几天就该消失了。它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从荣岁给了它一个小窝后,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就都待在小窝里睡觉。
  偶尔暖手宝不热乎了,才会小心翼翼的跑到荣岁脚边去,扯着裤腿让他帮忙充电。
  荣岁看着它又乖又懂事的样子,想着它仅剩不多的时间,对年兽也越发好起来,特意做了不少小点心给年兽吃。
  年兽的肚皮像个无底洞,荣岁喂多少它都吃,肚皮也不见鼓,因此荣岁就喂得越发勤快起来。
  年兽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每天能吃饱饱的睡觉,也不担心有人揍自己。要说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就是隔壁的邻居总喜欢趁它睡觉的时候把它脖子上的毛毛烧焦。
  荣岁最近对年兽的偏爱,终于引起了火精的不满。从有了小树苗以后,火精每天都是守着小树苗的。年兽来了以后,小窝就放在他旁边,火精最近没有粘着荣岁,等回过神来,发现荣岁竟然已经有了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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