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第68/79页


  逢年去把水壶放好,柳夫子关上门,走到殷筝身边坐下,问:“姑娘可是要学琵琶?”
  殷筝摇着头把琵琶还给柳夫子:“好奇拿来看看。”
  学是不可能学的,她在音律这方面没天赋,瑶琴也是学了好几年才勉强够得上寻常水平,就不再来糟蹋柳夫子的琵琶了。
  柳夫子接过琵琶,轻拨几下,随后便给殷筝弹奏了一曲。
  虽说都是拨弦,可柳夫子手下的瑶琴和琵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前者轻缓悠扬,带着如袅袅青烟般的仙气和韵味,后者急促如狂风骤雨,凛冽霸道,配合着外头的天气,竟让人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战栗感。
  一曲终了,殷筝听得有些意动。
  要不……学学?
  结果她这一手琵琶学得比瑶琴还惨烈,水平堪称稀烂,不过一会儿,便有隔壁的人来敲门,叫他们消停点。
  隔壁那屋就是殷筝他们原先定的第二间房,让出去的时候逢年还找掌柜问了,知道是某个镖局的大小姐,非要一人一间,这才叫了镖局里的人去为难掌柜。
  之后几次进出,逢年也有遇到这位镖局的大小姐,此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对方,心里头本就存着火,此刻不等殷筝他们反应,噌地一下蹿到门边,打开门朝对方骂了起来。
  逢年早些时候没少在府里和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婆子对骂,加上人镖局的大小姐虽然任性跋扈,但也是从小娇养的,被逢年劈头盖脸一顿问候,气得脸都青了,拿下腰间的鞭子就朝逢年抽了过去。
  “阿妹!”楼梯那边传来呵止声。
  大小姐并未停手,但鞭子也没抽到逢年身上。
  只见江易把逢年推开,又避着鞭子闪到了那位大小姐跟前,咔嚓一声把对方拿鞭子的手给拗脱臼了。
  “啊!!”
  那本想阻止妹妹动手伤人的青年听到妹妹的尖叫声,一个箭步上前,拔剑朝江易刺去。
  江易也拔出了腰后的短刀,只是短刀才刚出鞘,他就听到屋里传来殷筝的声音:“别杀人。”
  不杀人?那还有什么可打的?
  江易拿短刀和对方在走廊上过了几下招,觉得没意思,就一个用力将对方逼退,随后收回短刀,回屋关门。
  “等一下!”青年背靠着围栏站稳,朝着江易道:“你们伤了人,想就这么算了吗?”
  江易站在门前:“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
  镖局大小姐指着逢年尖叫:“是她先骂我的!”
  江易歪头看大小姐:“那你骂回来,动手做什么?”
  听起来可讲道理。
  这时镖局其他人也上了二楼,双方僵持不下。
  动手是不可能动手了,有点眼力劲的都能看出来,江易年纪虽小,但武艺高强,恐怕连他们镖局里最能打的,也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还是柳夫子出面讲和,又作为大夫替镖局大小姐把手脱臼的手接了回去,才算将事情揭过。
  逢年也是险些被鞭子抽了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莽撞,去和殷筝认了错。
  殷筝怀抱琵琶,半点没有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还摸了摸逢年头,安慰她:“记住教训就好。”
  逢年哪敢忘,只是她不懂,凭着殷筝的身份为何不好好留在雍都,非要来黔北受罪。
  逢年倒是问过过节,但是过节说了,若想一直跟着姑娘,就不要多问,所以她没问,也没敢开口劝殷筝回雍都。
  ... ...
  本以为和镖局的矛盾就算这么过去了,结果大半夜,那青年和镖头又过来敲门。
  江易平日里一有事就爱扯殷筝的头发把殷筝吵醒,但又不喜欢别人打扰殷筝睡觉,所以门一开便亮了短刀,若非镖头快速说明了来意,两人怕是要双双去见阎王。
  也是通过镖头的话他们才知道,晚上的时候一楼有人请喝酒,但不知道是客栈的酒有问题,还是菜有问题,大半夜许多人都开始上吐下泻,因下着雨请不来外头的大夫,镖局的人想起柳夫子,这才上来找他们。
  恰好柳夫子还没睡,就下楼给他们看了看,最后说是一道菜里加的蘑菇有毒,又给他们开了解毒的方子。
  这菜是客栈晚上炒来下酒的,好几桌都有。
  客栈掌柜连连道歉,说是这几天雨大,往常送菜的人没来,他就换了一户人家,谁知道对方会给送来有毒的蘑菇。掌柜还自掏腰包,叫小二去镇上药铺抓药,并把药都煎好给吃了毒蘑菇的人送过去。
  折腾大半宿,天快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但因连日大雨,往北去的官道被山上滑下的泥石堵塞,要想继续朝边境走,就得从西边绕。
  随着天气放晴,客栈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剩下的几乎都是和殷筝一样,往边境去的。
  镖局与殷筝他们目的地相反,不过因为货物寄存在镇上租来的仓库里,所以装车花费了些时间。
  殷筝等人从楼上下来,镖局的镖头见到他们,还特地去和他们道了谢。
  镖局的大小姐站在车边没动,还小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个大夫吗,也值得赵叔这般殷勤。”
  青年从车后面绕过来,正要问自家妹妹在嘀咕什么,就看到了柳夫子他们。
  经过昨晚那一遭意外,青年早就没了原先对江易他们的敌视,便也过去打招呼。
  因为镖头挡着,青年走近了才发现柳夫子身旁还站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站在最中间,身着蓝色的袄子与月白色的下裙,样貌秀丽,神态温和,深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剔透的琉璃珠子,格外漂亮。
  青年以往总觉得,年轻的姑娘就该像自己妹妹一样活泼俏丽,现在才发现,稳重些的小姑娘似乎也别有一番韵味。
  青年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和柳夫子道谢时也显出了几分拘束。
  待货都装好车,镖局一行人启程出发,直到出了城,青年还在回想殷筝的模样。
  眼尖的镖头发现了青年的异常,便打趣道:“少爷可是看上了那殷姑娘?”
  青年红着脸道:“赵叔你别胡说。”
  大小姐听了凑过来:“什么殷姑娘?哪个殷姑娘?”
  赵叔直接就把青年给卖了:“就是和柳大夫一起的那个。”
  大小姐震怒:“骂我那个?!!哥你怎么回事,眼瞎了吗看上她!?”
  “诶诶诶,不是她不是她,是另一个。”赵叔连忙澄清。
  大小姐想了想,因为只在离开客栈的时候见过一面,所以没想起来。
  青年无奈道:“好了别说了,以后能不能再遇到都不一定。”
  本就是萍水相逢,双方除了姓名一无所知,此后天大地大,多半也不会再遇上。
  这么一想,青年心底还有些惆怅。
  为了弥补大雨导致的行程延误,之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天的路,吃喝都在马上,直到大小姐哭着喊着说受不了了,他们才在路边一处茶馆停下歇息。
  才停下没多久,便有一队人纵马而至。
  除了领头的男子,其余人等无论男女,皆身着统一的银纹玄衣,腰佩长刀,气势凛冽。
  茶馆里的人好奇张望,有看清那领头男子模样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队人在茶馆旁停下,却都没有下马,只有一人走进茶馆,朝茶馆老板丢出一块碎银,又拿出几张画像,问他:“可曾见过这几个人?”
  茶馆老板接住碎银,连忙往那人身边凑,想要看清画像上的内容。
  可惜他这茶馆位置好,每天都有人路过打尖,根本记不住谁的模样,除非……
  茶馆老板忍不住朝外面领头那男子脸上看――除非长成这模样,再过十几年他都能牢牢记得。
  镖局大小姐也看到了那男子的容貌,直接就看呆了,回过神后又有些好奇他们是在找谁,就也凑了过去看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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