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莲花开》第35/56页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咳咳……”那人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什么事都要听我的。明白吗?”那人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神态又变得优雅起来。
天哪,不会吧?这人怎么这样子?他不是要把我送进皇宫领赏吗?我怎么会变成他的人啦?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十万两黄金你不要了吗?万户侯你也不想做吗?你这么少年英俊的不想被公主招为驸马吗?你的人?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是一厢情愿地想要娶我吧?”我存心逗他说。
看他方才的窘样,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只觉得好笑。本姑娘连死都不怕了,斗两句嘴算什么?大不了我用匕首自尽就是了。
那人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脸上竟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辩解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你要喊我教主,还有……我为你起了一个名字,叫莲蕊,你以前的名字就不要用了。明白吗?”
这个人是不是疯掉啦?动用了七八万人千辛万苦地把我抢来不为了领赏而要我做他的贴身侍卫,究竟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呀?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吗?要我来保护你?别做梦了,我冷大小姐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什么都不会。现在我累了,困了。麻烦你出去一下不要打扰我休息。”我面无表情地冷冷地说。
我就不信他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是为了抢我做他的侍卫,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呢?反正他不会轻易杀了我的,此人如此可恶,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客气?
“你……好厉害的一张嘴呀。”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笑了。
他的笑其实也蛮好看的,可此时在我眼中看来却是说不出的丑陋,就是他动用武力依仗着人多势众用整个碧云山庄几千条人命相威胁逼迫着我硬生生地与心爱的人分离。我真是恨死他了。恨不能一刀杀了他以解我的心头之恨。哪还有什么好心情欣赏他的美呢?
“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没有资格命令我的。”他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切,你算老几呀?还想当本姑娘的主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想到这里,我心里反而异常的轻松起来,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且,满不在乎地说:“好困啊,你不出去也行啊,就在这里保护我吧。”
说着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往后一仰,一下子躺在了车厢里,故意往他那边挤了挤,看他能怎么办?就冲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也不敢怎么样我的。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煞费苦心地把我抢来了。
“你……”他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使劲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碰到我似的。
哦,原来他也有弱点呀。这就好办多了。我就是要不断地激怒他,在他心里留下极坏的印象,看他还敢不敢让我做他的贴身侍卫。我打着哈且伸了一个懒腰,故意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
嘿嘿,谁让你怕我的,俗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他既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的把我抢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吃他的豆腐呢?
“你……别碰我。”他气得一把抓起我的手就丢了回来。我噗嗤一笑,“别忘了是你把本大小姐请来的哦,讨厌我吗?好啊,你把我送回去好啦。”说着另一只手又迅速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使劲按了一下,赞道:“好有弹性哦。”
他啪的一下打掉了我的手,红了脸嗔道:“还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呢?”
“是吗?那也只能说明你少见多怪,孤陋寡闻罢了。”我硬着头皮接着表演下去,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两手同时伸出袭向他的胸前。怎么忽然觉得我才像个男的呢?
他显然是吃了一惊,往后一躲,身体已经靠在了车壁上,无处可退,只好伸出双手,一下子捉住了我的两只手。他的手仿佛丝绸般的又柔又滑,又温又软,令我想到了四个字‘柔若无骨’。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双手呢?
“这次是你主动的哦。”我学着萧洛辰的样子半眯起眼睛风情万种地一笑。探身往前靠了过去。我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可我的心里却是十分的苦涩,我冷若涵何尝会是这样的人呢?
“你……”他不由得满面绯红,蹙了蹙好看的双眉,抿了一下嘴唇,我清晰地看到他的下唇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微微泛白的牙齿印。如此暧昧的距离,他身上淡雅的花香扑面而来,我的心跳禁不住骤然加速,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我不是在演戏的吗?我不是在故意报复他的吗?我不是想让他讨厌我的吗?我不是正在戏弄他的吗?怎么自己倒有些把持不住了呢?不好了,我还是适可而止吧,真要玩出火来就糟了。
第五十三章 绝色教主
我忽然猛地一下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地往后靠了靠。这个回合的交锋似乎是我赢了,可是我心里却连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相反地却感到满腹的心酸和失落,缓缓地低下头去,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瞬间垂落下来,遮住了我的脸。
对面那人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用十分恼怒的声音说:“你怎么不继续?停下来干什么?你不是很需要的吗?接着表演下去啊?”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无限的悲哀和怨恨,终于还是抽泣出声。一面流泪一面恶狠狠地盯着他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为什么要做给你看啊?”
我抬手将遮住脸颊的秀发拂到耳后,咬着牙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你以为自己长得很美是不是?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停下来,因为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连他的替代品都不配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诛仙教主吗?你叫若耶对不对?本大小姐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对面那人气得脸色煞白,原本清澈明亮的黑眸中猛地暴射出两道困兽般的骇人的寒光。突然之间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我的肩膀。方才还是丝绸般的柔若无骨的手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两把又冷又硬的铁钳,我的肩膀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盛怒之下的表情和陆一阳好像啊。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还有他下意识地抓住我双肩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的。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此时我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出神,对于他的问话置若罔闻。那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真的是太像了。
上苍,如果他就是我深爱的那个人该有多好!就算他恨我也好,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至少我还能再见上他一面,可是如今……连这样微小的心愿也变成了巨大的奢望,简直就是遥遥无期的。今生今世,几乎都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知不觉中,我已是泪流满面。禁不住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痛苦不堪地慢慢地上了眼睛。
若耶怒不可遏地狠狠地抓住了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的双肩,恨不能一下子将她捏得粉碎。
他若耶作为天下第二大教的诛仙教教主,在江湖上的地位仅次于拜月教。在众人眼中他一直都是备受尊敬和仰慕的神仙一般的人物,连皇帝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何况旁人。自从接掌教主之位以来十年了,还从没有任何人胆敢对他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有辱尊严的话来。
这个女子是不是疯了?已经落入了他的手里还不乖乖地就范,听命于他,偏偏还敢戏弄他,占他的便宜。侮辱他的尊严,尤其不可饶恕的是她竟然敢骂他不是个男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话虽难听,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确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作为诛仙教教主,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掌握着十几万人的命运。他的身边也从来都不缺少美女,每一年都会有从训武馆新结业的妙龄美女来到他的身边接替原来的人成为他的侍卫,可谓是层出不穷,除了他最信任的十名女侍卫之外,其余的人总是在不断地更替着的。
但这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作为教主,他是众人心目中的神,神是不能够贪恋女色的。作为本教修贞神功的唯一传人他也必须保持自己的处子之身,否则功力尽失,成为废人一个。
唉,无论怎样,他一生之中都是不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的。想到这里,他心里竟蓦地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伤感的情绪。
他这一生注定都是孤独的,虽然他拥有绝美的外表,卓绝的武功,令人羡慕的权利和地位。但是每逢夜雨,独对孤灯,深宵不寐,黯然伤神,是多么凄楚,多么悲怆!
这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呀。正值青春,年富力强。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的男人啊。是的,他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也永远成不了神,这就是他的悲哀之处。又有谁知道光鲜的背后他内心深藏着的痛苦和无奈呢?
正因为不能够真正地拥有,所以他从不靠近女人。那些美貌的女侍卫不过是他作为诛仙教教主华丽光鲜的背景罢了。对于她们,他从未放在心上。如果说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个女子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蝶蕊。五年了,蝶蕊一直不离他的左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他寂寞的时候为他跳舞,陪他下棋,帮他分忧解愁。就像他的朋友和亲人一样。
这一次,为了本教与拜月教火并之事他拉下脸来去恳求雪日皇帝看在以前交好的份上派人援手,谁知那个风流天子竟然以此为借口强行将蝶蕊扣留在宫中。
自从蝶蕊进宫以后,因为无人排解,他心里的苦就更深了。那一日他实在寂寞无聊,深夜独自外出散心,谁知在他飞掠过屋顶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一个清纯灵秀的美貌女子正在院中跳舞,那舞姿是何等的优美啊,简直就是天女下凡,竟然比号称雪日第一舞姬的蝶蕊跳的还要好。他几乎看得痴了,坐在屋脊上舍不得离去。
恰在此时,对面屋顶大树之后一位白衣少年的身影映入眼帘,令他大吃一惊。那少年竟与自己的容貌有些相似但更胜一筹,他对自己的容貌一向都很自负,料想纵观天下也是无人能及的。突然看到如此风华绝代的少年不禁吃惊之余心生羞愧,赶忙飞身离去。但那少年和跳舞的女子的容貌却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这个大胆的女子,要不是为了和雪日皇帝萧易简赌一口气他才懒得抢她呢。他暗自为自己辩解着。狠命地把自那日月下相逢得见舞姿之后一心想要见她的念头压了下去。
那风流天子强行扣住了他身边不可缺少的蝶蕊姑娘,他若耶也不是好惹的,宁可担了欺君的罪名他也要扣住这个萧易简十分看中的冷若涵。
再者,拜月教那边肯定也在打她的主意呢,他不下手,那边也会抢了她去送给萧易简的,那样一来,自己可就被动得多了。他一下子又找到了更多的理由。然后,很仔细地把自己的一点私心打包收好,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明明是气恼的要命,恨不得捏碎了她才肯罢休的。可是……自己怎么就见不得她流泪呢?
她那双秋水似的明净清亮的美目怔怔地凝视着他,眼睛里的表情由愤恨转为幽怨,又从幽怨转为绝望,最后变成了茫然和空洞,她痛苦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道晶莹的泪水缓缓地滑落下来。
看到她那痛苦的表情,他怎么忽然觉得好心痛呢?一抽一抽地痛,痛得他心烦意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放了她呢?唉……全乱了。
他若耶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作出的决定,已经做了的事也历来不后悔。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突然松开了紧紧抓住少女双肩的手,一转身,拉开车门,逃也似的跳下车去了。
第五十四章 千钧一发
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那人走后,我的警惕性一放松,立即感到疲乏极了,四肢酸软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抽抽噎噎地哭了一阵,后来竟迷迷糊糊地躺在车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森诡异尖锐刺耳的笑声猛然传入了耳际,吓得我机灵一下,醒了过来。这不是那个可恶的夺命使者的声音吗?他怎么来了?不由得心里一紧,他该不会也是冲着我来的吧?想到这里忍不住悄悄地将车门拉开一条缝隙隔着车帘凝神细听。
“若耶,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两年不见,没想到你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我可是想念你得紧哪。”夺命使者阴森森地冷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轻佻的意味。
“大胆,就凭你也敢直呼我们教主的名讳,我看你早就忘了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吧?还不让开,让你们的教主上官雄上前答话。”一个威严而洪亮的声音冷冷地说。似乎就是先前指挥众人包围碧云山庄的那个人。
“我说岑大年,你别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正人君子高高在上的模样,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倒还罢了,我夺命对你的底细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的,难道想让我当面给你抖落出来吗?”一提到脸上的伤疤,夺命似乎有点挂不住了。
我还真是很好奇呀,这个夺命使者虽说是卑鄙可恶,但他的武功却是极高的,又是谁在他的脸上砍了一刀呢?正想继续听下去,他们却不说了,真是让人干着急。
“你……哼!”那人恼怒地哼了一声,倒也不再言语了。
“夺命使者,你也太心急了吧,别忘了我们双方早就约好了三天后决战,到时候你想怎么打,本教主一定奉陪,现在还不快给我滚!”若耶不紧不慢地说,任谁都听得出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的口气。
“我今天可不是打架来的,这里有一封我们上官教主的密信,请萨教主亲自过目,看过后还请赐一封回信,我拿了之后马上就走。”夺命的语气明显的严肃起来。
“拿过来。”若耶冷冷地说。
不好,外面那么黑,他接了信大约就会到车里来看的,谁知道那封信里又会有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