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姚姐姐》第84/102页


  为的不是满足姚老爷子的临终夙愿,而是不想姚教授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遗憾而去时,他无能无力的难受。
  说到底,就是见不得姚教授难过。
  鲍家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宠对象,不愿从对方脸上看到失望,遗憾,难受等负面情绪。
  在姚教授紧张的注视下。
  姚木青点了头。
  “谢谢,谢谢青青,我这就回家拿点东西,你和妈妈在楼下等我,好吗?”姚歧连声感谢,伸手想在她脑袋上摸摸,又拘谨地垂下了来,在自己腿上搓了搓。
  “好。”姚木青点头。
  姚歧疾步下了楼,姚木青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鲍美丽,走过去,脚尖在她腿上点了一下:“你也愿意去啊?”
  鲍美丽蹬开她,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我为什么就不愿去。”
  哟。
  呵。
  “满足一个老人临终前的愿望,我等社会主义接班人,人人有责。”鲍美丽提上包,扭着小蛮腰,拍拍自己挺傲的胸脯,“帮妈妈看看,红领巾够不够鲜艳!”
  “无比鲜艳。”姚木青竖起大拇指。
  母女俩笑了起来,鲍美丽揽着她的肩,轻声说:“宝贝儿,你真棒。”
  “没有你棒棒。”姚木青揽着她的腰,紧了紧,“为了男人,都能摈除偏见了。”
  鲍美丽冷哼一声。
  楼下等了没一会儿,姚教授就开着车停在了她们面前。
  九点半的飞机,又延迟了半小时,十点起飞,到首城刚好下午三点。
  全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喧闹。
  外国人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的国际化大城市,是昙市那个地方远没有的快节奏,街上的人行色匆忙,面色冷淡。
  来接他们的是姚教授的同辈堂弟,血缘上她该称呼堂叔,不过这声带着亲戚关系的称呼姚木青叫不出来,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她就站到了姚教授和鲍美丽身后,听他们寒暄。
  姚歧知道她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更不可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啊?”车开到一半,姚歧才发现这是回家的方向。
  姚华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大伯不愿意待在医院,说、说死也要死在家里。”
  姚歧坐在副驾驶,心中担心自己父亲,语气也急切了几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依着他!要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在医院也来得及治疗啊!”
  “大伯的脾气你也知道,谁能拧得过他。”姚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母女二人。
  模样性子都出挑。大伯母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做出了那样的事来。
  生生误了一家人啊。
  这件事在姚家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堂哥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在外,过年也不回家。
  不谈对象,不结婚,一门心思扑在学术上,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老和尚一样的生活过了二十年,去年一下玩了次失踪,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 
  人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当爹了,比他们这些整天秀孩子的孩奴还要早当爹好几年。
  这下还得了。
  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大伯和大伯母,从以前的嫌弃人家出身,到如今盼儿媳,盼孙女。
  盼来盼去,想出这么个损招。
  车驶入姚家宅院,停在了那颗樱花树前。
  姚华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

  ☆、第62章

  清风拂过,卷起庭院里落了一地的樱花。
  姚木青落在最后面,脚步比之姚教授的急切,多了几分闲庭漫步的意味。
  不像来看望病人,倒像小时候随班春游。
  樱花的前方有一滩浅池,清澈透明的水面飘着一层粉嫩的花瓣,池里零星有几块颜色鲜明的鹅卵石。
  四周的一切,都让人有种身处画境的错觉。
  很美。
  鲍美丽更是简单粗暴地给姚家扣上一顶“有钱人”的帽子。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就算不眠不休的赚钱,也买不起半个院子。
  姚歧一直关注着女儿和曼丽的表情,没有在她们脸上看到抵触的情绪后,心中登时松了口气。
  推开厚重的大门,姚歧侧身,让她们先进去。
  宽敞的大厅中央,沙发区的位置,整整齐齐坐着两排人。
  精神抖擞的老人就有好几位,铺着软绵地毯的地上还坐着两个一岁左右大小的小孩儿,小孩儿呲着小米牙朝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咿呀呀叫着。
  姚华慢慢往里面走去,越过姚歧身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堂哥僵硬的身体。
  他是真不想参和进这件事来,简直太糟心了。
  姚家男女老少,上下四代人,或坐或站全在客厅里,目光一致落在站在前面的姚木青和鲍美丽身上。
  二十几双眼,或打量,或疑惑,或兴奋。
  众生百态。
  “阿岐……”坐在正中央的姚母起身走了过来,视线一直落在姚木青身上,“这是……青青吧?我是奶奶啊,青青,我是奶奶啊。”
  她伸手想碰姚木青,被姚木青侧身躲开了。
  看到这一幕,傻子都该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只觉得胸腔里蔓延着一股怒火,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沉了下来。
  鲍美丽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她和姚歧开车开到一半,突然接到电话说姚老爷子心脏病复发,就要不行了,临终愿望就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孙女。
  这就是所谓的不行了?
  他们紧赶慢赶,连夜返程,又赶飞机来到这里,等来的是姚家人跟看猴子似的打量目光?
  真他妈可笑!
  “妈……你不是说我爸病重吗?”姚歧那张常年润雅温和的脸此时已是漆黑一片,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直直望着坐在沙发上,故作威严的父亲,“你们为什么骗我说我爸病重,啊?还是,爸,你们一起联合起来骗我?”
  姚华侧过脸,没法对面姚歧质问的目光。
  “什么骗你!”姚老爷子被他毫不留情的质问弄得有点下不来台,脸顿时拉了下来,手掌拍在沙发扶手上,“你过年都不知道回来一趟,难道你真要等着我躺进棺材里才愿意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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