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宫纪事》第291/476页



贺永禄无奈的看着胤禛,低头叹了一口气。

出不了门,宁儿只得在书桌前坐着,涂涂画画,打发时间,也仔细的揣摩着,究竟程朗想要怎么样。

手边的一叠雪浪纸都用完了。

宁儿有些不耐烦,叫蕙兰再取些纸笺来。

“平常写字用的,还是书信用,还是画画用的?”蕙兰站着问个不停。

“随便,”宁儿皱眉,“能写的白纸就行——”

过一会儿,蕙兰回来,有些胆怯,“我没找到别的,只在爷书桌上看到这一种,合用不合用呢——”

“嗯,”宁儿点头,“搁着吧,”也没仔细看就接了过来。

蕙兰又看看宁儿,“我给殿下倒些茶来吧——”说着就走开了。

宁儿揭过一张纸来,忽然觉得纸上,微微的有些洇过来的墨痕,再拿一张,又是如此,宁儿顿时心里闪过一道光亮,她站起身来,把书房的几个窗子都关了起来,然后取出火石点燃了桌上的灯。

宁儿把纸拎起来,隔着灯火一看,果然,隐隐的透出写字的笔记来,只是还不大清晰。

宁儿点点头,把那些留下印痕的笔画记个大概,铺开一张新的纸,沿着那些墨痕和印迹,一点一点的用勾线小笔,把猜测的文字,逐个填了出来。

只描了一行,便不由的大吃一惊。

是她的笔迹!

可是内容显然更加令人震惊。

正是那天她在程朗的催眠下写出的他哥哥的事,甚至还有她从前代批的朱批的内容。

宁儿浑身发冷。

这才是娶她进门的真正原因。

太阴险了。

如果不是蕙兰偶然的拿错的纸张,她恐怕不知还要暗地里出卖他哥哥们多久。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身在困境,想要把信儿递出去,已经是难上加难。该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样——”江西滁看见贺永禄身旁的小太监冯盛在太医院外一探头,忙走出来拉他听到一旁。

贺永禄摇头,“我今儿试了,皇上还在生气,不肯提格格的事,恐怕这时候那些事儿不好说——”

江西滁摇头,叹道,“那这么着,就是我们查了也没用——”

“我真是不明白——”贺永禄皱眉有些不解,“格格如今早就嫁了,就算查出来这有孕没孕的事,能有什么用——”

“这个大谎是胡克和徐轶培两个人伙同编出来的,若是背后没人撑腰,他们绝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哼,捏造说格格未婚而孕——三个五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江西滁徐徐的说,“偏偏这个当口陈润林丁忧在家——”说着,他拍拍贺永禄,“你不觉得事情碰的太凑巧吗?”

“是倒是,只是——”贺永禄眉头皱的更紧,“这又有什么要紧——”

“有什么要紧?!”江西滁几乎讽刺的笑笑,“若不是因为他们说的有孕,格格那么容易就嫁出去了?”

“这里头缘故也多——”贺永禄摆手,“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就解释的清的——我劝你,还是别管这没来由的差事了!”

“没来由?”江西滁瞪大眼睛,“且不说格格嫁去后命途如何——但是我身在太医院,眼看着旁人胡作非为,颠倒黑白,我先就觉得不妥的很!”

“我是要劝你当心——”贺永禄嗐声,“你年纪轻轻,不知道这水的深浅便要趟,恐怕要吃亏啊!”

“豁朗——”

这天中午,只听一声巨响,宁儿似不经意般将一个凳子带翻,顺带把旁边一只巨大的瓷花瓮打的粉碎,崩了一地的渣子。

“公主,你没事吧!——”蕙兰忙不迭过来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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