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第605/605页


  南锦屏不再说话,电视里在放着顾丞主演的电视剧,顾丞今年斩获了两个影帝奖项,在娱乐圈里的地位越来越超然,而南锦屏作为他的经纪人,一直常年跟在身边。
  就像时婳说的,她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
  来到婚礼那天,一直潜心钻研的司若尘终于冒了个脑袋出来,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九思要结婚了啊,好,真好。”
  他的嘴里一般也吐不出其他形容词了,他这条单身狗的日子也过的不错。
  其实中间时婳想过给司若尘介绍女生认识,好说歹说的把司若尘骗去和女孩子约会,结果约会到一半,司若尘头也不回的走了,说是要给自己的虫子过生日,女孩子是哭着来告诉时婳的,还说自己不如一条虫子。
  那个时候时婳就知道,司若尘就是注孤生的命。
  但是司若尘本人乐在其中,小日子过的挺潇洒,又加上健忘,实在是没什么烦恼。
  郁白焰自从收获了江池鱼后,就天天变着花样的炫耀,奈何周围都是有家室的人,他实在找不到成就感。
  好不容易等到司若尘出关,他逮着人就反复的说结婚有多不好,女孩子有多不好,身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软。
  司若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压根没听出人家是在炫耀,嘴欠道:“你老婆既然管得严,那就离了吧,你长得好,何愁找不到下一个。”
  郁白焰气得鼻子一歪,直骂他是榆木脑袋。
  这场婚礼上,许多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都来了。
  最让时婳觉得意外的是,刘景淑居然也来了。
  自从老爷子去世后,刘景淑就再没有回过京都,没想到再次回来,会是在九思的婚礼上。
  现在的刘景淑变得异常安静,在一群人的喧闹里,她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穿着朴素的衣服,就那么平和的看着。
  因为来的熟人多,霍九思本来是有些紧张的,但看到那么多面孔,也就松了口气。
  傅淅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弯着嘴角站在红毯的另一边。
  霍权辞作为父亲,必须将女儿的手交给对方,所以今天他也打扮的很隆重。
  霍九思挽着他的胳膊,心里有些感慨,“爸,我这好像是第一次挽你吧?”
  这话其实有点儿煽情,因为在罪恶之都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她很想和这个男人亲近,但他彻底忘记了她这个孩子,甚至一度以为这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霍九思和他,其实并没有那么亲。
  父亲和孩子的距离,远没有母亲那么亲近。
  这会儿听到霍九思这么说,霍权辞扭头看 了她一眼,“这胳膊是属于你妈的。”
  霍九思抽了抽嘴角,只觉得好笑。
  别人的婚礼上,也许还有哭声,毕竟当父母的,多少都会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但是这场婚礼上,从头到尾都是温馨的。
  霍权辞将霍九思的手交过去的时候,中途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小月亮长大了,但在我的眼里,她始终是个孩子。”
  傅淅川接过霍九思的手,郑重的点头,“霍叔叔,我不会辜负她的。”
  在这种场合里,霍权辞不善言辞。
  站在场下的时婳扶额,还以为这个男人能多讲几句话,结果还是这么简洁,真是没救了。
  罪恶之都也来了人,罪恶之都现在是司冷的地盘,但碍于和霍琴琴的恩怨,他本人并没有现身,而是让人送来了礼物。
  柳清浅也来了,回到罪恶之都后,她的日子似乎过得不错,闲下来就天天织围巾,去年冬天,时婳就收到了好几条。
  只不过两人始终没有刻意的熟络,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时婳本以为今年那位姑姑会来,但是等到婚礼都快结束了,还是不见人影,姑姑不来,戚焰自然不会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也许两人真的很久都没有见面了吧。
  教堂外,戚焰安静的坐在汽车里,已经有人将他的礼物送了进去。
  坐在他旁边的,是不曾现身的司冷。
  司冷身上的戾气比以往更重,这是上位者的气息。
  相比较他的锋芒毕露,戚焰就十分温和,像是一道晚霞,安安稳稳的坐在这。
  “真没想到,那孩子居然都结婚了。”
  司冷纳闷极了,当初还想争取一下moon的抚养权,奈何霍权辞识破了他的计划。
  戚焰温柔的笑笑,眼睛上依旧缠着一圈丝带,“这很好。”
  司冷看了他一眼,命令司机开车。
  回到罪恶之都,是在第二天之后。
  上一次因为戚家有人去世,戚焰去了一趟京都,也遇到了时婳的几个孩子。
  其实当时他是有些慌乱的,但是那几个孩子就和时婳一样,通情达理。
  森林一角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分宁静。
  又是一年枫叶红的时候,姑姑又来看他了,带来了自己酿的酒。
  戚焰抱着小花儿,手上揉着它的耳朵。
  他最近染了风寒,总是咳嗽。
  姑姑故意骗他,说是他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憾,让他写下来。
  还有遗憾吗?
  或许真的有,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停在高中那几年。
  姑姑虽然年纪大了,性子却依旧有些顽固,她真的很想看看戚焰的遗憾。
  如今大家的生活都迈上了正轨,京都一切太平,森林一角里这么安静,他就不想念曾经的繁华么?
  戚焰是戚家主,他曾经的风光也是一路厮杀上去的,这样的人,真会喜欢这种没有波澜的人生?
  “姑姑,以前我的日子很困苦,但我过的很潇洒,那会儿我还年轻,总觉得出了什么事,都能拿命挡,命比纸贱,后来我第一次遇到小花儿,她眼睁睁的看着我打趴几个人,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阴暗里,照出了我的肮脏,不堪,我觉得她刺眼,可我也明白,我想用命保护她。”
  他是戚家主的时候,很多人爱慕他,但她们爱的,是他活在刀光剑影里的英武,是他凌然于世间的黑暗姿态。
  她们心动的是他的潇洒,凌冽,张扬。
  只有时婳,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混混的时候,淡淡撑着下巴,很温和的说:“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这句话就是钢刀利叉,刺进他鲜活柔软的心窝。
  “姑姑,小花儿在为我看这个世界,我只要这么想着,这里就很柔软。”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笑得温柔。
  姑姑没说话,给他倒了一杯酒。
  小花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懒洋洋的甩了两下尾巴。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一旦喜欢上谁,就别无所求,一辈子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这种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绵延不绝。
  戚焰是这样,京都曾经纠缠过的众人,何尝不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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