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难宠:误上世子爷》第2/229页


  “幻儿,他为何会去你的院子?”他的视线穿过车帘的阻隔,望着碧淑院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惑。
  约莫一炷香后,安宁侯府的大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为首的便是云信野与安宁侯,两人不知在说些说什么,安宁侯满脸笑意,而云信野则半阖着双眸,双唇抿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拜别后,云信野便往马车走来。
  “世子,可是没抓到人?”马车中的人见云信野坐进来,笑着问道。
  “彦公子,你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云信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阴冷地盯着车中之人。
  彦迟敲了敲车璧,马车动了起来。随后他拿出一张小字条,递给云信野,淡淡地说道,“世子进侯府不久后,彦某便收到消息,说在城西发现了无影楼楼主的行踪。”
  “你敢肯定?”云信野瞥了那字条一眼便将之销毁,倚在软垫上,面色不明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不,不确定。”彦迟摇了摇头,“那无影楼楼主诡计多端,此番可能弄了几个替身。不过就彦某看来,躲进安宁侯府的这个可能性要小一些。”
  “你的意思是将精力放在城西的这个身上?”
  彦迟弯起嘴角,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闭上双眸状似假寐。
  云信野冷哼一声,吩咐暗卫分派人手去城西搜查。
  一切安排好后,彦迟才又睁开眼说道,“侯府我会亲自盯着,世子你尽管去城西找便是。”
  云信野忽然想起了庞清影那被水浸湿的身体,脸上挂起了淫邪的笑容,“那安宁侯府的堂亲小姐,相貌不怎么样,身段倒是惑人,等庞清月进了王府,不妨将她也弄来玩玩。”
  云信野说得很轻,好像是自言自语,但不妨碍车内的彦迟清楚地听到。那一瞬间,彦迟眼底疯狂地涌上了暗沉,掩藏在背后的双手青筋暴跳,似乎是极力压制住自己才没有让自己对云信野动手。
  那句话过后,马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云信野不知是习以为常了,还是很满意这样的氛围,根本没有察觉到身旁彦迟的异样。
  过了半晌,彦迟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恢复那淡淡的笑容:“世子若是喜欢,也无不可。”

  ☆、第三章 灾星

  庞清影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伤势上。云信野的毒很霸道,她的内力完全恢复估计要花上十日还不止了。
  那人已跃出浴桶,可浑身却毫无浸过水的迹象,庞清影不禁眯了眯双眸,“你是谁?”
  但不等那人回答,一串嘲讽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庞清影不用听也知道是谁。对那人使了个眼色,见他闪进床后的空隙中,庞清影便躺上床,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呦,堂妹啊,二堂姐方才听母亲说你在房里私会男人被父亲和定安王世子抓了个正着,这会儿父亲正在气头上,现在怕是正连夜对那男子行刑呢。”庞清月推门进来,笑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院子,甚至恨不得让整个侯府都听见。见庞清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丝凌乱,马上又好声好气地安慰道,“你放心,二堂姐懂的,定是二堂姐与定安王世子赐婚这件事让你受了不小刺激,春心也萌动了吧?”
  庞清影扯了扯嘴角,极力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而庞清月将她这一行为自行理解为苦笑,于是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怜悯地说道:“堂妹啊,这事可着不得急,我们怎么说也是近亲,虽说二叔和二婶都去了,父亲母亲也会为你找一门好亲事的,哪怕做不了正妻,妾侍也是极好的嘛,你又何苦在这里私会男人呢。”
  庞清影敛下双眸,藏住自己眼中越来越浓的冷笑,这侯府的两个女人可真是越来越逗了,夫人是目中无人,直接把她当移动金库,三个月来想方设法从她身上寻找她爹给她留下的财产,而这个嫡女则是眼高于顶,一张嘴刻薄得很,府中除了夫人外怕是无人喜她了。
  “那还请夫人费心了,若是夫人能给影儿寻个好人家,影儿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的。”才怪!庞清影心中默默嘀咕着,不过是懒得与庞清月周旋,便捡了她爱听的说。
  庞清月满意地呵呵一笑,忽然眼尖地看见从浴房中渗出的水,暧昧地惊呼:“堂妹你不是与那个野男人鸳鸯戏水了吧!那、那你的身子”
  她的话留了一半,可谁不知其意?而且如此大的声音传出去,外面留守的下人早就炸了开来。隔天,整个安宁侯府便流传着刚来的堂小姐半夜私会男人且已非清白之身。
  庞清月看着堂妹瞬间血色尽褪的小脸,不甚满意,脸上笑意更浓,摇着她挂满了饰品的脑袋走了出去。今晚本想是来见见王爷的,现在王爷没见着,揶揄了这个落魄堂妹一番也还算不错。
  庞清影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时才恍然发现原来跟着她来的人还有安宁侯府的三小姐庞秋雨,但她只是默默地在门口站着,见庞清影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她也只是冷漠地与她对视了一下,辨不清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比起庞清月,庞清影更在意的是这个“清心寡欲”的三小姐。在她身上,庞清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者说是没来由的厌恶感。
  “小姐,姜水好了。”夏初将姜水端到庞清影面前。庞清月的话她自然是听见了,所以嘴边还挂着一丝未退的幸灾乐祸。
  庞清影接过姜水,若有似无地扫了夏初一眼。喝了两口,庞清影皱了皱眉,余光瞥见夏初那一脸复杂的表情,有些嫌恶地问道:“夏初,你在这姜水中放了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夏初先是一惊,见庞清影似有不再喝的趋势,连忙解释道:“是方才那太医吩咐的几味疗伤的药,他说小姐身子弱,且在冷水里泡了许久,所以要将药放在姜水中一起熬。”
  是吗?庞清影看着夏初着急的样子,暗嗤,若不是她懂一些药理恐怕还真要相信了他们的鬼话了。
  先是给她一颗只能暂时压制毒的药丸,再在她伤口上敷上阻止伤口愈合的药膏,现在又给她喝这种压制内息的药。这一环又一环,云信野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好吧,不过味道真的不好。”庞清影轻叹一声,一口喝完,递给夏初,“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去睡吧,不用管我的。”
  将近寅时,清落居中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庞清影凝神听了听动静,确定夏初已睡熟后从枕下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就要放进口中。孰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截住了她的动作。庞清影一个不慎,手里连瓶带药都被这人刮走了。
  她抬手就要去抢,却悲哀地发现她如今是全身酸软,伤痕累累,内息不足,站起身都勉强,更别说是抢回自己的药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人。
  他一定是碰上克星了,遇上他,定安王府白走一趟不说,回来后因为他还要冒险扎伤自己,以身试毒,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这人简直就是她的灾星!
  突然,一双深眸把她锁住,由于面具遮挡着,庞清影不知道那人此刻是什么表情,反正她忽然觉得心口一跳,莫名的寒意从背后升起,她不自觉地伸手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裹着,暗地里的腹诽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了许久,就在庞清影以为自己要冻僵的时候,那人忽然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想不到安宁侯府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随后,他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而那个瓶子则理所当然地被他收入怀中。

  ☆、第四章 彦迟

  第二日醒来,庞清影还觉着昨晚的一切有些恍惚,就好似一场梦。不过那浑身酸痛的感觉却是做不了假,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她拉开窗门,日头已经快至头顶,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三三两两地聚着,闲散得不像话。
  昨晚那个人喂了自己一颗药后便将她打晕,而今日不见人影想必是已经安然逃脱了。如果云信野对她有所怀疑,那昨晚她的院子周围定然安排了人手监视,此人既然能绕过所有监视之人,那按理说昨晚被追捕时定然也是能安然甩脱的。可他为何要进她的清落居?
  想到这里,庞清影眯了眯眼,脑子里忽然映出那人寒冰般的双眸,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她的脑海。
  难不成,这人是故意追着她来的?
  庞清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旁亲怎会引起这种人的注意?这便叫她有些不淡定了,搞了半天,她连这人的身份都未弄清楚,还让他顺走自己一瓶保命药。万一他从这药入手,顺藤摸瓜查出她的真实身份那到时候自己可就被动了!
  “小姐,喝药了。”夏初端了一碗药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她将药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便站到一边盯着自己。
  庞清影皱了皱眉,这个夏初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每况愈下。尤其是昨夜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只能用敷衍来勉强形容了。看来真得换个丫鬟了。她走过去,端起药碗,盯着那碗热腾腾的黑汁,计上心头。只听“啊!”一声,庞清影手中的碗落到了地上,药汁淌了一地。
  清脆的破碎声砸醒了一时愣住的夏初,她看着那满地的药汁,顿时怒上心头,“你怎么把药砸了!这可是侯爷特意交代一定要喝完的!”
  庞清影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无限委屈地叹了口气,“这你知道我昨晚受了伤,手上没力气,端不住碗不若这样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药铺按着方子再抓几服。”
  夏初本还想借势再叫嚣几句,可话还未出口便堵在了喉咙里,她只是看了庞清影一眼,便觉得有数道寒光利剑般刺向自己,吓得她忙不迭地点头。可回过神来再看,庞清影眼中轻轻浅浅,尽是打碎了药碗的过意不去,哪有刚才那恐怖的感觉。她不禁摇了摇头,许是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她有些被吓到了。
  半个时辰后,庞清影领着夏初出了侯府。穿过一个小巷,两人正要往朱雀大街上去,两个乞丐徒然从她们背后蹿了出来。其中一人手上拿了枚石子,猛得一甩,直接击中夏初的颈部,将她击晕。
  庞清影抱着夏初,蹙眉看着眼前的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教主,右使有请。”
  庞清影双眸一亮,心中的不快立即消散,“在哪?”
  “清风茶楼。”
  将夏初交给这两人,嘱咐了几句,庞清影哼着小调,愉快地往清风茶楼走去。
  “幻儿。”见她推门进来,彦迟轻声唤道,口中温柔宠溺的语气任哪个女孩听了都不由心生荡漾。
  庞清影笑盈盈地走到那人对面坐下,“彦哥哥,你来云都怎么今日才通知我?”
  彦迟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儿,虽然相貌不见得惊艳,但清丽可人,晶亮的双眸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五年不见,幻儿一点儿也不想见彦哥哥了?”
  庞清影小脸粉粉的,眼里闪过一丝羞怯,“说什么呢,幻儿可是一见到彦哥哥的通知就来了。”
  彦迟双眸充满了柔光,微笑着抬手抚上庞清影乌黑的发髻,“许久不见,幻儿长高了。”
  庞清影只觉一股热浪冲上脑门,整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忙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暗骂自己没出息,都活了两辈子的人居然这么容易害羞!
  彦迟他爱极了这样的画面,安静而美好,似乎在这一时刻,他心中的阴霾没有了,他的执念也没有了,有的只是这个女孩儿,在阳光下,满脸的羞怯只为他而存在。
  终于,彦迟炙热的目光总算是把庞清影的神思拉了回来,但同时,也把她弄得有些小小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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