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的爱宠》第160/995页
若非旁边的卫兵时不时扶她一把,怕她早就落地上,被他像拖麻带似地拖着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
“地狱。”他拧过头,瞥了她一眼,“害怕吗?”
她苦笑,“我以为,我们早就在地狱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痛,立即别开眼,口气高高在上,“不,你不懂。”
她想问,不懂什么?
舰桥的大门轰然打开,满室百人,都齐刷刷站起,行礼。
这是第二次到这里,可她无暇顾及周遭那么多异恙的眼神,看着右手指尖上,一丝血延下指尖,红珠滴落在地。
他把她甩在总指挥台后的沙发上,拿起一瓶红酒,丢给她,下令,“给我斟上。”
回头时,他已经变成那个冷酷睿智,指挥若定的不败军神。
拿着瓶子,她傻了。
只有一只手有劲儿,这软木塞子的窖藏好酒,都要用专门的开瓶器啊!她挪了挪,想开那柜子,瞧瞧有没有工具。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夺过她手上的酒,牙一咬,砰地一声,木塞子掉了,一只酒杯又被塞进她手里,鲜红醇香的液体,汩汩地流了出来,细细的气泡,迅速堆积在杯沿,随着一个个的破裂,绽出沁人心肺的香气。
他的眼睛,映着红酒,艳得似能滴出血来。
她又联想到那个词:魔鬼。
他一口喝光了半杯,扣起她的后脑,就灌了一大口给她,让她给呛得直咳嗽,苍白的脸上,迅速抹了两道瑰红。
“你……”
他只深深看她一眼,直起了身,声若掷地地开始下令了。
幸好这指挥台座坚起半人高,掩住了她的窘状,那着手上的空杯,杯沿上,有一个淡淡的唇印,是他的,清晰得,能看到那肉理的纹路。
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她拿起瓶子,斟上,举起杯子,似着魔似地,看着那个唇印……一口饮尽。
香醇的液体,初入口时,带着甜腻,中断微涩,后段生苦,入喉,齿甲溢香……胃渐渐暖了起来,很舒服,于是,在听着一道道冷酷的命令时,她斟满一杯,又一杯,喝到醉眼迷朦,喝到神智不清,喝到……已经忘了疼痛的滋味,麻木了所有的理智和情感,矛盾与挣扎,解脱了。
脑子里的天人交战,一片混乱,都离她远去。
无力垂落的那只断腕,指尖,滴落一滴滴的红液,在地上凝出一片腥泽。
她的眼里,只有他。
“命令,第一、第二、第三分舰队,与直属舰队分离。”
分离?
不,她和他再相逢,不是为了分离啊!
一股无由的恐惧,排开了所有顾虑地,咆哮着冲了出来,无法抵制地,她扑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哭着,“梓勋,我不要分手,不分手……你不能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应该是醉呓吧,如此颠三倒四。
本在空中飞划指挥的手,突然一顿,又恢复如初,仿佛足下无人,只是一只醉猫。
她抱得他死紧,委屈得全身直发抖,“我不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间屋子里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从来都不是他……可是他当年也帮助过我,你不该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你变得那么无情……梓勋,梓勋,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他的手,蓦地在空中握成了拳,全身紧绷起来。
周人都不禁望了过来,但又立即被男人发现了精准指令给打了回去。
这场景真是诡异,以至于银河第一帝国建立后,该舰桥里的元勋们每每回忆,仍然弄不明白,当时的白发男人对于脚下女人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个叫郝未来的女人,许多古怪矛盾的行迳,也悄然沉寂在历史长河中,成为史学家们不敢公开,却异常兴奋的讨论课题:皇帝陛下生命里,除了唯一的皇后,这位纠缠不休的女子,又占着什么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