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58/211页


  董鄂若宁含笑道:“怎的,你还怕姐姐会害你么?你瞧瞧静妃如今那厢嚣张,不过就是些小伤罢了,还让皇上日日陪伴,早朝一下便急急去了翊坤宫。朝中大臣必定是怨声矣矣,咱们定要抓住这契机,你可明白。”
  董鄂云婉原是犹豫的,但一听皇帝日日相伴,当下便妒火心头,一封书信便命人送去家中。
  然此刻皇帝并未如董鄂云婉所言伴在静妃左右,而是在乾清宫中同常舒议事。
  殿上帝王把玩着佛珠,瞥着落座在殿中的常舒道:“七哥你不是不知晓,懿靖太妃往日便是野心勃勃,博果儿起谋反之心必定有她在背后唆使,如今疯癫亦不知是真疯假疯。你且替朕好好看着她,亦要注意着朝中大臣动静。”
  常舒微微行礼道:“微臣遵命,皇上放心。”
  福临含笑点点头道:“劳烦七哥了。”
  常舒眸中冷色,身为皇帝的兄长,他却觉福临可怕。当今帝王,他可以为权设局陷害结发妻子,更是可以毒害胞弟。踏出乾清宫之时,他是忧心忡忡。
  然殿中福临望着常舒离去,神色一冷道:“传十王爷入宫。”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只见英貌男子踏步而来,屈膝行礼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和色道:“起来罢,和皇兄还客气什么。”
  爱新觉罗韬塞,福临十弟,只比福临年岁轻上一载,却至如今还未娶亲。荣登大统数年,封其为三等镇国将军,地位虽不及常舒,却其他兄弟皆要高出一截。
  韬塞虽与福临年岁相仿,却是至今仍未娶亲,与后宫佳丽三千的福临真真是比不得。
  韬塞不似常舒那般擅爱说笑,用常舒的话来讲,便是无趣得很。这厢应起皇帝的话来亦是如此,神色严肃道:“皇上是君,臣弟是臣,自然是要有规矩的。”
  约莫是习惯了韬塞如此,福临无奈道:“随你罢,今日老四和老六可有什么动静。”
  韬塞拱手道:“并无动静。”
  福临沉眸略思片刻,眉目微凝道:“继续盯着,风平浪静却也不是好事。”
  韬塞沉声道:“是。”
  福临实在是受不得韬塞这般中规中矩的模样,年幼之时他原也是与自己十分要的,自打自己登基为帝,兄弟便愈发的生疏了,想来,这原也是没有法子的。身为皇帝,兄弟之情浅薄得很。
  皱眉道:“我说十弟,你年岁也不小了罢!可有中意的姑娘。”
  韬塞完全不曾想到福临会突然提起此事,只脸一红,摇摇头道:“皇兄说笑了。”
  福临禁不住笑道:“罢了,罢了,你且先回去罢。有空多与老七学学, 你瞧瞧他那般油腔滑调的。”
  韬塞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道:“臣弟告退。”
  待韬塞踏出乾清宫,福临即刻便将辛子衿唤了来,沉声道:“你且派人去盯着老十和老七。”
  子衿神色冷冷道:“微臣遵命。”
  慈宁宫中,雍容妇人瞥着跪地的鳌拜道:“季开生一事,你的谏言甚好,皇上倒也听了进去,大人以后可要好生辅助皇上,可莫要让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得了先机。”
  鳌拜拱手道:“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后眉目温和道:“你辅佐皇上,哀家素来放心,身为朝中重臣,你也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鳌拜毕恭毕敬道:“微臣谢太后娘娘关怀。”
  太后摆摆手道:“你啊,就先回去罢。懿靖太妃那里,就交给你了。”
  鳌拜行了一叩拜礼:“臣告退。”
  言罢,便起身离去。太后神色忧忧,微微叹息,治理天下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人人皆道皇家好,皆道身居太后好,却不知太后亦不好过。唯一的儿子,却与自己母子情分浅薄,任谁也会难过的。
  苏麻喇姑匆匆从外头进来,微着副身子朝太后道:“主子,皇上今日先后召见了七王爷和十王爷,也不知是为何事。”
  太后神色平静,似是早便料到一般道:“身为帝王,素来是恩威并施,自然也懂得均衡势力。自福临登基以来,直至如今,先皇所留子嗣就只得四字叶布舒,六子高塞,七子常舒,十子韬塞。年岁最轻的就是十一子博果儿,除去福临,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是博果儿。因而,兄弟几人便分为两派。韬塞,常舒皆是一心追随福临。叶布舒,高塞因着年岁长,虽是出身低微,皆不甘福临登基大宝。如今博果儿去了,老四和老六必定会借此生事端。”
  苏麻喇姑眉目一凝道:“那可如何是好。“
  太后摆摆手笑道:“福临虽是年轻气盛,有些许冲动,但这些个事还是难不住他的。如今先皇几子虽是皆封镇国将军,但真正有实权在手的也只得是老七和老六。兵权最甚也还是老七,到底老七是福临的心腹,有他在,也不足为患。”
  苏麻喇姑似是有些担忧道:“七爷虽是与皇上感情甚笃,可如此兵权在手,只怕是不妥。”
  太后摇摇头道:“都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你说说你还这般杞人忧天的。今日福临召见老七和老十是为何,为何他除了博果儿却不除老六老四。自然是为了均衡势力,如此,他们几人相互牵制,也不怕谁起了不轨之心。”
  苏麻喇姑恍然大悟,笑道:“奴婢真真是糊涂了。”
  太后无奈笑道:“你啊,就是瞎担心。”
  瞧着太后有了笑容,苏麻喇姑只含笑低眉,皇帝的手段她何尝不知晓,只见着太后日日郁郁不欢的,才说了这一番话来。说来,太后很是认可她这儿子的,知子莫若母,母子二人如今这般僵,原也不是苏麻喇姑愿意看到的。
  一月光景,一晃眼便过了。十一月中旬,苍穹碧蓝,宫苑深处透着凉意。轿辇上女子青衣袍子,素面朝天,倒是格外的清爽。旁同落座轿辇的妃色衣袍,忧忧道:“琼姐姐,你说那巴尔达氏怎的这样忘恩负义,竟这样害静儿姐姐,活该她遭的如此下场。”
  琼羽眉目间几分愁意:“皆是为了荣华富贵罢了,说来也就是过眼云烟,却要争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却是撞的头破血流。”
  “你听说了么!懿靖太妃疯了!”琼羽正叹息,闻得不远处传来细语,望眼瞧去,原是两名宫女躲在宫巷中说起话茬来。
  眉目稍稍清秀些的宫女有些惧色道:“今儿个一早便听闻了,你说这宫中近日是不是招了什么邪风,才不到两日,巴福晋和懿靖太妃便接连疯癫。”
  另一名宫女压着声音道:“都说啊,是这宫中有不详之人。”
  “不详之人!”方才问话的宫女更是惊异道。
  “都言是那静妃的缘故,自打她得宠以来,后宫便愈发的不安宁,钮祜禄福晋惨死,乌苏氏也被皇上赐死。就连静妃自己宫中也死了宫女,听说啊,静妃宫中还出了前朝余孽。”方才那宫女一脸警惕道。
  清秀眉目的宫女眉目一拧:“如此说来,还真真是不祥之身。”
  “气死了自己的亲爹,能是什么福星么?往日皇上不喜欢她的很,如今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术,真是个祸害!”宫女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入清霜耳中,杏眼当下怒火窜上。
  还未等琼羽拦着,便怒色道:“你们两个,胡说些什么!”
  两名宫女正是私语,闻得清霜脆声怒斥,吓得一颤,当即跪地叩头道:“佟妃娘娘,奴婢,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听人说!听谁说!宫中那些个谣言,恐就是你们这些个多嘴的奴才造谣。”清霜声形厉色道。
  吓得两名宫女脚软云云,连连叩头求饶:“宫中的人都是这般说的。”只怕眼前的佟妃要了她们性命。
  琼羽稍稍拉了拉清霜,温声细语道:“罢了,罢了,也就是两句胡话,教训教训便是了。”
  然淡淡朝两名宫女道:“起来罢,本宫问你们,这些个话,你们是打哪儿听来的。”
  素闻石妃宽厚得很,两名宫女便不似方才那般害怕了,但瞧见清霜一脸怒色的模样,依旧有些后怕道:“奴婢们也是听杨福晋身边儿的纯儿说的。”
  琼羽点了点头,冷幽幽道:“罢了,以后这些个话莫要再胡言。”
  然又朝着抬着轿辇的宫人道:“继续走。”
  匆匆至翊坤宫,琼羽和清霜急急便踏入里头。近日躺得太久,今日孟古青便起了来,落座在寝殿的软榻上。
  见着琼羽清霜二人,眸中一喜道:“琼姐姐,霜儿,且快来坐下。”
  然又朝外道:“雁歌,上茶。”
  待茶盏上来,琼羽轻抿一口,这才忧色看着孟古青道:“静儿,今日,我在外头听到些风言风语,皆是编派你的。”
  孟古青眉目微凝道:“呃,琼姐姐听到了些什么?”
  “那些个狗奴才,竟说静儿姐姐你是不祥之身。”琼羽还未开口,一旁的清霜便愤愤道。
  孟古青眉目微凝,望向琼羽道:“琼姐姐,究竟是怎的回事,这几日我皆在翊坤宫,一步未曾踏出,也不知外头又在传讹些什么。”
  琼羽一脸忧虑道:“只怕是有人故意编派你。近日宫中风浪颇多,不到两日,巴福晋和懿靖太妃接连疯癫,加之前些时日翊坤宫出个小春子。那些个多嘴之人,皆道是你惹得祸端。”
  孟古青低眉思衬,朝外道:“灵犀。”
  闻言,落在殿外的灵犀忙踏进道:“娘娘有何吩咐。”
  孟古青神色平静道:“你且去外头打听打听,近日宫中都传得些什么风言风语。”
  “是。”言罢,灵犀便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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