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98/211页


  牵着女子踏上木舟,静静落座。怀中女子有些瑟瑟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去罢。”
  皇帝神情间少见的无赖道:“不行!来都来了,自是要好好赏这春水美景。”
  闻言,孟古青有些无奈,心下便后悔了邀他一道出来,就是同他说去宝华殿念念佛经倒也好啊。
  “啊!”女子正在神游中,便忽让男子抱起,悬空在水上,小船摇摇晃晃的。
  孟古青小脸煞白,几乎要哭出来道:“皇上,皇上!放臣妾下来,放臣妾下来。”
  然福临却不以为然,嘴角泛起坏笑道:“朕觉这水中许会比这船上舒服,莫不然,爱妃先下去试试,朕随后便到。”
  孟古青浑身抖得好似筛糠一般,眼前浮现冰嬉之日种种,尤其是落水之时,只见一瞬之间,关雎便闭眼,脸瞬时变得惨白。许是因着素日里她本就不爱哭的缘故,现下虽是惧怕得快要落泪,却还强忍着,央求道:“皇上,臣妾害怕,臣妾害怕。”
  “这般,许你会更害怕。”皇帝声音悠悠,双手一抛,只见女子飞在空中。孟古青吓得一闭眼,一声尖叫。岸边一袭碧蓝眸中一惊,将将欲纵身飞去,便见皇帝自小船上跃身而起,速速便将女子接住。
  孟古青眼中已满是泪水,察觉似乎有人接住自己,微微睁开双眼,见着是福临,鼻子一酸,将其抱住道:“福临!我害怕!”
  约莫是太过害怕的缘故,她竟忘了规矩,如此便将皇帝的名讳唤了出来,然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含笑道:“你瞧瞧这景色多好,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此刻,只见一身明黄抱着女子水面漂过,一直至木舟之上。方才那般一瞧,那景色还真真是极好的。
  落于木舟上,福临低眸看着怀中的女子道:“还怕么?”
  孟古青四下望了望,还真真是不那般怕了,想她方才吓得泪珠连连,有些嗔怪的看着皇帝,破涕为笑:“现下不怕了,不过皇上方才可真是吓坏臣妾了,臣妾以为,你当真要将臣妾丢入那池水中呢!”
  闻言,皇帝抬手捏了捏女子桃腮容颜道:“胡说什么!我怎么舍得!静儿,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结发妻子。结发,便是同生共死,若是你有个万一,那我还要怎的独活。”
  孟古青只觉整颗心好似进了蜜罐子一般,双颊浮起红晕,低眸笑道:“皇上才胡说呢!您可是万岁爷。”
  抬手轻抚过女子有些凌乱的青丝,福临似是忧愁道:“有些时候,我想,若我不是皇帝,你心中还会有我么?”
  皇帝这样一句叹息,让孟古青有些惊讶,却也有几分心疼。不过令她更是惊讶的是她自己,竟想也没想,就开口道:“我喜欢的是福临,不是皇上。”
  福临亦是微微一愣,低眸看着女子,温柔道:“纵然你是说的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真的。”
  原是只想当他是皇上的,但此刻却又动摇了,心觉她是不是太疑心, 是不是太不懂得体谅他,毕竟,他是皇帝,有太多的逼不得已。
  闻言,孟古青心中是愈发的动容,望着皇帝半响,忽朝着男子的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吻。皇帝有些吃惊,这似乎是她头一回这般主动。
  孟古青却是微微垂下头,桃腮覆上一层红晕,皇帝轻抚了抚女子容颜,拉着其躺在木舟之中。望着碧蓝苍穹,女子静静靠着男子,若他不是皇帝,只是平民百姓,他们是不是会很幸福。
  回到宫中之时,天色已然见晚,一身明黄,拉着女子走在长长宫巷中,身后并无宫人跟着。福临似是叹息道:“七月,便是八旗秀女选秀之时。”
  闻言,皇帝身旁的女子略有些不悦道:“皇上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见女子这般神情,皇帝瞥了瞥女子道:“我看上去很高兴么?”
  女子噘了噘嘴点点头道:“恩,很高兴。”
  皇帝轻捏了捏女子容颜,笑道:“恩,我是很高兴,可不是因为这个。”
  女子一脸疑惑,却又有些没好气道:“那皇上在高兴些什么?”
  皇帝附在女子耳边,几分神秘道:“不告诉你。”言罢,便加快了步子向前走着。
  见着皇帝这般,孟古青赶忙跟了上去,拽着福临那明黄的衣袖,略有几分撒娇之意道:“皇上!皇上!”
  福临只嘴角含笑,却不理会旁的女子,女子拽着其袖子半天,见他却还是不说话。轻靠着其肩膀,摇晃着其袖子道:“福临!”
  闻言,福临似是有些动容了,许他更喜欢她唤他福临罢。低眸道:“我很开心,你喜欢的是福临,不是皇上。”
  原孟古青以为他是在高兴旁的事,不曾想到,他竟是因着她白日里一句话,便能这般。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却故意强忍着道:“就因着这个你就高兴这般!真是傻瓜。”
  有些时候,明明想去伪装,却无意中露了原本的性情。眸中几分调皮的看着福临,故一脸严肃道:“其实,我才不喜欢你,白日里,我是骗你的!我怕你治我的罪。”
  福临见着她一脸严肃,心中有些失落,她素来喜欢说实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将将欲开口,便听得女子脆声道:“我不喜欢你,我爱福临。”
  约莫是因着白日里,他那般的模样,让她愈发的心疼,现下竟说出这般的话来。皇帝有些失落的脸先是惊讶,然有转为惊喜。抬手将女子拉入怀中,就这般搂着,声音淡淡道:“我爱博尔济吉特孟古青。”
  纵然声音并不大,却让孟古青鼻子愈发的酸,她如今是怎么了,怎的愈发的爱掉眼泪了。只因他说,他爱博尔济吉特孟古青,而非静儿。
  夜色朦胧中,帝妃悠悠迈步,似是希望这夜更漫长一些一般。
  美好的时日,总是匆匆而过,一晃眼,便已是七月,六七月的天儿,甚是热得很。孟古青着了件青色袍子,踏上轿辇,匆匆朝着御花园去。今日选秀女,福临无心,便由着太后和皇后选。然不知太后是如何想的,竟要了孟古青一道儿前去。想来,若非因着董鄂云婉现下怀了身孕,论位分,怎的也轮不着她。
  踏进绛雪轩,只见的太后和皇后已然落座,屈身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今日看上去很是欣悦,慈眉笑道:“起来罢。”闻言,孟古青款款起身,落座于太后身旁,便与太后闲话家常起来。
  彼时,顺贞门外,柳绿桃红的,一张张年轻貌美的容颜,只闻得一声怒斥:“哪里来的贱婢!撞坏了我你可担待得起。”
  闻言,另一名女子阴阳怪气的看着那撞人的女子道:“这不是皇贵妃的从妹么?人家可是有靠山的,你别胡乱说话。”
  顺贞门外,一袭青衣袍子,耳尖垂着白玉耳坠,眉目清冷,似乎并不在意方才那两名女子出言不逊。只淡淡走至一旁,然两名女子却还踏来冷嘲热讽的。
  “喂!你们俩!瞧着人家比你们好,就欺负人是不是。”正说着,便闻得一声怒言。两名女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朱色衣袍,青丝挽做刀髻,约莫十三岁的少女瞪着她们道。
  上下打量,见其穿着不凡,想其家世必定了得。容貌稍出众些的女子瞥了瞥少女道:“你是谁啊!”
  闻言,少女冷哼一声,似是炫耀般道:“当今皇后得唤我姑姑,我唤静妃姐姐!太后是我姑姑!”
  此言一出,方才那两名女子瞬时白了脸,落在少女身旁的女子亦是白了脸,忙拉住少女,蹙眉道:“阿木尔,别胡言乱语。”
  然唤作阿木尔的女子却继续道:“雅如贵姐姐,我不曾大诳语,何来的胡言乱语。”
  一旁的落着的嬷嬷急忙拉住阿木尔道:“小祖宗,您可就别添乱了。”
  阿木尔甩开嬷嬷,噘嘴道:“我本来就没有胡言,你们总是这般假惺惺的。”
  “阿木尔,不许再胡言乱。”见着阿木尔这般口无遮拦的,雅如贵沉了脸道。
  抬眸看了看雅如贵,见其沉了脸,阿木尔这才作罢,没好气的瞥了瞥那两名白了脸的女子,笑朝着那青衣女子道:“我叫博尔济吉特阿木尔。”
  言罢,又指着一旁蹙眉沉脸的女子道:“她叫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姐姐你叫什么?”言语间,眉目如月,很是和善。
  青衣女子原本有些忧色,见着阿木尔这般天真,且如此热情,脸色稍稍好了些,含笑道:“我叫董鄂成言。”
  雅如贵眉目含笑,似是责怪了瞥了瞥阿木尔,温声朝着成言道:“阿木尔素来口无遮拦的,又爱抱不平,可真真是让人担心。”
  成言的脸色有些发白,约莫是因着绝食三日的缘故,人亦有些虚弱,临着入宫选秀之日,她阿玛以墨书的性命要挟,她必定不会就范。孙墨书,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她是不会看着他死的。
  “站好了,站好了。汉军旗的站到左边,满军旗的站到右边,蒙军旗的站中间。”这厢正说着,便闻得姑姑吆喝着。
  雅如贵朝着成言笑了笑,忙拉着阿木尔站在蒙军旗行列中,说来,她们原是无须如此,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怎的也必定会入选。然身后的一起子少女,便不知何时便会被撂牌子,个个脸上惊喜得很,却又有些战战兢兢的。
  素来选秀,皆是每日选两旗,前些年,原是满军旗和汉军旗,现下便是蒙军旗和满军旗。
  身为太后的侄女,阿木尔自然是先来,雅如贵亦是如此,因而至绛雪轩外,她二人便随同教引姑姑一道入了绛雪轩。
  绛雪轩倒也算的是宽敞,院落周围坐落着个宫殿,太后落座于最为宽广的宫殿中,皇后和静妃左右落座。
  五六名秀女,桃红柳绿,低眸恭敬。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道:“蒙古科尔沁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年十三。”
  太后声音很是温和,却不失典仪,道:“抬起头来。”诚然方才放肆失礼,现下却是规矩得很,到底是在太后眼前,自然是要收敛些。
  皇后亦是一派的架势,微微扫着阿木尔道:“生得倒是清丽,可曾读过些什么书。”
  闻言,阿木尔微微回礼道:“只读过女训,女戒,略识得几个字。”
  印象中,她额吉好似是这般教她的,便照着念了一通。太后眉目含笑道:“恩,知书达理,仪容端庄,恩,留牌子。”
  阿木尔似乎有些难受,但还是规规矩矩道:“臣女叩谢天恩。”言罢,便退了去。
  瞧着阿木尔那般,孟古青心中微微叹息,可真真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蒙古浩吉特部额尔德尼郡王勃罗特之女,博尔济吉特雅如贵,年十六。”太监这厢一嗓子,雅如贵款款上前,微微行礼。
  太后细细打量着雅如贵,又将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道:“这走路的姿态倒是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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