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头条》第13/118页


  付浅心思一转,试探性地往前一步,放柔了声音,“你在听什么呀?”
  贺思嘉将耳塞换到左边,同时递给她另一枚耳塞,就在付浅接过时,忽见又进来一人。
  “吴、吴老师。”付浅没想到吴臻会突然出现,心慌了一瞬。
  贺思嘉立刻转向门口,由于耳机线不够长,戴好的耳塞也扯掉了。
  只见吴臻外套内穿了件普通白T,下身是黑色束口运动长裤,衬得身形愈发修长。他一只手还握着门把,玻璃倒影出他的侧颜轮廓,不笑不说话时总显得有距离感。
  吴臻轻点了下头,冲付浅客气一笑,只是眼锋扫过贺思嘉时,立刻令后者想起当初在LM文化中心后台,吴臻曾看他那一眼。
  冷而锐利。
  作者有话要说:嘉嘉22,吞吞28,差6岁。
  嘉嘉数老虎,所以叫小脑斧。


第8章
  贺思嘉皱了下眉,即将脱口的一声“早”也被咽了回去。
  他冷眼看着吴臻,对方已走向背对他的一台器械。
  被忽视的付浅不敢当着吴臻的面继续撩骚,却趁归还耳机时,有意无意蹭了下贺思嘉的掌心。
  可惜,贺思嘉并没有反应。
  室内安静下来,气氛沉闷而古怪。
  二十分钟后,吴臻关掉器械,拿上外套走人,连声招呼都没打。
  下午拍戏时,吴臻也没主动来找贺思嘉,他坐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着剧本,偶尔喝口咖啡。
  贺思嘉自然不会上赶着,心想吴臻到底什么毛病,时热时冷的,谈恋爱都没那么难捉摸。
  但不论如何,戏还得拍,没多会儿副导就过来叫人了。
  这一场是室内戏,金家兄弟回家后,金立夏照顾弟弟睡觉,帮金小寒洗脚。
  两人拍摄前按照惯例走戏,贺思嘉坐在床沿,吴臻端了盆水放在他脚边。
  根据剧情设置,金小寒双脚一碰到水就莫名其妙发脾气,直接踹翻了盆子。但贺思嘉没有选择踹盆,而是重重往盆里一踩,水花飞溅,打湿他卷起的裤腿,也浇了吴臻一身。
  导演喊停,吴臻擦掉下巴的水渍,抬头看贺思嘉。
  两人对视,贺思嘉绷着脸说:“我认为金小寒就该这样,他不会做踹盆这么符合正常人逻辑的发泄行为。”
  吴臻没说话,微微笑了笑,光影下,透着些与自身气质相背的阴柔。
  余枫就站在两人身旁,听到贺思嘉的解释后点了点头,“思嘉想法不错,人物小传没白写。”
  贺思嘉有点儿得意,他写好小传后又重新研究剧本,当时就设想过这一段。
  “但你表情不对,看哥哥的眼神过于挑衅,就像发怒前兆。”余枫分析说:“金小寒的怒气应该是突然爆发,不需要层次递进的。”
  贺思嘉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余枫拍拍他的肩,语气欣慰:“你愿意用心就好。”
  等正式开拍,余枫去了小棚,坐在监视器前拿无线对讲机导戏。
  贺思嘉调整好状态,认认真真拍完这段戏,导演没喊卡,吴臻依照剧情又去换了盆水。
  这一回,金小寒已然平静下来,他踩入盆中,盯着清水漫过脚背,快乐地动了下脚趾。
  贺思嘉的脚很白,且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有不规则的晒印,就是完完整整一片白。
  而吴臻因为化妆的缘故,裸露在外的皮肤比实际要黑上几度,当他捧起贺思嘉右脚时,两种颜色对比明显。
  ――强与弱,晦暗与纯净。
  吴臻的双手抚过贺思嘉脚踝,移向脚踵,再到脚背,他的力度其实很柔和,但视觉效果却像在用力揉搓。
  换另一只脚时,吴臻无意中擦刮到贺思嘉脚心,后者努力稳住面部神态,克服了因为怕痒而导致的身体反应。
  “卡,重来一条。”
  现场架的扩音器响起余枫的声音,贺思嘉一愣,他应该没有穿帮吧?
  余枫从监视器里看出他的茫然,将人叫进小棚,关掉对讲机,压低声音问:“怕痒啊?”
  贺思嘉愣了愣,“有一点点,但我忍住了。”
  余枫指着监视器上的画面,“耳朵红透了。”
  “……”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贺思嘉回头,见吴臻竟也跟来了。对方似乎心情不错,眉宇间不再一派冷淡,又变回了亲和热情的模样。
  “哪儿痒?”吴臻调侃地问。
  贺思嘉不想理他,只当没听到。
  余枫视线游移在二人之间,片刻后说:“脚底板吧。”
  吴臻忍笑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今天贺思嘉的戏排得并不集中,拍完第一场他便老实守在片场,打游戏刷网,或者看别人拍摄。
  吴臻难得收工比他早,等贺思嘉去卸妆时,发现对方还没走,正坐在沙发上聊微信。
  贺思嘉听了几句,大意是吴臻跟朋友合资开了家日式自助餐厅,两人商量着开业庆典的事。
  一刻钟后,吴臻揣好手机,起身走到贺思嘉面前,“一起回去?”
  贺思嘉掀起眼皮,眼里没什么温度。
  尽管吴臻已恢复了友善,后来几场戏都很照顾他,但他还是气不顺――吴臻无缘无故摆脸色,事后又当无事发生,好像他也不能计较,必须全盘接受对方的态度。
  凭什么?
  贺思嘉不顾身旁还站着化妆师,讽刺道:“吴老师不认路?”
  “我怕黑。”
  贺思嘉一噎,幼稚地宣布:“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
  吴臻解下腕表,微调时针后竖在贺思嘉眼前,“不是现在了。”
  “……”
  努力隐形的化妆师忍不住“扑哧”一笑,见贺思嘉眼风扫来,他立刻收笑,哪知太着急吸了口凉气,开始不停打嗝。
  贺思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没绷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积蓄的气场也就散了,想重新端起架子可不那么容易了,贺思嘉暗自气恼,却也无奈,渐渐软和下来。
  几人随意闲聊,气氛倒是越来越轻松。
  忽然,贺思嘉问:“你们开的餐厅在哪儿?”
  吴臻倚着化妆台,笑问:“偷听我聊天?”
  “我是光明正大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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