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头条》第32/118页


  看着虎口处一圈暗红牙印,吴臻脸色微沉,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理智和忍耐力都被酒精严重消磨。他直起上身,冷眼俯视贺思嘉,对方却一脸无辜,漆黑的瞳仁纯净如泉。
  此时的贺思嘉颊边还残留几道被捏出来的红印,不禁让人有几分可怜,吴臻眼神一点点软下来,抬手摩挲对方嫩薄的皮肤。
  或许是力道太轻,贺思嘉有些发痒,他微偏过脸,蹭了蹭吴臻指腹。
  像一只奶猫。
  吴臻不那么正经地笑了笑,克制地收回手,扶贺思嘉站起来。
  一出浴室,空气中弥散的味道并不好闻,吴臻稍一犹豫,带着人回了自己房间。
  他先给贺思嘉吹了头,再将对方安顿在床上,才拿了睡衣去洗澡。
  站在淋浴下,吴臻闭着眼睛冲水,屏住呼吸,大脑放空。
  精神松弛下来,身体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反应,小腹仿佛燃起一团火。
  但吴臻并没有做什么,等燥热自行冷却。
  洗完澡,他擦着头拉开门,恰好看到床上的贺思嘉翻了个身,裹着半条被子摔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动了。
  吴臻担心他摔出毛病,几个跨步走过去,却听见贺思嘉细弱地哼哼声,也不知醒了没。
  吴臻蹲下来,发现贺思嘉半睁着眼,便问:“摔疼了吗?”
  贺思嘉没理他,四肢向左右两边划拉,嘴里还“咕噜噜”配着音。
  吴臻观察良久,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在游泳吗?”
  问完自己就先笑了,眼中疑惑褪去,笑意越来越浓。
  吴臻不再急着扶贺思嘉上床,而是打开了手机摄像功能。
  他恶趣味地期待,酒醒后的贺思嘉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幕。
  录了约莫半分钟,吴臻才去拽贺思嘉,哪知对方坐正后,忽然抬手挥向他,若非他反应快,差点儿被抽个正着。
  即便如此,贺思嘉的指尖也蹭到了他耳朵,有些刺痛。
  吴臻下意识松手,只听“咚”的一声响,贺思嘉后脑磕到床沿,扁着嘴要哭不哭。
  心头刚蹿起的火气霎时被扑灭了,吴臻无奈一叹,再次去拉贺思嘉,却被贺思嘉搂住腰,一头撞在他胃上!
  这次吴臻没来得及避让,结结实实挨了记铁头功,他脱开身,捂着胃站起来,脸色白中泛青,额头直冒冷汗。
  饮酒过量的胃本就受不得刺激,数次压下的火气随着胃部痉挛轰然爆发,吴臻撑住把椅子,吸着气漠然地想:他如果再多管闲事就倒过来姓。
  吴臻慢慢挪到沙发上,等胃疼缓解,又去泡了杯牛奶,期间任由贺思嘉躺在地上,内心毫无波动。
  直到他听见一声呜咽。
  吴臻以为贺思嘉哭了,忍不住侧目,余光窥见对方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嘴里“呜呜呜”的宛如开起了小火车。
  他从未照顾过醉酒的人,也不知别人的醉态是否也这么可笑,又惊觉自己这大半个小时情绪都被贺思嘉牵着走,智商也被拉低到和对方同一水平线。
  算了,和醉到神志不清的人较什么真?
  他来到贺思嘉身旁,抬起脚尖轻触对方,见人没反应,才放心弯下腰,试图将贺思嘉抱上床。
  还不等他碰到人又听见手机响了,吴臻轻皱了下眉,打算先接电话。然而他刚迈出步子就被贺思嘉抱住了腿,要不是他一直心存警惕,只怕会被绊倒。
  吴臻简直都要气笑了,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冷睨着贺思嘉,继而闭了闭眼,无情地挣开腿。
  来电的是陆开阳,多半这会儿刚看到他的回复,声音透着笑:“喂,老吴啊,这么晚还不睡在跟谁浪呢?”
  吴臻面无表情,亦无灵魂,“打错了,我姓吞。”
  作者有话要说:吞吞:我太累了。


第20章
  漫天星斗悄然隐退,一轮红日破云而出。
  越来越刺目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世界, 贺思嘉也从梦中醒来。
  尽管他脑子昏沉沉的, 但也第一时间发现环境不对,这好像不是他住的屋?
  贺思嘉撑起上身, 辨认出他在吴臻的房间,可他怎么睡在这儿了?吴臻人又上哪儿了?
  正懵着, 房门突然被打开,吴臻拎着一袋东西, 与他对上视线。
  碎片化的记忆一瞬间拼凑成形, 贺思嘉渐渐想起一些片段――他吐了, 是吴臻在照顾他,可他好像把人给咬了?
  他表情微变, 就听吴臻说:“醒了先去洗漱,我带了早饭回来, 先垫垫肚子, 马上要去村宴了。”
  剧组今天就要离村, 村长特意安排了一场告别宴, 全村人都会参加。
  贺思嘉忙跳下床,忽地一顿, 发现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浴袍下竟还是真空的。
  他瞟了眼正在摆早餐的吴臻,匆匆系好腰带,清了清嗓子说:“帮我去房间拿条内裤好吗,就在衣柜下第二个抽屉里。”
  吴臻回过头, 笑了一声,“等着。”
  等房门合上,贺思嘉赶紧去浴室,盥洗台一侧放着支新牙刷,还有包没拆封的毛巾,显然是吴臻准备的。
  他用了吴臻的牙膏和洗面奶,擦干净脸推开磨砂玻璃门,见吴臻已经回来了,对方指了指床,被子上躺着条深灰色内裤。
  犹豫了一瞬,贺思嘉背转过身套上内裤,又理了理浴袍,走到茶几旁坐下,“昨晚谢谢了。”
  吴臻挑了下眉,“你还记得?”
  贺思嘉记忆停留在吴臻帮他吹干头发,又为他搭上被子的一幕,不太好意思地说:“记得一些,我是不是咬你了?”
  吴臻可不是默默吃亏的性格,他直接伸出右手,展示虎口的牙印。
  一晚过去,痕迹已经很淡了,但也足够令贺思嘉气虚,“对不起,我醉了有时候特别能折腾……”
  “确实。”吴臻收回手,漫不经心地附和。
  贺思嘉其实不常醉,醉后大多睡死过去,极少情况会特别亢奋。
  他听朋友抱怨过,大概知道自己会撒疯打人,偶尔还要背诗,便问:“我昨晚背诗了吗?”
  吴臻突然笑了,“贺老师挺有文化。”
  果然。
  当初朋友拿出录音,贺思嘉恨不得原地自焚,但被调侃多了早已麻木,自嘲道:“可能小时候背唐诗三百首背出心理阴影了。”
  “那你小时候被水淹过?”
  贺思嘉茫然抬眼。
  吴臻慢悠悠摸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播给贺思嘉看。
  饶是贺思嘉脸皮再厚,看到自己新解锁的丑态也尴尬到头皮发麻,他伸手要抢,吴臻却快一步揣回手机,憋着坏问:“怎么,想毁灭证据?”
  贺思嘉羞恼不已:“你录这个干嘛?”
  “调剂心情。”吴臻挑着唇说:“放心,视频加密了,只有我能看。如果贺老师想要,我也可以发你一份。”
  贺思嘉瞪了他一会儿,又安慰自己吴臻作为目击者,看一次和看一百次也没区别,索性不再纠结视频,转而威胁:“吴老师以后可别落我手里。”
  吴臻往沙发背上一靠,语气淡淡:“贺老师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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