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铁三角》第6/131页


  女侍们有个原则:时间就是金钱。
  她们喜欢干脆,速战速决,宁可一夜多陪几位客人,而不愿被一位客人占去太多宝贵的时间,除非是遇上出手非常大方的豪客。
  所以她一进房,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脱光,好让对方采取进一步行动,展开真刀真枪的肉搏。
  不料她这急惊风偏偏遇上了慢郎中,居然不急于“办事”,竟要喝杯酒坐下聊聊。
  他们素不相识,有什么好聊的?难道还谈情说爱不成!女侍不由地把眉一皱:“这……”
  卓平忙伸手入袋,掏出全部所有的现钞,几张百元的美金和一些日币,悉数塞在她手上:“我身上只剩下这些了,待会儿再补偿你。”
  女侍笑了笑:“您喝什么酒?”显然她已被将近千元美金的代价所屈服。
  卓平暗喜,随口应了声:“随便。”
  女侍走去打开酒柜,取出瓶“XO”,带了两只酒杯一回身,见卓平已坐在了沙发上。
  她过去在卓平身边坐下,放下酒杯,开瓶将空杯斟满,拿起一杯递给这位英俊潇洒的东方客,然后举杯嫣然一笑:“我敬您。”
  卓平啜了一口,端着酒杯笑问:“你好像不相信我是慕名而来?”
  女侍微微摇着头:“我在这里既不出名,也不算特别出色,此我年轻貌美的多的是……”
  卓平不等她说完,就接口道:“但人家告诉了我这个名字,否则我怎么要那位副理替我找来千代美子呢?”
  女侍信以为真:“噢,是这样的。”
  卓平忽问:“千代美子是你的本名?”
  女侍点了点头:“我们在这里都用本名。”
  卓平趁机又问:“那你认识‘爱子’吗?”
  “爱子?”女侍怔了怔。
  卓平急道:“是的,你知道她?”
  不料女侍却笑道:“这里叫爱子的至少有三人以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个,她姓什么?”
  卓平不禁大失祈望,因为这女侍真是千代美子,只要一听他问起“爱子”,既是母女,自然会有特殊反应,绝不可能像她这样轻描淡写,完全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实际上,资料上只记载那吧女名叫“爱子”,并没有姓,甚至连林国泰本人都不清楚。
  卓平耸耸肩,忽又燃起一线希望,问道:“这里叫千代美子的有几个?”
  女侍反问他:“您问这个干嘛?”
  卓平不愧是名律师,很能随机应变:“不瞒你说,就是‘爱子’向我推荐千代美子的,所以我才问你认不认识她,好确定你是不是她所说的千代美子。”
  “原来是这样……”女侍风情万种地一笑:“如果不是呢?”
  卓平言不由衷道:“你已经超过‘爱子’所形容,和我所想像的了。”
  女侍放下了酒杯,又从卓平手上接过酒杯放下,突然投抱入怀,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以示对她赞美的回报。
  卓平这时那有温存的心情,但又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勉为其难地虚与委蛇,主要是尚未获得她肯定的答覆。
  即使她真是“爱子”的女儿千代美子,对一个陌生人的询问,自然也不便贸然承认她们是母女,这是可以理解的。
  干上空女侍,本来就不是光宗耀祖的行业,谁又愿意扯出上一代来?卓平想通了这个道理,心知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耐着性子跟她磨菇。既然寻访了好几天都毫无所获,那又何必急于一时。
  何况,凭这女侍的姿色,耽误一点时间也是值得的。
  这位千代美子非常热情大胆,吻的技巧更是妙不可言,她似乎经过特殊训练,不但热情如火,而且擅于运用她的诱人肢体,给与对方感触上的无比享受。
  她的一双挺实丰乳,紧贴着卓平的胸脯,有节奏地揉动磨蹭着,足以令人意乱情迷,甚至燃起狂炽的欲火。
  幸好卓平很能把持得住,否则早已冲动,会情不自禁地反守为攻了。
  女侍愈来愈浪形骸,似要使出浑身解数,引发对方极力克制的欲火,使它像火山一样地爆发。
  卓平不禁为之骇然,心想:“这女郎最好不是我要找的千代美子,如果她真是那位亿万家财的女继承人,那不是个莫大的讽刺?”
  他突然双手捧起了女侍的脸,望着她问:“‘爱子’究竟是你什么人?”
  女侍对他突兀的一问,感到非常意外,嗔声说:“她们跟我干的是同样行业,如果你要找的不是我,我可以去替你找她们来,一个或三个都行!”
  说完她就撑身而起,抓起丢在地上的小围裙,往腰间一系便扭头冲出房去,连刚才放在酒柜里的美钞与日币都忘了带走。
  卓平想不到弄巧成拙,更想不到这女侍挺有个性,一气之下说发作就发作,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只好站了起来,整衣走出小套房。
  不料这时赌局正紧张,所有人的注意力均被这付牌吸引,根本对那女侍的冲出浑然未觉。
  究竟是怎样一副牌,居然如此紧张,连那妖艳的副理也凝神屏息,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卓平走近一看,只见其他几家均已打烊,仅剩下李志强与那喜欢“偷鸡”的东洋绅士对赌。
  堂子里的筹码大约是二十万左右,李志强面前尚有十几万及那张信用卡。大概在卓平与女侍进入小套房时,他赢了一两付不算太小的。
  而东洋绅士面前的筹码,则此原先少了些,但仍此李志强为多。
  五张牌已发齐,李志强的牌面是一“A”三“Q”,三条“Q”是接连发进的。
  东洋绅士的牌面则是红心“A”“K”“J”,这时他正以底牌盖住最后发进的牌面,小心翼翼地将两张牌错开,在慢慢地过瘾。
  妖艳副理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东洋绅士的底牌是张红心“Q”,最后发进的若是红心“十”,那就是一副“同花大顺”。
  牌刚错开不多,妖艳副理已看出那阿拉伯数字的“十”,而且是红色的。
  至少又是一副“大顺”,赢了李志强台面上的三条“Q”。
  当东洋绅士再把牌错开些,露出的花式赫然是红心,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同花大顺”!妖艳副理仿佛吃了棵定心丸,但她不敢稍露声色。
  东洋绅士也不动声色,先将底牌插回台面上的明牌下,然后才翻出最后发进的红心“十”。
  卓平冷眼旁观,虽不知李志强的底牌是张什么,但一看剩下未发出的一堆牌置于那西方绅士左手旁,心知这对搭档又在捣鬼,不由地暗自一惊,认定李志强要栽大筋斗全军覆没了。
  可是旁观者不能说话,甚至不得作出任何暗示动作,卓平只有暗自祈祷,最好是李志强赶快丢牌。
  但李志强似乎没有丢牌的打算,居然神色自若地笑道:“‘同花大顺’请出价。”
  东洋绅士胜券在握,洒然一笑:“我是最喜欢‘偷鸡’的,不过,上把被你抓住了,这次我还想试试……”
  李志强有恃无恐地笑道:“很好,但我要奉劝阁下,小心红心‘Q’在我这里,要‘偷鸡’就等于送死。”
  东洋绅士道:“如果我的底牌是红心‘Q’呢?或者我是‘大顺’,也可能是‘同花’,而你只有三条‘Q’,我还不是照样可以赢你!”
  李志强笑问:“难道不怕我‘福禄好司’?”
  东洋绅士又笑了:“你我各占一条‘A’,上家打烊的一定是‘顶头A’,你已不可能是‘福禄好司’,只有四条‘Q’才能赢我的‘大顺’或‘同花’。”
  李志强耸耸肩道:“这样看来,我们赌的就是一条红心皇后了。”
  东洋绅士摇了摇头:“不,我比你占优势,只要红心皇后不在你手上,我无论是‘同花’或‘大顺’,仍然可以赢你的三条‘Q’。”
  这是激将法,也可能是虚张声势。
  李志强却毫不理会:“那就出价吧!”
  东洋绅士佯作犹豫难决,沉吟了片刻,忽道:“好吧,照你的台面和信用卡,全部‘梭哈’!”
  这等于是出价五十多万美金,使出座的几人无不为之动容。卓平更是心往下一沉,恨不得出面阻止李志强,要他赶快关门。
  不料李志强竟不知死活,居然笑问:“阁下不是开玩笑吧?”
  东洋绅士正色道:“赌桌上那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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