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108/161页


赵有恭生怕赵福金点头,因为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跟那些自诩清高的男女在一起,那些人之乎者也,出口成章的,却全是一些风花雪月,他去了,也无非是别人嘲弄的对象罢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赵福金用力点着头,还看着赵有恭定定的说道,“不要拒绝,否则小妹让你去坐堂!”

“.....四姐儿,你也会威胁人了!”

天真的赵福金莞尔一笑,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小脸,“跟凌哥儿学的!”

“得,明个早些来,为兄陪你去,不过先说好了,到那里你随意,可别强制为兄坐那里对什么诗词,为兄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舞文弄墨的骚人!”

别看赵有恭说的正义凛然的,赵福金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凌哥儿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学无术,怕丢人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福金便待不下去了,拉着赵有恭便往外边走。

换身衣服,两兄妹变成了两兄弟,行走在繁华的汴梁街道,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

赵福金少出皇宫,所以每每来到街市上,都会觉得特别新奇。好在赵福金已经不会见什么买什么了,所求的,也不过是热闹罢了。对于这位天之骄女,赵有恭也是尽力满足她的请求,同某方面来说,他和赵福金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一个想逃离皇宫,一个想逃离京城,不同的是目的不一样罢了。

月拱桥之南,有着许多玩杂耍的,当然有杂书之人,便有乞讨之人。

从古至今,乞讨都是一门艺术,许多人为了乞讨,相出了五花八门的主意。

月拱桥下,汴河水边,一张破败的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女娃很瘦,衣服也只是稍微能够遮盖住身子,她的小腹微涨,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男子跪在席前哭着,膝盖下还放着一张纸,纸上写了许多字。

男人哭得可怜,过路之人大都怜惜,赵福金也不例外,掏掏自己的腰包,发现没带钱,便霸道的将赵有恭的钱袋抢了过去。

赵福金久在宫中,哪里知道钱有多重要,她善心一起,整个钱袋全都丢进了破瓦罐之中。

男子双目一亮,趴在地上千恩万谢起来,只是,久久未语的赵有恭却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正文 第70章 歪打正着

赵有恭脸含微笑,做的事情却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赵福金刚把钱袋丢进瓦罐,他便低身随手去捞钱袋。

那乞讨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便要去护住瓦罐,这时赵福金也已秀眉蹙起,煞着小脸去拽赵有恭的袍子。

“凌哥儿,你要作甚?”赵福金显然是生气了,那女孩身染重病,家里又遭了饥荒,如此可怜,多给一些又能怎样?

赵有恭心中暗自冷笑,身染重病?什么重病能让小腹微涨,他是看不出女孩中了什么毒,可他看得懂女孩的眼神。当赵福金丢进钱袋时,他从女孩眼中看到的不是感激,不是欣慰,而是恨。

为什么会恨?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心中清楚,却无法对赵福金言说,他回过脸,露出了一副心疼之色,“四姐儿,给就给,别都给了啊,一会儿咱们花什么?”

“凌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过会儿咱们回去便是,你不就是心疼那点钱么,过会儿小妹还你便是!”

赵福金气坏了,她这位兄长总是这么容易招人恨,给人家的钱,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么?

赵有恭可不会听赵福金的,挣了挣,继续弯腰去捞钱袋子,赵有恭力气本就不小,赵福金哪里拦得住,气的跺脚暗骂,“臭凌哥儿,死凌哥儿,怎么就这么气人?”

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路人,认识不认识的,大都冲赵有恭露出一副鄙夷之色,有的人更是出场帮腔道,“这位公子,瞧你穿着,也是大家大户的,怎地做事就如此小气呢?”

赵有恭暗道不爽,怎么还有人不认识他赵小郡王呢?回过头,瞪瞪眼,张嘴回道,“你算哪根葱,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河里去?”

“你这人.....”

懒得理这个二百五,继续伸手捞钱袋,这时两只脏兮兮的手筛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响起了一阵惨嚎声,“小官人,这些钱可是小人父女的救命钱,你就行行好吧....”

“呀哈,这是本公子的钱,还不能拿回来了?”

那中年乞丐似乎豁出去了,泪痕斑斑的护住了破瓦罐,“既然进了瓦罐,便是小人的,小官人不能抢走!”

“行啊,你要这样,本公子还非抢不可了!”赵有恭本就是那种纨绔公子,碰上这种不给面子的,自然生气了。

一个乞丐,一个锦袍公子,二人为了一个瓦罐大打出手,乞丐男子看似瘦削,劲道不小,右手犹如一把钳子般。手腕吃疼,赵有恭暗自诧异了下,这乞丐手上有功夫。

“哎哟,你这臭乞丐,赶紧撒手,我的手腕....”

哀嚎一声,挣脱开,撸起袖子一看,手腕都变紫了,这下就连赵福金也心疼的帮他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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