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之春》第130/148页



  十里相送,长亭更短亭。
  轩辕翼一路把我们送到都城门外的黄土坡。今天他头戴紫金珍珠发冠,身穿紫色滚暗纹丝绸长袍,腰系镶水晶的白玉带,脚踩金丝线绣黑色短靴,雍容华贵,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均透出王者的尊贵气度和摄人威仪。
  我看着他,心里暗暗的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例如轩辕翼。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卓尔不群的高贵气质任是别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在此别过,不必远劳,后图再会!”离离拱手说。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好吧。”
  旁边的小侍机灵的将玉杯一一斟满,翼举杯相送:“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我微笑着点头,饮尽杯中酒:“保重!”
  “保重!”
  把车帘放下,车子平稳的驶了出去。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红尘两茫茫,日移月又换,多少旧时光。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执手笑谈辞故旧,转头重叠是云山。征衣红尘化云烟,思愁离苦不知年,乍晴乍雨花自落,一句离歌终须别。终须别,不忍别,且自珍,不忍分,愿君此行当遂志,待等相逢奏凯歌……”
  我转头,透过车窗看到轩辕翼站在那里,拍击车辕而歌,身姿挺拔,宛若渊岳。沉静内敛中却掩不住依依惜别之情。
  从来未曾听过他的歌声,低沉宽广,跌宕浑厚,虽没有琴瑟管弦为伴奏,但那时而温柔细腻时而粗糙狂放的音质中饱含深情,带着巨大的感染力,深深触动着听者的灵魂。
  我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知他心中有百般无奈,却不得不分开。想劝慰,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忍不住轻轻击掌回歌,希望这样写意的歌声能鼓舞他安慰他,也希望这样潇洒的歌声能激励自己慰籍自己:
  “阳关三唱,不唱悲歌。红尘间,悲伤事,已太多,莫伤感。而今为君歌一曲,劝君切莫把泪流,日移月换孤星在,人间随处一片天。惊风急,骇浪高,纵身去,万重天。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双脚踢翻俗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其实你喜欢翼的对不对?他也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对他说呢?”羽靠在车厢内,轻轻握着我的手问道。
  “有些时候,我们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不是自己爱得热烈高兴活得潇洒痛快就好,这世上还有许多的责任和牵绊,尤其生为帝王,更加如此。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翼首先要做一个好国王,体恤万民,抚慰四方,其实才是他自己。他心里明白,我也懂。”
  羽深深的点点头:“其实,我比他幸运。”
  我微笑,与他十指相扣。
  走吧走吧,道还远,路还长……
  一路急驰,赶了约六、七天的路,我们终于翻越枼国边境,进入到大熙国境内。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边陲小镇竟然满目疮痍,焦土疏烟,断壁残垣,尸骸遍地,战祸留下的创伤如一根尖刺扎在我的心上,让我疼痛不已。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活下来的流离失所的百姓十有八九身染瘟疫,且情况极其糟糕。
  于是本来赶路的一行人就这样停了下来,找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房子住下,开始照料镇上的百姓。
  隔离,看病,找药,治疗,做记录,查病因……四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尤其是青竹,从早到晚几乎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不眠不休的劳累了几天下来,人几乎瘦了一圈!看得我着急又心疼。
  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镇上百姓的病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可病因却一直没有查出来。所以瘟疫得到了控制,却一直不绝根,继续有新的人发病,而且还有人死去。
  这还不算,更让人担心的是,羽竟然不小心被传染,而且病情来势汹汹,两天下来人就被折腾的虚弱到顶点,吐气如丝,脸色蜡黄,嘴唇苍白且干燥,眼眶深深地陷下去,昔日湛蓝异彩的双眸淡然无光,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可以看到片片红斑,而且不停呕吐,高烧不退。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最近镇上的病人已经得到了妥善的隔离和治疗,无论是从日常饮食还是起居住行都不会再有向外扩散疫病的可能性,可为什么镇上还会有人继续生病,而且连一向健康的羽也被感染了呢?
  我一边替羽擦洗涂药一边有些抓狂的想。
  “花儿……别、担心……我会没事的……”木板床上,羽声音暗哑,喘息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轻手轻脚替他换好衣服,喂完药,看着他又一次陷入昏沉,我觉得心烦气躁,决定出去透透气。
  离离看到我牵马,问:“你要出去?”
  “嗯,想去走走。”
  “我陪你吧。”
  “不要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帮青竹他们忙好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跨上马,一路沿着镇上那条蜿蜒的河流走,一路思考着这场瘟疫的起因,前前后后想了很久,却找不到疑点理不出头绪来。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马儿似乎累了,步子缓了下来,自动地靠近河边找水喝。这才注意到,数九寒天小河竟然没有结冰!河水虽然浅了不少,但仍旧缓缓流动。
  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一个念头跳了出来!
  镇上虽然有水井,但是有些人还是会到河里洗衣挑水,而且不久前羽好像也说过,镇上伙食不好,他到河里去看看有没有鱼可以捕,结果一无所获。
  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水源上!
  不敢多做停歇,我迅速策马沿着河流上游狂奔,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发现在靠近河源的地方有一具腐烂的尸体趴在那里。
  下马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尸体是中毒而亡,而尸体在河里浸泡,毒素随着河水蔓延,所以导致整个小镇瘟疫的发作!
  终于找到了原因,我激动的下马,双手涂满药膏又扯了衣摆上的布将手裹个严实,小心翼翼将尸体拖离河水,用大氅包着放到马背上运了回去给青竹做研究。
  找到了根源,对症下药,镇上的百姓迅速的好了起来。
  羽也及时恢复过来,于是我们给镇上的人留下了药方以防止病情反复发作,别过那些依依不舍感恩戴德的老少,再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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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出差了,昨天晚上很晚才赶回来,今天一早上班,头昏脑涨,耳朵嗡嗡响,飞机坐多了真是会有后遗症的……
  对不起等文的大家伙了,出差的时候没带电脑,所以没跟大家打招呼……
  累,这周财务的人过来审核,忙于应付+应酬中……

  酒鬼

  策马疾驰,终于从满目苍凉走到了大熙的繁华。
  只是熙熙攘攘的街上,包裹在厚重的衣服下的人们,表情麻木。虽然还是那样生活,但隐隐中仿佛有一种不安与痛苦。
  街上有兵士走来走去,也有一些江湖人士打打杀杀,可百姓仍旧木然的过活着。
  他们又能怎样?总是得活下去,生存总是一件没有诗意的事情,每日的柴米油盐芝麻绿豆。虽然被奴役被监视被控制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主权,但是,总还是活着。
  那个为满足自己无休止扩张的野心的皇帝,不断地征兵加税,破坏了国家简单的宁静与和平,也使得国与国之间原本的安宁祥和被打乱,战争离祸充斥着疆土,这个冬天显得异常的寒冷。
  快马加鞭向前赶路。
  离“交流会”的日子很近了。要抓紧所剩不多的时间来瓦解浦宣若英的力量。
  还有那些被我列入黑名单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普夕城,醉香楼。
  赶了这些天的路,总算是找到个好地方吃饭。
  这醉香楼出名的不光是菜,还有它的酒;不光是酒,还有它的服务。
  服务周到表现在它想的周到,因为这里不光是一家酒楼,还是一所客栈。
  醉香楼共有五层。下面三层是高级酒楼,上面两层是客栈房间;不管是醉酒的人还是赶路的人,想要找个地方吃饭休息,这里是绝对的好去处。
  费用高一些无所谓,关键是它服务全面环境极好,所以这里一直生意红火。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各地的酒楼都不怕没生意,失意的人要借酒浇愁,得意的人要举杯畅饮,所以从来都是顾客云集。
  我们在二楼的雅间坐定,点了酒楼的招牌菜式,细细品尝起来。
  就在吃的正是兴头上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咒骂声和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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