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之春》第2/148页


  现在这个娘还时不时在我耳边吹风,什么人家的闺女大都16岁出阁,因为爹疼我所以由着我的性子没找婆家,可如今这婚事是皇上颁旨举国皆知的,怎么都由不得我胡来了。等等。
  这是什么话!我堂堂一二十一世纪有为青年,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包办婚姻!
  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我要顺从我要忍耐,我忍我忍忍忍~~(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我>_<)
  忍到各种各样的粥换着方儿统统喝了个遍直到我一听到粥这个词就想吐之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
  那个高兴啊!翻身农奴把歌唱啦!不过在唱歌之前,我要先干一件事情——洗澡。
  卧床这么多天,虽然有欣儿每日擦洗,可总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怪怪的。今儿个我要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
  半躺在飘着玫瑰花瓣的大木盆里感受着熏香和热气的蒸腾,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我第一次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彻底放松之后,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别说,难怪这里的女生16岁就嫁人,从我脱衣服的时候就发现,原来真的是早熟啊。胸部怎么看怎么比我当初的大,目测结果最起码有34D。小蛮腰翘臀部腿笔直修长,这姑娘功夫没白练啊——练出一副好身材来。
  擦了擦嘴角险些流出来的口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双手了。说白也很白了,手指也算长了,可惜估计平日里舞刀弄剑的导致手掌遍布老茧,指关节也微微泛青略显粗大,没法用纤纤玉指来形容。
  遗憾,真是个遗憾!不过没关系,这个遗憾姑娘我日后一定给你修正过来。找个大户人家,天天做米虫不用干活不用动刀动枪,十指不沾洋葱水养它个白皙纤细。
  嗯,就这么决定了。我暗暗的点点头换个姿势继续泡澡。
  不过话说回来下床第一件事就忙着往澡盆里跳了,没照照镜子自己现在长啥模样。一定是美没错啦,不然那两个野人也不会指名道姓的要强娶我过门。
  哼,想到这个就来气!日后你们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割你们个九九一百零八刀让你们生不如死!我咬着牙根低声诅咒。
  唔,说到日后,我还真的好好规划规划,最起码怎么逃出这个家就是当前首要任务。
  思绪飘到这里我再也没心思洗下去了,“噌”的从澡盆里站起来,顺手抄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裹,扯着嗓子喊:“欣儿,快来伺候小姐我梳头更衣啦。”
  “小姐我平时就穿这个?”我盯着欣儿手里的衣服发问。电视里古人不都是丝绸绢纱长裙坠地的嘛,她给我拿的这是什么?男人的衣服?居然尽是裤子!这么好的身材居然要裹在这筒似的裤管里?有没有搞错!
  “你、你……”我气不打一处来,“裙子,我要裙子!乳白色的!淡绿色的!水红色的!鹅黄色的!不管什么颜色的,我要裙子!”
  欣儿被我这么一吼有点傻了:“小、小姐,您平日里从来都没穿过裙子的,您、您不是一直喜欢穿——”
  “没穿过就不能穿啦?以前不喜欢就不能喜欢啦?小姐我现在想穿裙子!因此所以总之不管你是用偷的抢的骗的,迅速立刻马上给我弄几套过来!!”
  “嗖”,我的话音刚一落欣儿就飞了出去。
  这个上官飞花倒是个什么人呀,居然平时都穿那种五大三粗的衣服?!有没有一点女性意识啊?真不知道那两个死野蛮人怎么看上她的!难道真的是为娶了过去虐待至死报当年战场上打不赢之仇?
  我正想着,欣儿“嗖”的一声又飞进来,怀里居然抱着几套颜色亮丽的裙钗。于是我满意的挑了一套上身小袖对襟淡黄纱罗衫下身水红高腰长裙明黄团花刺绣束腰穿戴整齐。
  说到梳头,古人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那么长一大把头发,三下两下就挽成了云髻插了珠钗。叼她给我挽头的空,我仔细瞅了瞅镜子里这张脸。白白的瓜子面皮上鼻子嘴都很普通,唯一特别的是黛眉下的那双眼睛,仿佛全身的灵气都锁在了里面,盈盈一池秋水,目光流转间闪动着奇特的光芒。
  “呵,有意思!”我拍了两拍这张脸,“没让我失望。”
  这动作把身后的欣儿吓了一跳:“小姐,又怎么啦?”
  虽然从醒来到现在我问了她无数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白痴才会问的问题,提了很多之前她家小姐从来不会提的要求,也着实的让她以为我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脑袋变痴呆了,可是这无缘无故拍自己脸的动作还是让她奇怪了一把。
  “没什么,小姐我今天高兴。走,陪我到爹娘那儿请安去。”

  唱戏跑路

  “裙拖六幅湘江水”“惯束罗裙半露胸” 的优雅风姿我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唯一的感觉就是一路上老踩到自己的裙尾,几次差点摔倒跌个嘴啃泥。
  一怒之下,干脆两手捞起裙角迈开大步往前冲。旁边带路的欣儿见状嘴角抽动强忍着没敢笑出来。哼!我让你憋,最好憋出内伤来!免费送她两个卫生球之后,我一步跨进正堂。
  爹娘正笑着聊天喝茶,见我这副打扮出现在他们面前,居然一个没端稳失手打碎了漂亮的茶杯。“啪”的一声,俩茶杯居然同时落地。我听到了心疼的声音!那是古董啊!价值连城啊!拜托你二老珍惜一点好不好?!
  他们倒是没顾上地面的尸体和身上的茶渍,两眼直直的瞪着我,抖抖的站了起来:“花儿,你、你、你怎么……”
  “老爷夫人,小姐今天刚刚可以下床,这就来给您二老请安来了。”一旁的欣儿嘴巴倒是甜的很。
  “爹,娘,花儿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我伤基本好了,一来怕你们挂念,二来想念爹娘,这不就来看你们了嘛!”我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过去就攀着了老爹的胳膊。
  “好,好……花儿乖,花儿……”
  呃呃,我怎么听到了哽咽的声音,不会是要上演苦情戏吧?一抬头,嘿,眼圈都红了,这二老还真是来的快哈。我娘早已梨花带雨一边用手绢抹泪一边偷偷的朝我这里瞄。
  你说这古人的眼神就是好使,当年我读书读成近视眼,不带眼镜怎么都看不清人家表情,现在爽啦,她老人家微微一个小动作都让我尽收眼底。
  “花花啊……”这个娘像八爪鱼一样扑了上来,喊的我一身鸡皮疙瘩直掉。
  敢问您这是要唱哪出啊?您要唱什么我陪您还不行嘛,干吗非要动手动脚的?动手动脚也就罢了,您别勒我啊,我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存心要把我憋死啊?照这样下去我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抱死的人的,我死了你们怎么向那个狗皇帝交待?
  就在我感到极度缺氧无法思考快要昏迷的当儿,我听到了一句救命的话:“小敏,花儿身子骨还虚,你轻点抱。”
  上帝终于睁眼了!老女人终于把我放开了!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空气啊,我爱你,我以后一定要竭尽所能鞍前马后的保持你的清新纯净不被污染,我发誓!
  “花花,娘知道你辛苦,知道你心里委屈不好受,可你也老大不小了,”(知道我辛苦还勒我!再说,我哪儿老啦?老的是你们吧?)老娘抹了把眼泪继续,“女儿家不能一辈子在战场上打打杀杀,总要找个好归宿啊……(嗯,这句还像话)那枼国人虽然生性好战,但是人家真心求和……(哼,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何况大小王子将来准会有一个继承王位,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娘的也就放心你不会被人家欺负啦……”(qie~来这招权利诱惑啊?拜托,万一我还没熬到那天就被折磨死怎么办?)
  “花花,花花?”见我一直不说话,这个娘摇了摇我的胳膊,转身对老头说:“老爷,花花不会又犯病了吧?”(注意,由于本人转醒过来之后常常发呆,又对周围情况一概不知,所以他们都以为我脑袋受创间歇性失忆。当然,那时候还没失忆这么专业的叫法,只有“犯病”。)
  “娘,我没事。”我露出一个腻人的笑容,心里暗暗竖了竖中指,“我知道娘为我好,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娘说的对,女儿以前糊涂,现在不敢了。圣旨在上,女儿怎么能叫爹娘为难呢?”扫了一眼对面期望的目光,“放心吧,这桩婚事,我答应了。”
  对面脸上顿时出现疑惑惊喜的表情,阴晴不定,我清了清嗓子:“不过——”满意的看到四只紧张的眼睛两张绷紧的嘴巴,缓缓道出,“女儿的嫁妆可一定要丰厚哦!”
  呼——他们长出一口气,忙不迭的回答:“一定一定,一定要让我们花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哼!跟我玩儿是吧?好!我答应嫁!不答应怎么能让你们放心呢?你们不放心怎么能放松对我的监管呢?老受监管我怎么找空子开溜呢?笑,你们就笑吧,看是谁到最后哭都来不及!
  “欣儿,离我出嫁还有多少日子啊?”我边吃着她剥好的桔子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小姐忘啦,您是月初醒的,这不过去二十天了嘛。还有……”欣儿掰着指头算了算,“还有二十二天就是您的喜日了!”
  喜日?我呸!二十二天,差不多三周是吧?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
  这些日子我一边催促他们给我筹办嫁妆(作者:你都要跑路了,还关心嫁妆作甚?女猪:白痴!我要表现我嫁的积极啊!再说金银细软珠宝首饰外加银票我总要带一点上路的嘛。作者:@_@明白了),一边以散心外加帮助身体快速恢复为由外出探路,七七八八的也算把南下逃亡路线摸了个差不多。
  问我为什么是南下?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哼哼吧?当年乾隆帝三下江南,不就是因为南方好山好水好吃好玩好地方嘛,姑娘我效仿先贤从善如流当然首选好地方咯。
  大半个月的日子也就一晃而过了,我不仅偷偷准备好了衣服细软、水以及干粮,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让我极其惊喜的事实——虽然我不会武功,可将军女儿的这副壳子她没忘!
  上次欣儿不小心绊了一跤险些掉在地上的茶杯就被“我”条件反射一个海底捞月稳稳的接住了。不仅接住了茶杯,连里头的茶水都没洒出来分毫。你说我能不高兴嘛。本来对于这次逃亡计划我还有一丝担忧,毕竟自己只是个肚子里装了点现代墨水的手无扶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如今发掘出自己身体会武功的这一潜质则让我信心百倍。看来上帝是真的被我喊醒来啦!哈哈哈,我仰天长笑三声。
  不过在我学会控制自己的武功内力之前,将军府还是折损了很多东西:被我一用力捏成粉末的杯子,被我跳起来撞穿的房顶,被我拍成N块的桌椅,被我不小心捣碎的墙……反正老头子家有钱,现在不挥霍还等什么时候,何况这是他们欠我的。与此同时我也再次佩服自己的学习领悟能力,短短几周就把大小姐以前的身家功夫掌握了个八九。(为什么说再次?因为没变古人之前我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学完了别人四年的东西。)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终于,迎亲的大队在城里安营扎寨,准备次日敲锣打鼓的接新娘子了。
  出嫁前一晚,全家人给我摆酒饯行。我看时机成熟,在酒桌上趁他们不注意掏出了我的“东风”——蒙汗药(别问我药从哪儿来的,这几日在城里打转,淘到不少好东西),下在了酒壶里并且挨个的给他们斟满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一饮而尽。
  等我转身数到三的时候,周围早已鼾声大起。我化了妆换了小兵的衣服,跑到马圈牵出了前几日精心挑好的白马,出了将军府,拿着从爹身上取下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重兵把守的边陲小城。
  笼子里的小鸟我终于飞出来啦!我喜形于色我手舞足蹈,亲爱的江南我来也!!

  黑店

  连日来一路策马狂奔,生怕我那个老爹醒来后派兵围追堵截挡了我南下的进程,可谓风尘仆仆人困马乏,最主要的是我的屁屁受不了啦。骑了那么久的马,一路颠簸,都快开花了!
  以前是谁欺骗俺的纯洁天真幼小心灵说骑马是种享受来着?明明是受罪嘛!虽然它长了四个蹄子,可比起四个轮子的汽车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让我喝了一路的凉风肚子气胀不说,而且速度一快起来没系安全带的我吓得死命抓着缰绳,身子几乎贴着马背缩的跟小虾米似的,引的行人侧目。这脸是丢大了!
  来古代这么些日子,我第二次感受到了古代生活与现代生活之间的巨大落差。我的现代化啊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啊,我后悔我当时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没好好珍惜啊!
  悔恨归悔恨,眼看天色渐晚,我还是得先找个地儿歇脚,我的小白累得吭哧吭哧都快吐白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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