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仙记》第2/214页
那些捡来的柴火就一直被蒋小苗送到了摆摊子卖鱼丸子的李三家，因为李三是好心肠的，经常给蒋小苗一点吃食。蒋小苗一直记得她头一次见到李三的情形，天下着雨，她什么都没有捡到，讨到，躲在别人家的摊子前避雨被赶出来，还跌了一跤，是李三扶起了她，给了她一碗热乎乎的鱼汤喝，里面特意加了不少姜丝。
因为这段缘分，后来蒋小苗就习惯在李三的摊子边休息，混时光，听李三的客人说些闲话。她需要更多了解这个新大陆，目前只能靠这种方式。她体味着世间的人情冷暖，特别喜欢李三带着温暖的眼神。
李三大多数时候比较憨厚老实，可蒋小苗觉得李三隐藏着特别的精明。李三的媳妇就有些古怪了，蒋小苗觉得她似乎有些人格分裂，好起来是一个人，不正常的时候比任何一个八婆都惹人讨厌。
李三媳妇是八婆的日子比较多，她不喜欢蒋小苗这个叫花子一样的小女孩，时常对蒋小苗露出厌恶的表情，只要她还没有表现出要赶蒋小苗走的地步，蒋小苗就厚着脸皮继续留在李三的摊子边。
李三心疼蒋小苗，有时候会特意耍滑头，遇到客人急着赶路，李三就会悄悄少给客人的碗里装一两个鱼丸，蒋小苗因此能尝到真正的鲜鱼丸。
蒋小苗头一次吃到李三家的鱼丸汤的时候，舌尖上的美味体验让她仿佛觉得漂浮在云端。怎么这么好吃，难道自己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就彻底忘记了从前的幸福时光，现代的美食有很多呀，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李三看到蒋小苗的这个吃傻了的样子却颇有点得意，他骄傲地说到：“我们家只要是男人都很会做鱼鲜，这个还是用普通鱼做的，要是用落花灵鱼做的，估计连神仙都会叫好。”
☆、03 仙缘难得
咦，最新信息，什么叫落花灵鱼？吃了有什么好处呢？能不能换来很多钱？蒋小苗的脑子里涌出了很多问题，好奇宝宝的神情让李三忍不住发笑了，他对蒋小苗说到：“你就不要想了，这种鱼哪里是我们凡人能吃得起的。”
蒋小苗才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呢，她央求着李三给自己讲讲这个落花灵鱼的事情，激动之余居然忘记了吃另外一个鱼丸。李三本来想开始跟小姑娘吹吹牛，没想到她媳妇突然板着千年冰块脸走进来了，她一言不发就拧上了李三的耳朵。
李三马上就叫了起来，对老婆说到：“娘子别用力呀，耳朵要掉了。这个鱼丸子是客人吃剩下，我才给小要饭吃的，浪费吃食是要天打雷劈的。”
李三媳妇似乎不是为了这个和李三生气，她松手之后很生气地对李三诉苦说到：“你这个废物，摆了这么久的摊子都赚不到买新鲜袋的钱，弄得我买不到最好的鱼，就做不成赚大钱的鱼丸，天知道还要多久我们才能赚到测试我们仙根的钱？”
李三这下子才明白媳妇为什么这样生气，一准是今天出现了什么稀罕的鱼鲜被拥有新鲜袋的店家抢去了。咳，自己家的手艺不错，还有祖传料理特殊鱼鲜的手艺，就是没有本钱去买新鲜袋那种低等仙家用品。
要知道手艺再好，活鱼和死鱼做出来的鱼丸也是两种味道。特别是那些稀罕能养生的鱼就更需要保证鲜活了，取新鲜的鱼当着客人的面料理，客人才愿意花大价钱品尝。要是自己家也能有一个新鲜袋，哪怕是只能装一条鱼的，也许生意就会打响名气。
看着李三夫妻突然爆出了如此多的信息，蒋小苗的好奇心就不知道有多蠢蠢欲动了，她现在就是需要有改变命运的信息呀。李三夫妻可能有仙根，新鲜袋是能装活物保鲜的仙家宝物，落花灵鱼要在哪里捕捞呢？能在有灵鱼的地方遇到神仙吗？问题好多呀！
蒋小苗打断了李三夫妻的悲哀，积极地问到：“三哥，三嫂，那个新鲜袋要多少钱一个，落花灵鱼在哪里？我们能不能去抓呀？”
李三看着突然眼睛放光的小叫花女孩，心里也颇为意外，他直接解释到：“晶石是仙人修炼用的东西，对凡人而言很珍贵。仙家有时候要买世俗的东西才会拿出晶石，他们一般把一块晶石当成一百两银子用。但是凡人想收集晶石就比较难了，一块晶石一般要卖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甚至是一百五十两。”
蒋小苗疑惑地问到：“难道有晶石就能做神仙？你们见过神仙吗？你们要银子换很多晶石吗？”
李三说到：“光有晶石当然不成，但我和你嫂子的远祖都是仙门弟子，虽然隔了十几代，可我们拥有仙根的机会还是比普通人要大很多。只是检测和激活仙根都需要晶石，凡人测试仙根要一块晶石，要是侥幸测得有仙根，要是仙根不稳还要立刻花晶石激活稳定自己的仙根。每个人需要的数量不一定，最次的仙根需要三块，有些人甚至需要上百块才能成功稳定仙根。不过能用上百块晶石激活稳定的仙根，这个人的仙根至少是中等灵根了，一旦稳定了很快就会被仙门发现收为内门弟子，这笔钱花得不冤枉。”
李三媳妇没想到丈夫会对一个天天用几根破柴火讨剩饭吃的小叫花子说这些，不由地再次怒了，蒋小苗觉得情况不妙，立刻说到：“我大哥是有仙根的人，伯父已经带着他去了天河宗拜师，我很希望哥哥会有出息，这样他至少能带回来一堆晶石测试我们家其他人是不是有仙根存在。”
这番话让李三媳妇的怒容转眼变成了笑容，她不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叫花子会有什么心眼故意这么说，她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个女孩子是值得拉拢的。哥哥有仙根，作为同胞妹妹拥有仙根的机会就非常大了。有做神仙机会的人就是凡人要巴结的人，老公这次行善总算是结下了善缘。
李三对蒋小苗的话也是很感兴趣的，他头一次见到蒋小苗就觉得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叫花子，结果还真是这样。李三本来也就不是一个势利眼，他还是像平常一样摸摸蒋小苗的头说到：“你把鱼丸子和汤吃了，等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讲讲你家的事情给我们听。”
蒋小苗识趣地把一个鱼丸子和那些温热的汤全部倒进了肚子，然后再度问到：“最小的新鲜袋要多少钱？”
李三媳妇说到：“一个晶石，大约能装一个鸡蛋大的物件。这种小袋子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们要装鱼的新鲜袋，至少要那种四个晶石的。仙门的弟子初次炼器制作的仙宝就是这种新鲜袋，最差的成品都是放在凡间的大商铺卖出的。不用晶石买，就用一百二十两银子折算，这个价格还算是公道。你们家想必是为了你哥哥拜师门倾家荡产了，但愿你哥哥能拜入仙门，这样你们家就没有白吃苦。”
蒋小苗含笑点点头，心里却飞快地算起账来，她在李三摊子上也算是混了挺长时间，估摸着李三夫妻摊子上一天的流水就是三两银子左右，按照她在现代的见识，至少要有三成的纯利润作为积累才正常。也就是说，李三夫妻一年辛苦下来，赚到的钱最多能买一两块晶石。
据蒋小苗听到的闲话，这两口子做这个摊子不过三年，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有三百两银子的积蓄。要实现两夫妻测试仙根的愿望是没问题的，但是为了保住仙根有用至少还要二三十年的时光，那时候这两口子就都是中年人了，这么晚起步，就是有仙根也不会有仙门的努力栽培了。
蒋小苗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问李三夫妻说到：“三哥，三嫂，你们现在不要孩子也就是为了求仙缘吗？”
李三点点头，对蒋小苗说到：“小苗你果真很聪明，我们这些有仙人血脉的凡人都很希望能有缘分踏入修仙大道，我排行老三，是家中最不看好有仙缘的子弟，我媳妇也是这样的。我们不甘心和仙道无缘，所以两个成亲之后一起出来闯荡，给自己一个机会。要是我们三十岁还攒不到一起求仙缘的机会，那么我们就生孩子，让我们的孩子继续求仙缘。我们两个仙人的后裔生下的孩子也许会出现不错的仙根。”
李三说这番话的时候还颇有男子汉气概，李三媳妇的脸也微红。她是知道李三这个人对自己有多好，知道自己有病还愿意娶自己。在她控制不了情绪时都总是哄着她，就冲那句一起求仙缘，她跟着李三吃多少苦都值得了。但她内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万一他们当中只有她一个有仙根，就要看着李三继续当凡人，渐渐老去，那样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自己前世的放弃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李三媳妇扑进了李三怀里，李三紧紧搂住媳妇，深情说到：“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如此感人的场景换做别人也许有所感触，但是蒋小苗在现代看多了电视剧，对这种场面还是有免疫力的，不过机会来了也不能放过，她很坚决地说到：“三哥，三嫂，我们一起努力吧，你们两个一定会在三十岁之前赚到足够的晶石，不过光靠这个鱼丸摊子是不成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赚更多的钱。”
李三夫妻看到蒋小苗坚决的样子就想笑，不过李三还是笑眯眯地问到：“小苗难道有其他赚钱换晶石的办法？”
蒋小苗说到：“办法是慢慢想出来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新鲜袋买回来，我听在摊子上吃饭的客人说过，能料理蓝血鱼的厨子，一次就能拿到一百两银子的好处。要是我们有新鲜袋，有运气遇到卖蓝血鱼的船家，一次最少赚到两块晶石，所以三哥三嫂还是先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新鲜袋吧。”
李三苦笑着摇摇头说到：“我们买不起，我和你三嫂离开家族的时候盘缠很少，流落此地之后是从最小的摊子摆起，一点点攒钱，到现在摆这个有棚子的摊子。我们辛苦了快三年才赚到了一个能安家栖身的房子，现在我们除了做鱼丸生意的本钱，不剩什么钱。”
蒋小苗听到这个结果也觉得挺惋惜的，蓝血鱼一条至少要卖五百两银子，一个新鲜袋也要至少五百两银子，这些本钱的积累就是要花十几年的光景。那些远景的钱确实解决不了蒋小苗现在的生计问题，那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看到蒋小苗一点失望的表情都没有，李三夫妻觉得惊讶，可蒋小苗的另一个问题又让他们有些哭笑不得了，因为蒋小苗居然想到去落花湖捕捞灵鱼，这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染指的。
李三很耐心地解释了关于落花湖灵鱼的事情，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大陆名叫库伦大陆，和仙界的紫霞仙境有着一些特殊的渊源。因此紫霞仙境偶尔会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突然出现在凡间的某处地方，这时候要是凡人有机缘就能进入仙境得到仙缘，修炼成仙。
库伦大陆有无数强者和修仙者都渴望能得到这个机会，但是紫霞仙境和凡间空间交错的短暂时间又岂是一般凡人能够得到的，就算是修仙的宗派也不一定能推演出仙境降临的时间。真正能进入紫霞仙境的人恐怕都是有大机缘的，一般想修仙的人从来不会做这样的梦，一切都是脚踏实地靠修炼。
虽然凡间大陆进入紫霞仙境要有特殊的机缘，但紫霞仙境的仙人和各种非人类的灵修却不必等机会，因为每十年紫霞仙境的迷雾阵就会出现一个时辰的消散期。这时候想在凡间磨砺的修仙者和修仙的各种精灵就都能有机会下凡。下凡的水族从仙境出来，必经之路便是落花湖，因此每隔十年落花湖就会迎来一个能捕捞灵鱼的季节，为期一个月，美其名曰落花汛。
落花汛的时间只有二十八天，前十天不准凡人进入，由各大仙门的人寻找各种仙界的灵物，等他们处置完各家应该得到的利益之后，凡人才能开始入场捕捞灵鱼。凡人捕捞结束了，还有两天用于法阵布置，从此之后落花湖将再度封闭到下个落花汛的到来。
所谓灵鱼就是被这些灵物滋养过发生异变的普通鱼类，用专门的仙家宝物检测出含有灵气鱼类就可以被当做灵鱼出售。灵鱼根据灵气含量的多寡可以产生不同的功用，比如让仙家饲养的异兽进化，让凡人拥有仙根，甚至能成为炼丹的药材，具体怎么分自然有仙门的人筛选。即便是落花湖最普通的渔获对凡人都是很珍贵的补品，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享用。
落花湖上的每一条捕捞船都有仙门的背景，在十八天内各自凭本事和运气捕捞灵鱼，过完这十八天之后，落花湖就变成了一个禁区。侥幸躲过捕捞的灵修水族就能得到十年的修炼时间，十年之后再经历一次，多次劫难逃过去之后，也许就能成为实力不错的灵修，化身为人，开始修真生涯。
落花汛对于仙门和他们的弟子，异兽而言绝对是个机遇。异兽得到非凡灵物激发变成神兽，资质平凡的仙家弟子得到淬炼仙根的天材地宝进化成特殊的灵根也是不时会出现的。
落花汛对于凡人中的有钱人更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找到合适自己体质的灵鱼用特殊的方法烹调，吃完之后就会有一定几率出现仙根，从此踏上修真的道路，这样的好事连凡间的皇帝都是渴求地很，只是灵鱼对十五岁以下的人才有机会效果，这让很多拥有了荣华富贵的成年人颇为无奈。
相比修真者在落花汛的收获，普通人能得到的机遇就小很多了。落花汛对于普通人而言最多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因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绝度能够让小生意人赚上一笔不错的钱。偶尔有些人运气好，能和仙门在凡俗安排的管事建立关系，从此便可以和仙家做买卖，这样的人在凡人的世界绝对能成为一方巨富。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进入落花汛很难，只有两种途径，他们需要获得落花汛捕捞船户的招募或者仙门凡俗管事的同意才能进入这一区域服务。李三夫妻对此是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一起看着蒋小苗，心想这个孩子的家人是不是有些办法呢？
蒋小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李三夫妻说到：“我回去问问，我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你们等着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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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赚私房钱（一）
李三夫妻说了这么多也就不难为她这个小孩子了，他们让蒋小苗跟着他们夫妻饱餐了一顿，临走的时候还把一些做鱼丸剩下的材料送给了蒋小苗。看着那些鱼肠，鱼鳔，鱼子和头尾，蒋小苗就想到了自己家乡的烩鱼杂，这些东西做到入味比鱼肉都好下饭。
蒋小苗回去的时候母亲正在煮晚饭，今天大伯娘带着两个女孩到一户财主家做绣品去了，整整十天不回来。大伯娘临走的时候留了五十斤棉花给何秀秀纺线，这样她们就不怕何秀秀在她们走后偷懒吃白饭了。这些线要是真的纺出来能赚两百多个钱，可吝啬的大伯娘只留下了一百五十文钱给何秀秀母女吃十天的饭，那五十文大约是收房租意思了。
何秀秀心里很难过，但是她闷在肚子里不跟两个女儿说，蒋小苗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眼睛转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对何秀秀说到：“这五十斤棉花和一百五十文钱用好了，我们娘三个就能攒些私房钱了。”
听到私房钱，蒋小花立刻冲了过来，她是太想家里有些私房钱了，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吃饱。何秀秀也明白要是大伯子和儿子不回来，她们总是这样跟着大嫂一家，迟早都会被压榨干净然后被卖了。
蒋小苗清清嗓子，用稚嫩的童音说到：“娘去找那些没有本钱买棉花，手艺还行的穷人女子过来纺线，让她们就在我们家走廊上纺线，按照纺线的重量给她们结算了工钱。然后当天卖掉线再买入棉花继续雇她们做事，如此过了十天，娘手里总能剩下些钱财吧。还有娘也不要太老实，你别傻乎乎地剩下五十斤线给大伯娘，多少留些没纺完的棉花下来，这样大伯娘下次就不会留这么多活给你干了。”
何秀秀一听这个话马上就来精神了，她立刻说到：“小苗你的主意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人来帮忙，今天晚上有月亮，晚上就能把活干起来，我们吃的粮食不要一口气买，那些钱还能买写棉花回来。小苗，我的儿，你怎么这么聪明。”
蒋小苗被表扬了也没有一点骄傲的神情，反而有些忧愁地对母亲和姐姐说的：“想过好日子就要动脑筋，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大伯娘生活，将来两个姐姐出嫁，要是不走运，我们都可能被她们卖掉。我总觉得大伯娘收留我们没有安什么好心眼。娘，你也别拿一百五十文钱买棉花了，你拿五十文买点酒菜，我今天得了些鱼杂，等会儿我教你做一个菜，你请绣房里的江婆子吃一顿。明天你用纺好的线跟绣房换些大布头和原先积压的布料，江婆子一定会照顾些，卖这些比你买棉花更划算。”
何秀秀被蒋小苗的成人化给吓呆了，蒋小花赶紧躲到了母亲身后。过了一分钟，何秀秀退了一步，盯着蒋小苗说到：“苗啊，你不是被什么精怪附身了吧，你怎么会这么说话？妖精也没有你这么会算。”
蒋小苗看着吓傻了的母亲和姐姐，翻了翻白眼说到：“你们看过像我这样天天吃不饱都不走的妖精吗？要是我是妖精早就离开这里，我穿墙，天天把财主家的好吃的都吃光，还要偷好多银子去街市上买东西，喜欢什么买什么？”
看到蒋小苗说起这些，何秀秀才放心下来，原来蒋小苗的早熟是被饥饿逼得，这孩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在大嫂家没吃到什么，可从来没有被饿醒过，大约是找到了吃饱饭的办法吧。何秀秀想了想，咬着牙拿出了五十文钱去买了酒和卤菜，蒋小苗让蒋小花烧火，亲自把握了作料的分量。等烩鱼杂出锅的时候，蒋小花闻着就流下了口水，蒋小苗看了看蒋小花没有出息的样子，特意留了些下来，让蒋小花送到李三夫妻的摊子上一起吃，至于她就要跟着母亲去江婆子那边拉关系。
何秀秀不愿意浪费“赚钱”的机会，临走到路口还把几斤棉花放在了熟人那边，约了她们明早来自己家里做活把纺好的仙带来。蒋小苗看见母亲很上道，心里也非常高兴，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都是靠“剥削”别人赚钱的，当资本家很光荣的。
江婆子是跟着绣房老板娘的娘家奴仆，在绣房里也颇为得脸，绣房里的处理货都是她管着呢，那些换线的事情也是她说了算。老板娘对所有处理品都有一个大致的价钱，江婆子要是能多卖当然好，所以想在绣房的处理品中拿到能赚钱东西的人都要孝敬江婆子。
蒋小苗在现代早就会做一手好菜，打工的时候做过包做饭的钟点工，手艺相当不错。江婆子吃了何秀秀送来的酒菜，对那道烩鱼杂非常满意，还问何秀秀是从哪里买来的。蒋小苗同学马上抢答说是李三家的鱼丸摊子买的，江婆子回味了一下滋味就记住了李三家的鱼丸摊子。
江婆子吃了东西自然明白何秀秀是有求于她，何秀秀红着脸把蒋小苗的意思说了。江婆子当下就打开废品仓库把最近要处理的布头，次品绣件一样样拿了出来，还有几件被小工做坏了的便宜衣服，这些全要要的话一共是三两七钱银子。
何秀秀手里只有一百文钱，这还是她们母女三人十天的生活费，蒋小苗看着何秀秀为难的样子，立刻拉着母亲耳语几句。
何秀秀听懂了蒋小苗的意思，便对江婆子说到：“江婆婆，我们家大嫂应该是还有工钱放在绣房里没有结算吧，这些东西我们家全要了，算是大嫂给我们娘三个添新衣服的。钱，等大嫂回家和绣房结算工钱的时候再一并算。”
江婆子想了想就答应了，绣房一般都会压下绣娘的一些工钱，算是质保金。像刘氏母女三人经常在绣房里接活的，流转起来就是二三两银子，这次她们去财主家绣嫁妆，工钱还是要通过绣房结算，拿这些东西给她们家的人是不怕赖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