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妻带球跑》第108/124页


  沈烟容通体一寒,“苟大人?”
  *
  安安睡得半梦半醒间就感觉到有人轻柔的推了推她,还在耳边低声的喊她的名字,声音还有点熟悉,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睁开,就看到了一个让她意外又高兴的人,马上就笑弯了眼睛露齿一笑,“辰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是不是你带安安玩游戏呀。”
  龙舟赛赵秉辰本是早早跟吴将军请了假出营,但今日正巧要操练,他就耽搁了一会时间,跟营内的将士们学会了编蚱蜢吹叶笛,他知道安安喜欢这些新奇有趣的东西,想着她兴奋的样子赵秉辰心里就忍不住的也跟着高兴。
  皇家亲情比普通人要来的艰难,再加上他从小体弱多病被拘在宫内的时间多,等到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三公主又去了峨眉山,三皇子也已经出宫立府,宫内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小皇子,想要与人亲近也没人能值得他真心相待。
  直到安安的出现,在这之前他就时常想念沈烟容肚中的那个小宝宝,若是男孩子他就带着弟弟骑马射箭共同实现理想和抱负,若是女孩子他就待她如珠如宝,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疼爱,一定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等真的看到安安的时候,他才发现世间原来真有如此美好的人,她的眼睛纯净清澈,她的笑容天真烂漫,只要看一眼便能扫尽心中无限的阴霾,他喜欢和安安在一起,喜欢看到她满足的笑和甜蜜的声音,着一定是上天与他苍白人生最绚烂的色彩。
  心中怀着这样的期待,不等侍从一人快马加鞭一路到了晋江附近,刚靠近河岸附近,就发觉有两个神色匆匆的人,抱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奶娃娃往外走。
  起初赵秉辰也没放在心上,来往这么多人谁还没个隐蔽之事,可走出几步就越发的有不安之感,直到他在路边的草地上看到了安安的毛绒发绳,那是沈烟容自己做的红色头花别致又可爱,之前他看到安安戴过,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再有。
  这才觉得不对劲,有一种预感,刚刚那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可能就是他视若明珠之人,生怕晚了一步就来不及救人,在路边留了个记号,一会能让他的侍从发现,就上马追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的马车还进了城,一路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匾额已经摔烂砸在地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杨字,就看着从马车上下来了四个大汉,怀中抱着的小娃娃露出了一半的小脸,不是安安又是谁。
  赵秉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羸弱的小男孩了,他入军营从对底层的将士做起,一步步的跟着吴将军学兵法强健体魄,身量也在一年之内迅速的拔高,即便才十二却已经不能当个孩子来对待了,他深知以一敌四他一定是打不过他们的,要想救出安安,必须要靠智取。
  “老大,这娃娃生的标致,倒是想起家中的孩儿了,咱们真的要对个娃娃下手吗?”
  被称为老大的汉子,脸上有个刀疤看着很是凶狠,平白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事已至此,咱们兄弟难道还有退路吗?咱们是从牢中逃出来的人,命都是苟大人的,还有闲情担心别人不成?老三你去给苟大人报信吧,孩子已经到手了,问他下一步要如何处置。”
  老三就是方才心软说话的人,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安安,递给了旁边另一个胖胖的汉子,抓着黑布包着的大刀就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内都没人再说话的声音,其实其他人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好汉,迫于生计入了绿林,而后被捕入狱,前些年被苟诡暗中救出,一直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们没想到如今会沦落到对个孩子下手,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大哥,一直抱着孩子也不是事啊,我先放屋里,去院子外头看着起。”最后一个瘦弱黑黄的汉子抓了手里的武器,得了肯定,就从院子出去了。
  赵秉辰一直在等,等到屋内两人交替的出去方便的一个时机,偷偷的溜进了关安安的小屋子,安安正沉沉的睡着,好在除了被迷晕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赵秉辰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轻轻的推了推安安,白玉般的小人慢悠悠的转醒。
  出口的话还是稚嫩可爱,赵秉辰忍不住在心中失笑,但下一秒还是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朝着她摇了摇头,这会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到到底是被她冲淡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嘘,安安不是最喜欢玩躲猫猫吗?外面有几个人要来找我们,我们不能发出声音被发现,被抓到游戏就输了。”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脸上满是雀跃,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一副我都懂我很会玩的样子,赵秉辰就试探的松开了手,安安已经一蹦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跟他咬耳朵,“辰哥哥我们快躲起来,不能被发现哦。”
  赵秉辰迅速的将人抱进了怀里,轻手轻脚的贴着破旧的墙壁,听着外面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慢慢的等待着时机。
  *
  那边赵文帝派了侍卫封锁了整个河岸,却没有终止比赛,就是犯人还在现场,怕有人会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来。这会众人还浑然不察,专心的看着比赛,苏皇后心中愧疚的很,这会哪里还坐得住,看到沈烟容如此更是焦急难安。
  “烟容,这次是我没有警惕,让贼人钻了空子,但你放心,便是豁出我这后位,我也会抓到真凶,给你一个交代。”
  苏皇后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温婉尊贵之人,这是从未见过的威仪,宫人们跪了一地,心中为今日冒死犯事之人捏了一把汗,若是孩子找到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定是祸累全族。
  沈晖元这会也知道了,脸上的急切没有比沈烟容少,三公主和陈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众人带着几路的人马纷纷的看住了要道,不管是何人进出都必须下车排查。
  沈烟容得了霞儿的消息,原本六神无主的心慢慢的坚定了几分,她算是明白了,为何今日赵驿凯如此的古怪,原来真的是他!但若是没有证据直接告诉赵文帝,反而会弄巧成拙,这一次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决这一切。
  “你们不必担心,母为女强,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个细节要去找晏修商议。”苏皇后还是担心她,要派人跟着,她铁青着脸说不必,转身就要走。
  霞儿原本待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跟了上去,坚定的扶着她的手臂,“郡主,奴婢之前听到过他们说话的声音,或许奴婢能帮得上忙,您就让奴婢报答您之前的恩情吧。”
  沈烟容不想把这个疑似妹妹的人也带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可她说的有道理,霞儿很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犹豫一二最后还是同意了。
  等走出众人的视线,她就直奔赵驿凯的观景台,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太子妃突然腹痛难耐,太子已经带着太子妃先回府请太医了,沈烟容目光一颤,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消散了,果真是他!


第113章
  林清朔心中越是急迫, 面上就越是不显,整个人通体透着生人勿近的凶煞寒气,他离开沈烟容身边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停靠马车之所,既然他们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选择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说明是有所图谋的。
  而整个河岸都已经被重兵把守, 是绝无躲藏之地的, 所以他们带走了安安一定是往此处来,可惜的是林清朔还是知道消息的时候晚了一步, 等到了马车停滞处几番搜索都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毫无头绪之时, 赵秉辰身边的侍从急匆匆的跪在了他的跟前, “林大人,不好了,四皇子失踪了。”
  林清朔的目光微寒, “说清楚, 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 四皇子说见皇后娘娘心切,不等我等跟上就先一步快马出营,方才我们拜见了皇后娘娘才知晓,四皇子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方才属下们四处查找,就发现了四皇子留下的暗号,这是前几日吴将军才教过的行军之中相互辨认的暗号, 但我等都不识其中的含义,就怕四皇子是在危机之下留下的。”
  林清朔跟着他们到了赵秉辰留下记号的地方,他虽然没有入过军营上过战场,却从小熟读兵书,对此也有所通晓,几乎是一眼就能肯定,赵秉辰留下的暗号一定与安安失踪有关,“回城!”
  *
  沈烟容得知赵驿凯已经回城,直接就带着霞儿找到了自家的马车,正巧看到林清朔整顿好官兵带着人利落的离开,她不知道林清朔发现了什么,但如果真的是赵驿凯绑走的安安,这件事就只能由她来解决。
  车夫原本在马车上打盹,先后被几批官兵叫醒,这会被吵醒还有些不耐,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家夫人,赶紧恭敬的掀开了车帘布,“夫人,咱们这就回府吗?”
  “不,我们去太子府。”
  赵驿凯见了沈烟容之后就心情不佳的回到了观景台,结果他一回去张诗语就捂着肚子开始喊疼,若是放在别处他连看都不想看这个女人一眼,曾经的柔情和温婉,如今想来全是欺骗与玩弄。
  这让从未尝试过被人蒙蔽的赵驿凯,出离的愤怒和恶心,但今时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他却不能真的不管她,“太子爷,这样的好日子不能因为臣妾就耽误了,要不然臣妾先由下人陪着回府。”
  赵驿凯几乎是她话音一落,就想同意,但没一会他就发觉张诗语是在装的,赵驿凯心里就察觉不对劲了,张诗语此人爱慕虚荣胆小怕事,平日里最是黏他,有这样好的机会待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装病回府呢?一定是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这怎么能行,孤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府,你且等等,孤与父皇辞行,这便送你回去,等到太医看过无事孤才能放心。”果然,他就注意到张诗语的神色变了,慌张的四下去看,然后他就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她在看他身后的人。
  之后不管张诗语说什么,赵驿凯都是一副情深不改的样子,陪着担惊受怕的张诗语回了太子府,他一直在等,等张诗语或是身后的这个人来坦白,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但是更加讨厌的是被背叛,可他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有人在他面前袒露一句,反倒是等到了沈烟容。
  沈烟容下了马车丝毫都没有避讳,生怕是有人不知道她到了太子府一般,张扬跋扈直接在门口就朗声道:“去通禀你们家太子,就说是邵阳郡主找他!”语气生硬不带一丝的情感,眼眶还带着些许的红,目光却是坚毅威严。
  当时屋内的赵驿凯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张诗语,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怀胎不稳,面容憔悴目光虚浮,已经没了以往的半点风姿,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以前就算是他对张诗语没了极致的喜欢,也尊重她爱护她,体谅她怀着身孕辛苦,从来都是对她百依百顺,即便是张天城频频伸手干预他的政事,他也包容体贴。
  可如今看来这些不过是伪装好的骗局,身边这个看着乖巧贤惠的女人实际上比他还善于伪装,越是看就越是觉得丑恶,以及他自己的愚蠢。
  太医来了又走了,反复的说也不过就是那几句,太子妃身子虚弱要多多修养,自太医走后张诗语就一直靠在榻上双手不安的无处可放,多次看着赵驿凯想张嘴,最后又垂着头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时赵驿凯也发觉不对了,张诗语和苟诡太安静了,他们既然私下有所联系那一定是背着他在密谋什么,眉头微蹙,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拖时间!
  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准备开口直接发问,外头侍从就匆匆的跑了进来,“爷,邵阳郡主来了,说是找您有事,这会就在府门外,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听到沈烟容的名字,赵驿凯的双眼一亮,刚才的不耐瞬间消散,“你们可有怠慢郡主?赶紧去将郡主好生的请到花厅,不,孤亲自去迎,至于太子妃,方才太医的话也听见了,还是在屋中好好养病的好。”
  说完就直接起身离去,苟诡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颓然的张诗语,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张诗语咬着下唇不敢说话,浑身都在发颤,刚刚赵驿凯在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了喉咙,根本喘不过气来,她身为太子妃的脸面已经全都没了,他现在甚至连最基本和善都不愿意伪装了,她唯一能庆幸的是,之前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给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没有当众的羞辱她。
  一想到他要去见沈烟容时的欣喜,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恨沈烟容,若不是沈烟容,赵驿凯也不会对她如此,她就该死!
  沈烟容端坐在花厅,既不喝茶水也不说话,抿着唇神色淡然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投下,她的面容近乎透明,赵驿凯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在愤怒的边缘,那种愤怒中透着绝望的凛冽,让他的心为之一颤,是谁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邵阳,你来了。”调整好呼吸和衣襟,屏退了下人只留下苟诡。
  赵驿凯的眼神还有些微闪,他有多久没有这般的不自信了,即便是面对父皇面对朝臣,他都是自信稳妥,这样的小心像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了一般,忍不住的有些自嘲,或许他在沈烟容的面前一直就是如此,她便是最特殊的存在。
  沈烟容看到他进来也不说话,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缓慢又坚定的走到了他的跟前,目光看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她在哪里?”
  赵驿凯的脚步微顿,“邵阳你在说什么?谁?你想问谁在哪里?”
  “赵驿凯!你别再装了,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装的必要吗?你恨我你觉得我沈烟容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你,你觉得我的喜欢是对你的侮辱,所以你让我沈家成为你与赵驿濯皇权斗争的牺牲品,你让我险些家破人亡,你甚至利用我曾经的喜欢,让我毁了清白之躯,好在我拼死逃出遇上了林清朔,不然我早就死了一万遍。不,我已经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早就不知当初那个任你欺骗的傻子!你再这般假惺惺的想要演给谁看?我看到你这幅样子就觉得恶心!”
  这是两人相见之后,沈烟容对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却也是让赵驿凯从云端跌落寒潭,她的苦楚她的绝望将他包围,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尖一下一下的刻在他的心上,他不想再往下听,越听就越觉得自己愚蠢,他怎么会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手指微微的发颤,语气中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哀求,“别说了,邵阳,是我的错,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你是她,邵阳,让我补救,我们重新来过,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你说,邵阳,只要你肯原谅我曾经的错,你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我给你,我现在就去休了张诗语,你不想看到她我立刻便能提刀杀了她,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心疼。”
  沈烟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补救?原谅?带走我的女儿,这就是你的补救?我不要什么太子妃的位置,我也不要她的性命,我只要我的安安平安无事!若是你真的想要补偿,我只想要你去死。”
  赵驿凯的脚步一个踉跄,眼中满是受伤,但也听到了话中的重点,“安安?我怎么会带走她,怎么会伤害她,她是你的女儿,看着她我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你,我是决计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的……”
  话音一落,赵驿凯突然脑中闪过了什么,站稳了身体眼中的阴郁微露,猛地回头去看身后的苟诡,“苟诡,你竟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人呢,你与张诗语密谋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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