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第109/357页


  造纸厂和印刷厂开始筹建吧。机械生产化不要想,没电、没气、没油,只能是纯手工业制造走起。
  于是,印刷厂就是活版印刷,以及印刷颜料研制中心走起。
  造纸厂,研发中心和生产中心同时安排上,那边研究怎么造纸,这边开始建生产线。
  这些工厂作坊生产上的事,没人帮得了他,他只能自己蹲在庄园里亲自指挥别人干,忙得成天连轴转。
  负责他安保的千夫长井康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若有所思都变得麻木淡定了。
  裴三郎不知道是不是又冒出来一个把他当成天神的。
  他有爵位的好处还是蛮多的,首先,他的马,增加到了二十匹。公侯有三十匹马的限额,他留十匹空额出来,不是为了防止别人送马给他搞陷害,司马府查马比查铜严,马这东西怀崽也都是有数的,各公侯府的马匹都是直接用烙铁打烙印的,陷害不了。他留点空额,给生小马驹用。
  生产工具上,他只用了五十个甲兵名额,多余的铜械都造成了生产工具,砍树、凿石头的效率高了很多,为了配合长公主府赶工,他找到匠作司和司马府跑了几趟,特意申请了一批铜制生产工具,辛苦好几年,靠抱未婚妻的大腿,终于摆脱了用木铲、木锤这样的生产工具了。
  忙忙碌碌中,他终于迎来了十二岁,可以把总角发型换成少年冠了。
  他已经给自己造了好多新式头冠,铜的、玉的,带发带的,不带发带的,就等着行完冠礼成为翩翩美少年,争取把狗萝莉迷到神魂巅倒,说不定写信能多写几个字。
  少年冠礼,是由父亲或母亲解开总角发髻,梳成头披头束的发髻,之后加冠。
  加冠时,还有司仪在旁边高唱祝福词。所以,当初狗萝莉行少年冠礼时,他没听清的那些其实半点都不重要。凸,搞得他耿耿于怀一年多时间。
  行少年冠礼,来宾都会有贺仪,天子、皇后和狗萝莉包括四岁的嫡皇子都有赏赐下来,他算是小肥了一波。
  他行完冠礼,就有公侯们问他,什么时候成亲。
  这是个陷阱问题。他和狗萝莉成亲,狗萝莉就得搬出宫住,那宫里的皇后和嫡皇子就等于没了护身符,失去了最大的安全保障。他们什么时候成亲,是由局势定的。事实是这样,他却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说是得由天子定,虽然那也是事实。他那么一说,搞得跟他抱怨天子不让他早点成亲似的。
  他摸出自己的折扇,“啪”地一下子展开,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帅气模样神秘一笑,“你猜。”我气死你!


第103章
  裴三郎举行完少年冠礼, 便赶回庄园忙秋收去了。
  他不知道稻田养殖算是成功还是不成功。初春的时候建鱼池培育了一批鱼苗投到稻田里,到秋收的时候, 数量只有不到十分之一二。
  奴隶们不缺吃食, 还有战奴每天巡视庄园和庄稼地,不太有被人去到稻田里偷鱼的可能, 但这个世界的野生动物真不是一般的多。刚投放的小鱼苗容易被青蛙、蜘蛛、黄鳝等捕食, 即使长到有二三两重后,还有老鼠、蛇、野鸡、野鸭等来自各式各样的危险,导致存活率超低。说它成功吧,建鱼池养鱼苗的花销并不大,用来育种的鱼也是从湖里用网捞的,成本很低。鱼苗放到稻田里, 天然的生态环境, 他没有投放饵料,鱼也养得肥肥的,比鱼塘养鱼长得更快。
  他算了下投入成本和收获,那也算是笔进项。
  收割稻谷的时候,同时抓鱼, 一些鱼挪到鱼塘里留待天冷些再捞出来做成腊鱼, 现在天气还热, 做腊鱼会臭。一部分鱼,装进水桶, 加上水盖上荷叶, 用木板车运进城里。
  活鱼不怕投毒, 因此他给自己父母和宫里都送去了不少。
  随鱼一起送去的,还有做鱼的菜谱,足够办全鱼宴。
  稻田养出来的鱼,寄生虫问题没办法预防的,只能靠煮熟,所以生鱼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他戴着遮阳帽还在看奴隶们秋收,忽然有鸟屎从天而降落到他的帽檐上,他抬起头就见天空是成群结队的飞鸟,满天的飞鸟,多到头皮发麻的那种,就好像是山里的飞鸟都出来了。
  之后,田里的野鸡、蛇虫鼠蚁到处蹿。
  裴三郎翻身上马,直奔畜牧场和养鸡场,牛羊鸡都跟疯了一样,马、驴子都焦躁不安,他转身直奔水井,便见到原本清澈的井水变得有些浑浊。
  井康跟随裴三郎的时间前后加起来足有两年多,见多了他的神异不凡处变不惊的模样,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急切紧张过。他看出周围的鸟兽都不太对劲,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于是问裴三郎。
  裴三郎问井康:“你看不出吗?”他指向天空的鸟群,焦躁不安的动物们,以及变得浑浊的井水。
  井康拱手,问:“不知曦公看出什么了?”
  裴三郎知道,古人对于地震的了解极少,通常会认为是地龙翻身或者是上天降罚。陨石从天而来都能扯到天罚上,京城地震,怕不是天子又要上神凤山跪祖庙了。
  地震还往祖庙跑,这比陨石擦着京城飞过去危险得多。
  天子可是他的准岳父,狗萝莉的身家性命、包括他全家的生死富贵都系在天子身上。
  裴三郎当机立断,大喊声:“走!备快马,进京。”二十匹马,全部牵出来,没套车,他带着井康、两个百夫长,他的随侍刑战,以及十六个亲随军快马加鞭地往京城里赶。
  好在他是在京郊,离京城只有二十多里地。
  二十匹马同时跑,那声音极响,沿途的人远远地听到马蹄声再见到亲随军那身金灿灿的甲衣,隔着很远就给他们让开了路,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城门口。
  井康是亲随军千夫长装扮,他又是公爵,这会儿情况紧急,顾不了城门口的搜查,快马冲过城门,直奔皇宫。
  京里人多,但他们是奔行在主干道上,路宽,行人们纷纷避让,那些公侯的车辆慢悠悠的继续走着,还有人好奇地掀开车帘子看,裴三郎根本没空搭理他们,直接策马而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门口。
  门郎将安世侯把守宫门,见到裴三郎带着亲随军骑马疾驰而来,显然是有要紧事,赶紧迎上去。
  裴曦翻身下马,说:“有急事求见天子。”
  安世侯当即派人飞奔去禀报。
  不多时,有天凤殿的宫侍快步赶来,向裴三郎行了一礼,领他进去。
  裴三郎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皇宫里奔。
  井水都浑浊了,说明地震已经开始了,只是震源比较深,震动还没传上来,或者是地震不大,不过从各种状况来看,这场地震不会小。
  他快步进入天凤宫,便见主位上坐着天子,一侧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人,他瞟一眼那身衣服就知道是狗萝莉。他跪下趴地上行礼,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他张大嘴喘着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说:“密……密奏。”
  天子挥手,宫侍和宫女们都退下。
  羽青鸾扭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头冠都歪了、热得满脸通红的裴曦,心说:“又有谁造反吗?”
  裴三郎见宫殿中只剩下未来岳父和未婚妻,才说:“地震。”
  天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问:“地震?”
  羽青鸾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你是说地动?”
  裴三郎连连点头,“群鸟惊飞,蛇虫出逃,鸡上墙,牛羊越圈,井水浑浊,是地震没错,已经……”他话到一半,见到天子满脸震惊地看着他,才惊觉自己失言了。
  这……可是在向天子预言地震。他被吓住了,下意识地朝狗萝莉看了眼,心说:“你会保你未婚夫的吧?”
  狗萝莉压根儿没再看他,扭头就对天子说:“父皇,当立即祭祀祈天。”若地动不来,是天子祈福成功避祸,若地动来了,便是天神欲降灾劫,天子蒙天神钟爱,特意预警。
  天子问裴三郎,“地动还有多久会来?可来得及去神凤山祖庙?”
  裴三郎吓得控制不住地哆嗦。他只顾着着急,没多想,失言了,能把话收回去吗?
  羽青鸾见他又怂上了,说:“直言便是。”
  这事情不仅是天子和他家,更是京城众多人的安危。裴三郎咬咬牙,说:“已经开始震了,只是动物感觉到了,人还没有。”他缓了口气,说:“极可能只是人感觉不到的微弱小震,但……也可能现在只是前震。如果是前震,那……后面就还会有主震,震感会很强烈,桌子、地面、房屋都会动,如果地震再强些,大地出现裂缝……”他惊觉到自己又一下子说太多,果断地闭嘴不说话了。
  羽青鸾深深地看了眼裴三郎,问:“在何处祈福祭祀合适?”
  裴三郎说:“露天,空地,不要去神凤山祖庙。”他虽然没去过,但用膝盖想也知道皇家祭祀的场所,肯定盖得恢弘庞大,万一震塌了,把天子埋里面,刨都刨不出来。他朝大殿方向一指,说:“殿前广场就挺好。”够宽敞!皇宫大殿塌了,宫墙塌了,都砸不到天子。
  他又赶紧补充句:“不要搭高台,平地祭祀祈福。”怕万一地震来了,把他的未来老丈人震下台子或者直接埋台子里。他又想起天凰宫里还有俩!他赶紧说:“皇后和嫡皇子不要待在宫殿中,去到院子里,搭帐篷也好。”
  羽青鸾朝天子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她迈出殿门,又回头看了眼满是焦急已经到慌不择言地步的裴曦。他是生而知之的奇人,知晓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这次预见到地动本不敢说,但还是来了,是在为他们担心。她收回思绪,快步赶往对面的天凰宫。
  天子当即派人去急召太卜、太祝,告诉他们,天神示警,地动灾劫将至,他要在皇宫殿前广场祈福庇护天下,又派亲随军出去传讯,让京中的人不要留在室内,去到露天的空旷地方。以六卿衙门为首的各衙门也动起来,做好应对地震的准备。
  地动,轻则震塌屋瓦、棚顶,重则房屋倒塌、大地崩陷,每次大地动都伤亡惨重,是为天降灾劫。
  不设祭祀高台,在皇宫殿前广场起了一堆篝火,由太卜、太祝等与天子一起唱祭拜天神的祭祀谣、跳祭祀舞。
  天子以四十多岁的高龄跳着祭祀舞的同时,也密切注意天空。
  此刻已是傍晚鸟归林的时分,而天空,各式各样的鸟群盘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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